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許動!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br>  秦嬴還沒拷問鬼祟男人,鬼祟男人反倒是先問起秦嬴來了。</br>  打人如掛畫,這種技能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以至于此刻鬼祟男人腦海中已經(jīng)掀起風(fēng)暴,全都是猜測秦嬴真實身份的。</br>  某個古武世家的嫡傳子弟?</br>  某個殺手組織的王牌殺手?</br>  某個國家部門的神秘底牌?</br>  不管是哪一個,總之都是鬼祟男人惹不起的存在。</br>  鬼祟男人忽然后悔接了這次任務(wù)了。</br>  就為了那么一點線人費,搭上小命,不值得!</br>  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那位姑奶奶趕快來到,用國家機(jī)器的力量讓這個來歷不明的高手退卻。</br>  秦嬴沒有回答鬼祟男子,而是冷冷看著鬼祟男子的眼睛,就像是看待一條微不足道的小蟲子。</br>  一只手指就可以輕易碾死。</br>  “爸爸,你是在跟這個爺爺表演魔術(shù)嗎?”</br>  秦嬴背后響起兮兮的聲音。</br>  鬼祟男子本來就已經(jīng)絕望的心臟,再次抽搐起來。</br>  我今年才三十五歲,怎么就成爺爺了?</br>  你才是爺爺!你全家都是爺爺!</br>  可惜秦嬴跟兮兮都聽不到鬼祟男子的內(nèi)心吶喊,秦嬴摸摸兮兮小腦袋,道:“是啊。你喜歡嗎?”</br>  兮兮敷衍的點點頭:“還行吧!就是下次能不能換個好看點的助手。人家那些魔術(shù)師的助手都可漂亮了呢!”</br>  鬼祟男子只覺心臟又被插了一刀。</br>  “今天算你走運,我不想在孩子面前殺人。我不管你什么來路、什么目的,記住,沒有下次!”</br>  秦嬴注視著鬼祟男子,冷冷說道。</br>  說完,就領(lǐng)著兮兮朝巷子深處走去。</br>  被鬼祟男子一耽擱,時間上卻是有些來不及了。秦嬴準(zhǔn)備翻墻走壁,抄個近路。</br>  而隨著秦嬴離開,一直黏在墻上的鬼祟男子啪一聲摔落在地。</br>  如一幅失去了黏性的圖畫,緩緩滑落,卷成一團(tuán)。</br>  鬼祟男子眼中閃爍著死里逃生的心悸光芒,暗暗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想再招惹那個男人了。</br>  只是,他誓言還沒消散,就聽巷口陡然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br>  與此同時傳來一個颯爽女聲:“田雞,嫌疑人在哪里?!”</br>  鬼祟男子欲哭無淚。</br>  沖說話的女子拼命使眼色,暗示女子快走。</br>  沒想到,女子卻誤以為田雞在提示她什么。</br>  目光一轉(zhuǎn),果然就看到了遠(yuǎn)處巷尾一個懷抱小女孩的男人身影。</br>  那個小女孩,不是兮兮是誰?</br>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田雞你這次立了大功,線人費給你漲一倍!”</br>  女子大喜過望,腳下發(fā)力,蹭一下就撲出去數(shù)米遠(yuǎn),朝著男人背影追了過去。</br>  而田雞呆呆看著女子,半晌后才從嘴里擠出一句話:“袁隊,我是讓你快跑!不是讓你快追啊!完了,這下全完了……”</br>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江州特勤安全處的袁夏!</br>  袁夏本來只是隨手給田雞發(fā)布了一個線人任務(wù),讓田雞在幼兒園附近找找拐走兮兮的嫌疑犯。</br>  沒想到還真讓田雞給找到了!</br>  所以袁夏接到田雞的信號之后就立馬趕了過來,都沒來得及去幼兒園跟蘇予杺會面。</br>  “站住!你已經(jīng)觸犯了華夏法律,放下孩子,爭取寬大處理!”</br>  秦嬴抱著兮兮正想翻墻呢,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警告聲音。</br>  秦嬴好奇的轉(zhuǎn)頭,然后就看到了一身警務(wù)制服的袁夏。</br>  “抱歉,我不覺得我觸犯了哪條法律。如果你沒其他事的話,請不要打擾我趕路。”</br>  秦嬴淡淡對袁夏說道,然后就要翻墻離去。</br>  “呵呵,不愧是情報里所說的罪大惡極的兇犯!都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還覺得自己沒有犯法!識相點就放下孩子,束手就擒!不然我可不介意將你當(dāng)場格殺!”袁夏嗤笑一聲,捏了捏指骨。</br>  如果不是擔(dān)心兮兮,她早就沖上去將這個嫌犯打成豬頭了!</br>  家里那么多女子格斗大賽冠軍獎牌,豈是擺設(shè)?</br>  什么暗世界高手,什么頂級兇犯,她都不放在眼里!</br>  野路子出身的民間練家子,怎么可能是正規(guī)訓(xùn)練的格斗冠軍的對手?</br>  聽到袁夏的話,秦嬴不由笑了起來。</br>  “看來不解決你,你是不會罷休的。那就勉強(qiáng)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br>  秦嬴說完這句話,下一秒身形就消失在原地。</br>  等到袁夏察覺秦嬴消失,已經(jīng)晚了。</br>  一只手掌如泰山壓頂一般轟隆落下,落在袁夏的頭頂。</br>  剛剛還信心滿滿的袁夏,驟然花容變色,臉上寫滿了恐懼。</br>  這個男人的力量,竟然這么強(qiáng)!</br>  強(qiáng)到僅僅是掌風(fēng),就已經(jīng)讓她如芒在背、不堪重負(fù)了!</br>  如果這一掌結(jié)結(jié)實實拍在她的頭上,可以想象她的腦袋一定會像西瓜一樣裂開!</br>  “完了,托大了!”袁夏閉上眼睛,準(zhǔn)備等死。</br>  不是她不想反抗,實在是秦嬴這一掌太過強(qiáng)大,將她整個身體都封印在了掌風(fēng)里面。</br>  讓她無從躲避!</br>  “爸爸,她是袁阿姨,媽媽的好朋友……”</br>  兮兮后知后覺的聲音傳來,正好卡在了秦嬴手掌落下的節(jié)點上。</br>  砰!</br>  一股猶如漩渦一樣的氣爆在袁夏頭頂炸開,將袁夏一頭齊耳短發(fā)吹拂的根根炸起。</br>  像是被狂風(fēng)席卷過一般。</br>  半晌,氣爆才緩緩消失,露出懸在袁夏頭頂上方的秦嬴手掌。</br>  只差半寸,袁夏就要香消玉殞了。</br>  秦嬴冷冷收回手掌,看也沒看袁夏一眼,重新將地上的兮兮抱起。</br>  一句話沒說,轉(zhuǎn)過身就要離開。</br>  死里逃生的袁夏長舒一口氣,本該知難而退。</br>  只是此時卻聽巷口傳來一陣噪雜的腳步聲,卻是袁夏的手下隊員趕到了!</br>  袁夏雖然答應(yīng)蘇予杺不報告領(lǐng)導(dǎo),卻還是帶了特勤安全處的幾個手下,以防萬一。</br>  “不許動!舉起手來!”</br>  這些手下一看情形,立馬明白袁夏沒有占到便宜。當(dāng)機(jī)立斷舉起了手中手槍,對準(zhǔn)秦嬴。</br>  連隊長都無可奈何的嫌犯,他們要是還妄想赤手空拳制服對方,那豈不成了弱智?!</br>  袁夏在猶豫一下之后,也摸出了腰間手槍。</br>  “不許動!放下孩子!跟我回局里一趟!”</br>  想了想,袁夏又補(bǔ)充一句:“鑒于你還沒有傷害孩子,我們可以考慮對你從輕處理。但是前提是你必須配合!”</br>  秦嬴嘆口氣:“逃個學(xué),就這么難嗎?真以為你們拿槍就有用了?”</br>  不知為什么,袁夏聽了秦嬴這句話沒來由一陣緊張。</br>  她磕磕巴巴道:“我們有六個人、六枝槍,就算你再厲害,也不可能躲得過六人齊射。就算你僥幸躲過,但是你不考慮一下你懷里的孩子嗎?我想你幕后的老板,也不想在目的達(dá)成之前就將人質(zhì)殺害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