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占我的便宜
獄中,郁書叡抱著牢門,一臉委屈地盯著商時晚喊道:“四哥,你別生氣,我是怕你蒙受不白之冤才這樣做的,四哥你理理我呀!”
關(guān)在對面的商昀暤也替郁書叡開脫。“四弟,六弟他也是關(guān)心則亂。”
郁書叡并不理會這位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只將手伸到商時晚的牢房里,抓了抓空氣,喊道:“四哥,我錯了,你別不理我,我聽話還不成嗎?我發(fā)誓,今后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可有受傷?”
“啊?沒有。”
“那便好。”說完商時晚靠著墻閉上了眼,
“四哥,你消氣了嗎?四哥,四哥,你理理我呀!四哥…………四哥,四哥。”
“四弟,求你了,你說句話吧!他實在是太能鬧騰了!”商昀暤按著頭大喊出聲。
郁書叡非但沒能撬開商時晚金尊玉貴的嘴,反倒是逼得那位謙謙君子暴跳如雷。
商時晚冷著眸子看了眼郁書叡,郁書叡立刻噤聲,委屈巴巴地盯著商時晚,商時晚無奈只得緩緩吐出兩個字。
“安靜。”
想到商昀暤也在這里,兩人確實不便當著他的面談?wù)撝\害他的事。
郁書叡百無聊賴,便把牢房里邊的稻草一根根排列整齊,數(shù)到了一千二百三十根。商時晚見他數(shù)完了手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便一臉冷漠地將自己牢房里的稻草盡數(shù)塞了過去,郁書叡接過稻草,瞬間歡天喜地,露著大白牙傻樂。
商昀暤:“………………”
終是什么都沒得玩兒了,郁書叡再次頹喪地趴回門上,指尖叩著木頭喊道:“三哥你怎么一點也不擔心啊?難道你知道榮娘娘會來救你?”
未曾想郁書叡會來與他攀談,商昀暤猶豫片刻才回道:“我清白坦蕩,無需母妃搭救。”
“是嗎?可我看三叔和三哥你很是親近嘛!我記得三叔的姑姑的表侄女的妹妹的女兒是隴宜氏,你們關(guān)系匪淺哦!”
“這樣遠的關(guān)系難為六弟都給找出來了,看來六弟也很關(guān)心三哥呀!”
“我當然關(guān)心三哥,我們是一家人嘛!而且………”
“書叡,住口。”商時晚冷臉朝他刺來一句,郁書叡瞬間乖乖閉嘴,窩回墻角的稻草堆上,順手薅起一堆稻草抱在懷里,怯懦懦地盯著商時晚,那眼神那模樣瞅著實在可憐。
突然很想念覓梅哥,雖然浪蕩了那么一丟丟,但絕不會這般冷漠無情地兇他。
不過,四哥他向來對誰都是冷冰冰的,無甚情緒。唯獨對我,四哥他只吼我,所以,我于四哥而言,是個例外,四哥他待我與眾不同。
不知過了多少個天日,皇后和榮貴妃突然來大獄接他們出去,告知陛下已然查明一切,是宣武王商竑手下之人意圖攪亂朝綱,陷害兩位皇子,皆是他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guān)。
這放在明面上的棄車保帥,商黎怎會不明白。
但商黎最后也只不過對商竑口頭訓誡了一番便就此作罷,對商頡則是送上好幾車糕餅小食,由韶將軍親自護送回西陵。
至于郁書叡,綁了兩位皇叔,實在是找不到可以原宥的借口,只得再將他打了個三十大板!
好在溶羽聽了亦竹的話,買通了行刑之人草草了事,只需擦個藥躺上一兩天便沒事了。
長秋宮,郁書叡熟練地趴在床上,見商時晚進來了,便裝作很疼的樣子企圖博取同情。
亦竹放下藥便同溶羽邁出屋子守在門外。
商時晚松了殿中的綢帳,再將床前那湛藍色的紗帳也撤了下來。
郁書叡不明所以,商時晚卻已在床沿邊坐了下來,眼見他掀開輕薄的被子,郁書叡卻不由自主地往里躲,還未挪動半分便被眼前人給按住了脊背。
“別亂動。”
聽到商時晚輕柔的勸告,言語中好似還潛藏著一縷哄慰的情愫。可郁書叡現(xiàn)在顧不得去揣摩太多,只因自己現(xiàn)在下身光著,不知怎的,竟覺得有些害臊,臉皮一下薄了起來。
再說商時晚,之前求他幫自己上藥,他怎么都不肯,偏要找什么杜太醫(yī),如今倒是上趕著,不請自來了。
商時晚面無表情地給他擦完藥,傷勢雖輕,但心中依舊不忍。
“你是不會長記性的。”
郁書叡回首沖他笑道:“挨這三十板子能救你出來,一點也不虧。”
商時晚看著郁書叡那陽光明媚,天真無邪的笑顏,繃著的那根弦也漸漸松泛下來,似被他的情緒所浸染,竟也不自覺洋溢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是………四哥嗎?”
聞言,商時晚即刻收斂笑意,叮囑道:“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適才見到商時晚笑成那樣,還以為是覓梅哥驟然附體。
原來商時晚并不是副天生的苦瓜臉啊!
不得不說,商時晚笑起來更好看了,宛如那中秋圓月,春日嬌花,實在令人貪看,引誘著少年癡纏出諸多妄想,妄想著將那天上月,人間花攬入懷中,細賞之后再………把玩一番。
念及此處,郁書叡紅著臉在心中腹誹不斷,若他倆不是親兄弟便好了!
聽著商時晚遠去的腳步,郁書叡搖了搖腦子里的漿糊,挽過一縷青絲在指間纏繞,不多時便撅著嘴睡了過去。
丑時剛過,郁書叡突然從夢中驚醒,發(fā)覺床上濕了一大片。
郁書叡呆愣愣地盯著被商時晚撤下的紗帳,喉結(jié)一動,咽下口涎,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緩。
郁書叡回想著夢中情景,他拂開若隱若現(xiàn)的紗帳,瞧見榻上兩人纏得密不可分,仰面之人那雙早已迷離的桃花眼角噙著一簇淚花,滿面春潮,櫻唇含糊不清地喊著四哥。郁書叡看清那人分明是自己,受此驚嚇,郁書叡不禁晃神,踉蹌間云袖掃翻了一旁的燭臺,如此響動引得覆于其上不斷索取之人側(cè)過臉看向郁書叡,那雙鳳目的主人竟是商時晚!
商時晚被人擾了雅興極為不悅,抬手便扯過紗帳,掩住一室春光。
那抹湛藍透出的光影似拽住了郁書叡的雙腿,無法動彈,也掐住他的脖頸,無法呼吸。
回過神來,郁書叡頂著發(fā)燙的臉,砸了砸嘴,這才起身收拾床榻。
幸而這次傷得不重,幸而在商時晚府上鋪過幾天床,如今倒是得心應(yīng)手。
次日,亦竹在宮門口等著商時晚下朝,只聽沿途回府的大臣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郁書叡。
“六殿下如此張狂,為何陛下竟未重罰于他?”
“趙大人,你雖是初到皇城,但你不會不知道已故的惠初皇貴妃吧?”
“還請李大人指點迷津。”
“陛下最為寵愛的便是那位惠初皇貴妃,連榮貴妃也未能及其半分,而后惠初皇貴妃又為救陛下殞命,如此境況,陛下自然特別疼惜六殿下。”
“如此說來,惠初皇貴妃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是哪家的氏族女子?”
“就一來路不明的民間女子,勝在生得一副好模樣引得陛下沉溺不已。想來她無父無母,在民間靠何謀生,咱們這些做臣子的也不敢多問吶!”
如此低俗譏諷的語氣,亦竹憤恨地握緊了拳頭,預備在李大人路過時絆他一腳。
“李大人。”
兩人回首見是商時晚,連忙低下了頭。
商時晚連看也不愿多看那李大人一眼,望著天說道:“聽聞李大人的祖父好像做過幾十年土匪,如今陛下廣納天下賢才,不究過往,李大人才得以入朝為官,還望李大人切莫辜負陛下,辱沒自身才能。”
對于一向沉默寡言的四殿下驟然而至的訓誡,話中字字句句都夾槍帶棒,李大人嚇得雙腿發(fā)軟跪倒在地,連忙回道:“下官明白。”
待商時晚拂袖而去,趙大人扶起李大人。“傳言四殿下與六殿下交好,看來所言非虛。”
李大人在比自己官位低的人面前丟了臉面,極為憤懣,遂啐了一口唾沫罵道:“生母同是卑賤之人,自然惺惺相惜。”
馬車里,亦竹拾掇好今日的文書,低著頭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李大人說話真是難聽,若是讓陛下知道,定會砍了他的狗頭。”
商時晚眼中亦是陰鷙,理了袖袍,低聲說道:“死太便宜他了。”
馬車內(nèi)短暫安靜了片刻之后,亦竹突然嘆了口氣說道:“若非六殿下這般肆意妄為,三殿下哪還有命在,說來都是殿下你縱的。”
“你在責怪本王?”商時晚睨著眼往后一靠。
“亦竹不敢。只是六殿下如此莽撞行事,總讓您繞彎路,幸而并未壞事。須隴宜一族自食惡果得以覆滅,殿下才能順理成章把這些收入囊中,可六殿下一根筋從來不管這些,他若是知道你想滅了隴宜氏,他定會即刻提劍殺光他們再向你邀功。”
“無妨,不鬧得太出格就好。”商時晚閉著眼,言語中不甚在意,還摻雜著好些縱容。
每次都說不要太出格,亦竹很想知道這個“格”到底在哪里!
“這樣還不出格嗎?再說了,誰能按得住六殿下?那日皇后娘娘也沒能按住他,六殿下一身功夫,惹急了,保不齊還會大殺四方,放眼望去,普天之下也就您能治得住他了。”
商時晚微微抬眸問道:“是嗎?”
“殿下您善于洞察人心,難道看不出六殿下為了您連命都可以豁出去嗎?這世上除了六殿下和我,還有幾人能做到這個地步?”
“你倒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都是跟六殿下學的。”
天剛擦黑,下起了小雨,商時晚照舊在書房里看書,亦竹突然叩響房門。“殿下,宮里傳話來問您今日為何沒去長秋宮。”
“何事?”
“六殿下說………他等著您給他上……上藥。”
“………………”
這種事也好意思大張旗鼓地差人來問?
亦竹原以為商時晚會推搪,回過頭卻瞧見商時晚換了身大紅色的衣裳徑直往宮里去了。
長秋宮,郁書叡光著腳趴在地上,扒拉著門縫,瞧見一抹紅影由遠及近,郁書叡慌忙爬回床榻,理了理凌亂的發(fā)絲。
“四哥,你來啦!”
“嗯。”
瞧見商時晚那一襲金絲紅繡錦袍,近在咫尺,仿佛暖到了他心間,勾得人癢癢的。
特意入夜才去請商時晚,郁書叡是揣了壞心思的,只因覓梅哥好像總在夜里出現(xiàn),自然要來碰碰運氣,萬一遇著了呢!
實在也是自己色膽包天,無法自持了,急需覓梅哥前來一解“相思”之苦。
商時晚掀開被子,見他的傷口已無大礙,再瞥到他白皙的腳底沾了薄薄一層灰,商時晚又低頭看了眼床榻邊那雙干干凈凈卻放得歪七扭八的鞋履,遂微瞇著眼問道:“大晚上把我叫進宮來,除了上藥,可有其他事?”
“我………那個………就是母后說三哥那件事你自有謀劃,是何謀劃?我想知道。”
商時晚取出藥膏給他擦上幾圈之后還擅作主張地吹了幾口涼氣,酥酥麻麻的感覺引得郁書叡雙手不自覺攥緊了枕頭。
半晌,商時晚才道:“我受過酷刑之后,再讓溶羽將書信交予你為我辯白,那三位大臣都是三哥的心腹,無論潛藏得多好,總有紕漏,父皇一查便知。況且那些書信的確是他與三叔密謀往來的證據(jù),父皇逼不得已自會給我一個交代。”
難為商時晚說了這么多話,郁書叡撅著嘴。“是我冒失搞砸了。”
驟然一聲驚雷,風趁著未叩緊的房門撲進來滅了屋中好幾盞燭火,大雨陡然而至,頓時屋中又暗了幾分。
商時晚放下藥膏。“多陪他們玩些時日也無妨,經(jīng)此一事,三叔與三哥也會生出諸多嫌隙。”
“為什么溶羽辦的事,知道的事比我還多?為什么不讓我去做?”郁書叡心有不甘,吃起溶羽的醋來。
“你總是莽撞。”
也是,那我以后還是沉穩(wěn)些吧!我可不想天天躺在榻上顧影自憐。
半晌無言,商時晚看向郁書叡小腿處的傷疤,猶豫再三終是問出了口。“你腿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郁書叡扭頭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不知道,很小的時候就有了。”
話畢,商時晚輕嘆一口氣,給他捻好被子,正欲離去。郁書叡為了留住妙人,一手勾住那鮮紅的衣袍,驟然打開天靈蓋一般問道:“四哥你怎么老是使苦肉計啊?你究竟是想讓父皇心疼,還是想讓我心疼?”
一道驚雷過后,身側(cè)便沒了聲音,郁書叡慢慢側(cè)過臉看向呆愣愣的商時晚,不由得發(fā)笑。“怎么了?四哥。”
商時晚黑瞳中映照著郁書叡微紅的面龐,只見他眉頭微蹙,雙手順著郁書叡的脊背滑至他的肩頭。
這陌生且熟悉的感覺是………
覓梅哥!
他來了!他來了!他來了!
郁書叡翻過身子,滴溜著迷蒙的桃花眼,仰面看向商時晚,雙手緊緊攥住商時晚的衣袍不撒手,壞笑著一把將他拖進了自己的懷里。
商時晚俯視著郁書叡,與他拉開一段距離,商時晚眸底的瞳色極深,嘴角亦隨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書叡,你把我騙進宮來,就是為了占我便宜?”
反正待他清醒過來什么都忘了,這日思夜想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郁書叡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流氓,以此來緩解內(nèi)心的慌張。他勾纏住商時晚的青絲在指間打轉(zhuǎn),喉結(jié)上下一動,眼中卻是全然的熱忱,他盯著商時晚曖昧地說道:“你也可以占我的便宜。”
話音剛落,商時晚便低頭吻上了郁書叡的雙唇!
郁書叡渾身僵硬,狀似一塊鐵板,神智倏然間化為烏有,腦中的漿糊也愈積愈多。
商時晚擒住那兩片紅唇肆意欺凌,唇齒相依之間,郁書叡只覺渾身酥軟,雙眼迷蒙水潤,卻貪婪地想多看商時晚幾眼,長密的睫毛刮擦著商時晚的臉頰,此舉無疑是在煽風點火。商時晚輕輕撬開他的牙關(guān),一縷清香軟甜滑入郁書叡的口中,瘋狂地探索著他口中的各個角落。
郁書叡早已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深覺自己像只意圖混入狐貍洞的小白兔,卻被假寐的狐貍?cè)齼上戮徒o擒獲在懷,看來這只狐貍并不像平日里那般單純無害。
“書叡,你怎么不抖了?你喜歡我對嗎?你故意引我來的,就這么想我?想讓我對你做什么?只要你開口,我都愿意。”
商時晚輕撫著郁書叡的臉頰,指腹描繪著他的眉眼,再停留在那片鮮紅的唇上,郁書叡喉結(jié)一動,商時晚便低下頭在他耳邊呢喃道:“說,你想做什么?”
“我………”實在說不出口。
商時晚身子貼著郁書叡,咬著他的耳朵說道: “感覺到我對你的渴望了嗎?書叡,說,你要我,只要你說出來,哥哥什么都答應(yīng)你。”
商時晚的聲音極具蠱惑,郁書叡被勾得七葷八素,心中那道最后的防線終是崩塌。
郁書叡呼出一口熱氣,那雙桃花眸清麗卻又嫵媚,他勾住商時晚的脖頸,輕聲說道:“四哥,我要你。”
這孩子還真是什么話都能被哄著說出來,太乖,太聽話,太勾人了。
商時晚紅著眼,不再滿足于唇齒交疊,郁書叡見他似要掀開被子的模樣,連忙攥緊了被角。
商時晚看穿他的心思,拱著他的鼻子笑道:“又不要了?這可由不得你。”
屋外一聲驚雷,嚇得郁書叡的心都快從嘴里跳出來了。
這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一把劍突然從天而降,直直栽在地上。
郁書叡尋回神志,竭力推開商時晚,卻見溶羽正趴在梁上呆若木雞地盯著他倆。
每當外面風雨交加之時,溶羽便會從屋外挪進屋內(nèi)。自己一心只顧著撩撥商時晚,竟渾然忘了這茬。更何況,溶羽斂息屏氣又是極佳,在沿嵊之時,商時晚就未曾發(fā)覺她棲于梁上,這次自然也毫無察覺。
郁書叡回眸看向商時晚,不,覓梅哥,這人還不管不顧地要來扒他的衣服,是完全沒注意到這場變故啊!還是不在意啊?
雖然扒自己衣服這件事,不是不行,自己方才也只是想矜持一下下,如果他堅持,自己馬上就會妥協(xié)。
但現(xiàn)在,溶羽還在呢!
那孩子才十三歲啊!
她還看著呢!
下次吧!下次一定好不好?
郁書叡下定決心,心一橫,抬掌再一次無情利落地劈暈了商時晚,這個時候的覓梅哥,郁書叡才不想與他多做解釋,只看他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的架勢,說什么都不管用,倒不如直接劈暈來得省心。
“溶羽,你下來。”
電閃雷鳴之間,溶羽從梁上跳了下來,順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劍,低著頭走到郁書叡跟前。
郁書叡把商時晚從自己身上掀開,往床里邊兒推了推,慢慢坐起身子,抹了抹泛紅的嘴角,佯裝鎮(zhèn)定地問道:“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你究竟是想讓父皇心疼,還是想讓我心疼?”
“…………可是全都看見了?”
“是。”
“好吧!我與四哥是…………”
“兩情相悅。”
“啊?你………對,算是吧!一半一半吧!”
“溶羽不會說出去的。”
郁書叡看著眼前這位泰山崩于前亦能面不改色的十三歲少女,敬佩不已。
不愧是四哥選中的人!
次日清晨,商時晚摸著自己酸痛的脖頸不禁皺起了眉頭,憶起昨夜的荒唐事,身側(cè)的郁書叡突然從被子里冒出頭來,笑盈盈地喊了聲四哥。
“我昨晚………”
面對突如其來的興師問罪,郁書叡心虛地閉上眼不敢看他,只道:“你昨晚太困,就在這兒歇下了。”
“就這樣?”
“嗯。”
商時晚見郁書叡連看都不愿看他一眼,面色逐漸冷了幾分,什么也沒說,攏好衣衫便上朝去了。
待溶羽進屋,瞧見郁書叡眉頭緊鎖,悶悶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似心有千千結(jié),遂開口問道:“怎么了?”
“四哥他沒洗臉就去上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