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風(fēng)波(下)
“你也不要太得意了,我們兩個比起來,不知道是你慘還是我慘。”蕭昱珩覺得蕭亦宸現(xiàn)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慘,當(dāng)然是你慘了,反正現(xiàn)在又沒有人逼我納妾。”蕭亦宸站著說話不腰疼。
蕭昱珩現(xiàn)在也不和他計(jì)較,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蕭亦宸日后的慘狀。
“如果你能將這件事處理好,我就答應(yīng)你上次的條件。”
“成交!”蕭亦宸將此事攬?jiān)谧约荷砩稀?br/>
“走吧,下去看看。”蕭昱珩率先離開觀景樓。
謝稚芙見蕭昱珩和蕭亦宸來了,連忙迎上去,“太子哥哥,亦宸哥哥。”與先前嬌蠻的樣子截然不同。
太子微微點(diǎn)頭,蕭亦宸沒有反應(yīng),仿佛沒有聽見一樣。
傅知鳶看了一眼蘇凌沫,她并未有任何異常,靜靜的看著他們。
蕭昱珩和蕭亦宸不過一刻鐘便離開了,宴會上幾乎都是女子,他們覺得不自在。
臨近午時,傅知鳶吩咐下人擺好美酒佳肴,賓客紛紛入座。
宴會過半,婢女匆匆忙忙到傅知鳶耳邊說了些什么。
“諸位稍作片刻,本宮去去就來。”說完便離席。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又一婢女到蘇凌沫面前,“世子妃,太子妃讓您過去一趟。”
蘇凌莫覺得有些蹊蹺,帶著安若和安沁跟著婢女。
謝稚芙雙手緊緊攥住衣擺,眼中好像淬了毒。
宴會之上,太子妃和世子妃先后離席,大家都興致缺缺。
“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妃出事了。”婢女的話一出,驚動了在坐所有人。
大家跟著婢女,十分好奇發(fā)生了什么事。
“就在這里。”婢女指著遠(yuǎn)處。
遠(yuǎn)遠(yuǎn)看看一男子和一女子拉拉扯扯,男子竟然一把將女子抱進(jìn)懷中。
“天啦,這成何體統(tǒng),世子妃這樣做,讓王府臉面和存。”宋思可裝作十分驚訝的樣子。
宋思可向來與謝稚芙交好,說是交好倒不如說是依附于謝稚芙。
宋思可出身并不高,但阿諛奉承很有一套,自從巴結(jié)上了安寧郡主,這個宋府都拔高了不少。
此次計(jì)劃,作為謝稚芙的心腹,宋思可怎么會不知道。
“宋小姐不要妄下定論,此人是不得世子妃還得另說,先去通報(bào)太子妃一聲。”一位夫人出面控制局勢。
另一邊,蘇凌沫已經(jīng)把桌上的糕點(diǎn)吃的差不多了,傅知鳶還是沒有告訴她單獨(dú)叫她前來有何事。
“姐姐特地叫我過來,所謂何事?”蘇凌沫問道。
“你和世子成親也有一段時間了,之前的事、”
“姐姐不必再提了,之前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會拿過去的事來困擾自己。”蘇凌沫打斷她的話。
“也罷,夫妻之間需要磨合。”傅知鳶說道。
反正他們之間的誤會也不是一件兩件了,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一切還要靠他們自己解開心結(jié)。
“太子妃,出事了!”婢女將宴會上發(fā)生的事告訴傅知鳶。
在太子府發(fā)生這種事情,不少人都等著看熱鬧,但也不敢表現(xiàn)太過,只是靜靜的等著,偏偏宋思可看熱鬧不嫌事大,非要上前,在看清女子的臉之后嚇了一跳,“郡、郡主?”
謝稚芙掙脫男子的懷抱,揚(yáng)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放肆!”
這下子人群中炸開了鍋。
“不是說是世子妃嗎?怎么成了安寧郡主?”
“是啊是啊!”
“發(fā)生了何事?”傅知鳶和蘇凌沫姍姍來遲。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紛紛向太子妃行禮。
“太子妃,你可一定要為稚芙做主啊,這個登徒子,我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謝稚芙哭哭啼啼,要傅知鳶為她做主。
“來人啊,將此人帶下去。”傅知鳶說道。
“太子妃饒命啊,小人不知這是郡主殿下,一時鬼迷心竅,太子妃饒命!”男子立即求饒。
“拖下去!”傅知鳶再次說道。
侍衛(wèi)按照太子妃的命令將人拖下去。
“還有剛剛胡言亂語的婢女,一并杖斃。”
謝稚芙瑟縮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
“今日之事,讓郡主受了委屈,本宮一定會徹查,給郡主一個交代。”
“另外,此事事關(guān)郡主名節(jié),希望在座諸位懂得分寸。”太子妃已經(jīng)發(fā)話,誰還敢在背后議論。
此次宴會不歡而散,眾人紛紛離府。
謝稚芙一回到府中便大發(fā)雷霆,一巴掌打在婢女的臉上,“廢物!”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明明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丁勇也已經(jīng)收了錢財(cái),誰知、”
“夠了!”謝稚芙怒不可遏。
丁勇得了絕癥,已將死之人,謝稚芙讓婢女拿錢收買他,并承諾會給他的妻兒一大筆錢,誰曾想宴會之上,丁勇突然失蹤了,謝稚芙擔(dān)心發(fā)生意外,前去查看,不曾想遇到了登徒子。
“郡主,此事要不要告訴長公主,讓她為您做主。”婢女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可!以母親的性子,一定會鬧到皇上面前,到時候徹查下來,事情就會敗露。”此時謝稚芙并不敢把事情鬧大。
“可是,太子妃已經(jīng)準(zhǔn)備徹查了,要是查到您的頭上……”
“我自有辦法。”
煜王府
蘇凌沫一直在琢磨今日發(fā)生的事,傅知鳶單獨(dú)叫她離席本就有些蹊蹺,而后謝稚芙又被登徒子輕薄,看似沒有聯(lián)系,恐怕此事本來是針對她的吧。
蘇凌沫正在分析今日的情況,“砰”的一聲,房門被踢開,蘇凌沫被巨大的響聲嚇了一跳。
“你怎么一個人回府了?”蕭亦宸痞里痞氣的問道。
“離開的時候沒見殿下人,我就先行回府了。”
蘇凌沫回答道。
“你就不知道派人通傳一聲嗎?害得我走路回來。”
“區(qū)區(qū)半個時辰而已,更何況,我、不、想、和、你、一同、回府。”
蘇凌沫咬牙切齒的說道。
“卸磨殺驢說的就是你了吧。”蕭亦宸諷刺道。
“你是驢嗎?”
“你、你不可理喻。”蕭亦宸被氣的無話可說。
太子府
傅知鳶氣定神閑的坐著喝茶。
“殿下,趙二該怎么處理?”婢女問道。
“把他放了,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臨安,再也不要回來,另外,對外宣稱趙二已經(jīng)被杖斃。”
“是!”
“那丁勇怎么辦?”
婢女又問。
“打斷他的一雙腿,扔出府去。”傅知鳶說道。
丁勇身為太子府的下人,居然被謝稚芙收買,還妄圖構(gòu)陷曦兒。
“此事牽扯安寧郡主,殿下打算如何處理?”
謝稚芙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以前念她年紀(jì)小不懂事,未曾和她計(jì)較,如今卻生出了歹毒的心思,再不加以制止,恐怕日后終歸是禍患。
“此事等我先與太子殿下商討之后再做定奪。”
三日后,皇上下旨,宋思可被送進(jìn)尼姑庵,終身不得回府。
此事在臨安城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據(jù)說是宋思可暗中算計(jì)世子妃,陰差陽錯讓安寧郡主受了委屈,真相大白之后,宋思可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真沒想到,小小年紀(jì),竟如此歹毒,這樣的人,以后誰敢娶啊,還好被送進(jìn)了庵堂,不然以后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那可不是嗎。”
一時間,宋思可成了過街老鼠,臭名昭著。
蘇凌沫聽聞了這件事,知道了為什么傅知鳶特地叫她過去,原來是有人要害她,要是她在太子府與男子糾纏,眾目睽睽之下,百口莫辯。
宴會之上,就屬謝稚芙對她恨之入骨,宋思可與她無冤無仇,平日里仰仗著謝稚芙作威作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誰才是幕后主使,但是謝稚芙背后有長公主,哪怕是查到她的頭上,皇上和太子都要給長公主幾分面子。
如今,宋思可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
墨淵居
蕭亦宸站在窗邊,雙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來安寧郡主最近很閑啊,去給她找點(diǎn)事情做。”
“是!”千楓領(lǐng)命離開。
蘇凌沫準(zhǔn)備就寢,蕭亦宸回到了進(jìn)靜雅軒。
“你怎么來了?”這幾日蕭亦宸一直宿在書房,今日突然過來,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百花宴的事你怎么看?”蕭亦宸問道。
“我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啊。”蘇凌沫嫣然一笑。
蕭亦宸薅了一把蘇凌沫的頭發(fā)“我在和你說正事。”
蘇凌沫一把薅回去,“還不是你的桃花太旺,到頭來差點(diǎn)連累我。”
“那我有什么辦法,誰讓本世子的魅力大呢。”蕭亦宸不要臉的說道。
“呵!是嗎?可是有些人還是不喜歡你啊。”蘇凌沫沒好氣道。
“你能不能不說話,沒一句中聽的。”蕭亦宸十分嫌棄道。
“你以為我想說嗎?不是你先問我的嗎?”蘇凌沫氣不打一出來,穿著鞋就準(zhǔn)備出門。
剛一打開門,就退了回來,兩下踢掉鞋子,鉆進(jìn)被窩里。
蕭亦宸覺得她莫名其妙。
蘇凌沫躺在床上,難以入睡,想著當(dāng)初母親對她的叮囑,“曦兒啊,你在王府一定不要意氣用事,萬一你的身世敗露,就只有煜王府能夠護(hù)得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