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偽中號牙膏
第二十章偽中號牙膏
紅色的高粱地像一片詭譎絢爛的海洋,蒙住楚珣的眼球。充滿張力的各種紅,躍動著,扭曲著,嘶鳴著……
整個片子的下半程,楚珣一直沉浸在壓抑的隱秘活動中,在椅子上固呦,也不知道是不舒服呢,還是根本就太舒服了。他穿的薄西裝褲,挺上檔次的純毛料子,外褲磨內(nèi)褲,內(nèi)褲再磨到他腿間柔嫩的器官。布料與皮膚交織出陌生強烈的快感,黑暗中愈發(fā)沉迷。
他同時不斷地偷瞟霍傳武。
仿佛不由自主地,視線離開了大屏幕,眼角微洇朦朧的是傳武的側(cè)面。
楚珣看著二武下/身的帳篷自顧自地搭了一會兒,慢慢軟下去,后來演到某個火辣橋段,這人又硬過一回。
霍傳武讓楚珣一直攥著手指,嗓音低低的:“你手特別熱,發(fā)燒呢?”
傳武伸手摸摸楚珣的額頭,手掌碰到他時,靜電了一下,黑暗中仿佛有噼啪濺射的小火花,一股強烈的電流般的快感直竄到楚珣小腹和鼠蹊部……
楚珣忍無可忍,從睫毛下瞟著傳武黑亮的眼,用壓到最低彼此能聽到的音量說了一句話。
“你下邊兒,起來了。”
傳武猛一低頭,默默地按掉昂起來搖頭晃腦的小老二,沒吭聲。
兩人好像都心虛,驀地撒開手,各自端正坐好,看電影。
實際上,后面再演的什么,影片的結(jié)局是什么,倆人都完全沒有看進去……
左手邊那倆家伙,完全沒注意右邊倆哥們兒在干什么。
沈博文興奮地盯著電影,盯的是身材豐滿性/感的“我奶奶”鞏俐,后來是沈大少這么多年心目中膜拜的女神。
邵鈞喉頭涌動,也很興奮,然而視線朦朧再次聚焦之時,他盯上了“我爺爺”,北方純爺們兒寬厚健美的身板,古銅色皮膚,糙漢子的臉……
電影散場,楚珣從黑黢黢的禮堂出來,頭一個先往廁所跑。
其他幾人跟著也去上廁所,就看楚珣一頭扎進一個小隔間,關上門。
沈博文順便踢了一腳門:“噯,大的?”
楚珣含含糊糊在里面“嗯”了一聲。
其實,楚珣哪里是拉大號,是內(nèi)褲里的東西別扭著,生怕朋友瞧出來,在隔間里鼓搗。即便再鐵的哥們兒,自己逐步發(fā)育的身體上產(chǎn)生這種瘋狂質(zhì)變的令人窘迫的物理化學雙重反應,而他還不太清楚其他幾個小混蛋是否與他同樣享受著羞愧并舒服痛快著的初次經(jīng)歷,這種隱秘不敢抒發(fā)的情緒讓他心虛得發(fā)抖。
他指間摸到一絲黏膩膩的東西,透明的,從他昂揚半勃的器官頭部吐露出來,只流了一丁點兒,并不多,結(jié)果讓他手忙腳亂,一下子弄翻了手紙卷筒。卷筒嘩啦嘩啦轉(zhuǎn)動,衛(wèi)生紙撒了一地,隔間外面都聽見了……
沈博文吼了一嗓子:“你干嘛呢?”
楚珣回道:“大號呢,紙卷掉了。”
沈博文特無聊地彎腰低頭,想順著擋板空隙往里看,被傳武從后面摟住,拎走了:“你別看,出去等。”
沈博文嘟囔了一句:“我看看他干什么呢……”
霍傳武心想,你看什么?他光腚蹲廁所你也看?你想偷看他屁股?……
沈博文才沒惦記看楚珣,小珣的屁股他從小看到大,膩歪不膩歪啊?
楚珣早熟,心理生理都較一般男孩成熟。普通男孩待到十四五歲才有這種顧慮,楚珣媽甚至都沒意識到兒子這方面的變化,還沒來得及給他啟蒙男孩子的生理衛(wèi)生知識。
學校里教得就更隱晦,所謂的生理衛(wèi)生課基本都在看小人書、開小會兒以及男女同學嘻嘻哈哈哄笑聲中虛度,什么都沒學到。
楚珣自個兒也悄悄翻字典,查他好奇的東西。那時候沒電腦沒網(wǎng)絡,能查資料的就是字典詞典。老師讓他們翻字典預習生字生詞,他悄悄在位斗下面翻別的東西……
他晚上在洗手間里洗漱,把身上脫光,站到凳子上,讓自己的身體袒/露在洗手池上方的鏡子里,轉(zhuǎn)過來,扭過去,欣賞了一把。
楚小二從小臭美,覺著自己長得特好看,皮膚白皙。
長得還沒他好看的人,他打心眼兒里真正喜歡不起來。你還沒二爺好看,二爺都不稀得看你。所以他喜歡鈞鈞,也喜歡二武;邵鈞漂亮,霍傳武帥氣。
他用手掂了掂胯/下嬌嫩的東西,淺粉色的,于是又拎起一管小牙膏比著量,跟小牙膏長度一樣,好像有點兒短小?
楚珣腦補以前去大澡堂洗澡,見過他哥和他爸那玩意兒的尺寸,確實比他的大。洗手池上擺著不同長度的三管牙膏,小號、中號、大號,楚珣比對著,設想著,果然他是60克小牙膏,他哥是120克中號牙膏,他爸爸肯定是那管200克沉甸甸的大牙膏!
青春期的小子,某些方面心思一旦開竅,就如同春天的野花夏天的野草,蹭蹭蹭在心底瘋長……
不久后一個周末,霍傳武來楚珣家,拎著一盒書,倆人互相交換著看。
天氣晴爽,風從陽臺吹進來,整個客廳寬敞而明亮,心情平靜,火熱的暗流在平靜外表下涌動。
楚珣百無聊賴坐沙發(fā)上看了一會兒,蹦下沙發(fā),說:“看看我哥有什么好東西。”
霍傳武略微驚異地瞅著楚小二進了楚瑜的屋,翻起來了。
楚家這哥倆,要說性情脾氣不太一樣,某些零星癖好還是能看出一家養(yǎng)出來的,比如,楚瑜喜歡翻弟弟的屋子,楚珣也喜歡翻他哥的東西。區(qū)別就是楚瑜比較渾不吝,明著翻,招他爸媽爺爺奶奶罵;楚珣可精了,干壞事都是偷著干,趁家里沒人,慢條斯理兒將他哥屋里東西一件一件摸排檢索一遍。
他哥的書包扔在床角,楚珣從書包里翻出一盒錄像帶:“這什么片子?”
傳武也湊過來,倆人都沒看過,不認識。錄像帶是從香港流過來的盜版電影,翻錄的,外面地下音像店里能淘到。當然,楚瑜不用去外面淘,他們大院公子哥兒有路子,經(jīng)常能讓朋友從香港國外帶水貨進來。錄像帶封面是一片紅,海報造型具有典型八十年代港產(chǎn)片的粗糙俗艷風格,男女交纏造型奔放,迅速就讓楚珣眼球發(fā)干,回憶起那天在大禮堂里的燥熱……
電影名字是《潘金蓮香/艷傳奇》。
盜版質(zhì)量特別爛,聲音聽不清,滋滋剌剌地響,圖像色彩濃艷。
倆人一邊看一邊琢磨。楚珣說:“這演的什么啊?人名兒跟《水滸》一樣一樣兒的。”
霍傳武說:“演的就是《水滸傳》,潘金蓮不是武大的娘子嗎,武松該出來了。”
又看了一會兒,楚珣問:“武二郎怎么還不出場?”
霍傳武說:“開藥鋪那個……西門大官人……他出來了。”
再往下看,片子越演越不對,越來越離譜。頭戴花翎眉目妝容英俊的西門大官人嘴角卷出一抹淫/蕩的笑,邪氣四溢,撩開衣服,里面是光/溜溜的胸膛,沒穿小衣。這廝將潘金蓮摁在一張大圓桌上,剝開女人的衣服,胡亂地親吻著,揉捏著……
楚珣深深咽一口吐沫,這東西他第一回看,而且,這片子演得可比《紅高粱》自由奔放得多。《紅高粱》里“我爺爺”居高臨下霸氣四溢地注視“我奶奶”,褲腰帶一松,下一個鏡頭就轉(zhuǎn)向天邊一輪諱莫如深的紅日頭了,可是這個片子,西門大官人衣服撩開,才真正進入主題。
二人在沙發(fā)上沉默著,但是都沒上去關掉錄像機。
霍傳武哼道:“俺媽,是這玩意兒。”
霍小二的口頭禪“俺媽”,其實就跟北京人嘴里帶出一句“媽/的”意味差不多,代表男人內(nèi)心最純粹最直接沖動的口語詞匯,一定與男人娘胎里帶出來的戀母情結(jié)有關系。
楚珣斜眼看哥們兒:“你以前看過?”
霍傳武不置可否:“……”
楚珣心懷不軌地追問:“到底看過沒有?你也學壞!”
霍傳武嘴角一歪,眼底神色意味深長,難得露出一絲壞樣兒。
倆人都不好意思,但是又都有男孩的好奇蠢動心態(tài),互相拿胳膊肘捅對方,打打鬧鬧。
電影里潘金蓮露出豐滿的乳/房,半推半就,一步步讓男人得寸進尺,聲音愈發(fā)淫/蕩。還別說,女演員長挺漂亮的,身材靚絕。
傳武很男人地端正坐在沙發(fā)上,兩腿敞開,歪頭看電影,臉上也沒多少興奮激蕩的表情,爺們兒淡定著呢。
楚珣原本靠在二武肩膀上,后來又枕到對方大腿上,橫躺著,擺成個賴了吧唧的綿軟姿勢。
楚珣品評道:“噯,這女的,像不像咱們美術老師?”
傳武皺眉想了想:“比美術老師眼睛大嘴大……那個也大。”
楚珣又說:“西門慶可真不是東西,等武松回來就把他滅了。”
電視里動靜更猛,屏幕都在晃似的。前/戲做完,那一對狗男女終于進入主題,西門大官人一路長驅(qū)直入,潘金蓮尖叫一聲,進去了,舒服了。整個桌子劇烈上下?lián)u晃,男人猛烈抽/插,女人豐腴的肉/體顫動著,好痛快。
沙發(fā)上一片靜默,楚珣瞇著眼,身體發(fā)熱難耐,一條腿慢慢蜷上來,壓住下身。
楚珣也說不清他燥什么。以前沒人教他,沒人引導誘惑他,他甚至體會不清身體里那種青澀的欲/望,究竟是面對電視里裸/身的女人,還是那個英俊瀟灑浪/笑著發(fā)功的男人……
他悄悄拎過沙發(fā)靠墊,抱住,恰到好處擋在兩腿之間,身體好像又有那種奇妙的知覺。
熱度從他耳朵一側(cè)傳過來,那是傳武的大腿,褲子輕輕摩挲著他的耳廓,感覺奇妙,甚至能感受到牛仔褲里顫動著的肌肉。
霍傳武仍然拉著楚珣一只手,倆人經(jīng)常手拉手,仿佛就是無意識的,坐一起沒一會兒,手就拉上了。傳武是喜歡楚珣手心的熱度,跟別人都不一樣;楚珣是留戀傳武掌骨的硬朗,握著有安全感。
就這當口,楚珣突然覺著腦后一熱。
有個什么凸出的東西,磨蹭著,頂起在他后腦勺部位,*的。
楚珣心頭一動,猛地起身一回頭!
他身后的霍傳武胸膛里沉沉地哼了一聲,突然捂住,也猛然站起身,愣了一秒,扭頭沖進洗手間。
楚珣在沙發(fā)上坐了幾秒鐘,頭發(fā)亂蓬蓬,繃緊的心卻突然軟下來。
二武那個面紅耳赤緊張的模樣,看起來也是自己把自己嚇一跳。原來這壞小子也有這毛病,一看電影褲襠里就跑馬溜趟,見不得人的壞事兒,讓小爺發(fā)現(xiàn)你了!楚珣這么一想,就釋然了。
他也跟著進了廁所,霍傳武一開始還頂著門不給他進來。
楚珣拱進門去,用調(diào)戲口吻哼道:“躲什么啊?我看看。”
霍傳武聲音粗粗的:“看什么,沒見過?”
楚珣壞笑著:“就是沒見過。”
傳武:“瞅你自個兒的。”
楚珣:“噯……那個……流出來了?”
傳武臉一下紅了,薄薄的耳廓呈現(xiàn)半透明的嫣紅色,漆黑濃眉下眼皮微微耷著,睫毛扇動:“我沒有。你那樣過吧?”
楚珣特別跩地眼皮一翻:“有什么啊,害臊啊?我哥說……你這就叫嫩黃瓜熟了,出水兒了,下一步你就該開花兒了,漏籽兒了。”
傳武一聽,噗地笑出來,帶出一句霍師長的口頭禪,“娘了個……”
倆人互相瞎擠兌,擠在洗手間里,楚珣非要扒開傳武的褲子看,既執(zhí)著又霸道,不給看還炸毛。傳武拗不過這人,就讓他扒開看了。
霍小二身體發(fā)育得很好,硬朗,結(jié)實,透著少年人健康英武的美感,腰部挺拔,后臀挺翹,兩道光滑的股溝線下面,是男子漢引以為傲的陽剛部位。只是因為受過傷,處/男稚嫩的陽/具上留下一塊白粉色痕跡,顏色比周圍皮膚淡一些。
楚珣心里軟軟的,撫摸二武為他戰(zhàn)斗負傷的部位,輕輕彈了一下:“疤還在呢,還疼嗎?”
他看到那地方的時候,出于某些不能為外人道的天性取向,就特想蹲下去親一口二武的帶傷痕的陽/物,完全是發(fā)自本心的親近感,想要用嘴唇表達喜愛。
傳武搖頭:“早不疼了。”
楚珣蔫兒壞地笑:“還挺好使?”
傳武粗著嗓子道:“好使著呢,你試試?”
楚珣惡作劇似的,拎了那幾管牙膏,強迫傳武量尺寸,結(jié)果還真量出來了。傳武確實比他的大,起碼也是一條100克偽中號牙膏,再長長就直奔楚瑜的尺寸了,果然他哥這渾不爭氣的。
傳武搶過牙膏:“我給你量。”
傳武兇兇地一把摟住人,力氣很大,胸膛貼后心地喘著。
楚珣嗷得一聲,不講義氣地掙脫,提著褲腰跑回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