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你又想鬧什么幺蛾子?
其實霍青幾人的第一個念頭,是既然買賣是一起做,那拍賣股份的分紅,應(yīng)該也有大伙一份。</br> 畢竟這么多錢……誰看了不眼紅?</br>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是人家太子自己的發(fā)現(xiàn)的商機(jī),能讓你摻和進(jìn)來一起賺錢就已經(jīng)是法外開恩了,又有什么資格再得寸進(jìn)尺?</br> 何況,幾十萬股股份拍賣出去,足有好幾個億,敢和皇族分這錢?那純粹是在找死。</br> 再說太子給的股份,也已經(jīng)足夠彌補(bǔ)他們在世家大族的攻擊之下,所造成的損失了。</br> 但道理誰都明白,但要眼睜睜地看著太子隨手一揮,就在整個京都的有錢人身上撈上這么一大筆,心里還是有些不好受……</br> 梁休聽到錢寶寶咬牙切齒的話,嘴角抽了抽就沖著她炸了眨眼,心說你咋還拆我的臺呢?</br> 反正咱們以后注定都是一家人,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計較那么多干什么?</br> 當(dāng)然,梁休前世也算是個小老板,要是不知道底下員工想什么,那也太失敗了。</br> 他們之所以這么大反應(yīng),錢財只是部分原因,但真正的原因,是他們心里不平衡。</br> 他們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投靠過來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觸到這么一個大商機(jī)……結(jié)果,還不能幾家人一起悶聲發(fā)大財,還是所有人一起做、一起開發(fā)、一起經(jīng)營……</br> 這就像是公司里幾個老員工為了伺候老板,每天傾注所有的經(jīng)歷去工作、去加班,結(jié)果到有機(jī)會升職的時候,得,剛進(jìn)來的實習(xí)生,都能和他們平起平坐甚至還有機(jī)會騎在他們的腦袋上……</br> 這種感覺誰能舒服?</br> 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了,那之前的所有努力、傾注的所有心血,又有何用?</br> 這可是很容易讓人心寒的大問題,而且這種問題還會傳染,梁休雖然不擔(dān)心錢寶寶和李鳳生,但霍家和吳家還有待考量。</br> 不過,梁休可不想因為這種無聊的問題而引起猜忌,現(xiàn)在大家還要團(tuán)結(jié)一致一致對外呢,有問題直接攤開到桌面上來說就是了。</br> 梁休拍了拍胸口就順著錢寶寶的話往下說道:“廢話,本太子什么時候不英明了?不英明能帶著你們躺著賺錢嗎?</br>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你們再想那些后加入的新伙伴,會不會影響到你們的位置對吧?”</br> 霍青幾人被梁休一語道破心機(jī),臉色不由有些訕訕,他們其實早就想問了,但這問題問出來卻顯得有些小氣。</br> 梁休見狀頓時瞥了瞥嘴,這特媽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范,他沒好氣道:“本太子告訴你們,你們所擔(dān)心的問題根本就不是什么問題。</br> “或者說,給你們的股份,已經(jīng)非常多了。</br> “因為就算是拍賣,其他家族能拍賣到的股份,不能超過五千股份。”</br> 聽到這話,霍青幾人都不由有些訝然,五千股和他們上萬股比起來,確實有些微不足道了。</br> “你們也知道,股份占得越多,分紅就越大。</br> “但是,風(fēng)險也就越大。”</br> 梁休看了眾人一眼,繼續(xù)道:“我之前說過,公司設(shè)立董事長一名,其實董事長,可以說就是公司的控股人。</br> “而南山煤礦有限公司的控股人,就是皇族。</br> “但是,如果有一天那些世家大族手里的股份,忽然都被某一個人全部收購了,那怕他手中的股份,只超過皇族一點點,他也能將皇族從南山煤礦公司踢出局。</br> “那對皇族來說,將會是奇恥大辱。</br> “所以,給你們這么多的股份,其實給的就是信任。</br> “后面拍賣的股份里,也會有一部分,落在皇親國戚手中,這也是保證必須皇族控股的主要因素。</br> “不然我們辛辛苦苦弄到最好,忽然被人踢出局了,那不是成全別人嗎?”</br> 聽了梁休的話,霍青等人不由得微微低頭,滿心羞愧。</br> 就說太子殿下這么重情義的人,怎么可能會讓他們這些雪中送炭的人心寒呢?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br> “多謝殿下信任,此后我等必然唯殿下馬首是瞻,絕無二心。”</br> 霍青和吳大勛連表忠心。</br> 錢寶寶也微微笑著頷首,這流氓收買人心的手段,還是一樣的……清新脫俗。</br> 得到霍青和吳大勛的保證,梁休小小的虛榮心也滿足了一下,嘿嘿,又忽悠了兩大只……</br> 他干咳一聲,昂首挺胸道:“當(dāng)然,現(xiàn)階段我們還在籌備階段,最好不要走漏消息,因此在戰(zhàn)術(shù)上,你們還得委屈一下,繼續(xù)和世家大族周旋。”</br> 霍青和吳大勛心里頓時一陣激動,這可是顛覆性的商機(jī)啊!要是登上了京都這個大舞臺,那世家大族的臉又會怎樣的精彩?</br> 想到這里兩人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斗志滿滿,吳大勛立即道:“太子殿下放心,這委屈受得太值了,而且接下來,我一定會將這委屈,再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br> 梁休點點頭,道:“好!那就有勞了,青玉,送一下兩位家主……”</br> 霍青和吳大勛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也沒有再做停留,拱手告辭。</br> 見到霍青和吳大勛走出了大院,梁休才收回目光看向錢寶寶,道:“南城怎么樣了?”</br> 說到正事,錢寶寶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微微皺眉道:“不太好。這幾日流民中一直流傳這一種說法,說殿下被刺殺,是世家大族蓄謀已久的計劃。</br> “這幾日流民群情激奮,雖說被我和蒙大統(tǒng)領(lǐng)暫時壓了下來。</br> “但我怕這樣下去,一旦爆發(fā),會出大事……”</br> 梁休聞言,雙眸微微瞇起:“看來是有人想要將我和世家大族的矛盾,徹底激化啊!”</br> 錢寶寶點點頭,道:“那我們接下來怎么做?”</br> “接下來么……”</br> 梁休仰著頭看向麟洋湖方向,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接下來,選一個寬敞的地方,開一次全民大會吧!”</br> 錢寶寶、李鳳生聞言怔住。</br> 長公主手一顫,險些掰斷了自己的手指甲,抬頭看著梁休:“你又想鬧什么幺蛾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