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顧蘭馥的肚子
,皇后命 !
顧錦沅萬沒想到,顧蘭馥竟然使出這種手段。
她蹙眉,看著顧蘭馥下面染紅了裙子的血,一時也是疑惑不已,她真懷孕了?根本不是如自己猜測一般是假裝的?
但是既然真懷孕了,放著好好的皇嗣不要,為什么偏偏來拽著自己扯著自己,最后鬧了個落胎?這是為了逼死自己已經(jīng)到了寧愿連皇嗣都不要了嗎?
再說自己做什么了嗎,自己什么都沒做,是她硬扯著自己不放的好不好?這人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
此時顧蘭馥哭聲凄厲,抱著肚子喊道:“太子妃害我,我的孩子啊,我好可憐?。 ?br/>
那哭喊得慘烈,慘烈到了面孔都扭曲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有些后背發(fā)涼,之后所有懷疑的目光全都轉(zhuǎn)向了顧錦沅。
這個太子妃,竟然光天化日之下這么明目張膽?此時太醫(yī)以及宮娥嬤嬤都呼啦啦地來了,大家匆忙扶著顧蘭馥上了軟轎,之后趕緊抬到了距離最近的皇太后福祥宮,幾個御醫(yī)都圍過去了,前來赴宴的眾人一個個都有些
尷尬。
后宮之中素來少不了妃嬪互相傾軋,太子妃和二皇子妃本是姐妹,如今在皇宮中施展手段,這也沒什么,但正好被自己看到卻是尷尬。
顧錦沅也是頭疼不已,想著剛才又沒個人證,自己怎么自證清白?不過她看向眾人那目光,卻是淡聲道:“我并不曾害她,我站在這里,是她自己跑過來,我連她衣袖都不曾碰到,她卻嚷著說我害她肚子疼,是非曲直,自有定論,我顧錦
沅問心無愧便是。”
她當(dāng)然知道,說了別人未必信,但既然眾人已經(jīng)生疑,她并沒做虧心事,不妨一說。
說完這個,徑自過去福祥宮。這個時候譚絲悅也過來了,她恰好聽到顧錦沅的話,便道:“是了,我和太子妃在這里說話,那個時候二皇子妃并不在這里,一眨眼功夫,怎么二皇子妃就叫起來,也不知
剛剛二皇子妃過來找太子妃是做什么!”
她故意這么說自然是有緣由的,至少證明下,是顧蘭馥主動找顧錦沅,而不是顧錦沅主動找顧蘭馥。
其它人也都想起來,紛紛點頭:“這個我倒是看到了,剛才太子妃確實是站在這里和譚姑娘說話,不過二皇子妃怎么來的,又和太子妃說了什么,卻是不曾注意了?!?br/>
眾人聽得這幾句話,看來果然是二皇子妃主動來找太子妃的,所以是二皇子妃過來找茬,太子妃憤而推之,才導(dǎo)致了二皇子流產(chǎn)?
這聽起來好像不太對勁呢……
——
顧錦沅沒理會那些人,徑自過去了福祥宮,一路上難免想著,自己剛才確實是大意了,因和譚絲悅說私密話,以至于身邊宮娥都沒有跟著,讓那個顧蘭馥有了可乘之機(jī)。
她進(jìn)去福祥宮后,便見人人臉上緊繃,神情凝重,一時又有韓夫人扶著韓淑嬪哭天抹淚。
那韓淑嬪看到顧錦沅過來,氣得不行了:“怎么會有這等人,竟然這么害我皇孫兒,光天化日,你明目張膽,就這么戕害皇嗣嗎?”
她是真難過,難過得都要喘不過氣,上來就要撕扯顧錦沅。
一個人用閃過來,直接攔住了她:“母親,萬萬不可!”
韓淑嬪打眼一看,竟然是自己兒子,當(dāng)下悲憤交加,哭著道:“阿硯,是母親不好,母親竟然不曾幫你照顧好你的皇妃,她,她的孩子沒了……”
二皇子嘆:“母親,是非曲直如何,我們還是要查清楚,再說其它,你這樣子鬧騰一場,可別白白冤枉了好人。”
韓淑嬪哭得眼淚嘩啦啦:“冤枉?你怎么好說冤枉?你不去看看,你的皇子妃如今那樣子!”
二皇子連忙給一旁的嬤嬤使了眼色,早有嬤嬤攔著韓淑嬪勸解去了,二皇子回身,頗有些尷尬地道:“太子妃,讓你見笑了?!?br/>
顧錦沅神情涼淡地看著這母子倆,卻是道:“二皇兄,放心便是,是非曲直自有定論,若真是我下的黑手,我自然跑不了,皇上皇后皇太后也都會為二皇子妃做主的。”
二皇子卻越發(fā)無奈:“太子妃,我自然是信——”
他其實是想說,他自然是相信太子妃的。如果太子妃真得想謀害他的子嗣,之前又何必費那么多心思來幫他?所以這其中必有一些緣由,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嘩啦啦的來了一群人,卻是顧蘭馥的母親胡
芷云,并胡芷云的娘家嫂子胡夫人。
胡芷云一進(jìn)來后,便哭著撲過去,要去看顧蘭馥,卻被人攔下來。胡芷云自然不肯,眼睛仿佛刀子一樣盯著顧錦沅,恨聲道:“這是什么世道,我女兒到底是遭了什么罪,竟然被人下這樣的毒手,我若是找出來,必然扒了她的皮,喝了她
的血!”
她說這話的時候,簡直是要把顧錦沅吃了一般。
誰知道她剛說完這個,就聽得一個聲音道:“這是怎么了,鬧哄哄的,我的福祥宮,怎么鬧成這樣。”
這聲音蒼老沙啞,不過這聲音一出后,周圍不少嬤嬤宮娥全都跪了一片。
胡芷云一愣,看過去時,只見就連韓淑嬪和韓夫人都跪下了。
她以前之前覺得別扭,并沒有往皇太后跟前湊,不認(rèn)識皇太后,不過如今頓時知道了,這就是了。
當(dāng)下也只好跪下來?;侍蟊粌蓚€宮娥扶著,下了臺階:“錦沅丫頭,剛才是誰在這里說話啊,我怎么聽著像是咱們隴西賣菜的雜市,還有剛才那聲音,就跟咱們東邊賣咸菜的王大娘一個調(diào)調(diào)
?!?br/>
老太太蒼邁的聲音這么一問,聽著樸實得很,又是買菜的雜市又是買咸菜的王大娘,但是胡芷云聽到耳中,卻是臉都煞白,氣得手也抖起來。
這是在故意作踐她呢!
她當(dāng)時氣得險些想當(dāng)面質(zhì)問,不過這老太太不是別個,是皇太后,她也沒法,她只能跪在那里。
此時,卻聽得顧錦沅笑著道:“皇祖母,你這可是聽岔了,剛才說話的不是那什么賣咸菜的王大娘,是二皇嫂的母親?!?br/>
她特意沒說這是寧國公府夫人,把寧國公府摘出去,只說是顧蘭馥母親。皇太后聽著,卻是一臉納悶:“她,她來咱們這里,怎么也不見給我見個禮,反而吵吵嚷嚷的,這算是什么禮?這宮里頭的規(guī)矩,怎么還不如咱們隴西講究?在咱們那里,
如果一個晚輩敢這么在長輩房前鬧騰,我早拿著鞋底子抽她幾個嘴巴子了?!?br/>
皇太后的話,怎么聽怎么都是一個鄉(xiāng)下老人家,聽著讓人想笑,但是此時沒有人敢笑。
大家都知道皇上重孝道,都知道之前那個囂張跋扈的皇太后就是因為這位看似土氣的新皇太后被拿下的,也都知道,這是皇上親生的母親。
天底下,任何人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胡芷云此時氣得心肝都在一抽一抽的,但是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噗通一聲直接跪在那里,咬牙道:“臣婦拜見皇太后。”
皇太后聽到這話,才恍然:“原來她就在我也眼跟前。錦沅丫頭,你扶著我,我得仔細(xì)看看?!?br/>
顧錦沅原本對那顧蘭馥之事疑惑不已,覺得此事不好辦,如今見皇太后這樣子,心里倒是放松了許多,一時也有些想笑,不過到底忍住,扶著皇太后仔細(xì)地看。
皇太后看了幾眼,又說:“你抬起頭來,你這么低著頭,我哪看得清?!?br/>
這話說出后,胡芷云原本蒼白的臉此時都泛起了青,又由青轉(zhuǎn)黑。
她是寧國公府夫人,娘家也是威名赫赫的胡大將軍府,可是如今,卻被這么一個老太婆用這么隨意的口氣說,讓她抬起頭來,這個老太婆當(dāng)自己是什么?
胡芷云滿心屈辱,恨得咬牙。
但是周圍人等,沒有一個幫她說話的,就連她的娘家嫂子胡夫人都低著頭,仿佛什么都沒聽到。
胡芷云身子發(fā)顫,微微抬起頭來。
皇太后著實看了那么幾眼,便來了一句:“就是她啊,還真和咱們隴西賣咸菜的王大娘有點像!”
不知道是誰,發(fā)出了幾乎憋不住的笑,胡芷云氣得渾身冰冷,幾乎跪都跪不穩(wěn)了。
她牙齒戰(zhàn)戰(zhàn)而響:“太后娘娘,求你為臣婦做主,也請你為二皇子妃做主,二皇子妃如今懷著身子,孩子突然沒了,到底為何,總是要給一個說法!”旁邊的韓淑嬪,本來對這位胡芷云也是不太能看得上,但是如今因為顧蘭馥流產(chǎn),倒是馬上和胡芷云站到了一處,也跟著噗通跪在那里:“母后,那是你的重孫子啊,就這
么沒了,你心里不疼嗎?”
皇太后一個皺眉,卻是看向顧錦沅:“錦沅丫頭,這到底怎么回事?”顧錦沅沉吟間,已經(jīng)有了想法:“皇祖母,二皇嫂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韓淑嬪和胡夫人悲傷過度,又不知道事情原委,為此責(zé)難于我,倒是也情理之中。但是依我當(dāng)時所見
,二皇嫂并沒有摔倒,突然就腹中疼痛,之后便抓住我不放,我總是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還是應(yīng)該請御醫(yī)來仔細(xì)診斷,看看二皇嫂到底是怎么了?!?br/>
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皇太后自然是連連點頭:“既如此,那就等太醫(yī),看看太醫(yī)怎么說。”胡芷云卻是冷笑一聲:“太醫(yī)?太醫(yī)能怎么說?難道蘭馥竟是傻子不成,自己把肚子里的孩子折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