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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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壇子放了鹿鞭的藥酒一直埋在樹底下,為了使藥性與酒水更好的融合,必須得等個幾個月才能入口,到時候藥材與酒水相輔相成,滋味兒也會越發(fā)出挑,所以盼兒并不著急,再加上她肚子里的娃兒也不小了,這段期間不宜胡鬧,出了月子之后再將藥酒拿到褚良面前也不遲。
這日褚良沒有去軍營,怡寧公主得到消息后,便直接坐馬車來到了郡守府,就是為了見男人一面。
身為公主,怡寧也知道自己最好矜持一點,畢竟她跟褚良的婚事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若是表現(xiàn)的太過主動,怕是會被男人看輕。偏偏褚良滿心滿眼里只有林盼兒那個村姑,她要是再不上點心,恐怕就沒機會了。
走進(jìn)了郡守府里,怡寧公主先前來過一回,后院兒的女眷也有不少人見過她,此刻紛紛俯身行禮,態(tài)度甭提有多恭敬了,畢竟這可是新皇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身份高貴,萬一惹怒了這位公主,哪里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等到怡寧公主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盡頭,兩個婦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聽說這位公主是為了定北將軍過來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說起來定北將軍成親的年頭不算短,算上夫人肚子里頭的那個,孩子都有倆了,也不知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上趕著給人當(dāng)小娘……”
“管那么多做什么,公主不比一個小小奶娘強得多?林盼兒的確是長的好,但再漂亮的女人天天看也覺得膩歪,將軍也不是傻子,說不定真就成了駙馬嘞!”
更何況怡寧公主不止美貌,還代表著皇族的權(quán)勢,自然跟普通女子不同。
住在郡守府離的女眷們,個個都出身高門,打從一開始就沒太瞧得起盼兒,畢竟一個小小的村婦,除了那張臉生的好之外,完全上不得臺面,哪里配跟她們平起平坐?只可惜定北將軍被迷得神魂顛倒,差不點將林盼兒捧到手心里,先前阮氏說了幾句壞話,男人就被狠狠教訓(xùn)一番,打成了豬頭的模樣,如此上心,實在是令人嫉妒,偏偏礙于身份,這些婦人們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
現(xiàn)在看著怡寧公主跟林盼兒搶男人,這些女眷們心里頭當(dāng)真痛快的很。
堂屋里,褚良正將香香軟軟的小媳婦抱在懷里,一只大掌不老實的在腰腹處游弋,欒玉突然快步走了進(jìn)來,低垂著眼,只當(dāng)沒看見將軍跟夫人親密的舉動,輕聲道:“怡寧公主來了,想要見將軍一面。”
漆黑鷹眸中流露出極為明顯的厭惡之色,褚良擺手,啞聲道:“不見!”
紅潤小嘴兒里溢出一絲輕笑,盼兒將男人的大掌一把掰開,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人家公主來都來了,將軍不見,未免也太無情了些。”
視線落在小媳婦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兒上,男人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瞬,對那所謂的怡寧公主更加厭惡,說起來,褚良連怡寧公主長什么模樣都記不住,也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著了什么魔,竟然非要嫁給他,真是不知所謂!
“無情就無情,我又不是禽獸,哪有那么多的心思能放在別人身上?”說著,褚良伸手將小媳婦的胳膊撈到眼前,三兩下的把袖口擼起來,露出豐潤滑膩的藕臂,炙熱的薄唇在手臂內(nèi)側(cè)的軟肉上落下一吻,稍微用了點力氣,留下一抹艷麗的紅痕。
實際上褚良想要的更多,偏偏小媳婦身子重,經(jīng)不起折騰,他尋思著什么時候去找葛老頭,要些不傷身的避子藥,自己吃進(jìn)肚子里,日后也不必再讓盼兒遭罪。
褚良雖是男子,卻也清楚女人生產(chǎn)究竟有多兇險,就跟閻王爺隔了一層薄紗,即使盼兒現(xiàn)在懷的是第二胎,又有靈泉水那等奇物,褚良還是放心不下。
男人氣血旺盛,就跟個大火爐似的,要是冬天盼兒還愿意往他懷里鉆,只可惜現(xiàn)在秋老虎的那股勁兒還沒有過去,她都膩歪出來一身汗了,忙推搡著堅硬如鐵的胸膛,小聲道:“總得將話當(dāng)面說清楚了才是,否則怡寧公主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門,你也不嫌麻煩。”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褚良低哼一聲,不情不愿的從堂屋里走出去,看到站在院前的怡寧公主,面容緊繃,神情嚴(yán)峻,仿佛不遠(yuǎn)處站著的不是美人兒,而是能要人命的惡獸般。
一見到褚良,怡寧公主眼神霎時間亮起來了,面頰漲紅,快步走到男人面前,小聲道:“怡寧見過將軍。”
褚良擰著眉,略往后退了一步,絲毫未曾打算遮掩住自己的不喜,開門見山道:“褚某對公主沒有半分情誼,還望公主另覓良人,別再將心思放在褚某身上了。”
怡寧公主的臉色霎時間蒼白如紙,她從來未曾想過褚良竟會如此無情,就算那林盼兒是個美人,但自己也不差,論身份、論相貌哪里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奶娘?聽說林盼兒先前還嫁過人,有過一個孩子,褚良難道是瞎了眼,否則怎么會看上這種放蕩不堪人盡可夫的女人!
她心里這么想著,嘴上也問了出來。
一聽到怡寧公主的話,褚良胸臆中登時涌起了熊熊怒火,盼兒就是他的心肝肉,根本輪不到別人來指責(zé),就算怡寧是公主又如何?他還是覺得惡心!
“公主,我夫人雖與人定過親,卻是清清白白從未做過那些腌臜事,小寶也是我的骨血,至于先前她進(jìn)府當(dāng)了奶娘,是我卑鄙,強逼了她,根本輪不到公主來說嘴,您現(xiàn)在這所作所為,實在是令人作嘔,像您這種金枝玉葉,褚某一介武夫,萬萬不敢玷污,還請您盡快回京,否則為了不延誤戰(zhàn)機,褚某會做出什么,也就不敢保證了。”
說到最后,褚良面上露出明晃晃的煞氣,他輪廓生的本就比普通男子要深邃許多,鼻直口方,身形健碩,此刻這威脅的話一出口,濃重殺意如同疾風(fēng)驟雨般撲面而來,登時就將怡寧公主嚇得花容失色,兩腿發(fā)軟,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虧得老嬤嬤趕忙扶了一把,這才沒讓嬌滴滴的公主摔了個狗啃屎。
“你、你大膽!”
女人氣的渾身發(fā)抖,滿眼含淚,心里簡直委屈到了極點,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褚良竟然如同一塊木頭似的,半點兒不解風(fēng)情,就為了一個賤人,膽敢威脅堂堂公主,真是大逆不道!
對于這種蠻不講理的女人,褚良也沒什么好說的,冷笑一聲,看也不看怡寧半眼,轉(zhuǎn)身直接往屋里走。
他心里打定主意,要是怡寧公主再胡鬧下去,便讓人直接將她給綁了,送回京城,否則這女人就跟渾身疙瘩膿包的癩蛤蟆似的,趴在腳面上,不咬人膈應(yīng)人。
怡寧公主哭著跑上了馬車,一旁的老嬤嬤瞧著主子漲紅如血的臉蛋,心里又急又氣,恨林盼兒搶了公主的位置,恨褚良的不知好歹,憋著一股火氣,偏偏不能發(fā)泄,只能輕輕拍著怡寧的背,滿臉為難的勸道:
“殿下,這世上又不止褚良一個男人,他的命劫又與您有何干系?惹了咱們公主傷心掉淚,還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女人死死咬牙,冷聲道:“嬤嬤不必再勸,這世上怎么會有我閆怡寧得不到的東西?褚良竟敢這么羞辱我,本宮非要讓他后悔不可!”
聽了這話,老嬤嬤即是心疼又是惱怒,從懷里抽出錦帕,一邊給怡寧公主擦著淚,一邊問道:
“殿下,您打算怎么做?褚良畢竟是國之棟梁,眼下戰(zhàn)事緊急,匈奴就跟瘋子一般,可不能由著性子來,誤了大事。”
怡寧公主此刻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除了雙眼又紅又腫之外,她倒是一點也看不出怒火了,眼神如同死水一般,不帶一絲漣漪,只是細(xì)看下能發(fā)現(xiàn)其中隱隱透著的瘋狂,實在是令人心悸。
“褚良自然是不能動的,但像林盼兒那種賤婦,是死是活也不會影響戰(zhàn)局,姓褚的不是為了林盼兒拒絕本宮嗎?像那種賤人,怎么配跟本宮爭?”
“林盼兒一直閉門不出,就算是想要下手,怕也不太容易。”
“她不出來,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別忘了咱們還有一枚棋子。”
聞言,老嬤嬤恍然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道:“殿下不說老奴還想不起來,那凌月娘被殿下救回來,總不能白白撿了一條命,要是不做點什么就想離開,還真將咱們當(dāng)成傻子糊弄了。”
坐在馬車上回了小院兒,怡寧公主也顧不上歇息,直接讓丫鬟將凌月娘給帶過來。
過了不一會兒,一個身量纖細(xì)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她容貌生的十分秀氣,跟凌氏也有幾分相似,見了怡寧公主,忙不迭的福了福身子。
“先坐吧。”
凌月娘道了謝,低垂著眼坐在了圓凳上,心里暗暗猜想公主將她叫過來到底有何吩咐。
“要是本宮沒記錯的話,你是定北將軍的表妹吧。”
一聽到怡寧公主提及褚良,凌月娘身子一顫,緩緩點了點頭。
先前她脫光了衣裳為了勾.引表哥,哪里想到竟然觸及了褚良的底線,以至于被凌父送回潁川,再也不能回京城。
凌月娘從小就是在京城長大的,吃的是京城的水,看的是京城的人,讓她到了潁川老家去,心里有千百個不情愿,偏偏凌家依附著定北侯府,即使哥哥跟表哥求了情,依舊不能通融。
在潁川老家的那段日子,凌月娘簡直厭惡透了,在府里憋悶了一陣子,出去閑逛時遇上了個教書先生,那男人生的細(xì)皮嫩肉,斯文俊秀,肚子里也有那么丁點墨水,一來二去的兩人看對了眼,她當(dāng)時被豬油蒙了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膽大包天的跟教書先生跑了,在路上甚至私定了終身。
偏偏那教書先生也不是個好的,既好色又好賭,手頭上的銀子花完了,便露出了本性,竟然要將凌月娘賣到妓.院去,虧得怡寧公主的車隊經(jīng)過,這才將她救下來,沒讓凌月娘過上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日子。
只可惜凌月娘雖然被救下來了,但肚子卻被那教書先生給弄大了,即便她親姑姑凌氏也在車隊里,但凌月娘卻不敢露面,刻意還隱瞞自己的身份,沒想到還是被怡寧公主發(fā)現(xiàn)了。
“民女雖然是將軍的表妹,卻與他并不算親。”
想想自己現(xiàn)在寄人籬下的落魄,凌月娘清秀的臉上不由露出濃郁的憤恨之色,要不是褚良被林盼兒那個賤人勾的昏頭轉(zhuǎn)向,怎么會跟自己疏遠(yuǎn)?以至于她被那個教書先生蒙騙了,未婚先孕,名聲前程全都?xì)Я恕?br/>
好在肚子里的娃兒并不算大,約莫也才兩個月,只要快些將孩子打了,此事就會被她爛在肚子里,誰都不會知道。
怡寧公主可不管凌月娘到底跟褚良關(guān)系如何,此刻她看中的只有凌月娘的身份,畢竟是凌氏的親侄女,想要住在郡守府也并非難事,到時候稍微使出一點小手段,她就不信林盼兒那個賤人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呆在褚良身邊。
“月娘,你也是個知恩之人,本宮救了你,總要有些回報才是。”
凌月娘呼吸急促,聲音沙啞的問了一嘴:“不知公主想讓民女做什么,只要民女能幫得上忙的,一定不會推辭……”
聽了這話怡寧公主臉上露出了幾分滿意之色,道:“你先去郡守府中小住幾日,等到本宮需要幫忙了,再派人給你送信。”
瞧見怡寧公主嘴角的笑意,凌月娘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她咽了咽唾沫,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絕:“公主,民女不想去、”
怡寧公主皺了皺眉,打斷了凌月娘的話:“你肚子里頭可還懷著身孕呢,此事若是被宣揚出去,日后你還怎么嫁人,難道隨便配一個蓬門小戶的男人,就這么蹉跎一輩子?”
聞言,凌月娘身子如同篩糠一般的顫抖著,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想到竟然被怡寧公主發(fā)現(xiàn)了,這、這可怎么辦?
眼見著凌月娘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怡寧公主嗤笑一聲,對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女人越發(fā)看不上了,要不是因為凌月娘跟褚良有那么丁點的關(guān)系,她也不必費心費力地將此女藏起來,到現(xiàn)在還沒被凌氏發(fā)現(xiàn)。
怡寧公主面色溫和,聲音中好似帶著蠱惑,幽幽道:“若是你幫我一把,等到本宮回京之后,自會讓陛下給你賜婚,到時候你將肚子里的孩子打了,本宮幫你隱瞞此事,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入高門,不比養(yǎng)一個野種強得多?”
女人呼吸急促,一張臉漲的通紅,過了好半晌才僵硬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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