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心不安又理不得,南番王初次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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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心不安又理不得,南番王初次攻城
凌少燁走后,我脫力的趴在了石桌上,心情越發(fā)的低落起來。
就在剛剛,我明明已經(jīng)理直氣壯,帶著憤怒的拒絕了凌少燁的請求,也成功的讓凌少燁無功而返。
我本以為這樣做,可以讓我這么多年被利用,被下毒,受了這么多苦的怨氣發(fā)泄出來。
但是在發(fā)泄之后,卻是濃濃的不安和愧疚。
假如兵臨城下之日,京城百姓遭遇性命威脅……
假如南番王真的和南夏國,匈奴國里應(yīng)外合。
導(dǎo)致北莫國被滅,我又是否真的能毫無心理壓力的做一個旁觀者。
我……好像……不能。
我雖然怨恨這個皇城對我的束縛和算計,但是我卻愛著養(yǎng)大我的這片土地。
我愛著將軍府的每一個人,我也愛著小吃街胡同那里買吃食的百姓。
我的父親用生命守護了北莫國。
我愛的男人,也在用自己的力量來守護著北莫國。
難道走到了這一步,一切的一切都還要回到原點嗎?
明明才從初七那里知道我最愛的男人莫子曦憑自己的本事解除了蠱毒,說打完這場仗就回來找我。
明明我的孩子,我的小郡主的身體也漸漸的在恢復(fù),明明我們一家三口就要過上快樂的生活。
明明美好的一切都在不遠處……
但是,若是這個國滅了,若是這個土地易主。
我又能去何處安家,我又能去何處逍遙,我的內(nèi)心真的不會悔恨,真的不會內(nèi)疚,真的不會郁郁寡歡嗎?
但若是我按照凌少燁的辦法去做。
但是,若是我穿上了那套屬于太后的華麗朝服,若是我在群臣百姓的眼中登上城門去和那一萬士兵相對。
假如我說服不了他們,也許會在萬劍之中被射死。
假如我說服的了他們,那我就需要再次回到皇宮之中,再次去做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后,再次被囚禁于牢籠之中,再想出來就難了。
難道說,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用自己的性命來守住這城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伯拿著一件斗篷過來給我披上,站在我身邊很是擔心的問道:“小姐,剛剛聽到這里大吵大鬧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本來的確被夜風吹得有些發(fā)冷的我身體因為這件斗篷而溫暖了起來。
就像是我的心一樣,也溫暖了不少。
看著林伯關(guān)切的樣子,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什么事,只是有些郁悶而已。”
林伯見我不肯說也不逼我,而是安慰道:“你還這孩子就是心思重,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決的非得要逼著自己。”
不能解決的,非得要逼著自己什么的……
我苦笑道:“只是有的時候,有的事情,明明自己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但是還是會愧疚還是會不安,還是會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做的是不是錯了。”
我看著林伯,想要從林伯那里得到答案。
而林伯卻是嘆息一聲:“小姐,人無完人,人都是自私的。那些把解決不了的問題丟給你逼著你去解決的人,也是自私的人,小姐何必為了這種人傷心……”“
逼著我去解決的人也是自私的人,我自是知道凌少燁是個自私的。
但是我真的能因為凌少燁是個自私的人,就理直氣壯的不管不問嗎?
見我并未因為自己的話而放松,林伯繼續(xù)道:“小姐的事情,我雖知道的不是太多,但小姐已經(jīng)付出了太多了,也到了該小姐您去享福的時候了。”
林伯見我不說話,也不再多說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離開了。
而我在斗篷的包裹中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這個斗篷是父親的,明明已經(jīng)過了那么多年,上面還有著父親的味道。
讓人覺得安心的不得了。
我把臉埋入這個斗篷之中,流著淚輕聲呢喃道:“爹,娘,女兒好想你們,女兒到底該怎么做?”
我沉浸于自己的情緒之中,而送太醫(yī)離開的初九一眼就看到了這個脆弱之態(tài)的我。
初九剛剛雖然在房間里,但是習(xí)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我和凌少燁的爭吵也被初九聽了個清清楚楚。
初九本以為這個被初一師兄交代要好生照料的王爺?shù)膼坼莻€以色待人的驕傲女子。
但是她現(xiàn)在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大錯特錯,這樣的女子,就該是受到萬般寵愛的。
我不知道只是一個晚上,初九就對我產(chǎn)生了那么多的改變。
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這對我而言,本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這一晚上,未能好眠,第二日我便聽到了戰(zhàn)鼓之聲,不等我讓初九去查探,初九就已經(jīng)很快的把結(jié)果告訴了我。
那之前說是要帶兵去支援邊城對抗南夏和匈奴的南番王直接在城門口說要進城。
而守城士兵自然不肯讓他們進來,南番王大怒,竟是直接打著皇上猜疑忠心臣子,皇上昏庸的名號下令攻城。
同時,南番王也在陣前說出,當年他本是正規(guī)繼承人,但先帝莫文帝用歪門邪道害他落敗,這北莫江山本就該是他莫子武的云云。
總而言之,就是明明自己是一副造反攻城的架勢,卻偏偏做出一副自己迫于無奈的樣子。
但還好皇上早就注意到了南番王的不對勁,在城墻之上設(shè)置了火槍營和火箭營。
只要南番王一旦下令強行攻城,也會受到火槍營和火箭營的巨大反抗。
南番王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做的這么謹慎,竟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端倪,皇帝的早有準備讓南番王不得不暫時退兵,從長計議。
第一戰(zhàn)雖然沒什么損傷,但也是證明戰(zhàn)爭已經(jīng)真正意義上的開始。
現(xiàn)在的確是沒有什么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安全的,但是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戰(zhàn)斗會是如何走向。
京城的百姓們也沒有想到會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都是人心惶惶的。
聽完了初九的講述,我沉默了。
我推開將軍府的大門走出去,百姓們皆是驚慌失措到處奔跑的樣子。
明明還沒有打入城內(nèi),卻有了一種破城的感覺。
現(xiàn)在還沒真的打起來就已經(jīng)如此,若是真的打起來,那京城,這北莫國的皇城又會是何種景象呢?
而這些人,若是知道我明明可以去試著解決戰(zhàn)爭卻沒有去,又不會不會恨我呢?
我忍不住對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初九說:“初九,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初九愣了一下,最后認真的對我說:“無愧于心,便沒有錯。”
“無愧于心嗎?”我木然的重復(fù)了這四個字,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我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有愧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