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炎帝補刀
清河郡主,正是秦小溪的封號。炎帝讓梁休去處理這件事,并不是因為懶得管,有密諜司在手中,他想要知道什么信息?不出三個時辰,他想知道的就能呈在他的案頭上。</br> 讓梁休去查!是因為根據密諜司反饋來的信息,他敏銳察覺到了事情恐怕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一個柴房能死那么多人,這本身就存在很大的問題。</br> 梁國公雖然表象中立,但炎帝很清楚,他和京都權貴私底下來往甚密,而梁休鬼點子多,說不點查查還能給他帶來一些驚喜。</br> 劉溫、沈濤以及魏青三人聞言也都一陣無語,心說陛下你這么玩,不怕把太子殿下先玩壞了么?</br> 但這種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三人只能硬著頭皮恭維道:“陛下英明!”</br> “嘖……這樣好像還是少了一點趣味!”</br> 炎帝撫著下巴想了想,招了招手把賈嚴叫上前來,道:“賈嚴,你跑一趟,限太子三天破案!破不了案,朕就把他丟到禹州,和譽王作伴!”</br> 賈嚴聞言嘴角頓時抽了抽,上一次把青云觀刺殺的真相告訴太子,自己險些就回不來了,現在再去告訴太子讓他限期破案,家宴覺得太子非把自己的拆了不可。</br> 不過老太監(jiān)也不是省油的燈,沉吟了一下立即就道:“老奴遵命!只是陛下……太子殿下這段時間勞苦功高,老奴覺得不能只罰不獎。”</br> 賈嚴心想著同時帶去皇帝的賞賜,太子殿下再怎么地,應該也不會太為難自己吧?</br> 炎帝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小混蛋這段時間折騰了很多事,的確立下了大功,獎勵一下還是非常有必要的。</br> 忽但是賞賜什么?炎帝還是有些頭疼的,宮里這這些玩意兒,有什么能夠入得了這小子的法眼?就連他這個皇帝,吃了一遍東宮的酒,現在喝皇宮酒已經索然無味了。</br> 可惜!為了平定京都物價,糧食都投入了市場,東宮已經沒有多余的糧食釀酒了。</br> 爵位……他一個太子還需要什么爵位?</br> 錢財……呵呵,這小混蛋現在比朕還有錢。</br> 劉溫見到炎帝糾結,干咳一聲道:“陛下,太子殿下身邊人才濟濟,卻還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封賞……比如這一次暴亂,臣聽說整個南城,全憑萬寶樓的少樓主力挽狂瀾,而且這少樓主,還是一介女流……”</br> 炎帝一聽頓時雙眼亮起,對啊!賞賜這小混蛋干嘛?賞賜他身邊的人,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賞賜。</br> 炎帝立即道:“賈嚴,傳令中書盡快擬旨,封賞太子身邊有功的人,職位擬好再報給朕審批!</br> “還有!錢家、霍家、李家這些投靠過來的大族,要著重封賞,甚至給他們一些便利也不是不行!”</br> 賈嚴立即道:“老奴遵旨!”</br> 話落就匆匆離開了大殿,劉溫、沈濤三人聞言嘴角也不由揚起,炎帝這一手,可以說是給已經雪上加霜的世家權貴狠狠地補上了一刀啊!</br> 瞧瞧!你們鬧什么鬧?只要乖乖的聽話,你們想要什么朕就給什么!</br> ……</br> 另一邊,譽王從皇宮回來后,就一直心神不寧,梁休的話讓他非常的震撼,但這時候鐘先生被和尚嚇到了,正在昏迷之中,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br> 這時聽到探子回來稟報,祝寒山整軍離開皇宮后,就回到了祝家,譽王想都沒想就直接駕車前往祝府。</br> 事到如今,已經不需要再隱藏什么,祝府的管家直接領著譽王,進了祝家的大廳。</br> 大廳上,兩個青年正跪在地上,身上全是鞭痕,穿著的衣裳已經碎裂成片,鮮血淋漓,譽王一眼就認了這是他的兩個舅子。</br> 見到兩個舅子凄慘的模樣,譽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頭發(fā)虛,之前他就是通過自己的王妃,讓護衛(wèi)找了兩個舅子找刺客刺殺太子的。</br> 現在,明顯是老丈人發(fā)威了,再懲罰他們。</br> 此時,祝寒山正坐站在大廳里,手中還拿著長鞭,臉色冰冷無比,但事情因自己而起,譽王再畏懼,這時候還是求情道:“岳父大人,他們只是聽從我的命令行事,還請岳父大人高抬貴手,饒了他們!要怪,就怪小婿吧!”</br> 譽王向來心高氣傲,而且身份比祝寒山高得多,但這一次他摔得太疼了,連說話都非常的客氣。</br> 祝寒山把手中的鞭子丟給管家,才回頭看向譽王,臉上的冰冷卻沒有絲毫的融化:“現在什么局面你不知道嗎?這個時候你過來干什么?”</br> 譽王見到祝寒山搭了話,哪里還敢有絲毫的隱瞞,行禮道:“求岳父救我,太子,請求父皇,要把我貶為郡王,打發(fā)去禹州。”</br> 一聽這話,祝寒山瞬間就站了起來,雙眼犀利道:“果真?”</br> 譽王被祝寒山的氣勢嚇得退了兩步,點頭道:“是,旨意估計不日就得下達,半個月后,我就得離開京都。”</br> 祝寒山聽到這話,重重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冰冷的臉色立即變得激動起來,他看向皇宮的方向,重重地磕頭道:“謝陛下隆恩……”</br> 此時,他終于知道為什么炎帝不見自己了,原來,炎帝早就已經做了處置,懶得再聽他廢話。</br> 如此一來,祝家也算是保住了。</br> 譽王見到這一幕,當時臉就黑了下來!怎么回事啊?我讓救命,你卻感謝父皇,咋地?父皇趕我去鳥不拉屎的禹州,你很高興啊!</br> “岳父大人,你這是……”</br> 譽王攥緊了拳頭,祝寒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祝寒山都不管他了,那他就只能去禹州陪野人了。</br> “愚蠢!愚蠢至極。”</br> 祝寒山站了起來,看了譽王一眼,恨鐵不成鋼地道:“陛下這是饒了你了,怎么?你還想找死嗎?”</br> 譽王有些不服氣,道:“不是父皇要處置我!是太子,是太子建議父皇,把我貶去禹州的,岳父你應該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人呆的地方嗎?”</br> 祝寒山緊緊地看了譽王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道:“我若是你,這時候應該備上厚禮,去感謝太子。”</br> 譽王聞言怔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