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個男人很危險(1)
曲蔚然問:“很討厭我嗎?”
舒雅望點頭:“是啊,非常討厭。”
曲蔚然狀似苦惱地說:“可是怎么辦呢?你卻讓我很著迷。”
就這樣,日子有條不紊地過著,還未注意,時間已飛快地流逝,眨眼間,舒雅望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夏木也升上了高中,唐小天也順利地從部隊考進西安某軍事院校。
每個人的人生道路似乎都平穩(wěn)順利地進行著。
唐小天和舒雅望雖然遠距離戀愛,但也甜蜜得很。唐小天的假期不多,每次回來,兩個人都恨不得分分秒秒黏在一起。舒雅望也想好了,等唐小天畢業(yè)了,他分到哪個部隊,她就跟到哪兒去,反正再也不受這兩地分隔之苦了。
舒雅望搖搖頭,逼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開始好好工作了,對!工作。
她經(jīng)同學(xué)介紹,進了一家園林設(shè)計公司工作,舒雅望學(xué)的是藝術(shù)設(shè)計,主修室內(nèi)裝潢,其實和園林沒多大關(guān)系,只是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啊,能有個工作,她就先做著唄。
公司最近標下了一段新建高速公路的綠化施工權(quán),整個公司的人都忙得快飛起來了,就連她這個新人也不例外。
今天經(jīng)理讓她去工地的時候,順便去合作的海德實業(yè)集團取一份設(shè)計圖紙,舒雅望找到經(jīng)理指定的辦公室,敲開門,里面一個男人好像很忙的樣子,舒雅望說了一句:“你好,我來拿三號公路的設(shè)計圖紙。”
那人在桌子上翻找一下,頭也沒抬地將圖紙放在桌子上,又扔出一張交接單,道:“簽字。”
舒雅望接過設(shè)計圖,在交接單上簽上寫了千百遍的名字。
道謝,轉(zhuǎn)身要走,忽然聽見給她設(shè)計圖的人,在她身后用好聽的聲音念出她的名字:“舒雅望。”
舒雅望詫異地轉(zhuǎn)頭看他,那人抬起頭來,很俊俏的一張臉,臉上的無框眼鏡更給他平添一種精明成熟的氣質(zhì)。他望著她輕輕一笑,笑容里有一絲玩味:“唐小天的舒雅望?”
“你是誰?”舒雅望微微瞇眼。
“你說呢?”那人歪唇一笑,說不出的邪魅。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舒雅望簽名的地方,站起身來,走近她。他的個子很高,當(dāng)他靠近時,舒雅望感到一絲壓迫感,皺眉不著痕跡地退開一步。他們相隔不過一米的距離,他低下頭來,眼鏡反光,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覺得他滿眼的玩味和輕佻。
“還沒猜到我是誰?”他彎下腰來,又湊近她一些,他的靠近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像是有什么掐住了她的咽喉一樣,讓她有一種窒息的壓抑。
舒雅望躲開他銳利的眼神,有些氣惱地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誰!”
“你明明知道,嗯?”他又湊近了一些,她更慌亂了,想退開又怕他看出她的慌亂,只能硬著頭皮問:“曲蔚然?”
那男人笑了,笑容里有說不出的味道,他輕輕抬手,歪著頭,拉過一絲舒雅望的長發(fā),用手指輕輕搓揉著,用低沉的聲音說:“雅望啊,很高興見到你。”
舒雅望心跳微漏一拍,臉頰微熱,自從唐小天離開后,很少有男人如此靠近過她,這樣的距離,讓人莫名地心慌意亂,舒雅望退后一步,將頭發(fā)扯回來,心里有些不高興,但并未發(fā)作,望著他客套地說:“很高興見到你,曲先生。抱歉,我還要去送圖紙,先走了。”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想走,卻沒想到曲蔚然跨步上前,擋在她前方,舒雅望來不及站定,直直地撞在他胸口上,她向后彈開,他卻很自然地伸手扶住她的腰身,舒雅望站穩(wěn)后立刻撥開他的手,憤怒地瞪著他:“干什么!”
曲蔚然的眼睛里有了笑容,嘴角輕翹:“我只是想送你過去而已。”
舒雅望退開好幾步,別過頭不看他:“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坐公交就行。”
曲蔚然玩味地看著她問:“你干嗎對我這么防備?”
“沒有啊。”
“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我沒有電話。”
“我知道你的號碼。”
“你不會打通的。”
曲蔚然忽然笑了,聲音不大,卻很清楚,像是那種心情很愉悅的笑聲。舒雅望抬頭,瞪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出去,這次曲蔚然沒有攔她,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一直到她離開。
舒雅望一路都沒敢回頭,一直到她出了海德實業(yè)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她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曲蔚然,她聽小天說過,曲蔚然沒當(dāng)兵之前是一所名牌大學(xué)的大三學(xué)生,在學(xué)校也算是風(fēng)云人物,上到大四下到大一,沒有一屆的女生他沒泡遍過,后來他厭倦了天天和女生玩戀愛游戲,一時腦子發(fā)熱就休學(xué)跑去參軍,退役后拿了大學(xué)文憑,就回家族企業(yè)幫忙了。
嘖!這個世界還真小,這樣都能遇到。
也不知道為什么,舒雅望就是不喜歡這個曲蔚然,不喜歡他對她露出的笑容,不喜歡他看她的眼神,總覺得,他那樣的人,很危險。
九月的天,熱得厲害,工地在很偏遠的地方,舒雅望下了公交還得走半個小時才能到,舒雅望將圖紙交給了程工,在空調(diào)間里還沒坐五分鐘,就被程工叫到工地上幫忙,用皮尺量出精確距離,然后用白石灰粉在地上畫線定位,將地分割好,每塊種哪些樹都用不同的記號標出。
工地上的女人幾乎絕跡,除了燒飯的大媽外,就只有坐在辦公室的會計宵雪了,舒雅望發(fā)現(xiàn),她總是處在這種男生很多女生很少的地方。工人們對舒雅望很熱情,總是一邊挖坑種樹一邊和舒雅望搭上兩句話,舒雅望性格也好,總是有問必答,笑容滿面的。一天的工作下來,累得她都快走不動路了。
“雅望,走啊,下班了。”宵雪拎著包站在門口,對著她喊。
舒雅望點點頭,拿起東西,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問:“宵雪,我們明天還來工地嗎?”
宵雪比舒雅望大兩歲,來公司已經(jīng)一年多了。
“嗯,工期結(jié)束之前都得來,怎么?很累?”宵雪笑著轉(zhuǎn)頭問。
舒雅望勉強笑道:“有點。”
“你這工作確實累,一般做園林設(shè)計的都是男人,女孩子吃不消吧?”
舒雅望笑:“還好,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兩人沿著公路往前走,沒一會兒舒雅望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打開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也沒多想就接了起來。
“你好。”
“好啊,雅望。”
舒雅望一聽到曲蔚然的聲音就想掛電話,可又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些太過,只能硬著頭皮問:“有事嗎?”
“我想請你吃個晚飯。”
“抱歉,我剛下班,很累了,想回家休息。”
“這樣啊?”
“嗯。”
“那我可以送很累的你,回家嗎?”話音剛落,一輛寶藍色的轎車就從她身后緩緩駛出,車窗搖下,曲蔚然從車窗內(nèi)望向她。
舒雅望掛上電話,很煩悶地看著他:“你怎么在這兒?”
“路過。”他答得很順,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道,“上車吧,這么大的太陽會把兩位漂亮小姐的嬌嫩皮膚曬壞的。”
宵雪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舒雅望,她實在不想走半個小時的路了,能搭到順風(fēng)車真是再好不過了。
舒雅望皺了皺眉頭,她也很累,也不想走路,但是讓她上車,她實在又不愿意。
曲蔚然走下車來,繞到她們身邊,紳士地為她們打開車門,宵雪說了聲謝謝,愉快地鉆了進去,曲蔚然對舒雅望挑挑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舒雅望猶豫了一下,還是上車了,工作了一天,她實在是累壞了。
曲蔚然心情愉快地坐回駕駛室,熟練地發(fā)動車子,先將宵雪送回家,當(dāng)車里只剩他和舒雅望的時候,他微笑地從倒視鏡里偷看著坐在后面的舒雅望,兩人的眼神在鏡子里相撞,她躲開去,他笑得更加愉快。
車子開到軍區(qū)大院的時候,被門衛(wèi)攔下,舒雅望說了聲謝謝,就拿起拎包下了車。
曲蔚然也跟著她下車,擋住她的去路。舒雅望看著他問:“還有事?”
“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里面不能隨便進的。”舒雅望禮貌地點了下頭,說了聲再見,側(cè)身從他身邊走過。曲蔚然伸手,一把抓住她,調(diào)笑著問:“真的不和我去吃飯?”
舒雅望想甩開他的手,可他卻抓得緊緊的。
舒雅望一邊甩一邊瞪著他說:“放手!”
“你別急著走,我還有話沒和你說呢。”
“你這人怎么回事?老是動手動腳的?”舒雅望氣得直跺腳,剛想開口叫大院門口站崗的士兵幫忙,一輛自行車筆直地對著曲蔚然沖過來,曲蔚然反應(yīng)很快,立刻放開舒雅望,讓出一條路來,可自行車居然在他面前一個急剎車,車尾一擺,還是狠狠地在他身上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