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蓮霧易容成富家公子哥的樣子去找莫須有,她左看右看,卻沒有看到方隨安。
“老頭兒,方公子去哪兒啦?”
莫須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俊俏小公子,瞇著眼睛道:“我要是沒猜錯,你就是上次不辭而別的小皮猴妹妹吧?”
蓮霧奇道:“為什么你每次都能認出來?”她的易容術(shù)不說有多精湛,但基本上是沒人認得出的,但是這個老頭卻每次一識就破。
“你也不打聽打聽老頭兒我年輕的時候是干什么的,易容這種東西,都是老頭學剩下來的玩意兒。”莫須有摸摸胡子,問道:“你要找方隨安做什么?”
“我收到消息說上面知道方隨安沒死,正在派人捉拿他,我擔心他的安全。”
莫須有看了看蓮霧的身后道:“你的那位師兄呢,怎么沒來?”
“我沒告訴他我過來的事。”
莫須有捂著嘴賤兮兮偷著道:“也是,腳踏兩條船怎么能讓另外一個知道呢…”
蓮霧沒聽清他的咕噥,道:“老頭,你在偷偷說什么呢?”
“沒什么沒什么。”莫須有擺擺手,突然指指蓮霧的身后,“瞧,你要找的方公子這不是來了。”
蓮霧轉(zhuǎn)身。
方隨安正背著竹編筐子走過來,不過,他顯然沒認出喬裝打扮的蓮霧。
“方公子。”蓮霧喊住他。
方隨安看著她彬彬有禮道:“請問這位兄臺找我何事?”
“我是蓮霧。”
方隨安瞳孔一縮,聲音也響了一些:“你是…你真的是…蓮霧?”
“如假包換,因為有隱情,我只能打扮成這樣來見你。”
“外頭又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方隨安敏銳的嗅到了蓮霧話里的不尋常。
“你還活著這件事已經(jīng)被知道了,現(xiàn)在圣上已經(jīng)下旨要派人抓你。”
方隨安冷笑道:“圣上?現(xiàn)在沈逢春明里是御前傳話人,暗里恐怕已經(jīng)操控大權(quán)垂簾聽政,這個旨意我看應是他傳的,圣上的旨意就是他的意思。我父親生前手上有他謀反的證據(jù),所以被他陷害謀殺,現(xiàn)在他知道我沒死,肯定不會放過我。”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么做?”蓮霧問道。
“我手上還有一部分沈逢春謀反的證據(jù),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聯(lián)系上朝中的魏老將軍,把證據(jù)交給他。”
“那有什么是我可以幫你的嗎?”
“也許你可以幫我?guī)б环庑沤o我父親生前的好友,我晚上寫好,明天交給你。”
蓮霧點頭:“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入夜。
蓮霧睡下不久,就聽到外面兵刃相交的打斗聲,她連忙起身開門,便看到幾個黑衣人正在和莫須有打斗。
這老頭果然武功深厚。蓮霧心道。
兵荒馬亂間,一個黑衣人看到了蓮霧,便朝蓮霧襲來,蓮霧手上沒有兵器,三兩下就落了下風,被刀劍橫在脖子上,黑衣人朝莫須有威脅道:“再不交人我就殺了他。”
莫須有聳聳肩膀,無所謂道:“方隨安真不在我這兒,你殺了那小子也沒用。”
“看來你是真不在意他的死活嘍,好,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
黑衣人剛要使力,方隨安從藏身的草垛一下跳出來道:“我人在這兒,你要抓便抓,放了不相干的人。”
莫須有哎呦一聲捂住了臉,恨鐵不成鋼的搖著頭。
“方公子,你太傻了。”蓮霧別過頭去。
黑衣人用蓮霧換了方隨安后便看到急急離去,莫須有跟著追過去,蓮霧也想追,卻被他們放的毒氣彈傷到了,她捂著心口猛烈咳嗽,全身無力。
朦朧間,她看到過來了一個人,此時的她受毒氣的影響視線也模糊起來,她問道:“誰?”
“是我。”易云海道。
“師兄,你怎么在這兒?”
他當然在這兒,因為剛才那伙黑衣人就是他指使的,剛才那個害他師妹中毒的手下已經(jīng)被他結(jié)果了。
“先不要說這些,我為你運功排毒。”易云海撫她盤坐起來,用內(nèi)力為蓮霧逼毒。
“噗”,蓮霧吐出一口黑血。
“師妹,好點了嗎?”
“我好多了,不要管我了,方隨安被人抓走了,你快去救他。”
“師妹,城墻上的告示我看到了,他是朝廷欽犯,被抓也是早晚的事。”
“可他是個好人,是被陷害的。”
“師妹,你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妨礙到朝廷公務,我知道你喜歡他,但又能怎么樣呢?如果他真的是無辜的,那么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這不是一己私欲,方隨安真的是無辜的。”
“師妹,我們都還年輕,不要為了一個欽犯而葬送自己。”易云海道,“我先扶你進屋休息,其他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調(diào)養(yǎng)了幾日,蓮霧才完全恢復。
她打算回去,看看能不能找自己爹幫上忙。
蓮霧遠遠的就看到府上掛著白燈籠,白底黑字的寫著奠字。
一瞬間,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小姐,你可回來了,老爺他…”管家身穿喪服從門里迎出來。
“我爹他怎么了?”蓮霧急聲道。
“老爺他服毒自盡了…”上了年紀的管家落下一行老淚。
蓮霧險些暈過去,她被家仆攙扶著走到靈堂上。
沒看到棺材之前,她還抱有一絲幻想,可當她看到黑漆漆的棺材中,躺著的真的是她爹的時候,那一瞬間,她悲痛的連眼淚都哭不出來了。
那個愛她疼她的爹爹永遠的離她而去了,蓮家的頂梁柱沒了,諾大的蓮府,好像在瞬息間傾塌下來,緊緊的壓住了她,讓她喘不過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裝鎮(zhèn)定:“母親呢?”
“夫人哭暈過去了,正在里面休息。”白芍紅著眼睛道,“小姐,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壞了自己。”
“哭又有什么用呢,”蓮霧看向棺中的親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查出我爹的死因,我爹他不可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沒了,這其中必有蹊蹺。”
“可是仵作已經(jīng)驗過了,老爺確實是自己服下毒藥的。”
“必定是有人逼著我爹不得不死。”蓮霧握緊了拳頭,道:“我一定會找出迫害我爹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