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我只要你的一顆眼淚
“你想顛覆三界,想都別想。你這骯臟的魔頭趁早從我意識中滾出去?!卑倮镱伌ǖ?。
“呵,難道你就沒聽說過魔由心生這句話么?我既然是你衍生出來的,如何個滾法?”心魔癲狂的說罷便又重新穿回百里顏川的意識之中。
悲傷排山倒海般朝著她而來,只見她不管不顧的跑到柳東籬的寢室中猛的一推開門。柳東籬坐在軒窗旁看書竟被顏川的這一動作給嚇著。
“東籬哥哥,你是不是一定要趕我走?!鳖伌澛晢柕馈?br/>
“是,這里你留不得?!绷鴸|籬恢復冷漠神情,抬頭看了一眼百里顏川泛紅的眼眶便又重新低頭看回手中的書去了。
“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走的,我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你了東籬哥哥。之前種種我很抱歉,可是愛之深思之切……換成是你,難道就不會這樣了么?人都是自私的,我歡喜你想把你霸在身邊又有什么錯?我把一顆心完完整整的托付給你,可是你把我的心丟到何處去了?”百里顏川質(zhì)問道。
“顏川,我送你走也是為了你好。你若是不想修仙,那我便在人間替你選上一所住處也沒什么不好的?!绷鴸|籬避開百里顏川的問題,只淡淡的說道。
百里顏川聞言瞬間心又冷了三分,只見她擦干臉上的淚水后忽然拔來柳東籬的赤霄劍抵在脖頸上。
柳東籬放下手中的書本高聲道:“你要做什么顏川!”說話間,江亦歡贈柳東籬的玲瓏骰子忽然從衣袖中掉落下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百里顏川念罷又哭又笑的對柳東籬道:“這是她送給你的,她走了……東籬哥哥是不是相思成疾,藥石無醫(yī)?是了,你也體會到我的感受了,縱然思的人不是我,終究你也嘗到這種滋味。”
顏川說罷便扔下了赤霄劍瘋瘋癲癲的離開了蓬萊,一個看到顏川狼狽樣子的弟子對柳東籬說道:“那位亡國公主……怕是得了失心瘋了?!?br/>
柳東籬聞言便又追了出去,可哪里還有百里顏川的身影?原本以為她只是鬧鬧脾氣,卻是真的走了。期間柳東籬派出好幾名師兄弟出去尋,然而顏川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難尋蹤跡。只因仙劍大會即將來臨,這事也就耽擱了下來。
是夜,天上繁星點點。菩提子與柳東籬對坐在玉虛峰的峰頂上。“過些日子就是仙劍大會了,屆時眾仙家都會來?!?br/>
“包括她么?”柳東籬不小心將話問出口。菩提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應該還記著的,仙劍會上你也許會見她一面??墒谴藭r的她非彼時的她,你們只能相見不能相認,否則,被人知道她就是未覺醒的鮫神恐怕性命也再難保住了?!?br/>
“我知道的師父。”柳東籬說道。
“難為你了?!逼刑嶙影参康?。
柳東籬搖了搖頭,抬頭望了一眼掛在天上的那顆名為歸途的星星。自從江亦歡走后,那顆星星每到夜幕時分就從來沒有缺席過,似乎也在等一個等不到的故人。
九幽山上孟琬白一早便拉起睡眼惺忪發(fā)江亦歡去往山下的海棠居。
海棠居的老板娘是個年輕的兔子仙,偌大的店鋪里陳放著各種法器與珠寶飾品。而打理店鋪的只有兔子仙和帶在身邊的鹿童。
“兩位仙子需要買些什么?”兔子仙吸了一口煙斗里的仙氣隨即噴到了江亦歡臉上問道。
江亦歡嗆的一直咳嗽,孟琬白一走進海棠居便無暇顧及江亦歡。琳瑯滿目的法器中,只見孟琬白挑的眼花繚亂。
不久后孟琬白便挑出了一把劍遞到兔子仙的面前,那兔子仙說道:“劍,開雙刃身直頭尖,橫豎可傷人,擊刺可透甲。兇險異常,生而為殺。不過,這位仙子好眼光,這把劍本是干將為吳王所鑄,只因中間種種而導致無法按時鑄成于是干將的妻子莫邪便跳進煉爐里,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鑄劍。最后,劍被練成,并且鑄造了兩把劍,干將為紀念自己的妻子,便起名為雄劍“干將”,雌劍“莫邪”,之后,干將只把雌劍獻給吳王,吳王得知,便下令殺死干將。”
“原來還有這么一個傳說。”孟琬白欣喜的摸著劍身,隨即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繼而說道:“這劍果然好使,仙劍大會馬上就要到了!這把劍送給月泠師兄最合適了!”
兔子仙聞言于是將另一把劍又拿了出來說道:“這一把劍便是雌劍?!闭f罷,兔子仙豎起兩只長耳朵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孟琬白。
“這兩把劍我買下了!要多少靈力珠?”孟琬白欣喜的問道。
兔子仙愜意的吸了一口煙斗里的仙氣,隨即叫鹿童拿來了算盤在上面敲打了一陣以后只收了孟琬白二十顆靈力珠。
“那么這位仙子可要些什么?”兔子仙望了一眼在一旁存在感不強的江亦歡。
方才那兩把劍貴的叫她不想象,這海棠居的東西都這么貴??缮砩现挥袃深w靈力珠,能買下的東西也實在不夠看。
“我……那盆仙草多……多少靈力珠?”江亦歡指了指窗臺那盆綠意盎然的文竹道。兔子仙立即明白過來,這是一條囊中羞澀的魚。
“不要靈力珠,聽聞南海鮫人泣則出珠,我只要你的一顆眼淚。你給我你的眼淚,那這海棠居里的寶貝任由你挑選,如何?”兔子仙狡黠的說道。
“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流過淚了……”江亦歡如是說,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眼淚已經(jīng)枯竭,就算再難過也流不下一滴眼淚下來。
兔子仙聞言不悅的看向江亦歡說道:“你身上有幾顆靈力珠?”
“兩顆……”
“那盆文竹我悉心栽培了好幾年,你這兩顆靈力珠是不夠換的?!蓖米酉傻箅y道。
江亦歡垂下頭,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拔下簪在發(fā)髻上的碧玉簪爽快的交到兔子仙的手中說道:“這支簪子我瞧著用料是上上等的,它已經(jīng)跟著我好久了。反正我從來不記得它是從哪里來的,現(xiàn)在我也不愛裝扮,你看看這個是否能夠換那盆文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