第一四零章 偷拍
    ,純白皇冠 !
    ——一切都結(jié)束了。
    光怪陸離的畫面隨著前來送行的人遠(yuǎn)走而消失,嗩吶與鑼鼓的吹拉彈唱也伴那墓碑的立起而消散。
    陸云開恍恍惚惚地覺得自己大概在什么酒店里請了好幾桌的酒——但是他記不起來了。當(dāng)他有“自我”的意識的時候,他已經(jīng)脫光了衣服站在自己房間浴室的噴頭下。
    他一抬起臉,千絲萬縷的水流就自天而降,將他的臉統(tǒng)統(tǒng)打濕。
    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用手環(huán)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脖頸,這才意識到有點什么不對勁——有什么不對勁呢?
    水珠順著陸云開的臉一路往下滑,他的手接觸到自己皮膚上的疙瘩。
    冰涼如同一個巨大而貼身的氣泡一樣將他全身包裹,它們好像從皮膚滲進(jìn)骨頭里,又好像是從骨頭縫里往皮膚外蔓延,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他渾身發(fā)顫。
    陸云開稍微清醒了一點。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花灑冷熱水的旋鈕上,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清醒,并不是因為冷水把自己澆得像冰塊一樣,而是因為來自浴室門口頻率稍微有點兒快的敲門聲。
    “咚咚”地叩門聲響了有一會,然后是江興的聲音:
    “云開?——”
    江興站在浴室門外。
    陸云開的這套房子用了磨砂的玻璃面,透過玻璃面,能夠隱隱約約地看見里頭的人影,但看得并不真切,設(shè)計理念大概源自于一種朦朧的美。
    但現(xiàn)在的江興顯然沒有欣賞這樣一種美的精力。
    他站在門口,一邊敲著門一邊看著自己的手表。
    在半個小時前,他和陸云開回到了家中,陸云開說想去洗個澡,就走進(jìn)了浴室里;他——說實話,江興有點擔(dān)心。
    所有的事情都發(fā)生了。
    過去的印象與現(xiàn)實的人影一步步的重合。
    他幾乎不敢去想,陸云開是否會做出什么樣的可怕選擇。
    浴室的門忽然開了。
    陸云開裹著一條浴巾站在浴室里邊,淺藍(lán)色的地面上有著一串他踩出來的水腳印,他的頭發(fā)和上半身都還在滴著水,下邊則裹著一條浴巾。
    他看上去不太好,但并沒有非常不好。
    江興稍微放心了。
    他用手摸了摸對方的臉,在感覺到有點冰涼的時候皺了皺眉,然后從浴室里再拿出一條浴巾,牽著陸云開坐到沙發(fā)上,自己動手給陸云開擦頭發(fā)。
    他想了很久,覺得不管說什么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只能說:“節(jié)哀順變。”
    陸云開“嗯”了一聲。
    他靠在江興的身上,來自另外一個人的體溫讓他的身體漸漸有了溫度和活力。
    他一開始只是單純的依偎著汲取對方的熱度,但僅僅一分鐘之后,他就不滿足了,他揮開江興給自己擦頭發(fā)的手,翻身坐上一旁人的大腿,然后俯□焦急地親吻對方——
    江興一開始被陸云開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怔。
    但幾乎立刻的,在陸云開焦慮地親吻和撫摸他的那一剎那,他就明白過來了。
    他丟開手上的毛巾,伸手環(huán)住對方。
    他的手掌在對方赤/裸的背脊和身體上流連——并沒有太多的*,更多的是輕柔的安撫。
    他先讓陸云開的舌頭在自己的嘴里胡亂攪合著,他被動地承受著,等到對方因為喘不過氣而不得不停下的時候,他才空出一只手,托起對方的下巴,輕輕地親了陸云開一下。
    他們現(xiàn)在正坐在靠窗的牛皮沙發(fā)上。
    陸云開圍在腰間的毛巾在剛才的蹭動下有些松開了,雖然還搭在腰腹上,但幾乎不能遮掩什么。
    江興捧著對方的臉,他有點不確定:“……繼續(xù)嗎?”
    陸云開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他幾乎忍受不了體內(nèi)的*——或者不能全說是*,那是一種更加難以忍耐的焦灼和恐慌,他迫切地需要證明些什么,或者用什么來安撫著自己。
    ……讓自己的心靈得以放松。
    他再次和江興親吻。
    他們緊靠著沙發(fā),沙發(fā)緊靠著窗戶,就在兩個人親吻,江興將手放在陸云開赤/裸的肩膀及腰部的時候,黑暗之中,有一閃而逝的閃光被兩個人的眼角捕捉到了!
    兩人的動作一下子停下,陸云開一下子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拉開遮了一半窗戶的窗簾,他站在窗戶前向下看了一會,臉色幾乎變得冷酷起來。
    他很快轉(zhuǎn)頭對慢了一步的江興說:“底下有人偷拍,可能拍到我們親吻了,你先走,我下去找他。”
    “不用……”江興說。
    但陸云開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撿起自己的衣服,胡亂套上襯衫和牛仔褲之后就往門外走去。
    就在江興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陸云開幾乎已經(jīng)走到了門的位置,而這個時候,對方的襯衫扣子和牛仔褲拉鏈都還沒有安全拉上!
    江興抓住了陸云開的手臂。
    他的力道相較于平常大了很多,是一個足夠讓人重視和冷靜的力道。
    他迫使陸云開停下腳步。然后他走到陸云開面前,將雙手按在對方的肩膀上,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說:“沒事的,就是一張照片而已,我現(xiàn)在下去買回來,你不要——這樣子……”
    他說著就笑了起來,然后湊上去親吻對方的額角,他再次保證:“沒什么事,我下去五分鐘就上來,你打電話給這里的物業(yè),讓他先不要把人放走。”
    江興說完之后就開了大門,他走出去,這時候陸云開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如果有事呢?”
    “那我們也在一起面對。”江興回頭說,他的語氣溫和而肯定,“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它,面對任何事情。”
    陸云開不再說話了,回頭拿起電話打給小區(qū)的物業(yè)。
    江興從電梯下到了一樓。
    藝人選擇自己要住的小區(qū),哪怕不看重地段和房齡,只要有條件,都會選擇物業(yè)最好的小區(qū)。
    所以江興走到樓下的時候,小區(qū)的保安已經(jīng)把偷拍的記者給扣在了保安室里頭,兩人一照面,偷拍的記者松了一口氣,心想來的是江興總比陸云開好,畢竟江興沒有暴力侵向;江興則不意外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韓先生,我們出來談一下吧。”
    被保安看著的韓奇跟著江興走了出去,他搶先一步說:“我確實拍到了照片,不過這個照片我不賣——”然后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還能揍我的模樣來!
    江興并不在意韓奇的回答,他把自己的手機(jī)屏幕轉(zhuǎn)給對方看,他剛才在手機(jī)上按出了一串?dāng)?shù)字,現(xiàn)在就對韓奇說:“這張照片你拿了,賣給報社或者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賣不到這樣的價錢——最開頭的數(shù)字隨便你寫——相機(jī)請給我。”
    韓奇看著黑暗中閃爍光亮的手機(jī)屏幕。
    他第一眼就被那整整一大串的零給震撼了,并且一眼掃過去,他幾乎沒看出究竟是多少個零來著,他頓時就忘記了自己剛才的“堅決不賣”的心態(tài),而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豎起了手機(jī)屏幕上邊的零——
    一、二、三、四、五、六……
    “前面的數(shù)字我隨便填……?六個零之前的?”韓奇吃吃說。
    “是的。”江興肯定告訴對方,“你說一個數(shù)字,我現(xiàn)在就可以轉(zhuǎn)賬。”
    “那……就六?”韓奇小心建議,并且等待江興還價。
    “可以。”江興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必須說清楚的是另外的事情,“我買的不只是這一張照片,我買的是所有日后你可能拍攝到的我和云開的照片。所以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看前面的數(shù)字究竟要填多少。”
    果然是這樣!
    韓奇總算恢復(fù)了一點職業(yè)記者的精明,他心想江興看起來也不像是傻瓜冤大頭,不可能花六百萬買一張照片,但是要花六百萬封他這個人的口的話,那還是可以理解的——當(dāng)然這個價碼也確實夠高了。
    韓奇覺得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叫價九百萬的話……江興說不好也會答應(yīng)。
    但他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獅子大張口的想法,現(xiàn)在自己叫得爽快了,誰知道事后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他很快笑起來,特別信任地將自己背著的相機(jī)遞給對方說:“江哥放心,我知道規(guī)矩的,母片在相機(jī)里頭。然后我還拷貝了兩份,”他說著就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機(jī)和U盤,“都在這里了。”
    他將U盤直接遞給了江興,手機(jī)里頭的照片則當(dāng)著江興的面刪掉了。
    江興確認(rèn)沒錯之后,就把相機(jī)中的SD卡退出來拿走,機(jī)身則還給韓奇,然后他打電話給了陳良,當(dāng)著韓奇的面吩咐陳良轉(zhuǎn)一筆賬到韓奇給的戶頭上。
    陳良估計是猜到了點什么,但他并沒有在電話里問出來,而是直接照著江興的吩咐完成轉(zhuǎn)賬。
    韓奇的手機(jī)很快收到了短信。
    他特別明智地背著江興走了,臨走時還朝江興保證:“今天我就在自己家里看電視,什么都不知道,任何事情都沒有看見!”
    江興回到了陸云開的房間里。
    房間的窗簾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徹底拉上了,門開著,陸云開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相較于之前只為了一條浴巾、全身上下大半赤/裸的人,現(xiàn)在的陸云開將衣服穿得嚴(yán)嚴(yán)實實,除了臉之外幾乎看不見一絲皮膚。
    江興進(jìn)來之后就將照片的SD卡丟給陸云開,很輕松地說:“全好了,什么問題也沒有。”
    陸云開一抬手接了存儲卡,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后將存儲卡放在桌子上,用鉗子直接敲碎。
    “砰”地一聲響之后,存儲卡從中間凹陷裂開。
    江興坐到了陸云開旁邊,繼續(xù)做一開始沒有做完的事情:他拿起剛剛丟到沙發(fā)上的浴巾,繼續(xù)擦陸云開沒有干透的頭發(fā)。
    他說:“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江興的聲音和陸云開的聲音重合了。
    陸云開說:“你在英國那邊還有事情吧?明天走嗎?”
    “嗯?”江興說,“我不急,要不然我們?nèi)ド⑸⑿摹鰢糜我幌率裁吹模俊?br/>
    “不,耽誤你的計劃沒有必要。”陸云開說。
    “耽誤不了幾天,難道我必須一年三百六十天一天都不能休息的工作嗎?”江興開玩笑。
    陸云開暫時不說話了。
    江興將柔軟的毛巾按在對方腦袋上,搓著一縷縷濕潤的發(fā)絲,沒有多久,就在他挑起對方腦袋另一邊的頭發(fā)的時候,陸云開再一次開口說話。
    “……我想一個人自己靜一靜。”陸云開說,“就我自己。”
    江興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片刻的安靜,他嘗試著問:“云開,你還好嗎?”
    “我很好。”陸云開語氣生硬地說。
    “你不希望我在這個時候能夠留下來陪你?”江興說。
    “是的。”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陸云開不耐煩地說,“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我自己的事情能夠我自己解決,這個理由夠了嗎?”
    “我們沒有必要吵架……”江興試圖心平氣和地把話說清楚。
    “你認(rèn)為我們在吵架嗎?”陸云開轉(zhuǎn)眼看著江興,他的語氣咄咄逼人。
    “如果你不這樣認(rèn)為,那么當(dāng)然不——”江興說,但他的話再一次被陸云開打斷了。
    陸云開提高了聲音,他用一種近乎嚴(yán)厲的聲音說:
    “不是我怎么認(rèn)為,是你怎么認(rèn)為!”
    江興看著陸云開。
    他們對視著,都沉默了。
    幾分鐘之后,江興冷靜地說:“我認(rèn)為我們都應(yīng)該冷靜一下。如果你不需要我的陪伴,我在英國那邊確實還有工作,我會乘明天的飛機(jī)飛回英國。”
    “……”陸云開。
    江興說:“我先回去了,你早點睡……晚上。”
    他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陸云開跟上,在江興離開玄關(guān)走到屋外的時候,陸云開忽然出聲:“江哥……”
    江興轉(zhuǎn)過頭,他看著陸云開的表情,覺得對方幾乎后悔了。
    但陸云開說:“一路小心,我明天可能不能去送你了。”
    江興幾乎嘆了一口氣。
    他說:“……我知道了。不要太難過。”
    門關(guān)上了。
    陸云開靠在門上,聽著電梯上來又下去的聲音,意識到自己的牙關(guān)已經(jīng)咬得失去了知覺。
    但背上的疼痛并沒有。
    它們活潑好動,像錐子,像電鉆,又像最調(diào)皮的六七歲的孩子,綁架了他的神經(jīng),讓他所有的神經(jīng)都只顧著感覺和抵抗、或者試圖逃避那種折磨人的痛處。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QAQ總算寫出來了,屢次跳票真的太抱歉了……
    明天的第一更新時間還是上午九點。如果上午九點沒有更新的話,具體時間我會再在文下通知。
    唔,順便今年寫的文的情況說個總結(jié):
    《見善》已確定簡繁體出版,繁體預(yù)計2015.01上市,會加大約一萬字的番外。
    簡體預(yù)計2015.03上市,同樣會加一萬字的番外,冊數(shù)分為上中下三冊,簡體售價大約80。
    簡繁體的番外是一樣的,所以大陸的姑娘買簡體,港臺的姑娘可以選擇繁體。
    《純白皇冠》本來開始是說出個志的,但因為種種原因,簽署了簡體出版協(xié)議。
    所以簡體出版時間預(yù)計為2015.05月,冊數(shù)分上下兩冊,預(yù)計字?jǐn)?shù)為50W,預(yù)計售價為50元。
    因為是出版,到時候的事業(yè)線和感情線都會做一定程度上的修訂。
    事業(yè)線是往節(jié)奏緊湊的方面修改,感情線的話會改得含蓄一點。
    出于這樣的考量,原本個志準(zhǔn)備的一個小冊子可能會擴(kuò)充到兩個,原本的云舟巨巨的小冊子計劃不變,增加的是八字母和兩個人溫馨戲的小冊子。
    因為冊數(shù)增加和有敏感內(nèi)容的緣故,所以不可能走官方印刷,就是說小冊子的成本還是我這邊負(fù)責(zé)。
    到時候看成本,估計會印一百套,直接以一元價格贈送預(yù)售前一百名的讀者(但需要姑娘們支付運費)。
    唔……出版消息差不多這樣。
    還有關(guān)于純白霸王票的姑娘。
    之前曾說過霸王票50加更,但因為主觀因素覺得成就可能不能達(dá)成了QAQ
    所以改為霸王票榜單的前X名贈送純白實體書+小冊子。
    (X指虛數(shù),純白的實體書不貴,就是表達(dá)一點心意,大家不需要特意投霸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