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大師兄
夜晚幽深靜謐的樹林中,絕大部分生靈都陷入了沉睡當中,只偶爾有鳥雀驚起,撲扇著翅膀惹出一點動靜。
穗歲已經(jīng)換了一身隱蔽的衣裳跟在江嶼琛的身后,兩人快速的行走在密林中,仿佛要與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
“穗歲,還堅持的住嗎?要不要休息一下?”江嶼琛一邊趕路一邊還不忘時刻回頭關(guān)注少女的情況,望淵宗各個出入口都有弟子把手,唯有前方無人把守,其實那里嚴格來說也不算出口,是他在抓到私自外出的弟子時發(fā)現(xiàn)的。
“江師兄,我沒關(guān)系的,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吧。”穗歲有些不好意思,江師兄本來就因為遷就自己放慢了速度,要不然憑他一個人怕是早就出望淵宗了。
穗歲抬眼望著前方無邊的夜色,還是早點離開望淵宗讓人安心的好。
兩人都不在說話,專注的往前走,眼見馬上就要走出密林時,卻被一突然出現(xiàn)的人擋了路,而且這人還勉強算的上是熟人。
江嶼琛停下腳步將穗歲護在身后,警惕的打量著面前的人,一只手輕扶在腰間的劍柄上,“齊師弟怎么會在這里?”
齊星看著男人防備的姿勢后退一步,展示自己的無害般攤著手笑道:“江師兄,別誤會,我不是來阻你們?nèi)ヂ返模皇锹犝f你逃出密牢不僅沒有立即離開望淵宗,還帶了一名女弟子,實在是好奇。”
齊星是齊長老的弟子,前段時間下山歷練,沒想到一回來宗門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就連他的師父也對一弟子念念不忘,回來這幾天快把他耳朵都要磨出繭了,實在是讓他對師父口中的女弟子好奇極了,這才特意等在了這里,想要瞧瞧這名女弟子究竟是何等模樣,這么會蠱惑人心。
“既然不是來擋路的,那便讓開吧。”江嶼琛將身后的少女護的更緊,他雖然與齊星不熟,但對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聽說他最愛美色,平日里最大的愛好就是與宗門內(nèi)的師妹們玩樂,也是因為這,才會被掌門罰下山歷練,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
“師兄真是絕情,我可還念著宗門情誼沒有通風報信呢。”齊星沒有被嚇到,仍舊站在原地,江嶼琛將身后的人護得越緊他越是好奇,還從來沒見過望淵宗的天才有過這副模樣。
“你到底要如何?”江嶼琛皺著眉問道,他雖然知道真的打起來齊星絕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但一定會弄出不小的動靜暴露了行蹤,真到那時候就沒那么容易脫身了。
“師兄不必緊張,我也沒什么壞心思,只要讓我看看你身后的人就行了,看過之后我立馬讓你們走,決不食言。”齊星笑嘻嘻的道,他現(xiàn)在也是有恃無恐,篤定江嶼琛不會與自己打起來,這么個小要求他應(yīng)當是不會拒絕,畢竟看一眼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但他這回可是想錯了,江嶼琛聽到他這話竟是上前一步徹底的將身后的人遮的嚴嚴實實,連一絲衣角都沒露出來。
江嶼琛已經(jīng)將劍拔了出來,他先前的劍早已被宗門收繳,現(xiàn)在不過是隨處可見的最普通的劍,但他拿在手上卻隱隱泛著寒光。
“江師兄?”穗歲有些擔心的伸手拽了拽青年的衣袖,現(xiàn)在打起來明顯是不理智的。
“不用擔心,我會速戰(zhàn)速決。”青年望過來的眼神如一汪泉水,在夜色下熠熠生輝,同時也如泉水般寬慰著少女。
齊星沒想到他會真的動起手來,只能迅速的躲開對方的劍并作出反擊。
兩人沒過幾招,齊星的心就涼了半截,江嶼琛的修為怎么提高了這么多,他猶記得幾年前宗門大比時他還與男人對戰(zhàn)過,那時他不過只比自己高出一截,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看不出他的修為。
知道了自己與對方巨大的差距,齊星很快就想清楚了,自己來此的目的本就不是與江嶼琛分個勝負,而是為了他身后那人。
因為自己的嗜好,齊星別的不說,逃跑的功力卻是一流,很快就鎖定了目標,趁江嶼琛又刺來一劍時突然轉(zhuǎn)換了腳步朝一旁的少女而去。
江嶼琛很快就看出了他的意圖,雖然反應(yīng)過來及時將齊星攔住了,但還是被他使計將少女臉上的面巾打落了下來。
齊星毫不在意甚至是帶了絲玩味的眼神在落到少女的臉上時倏地頓住了,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在最后一秒躲開了江嶼琛的劍,怕是要當場殞命在此了。
“江師兄,江師兄,我認輸,開個玩笑而已,沒必要那么認真吧。”躲開了那從自己的頸脖險險擦過的劍后,齊星后退了一大段距離,連聲告饒道,只是眼神卻始終沒有從少女的身上移開。
他從小到大就喜歡欣賞各種美色,什么清水芙蓉,灼灼桃花,溫柔茉莉等,宗門內(nèi)以及山下不知凡幾,但此刻在少女的面前通通失了顏色,他以前只是單純的觀賞那些美貌,從未有過旁的想法,但如今看見少女,才知道不過是沒遇上這世間最盛的容顏,可惜,注定是與他無緣了,想到這,齊星的眼神暗了暗。
江嶼琛此時的眼中已經(jīng)充滿了殺氣,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打消,緊緊的盯著對方那只打落掉少女面巾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師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都說了我沒有惡意的,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齊星默默的將手背在身后,讓出一條道來,終于收起了臉上的嬉笑,語氣也正經(jīng)起來,“不過,好心提醒一句,此路可不通哦,前方早已經(jīng)有人等著了,江師兄和這位師妹怕是要換個地方出去了。”
前方有人?江嶼琛看著齊星辨認他話中的真假,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收起了手中的劍,若是真如他所說,那此地便不可久留。
“江師兄,我們快些走吧?”穗歲也不覺的男人在撒謊,聽到男人的話后,總感覺隨時都會有人找到這里。
“沒想到你的聲音也這么好聽。”齊星又突然插話道:“最后在提醒你們一句,往西南方走。”
“嗯,多謝。”江嶼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臨走時還是道了聲謝。
可惜,兩人沒走幾步就被團團圍住了,為首之人正是江正信江掌門,實在想不到為了捉拿一個宗門叛徒,竟然會弄出這么大的陣仗,五位長老竟是都到齊了。
“師父,好久不見。”明明不久前才見過,而且還給他帶來巨大傷害,但此時看著江正信,他卻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說出這句話,他也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心中的想法,但或許是恨的吧,畢竟男人從未有一天真心的將自己當成弟子,做的所有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自己體內(nèi)的天生劍骨,來增長他自己的修為,因為這,不知道他這些年來殘害了多少弟子。
江正信做了這么多年的掌門,冠冕堂皇的話自然是張嘴就來,在所有人面前假惺惺道:“江嶼琛,你到如今竟然還不知悔改,勾結(jié)魔修殘害弟子,為師本來只是想讓你反省幾十年,沒想到你現(xiàn)在又想要叛逃出宗門,還脅迫本門弟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他這話引得周圍不明真相的弟子一陣唏噓,“江師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趕緊把那名女弟子放了。”
“現(xiàn)在這種時候,你還叫什么師兄,他就是個叛徒,枉費掌門對他這么好,應(yīng)該廢去他的修為將他逐出宗門。”
江嶼琛聽著這些話只覺好笑,這就是他護了那么多年的師弟妹們,僅僅因為掌門的一句話便對他討伐相向。
手心突然傳來一片溫熱,江嶼琛低頭看去,就見少女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明明是那么纖細的一雙手,卻還想給別人帶來溫暖。
穗歲一邊盤算著現(xiàn)在的情況,一邊想著劇情,故事發(fā)展到這里了,是不是等下她給主角擋下一劍就可以光榮下線了,應(yīng)該就是這個時間點吧。
“弟子沒有做過的事自然不會承認,只是有人非要給我扣上這么一頂大帽子想要置弟子于死地,弟子當然要走了。”江嶼琛回握住少女的手。
“既然你這么執(zhí)迷不悟,那為師自當是要清理門戶的。”江正信沉沉的嘆了口氣,對著身邊的幾位長老以及弟子們道:“他畢竟是我的弟子,還是我親自來處理吧。”
江嶼琛拍拍少女的手背,在兩人雙手交握間遞給她一件法器,叮囑道:“若是情況不妙,你就先自己走,不用管我,我會來找你的。”
江正信站在原地,等著江嶼琛先出手,他有著絕對的自信,特別是在看到江嶼琛拿著一柄在尋常不過的劍時。
江嶼琛也沒有客氣,提劍猛地上前刺向?qū)Ψ健?br />
江正信將靈力凝聚在手上以兩根手指為劍,抵擋住了他這一擊,但緊接著江正信就不易察覺的皺起了眉頭,預(yù)料中劍刃斷裂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明明這不過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怎么會如此堅韌?
越打江正信越心驚,他什么時候竟到了元嬰,如今還能抵擋住自己化神期的功力,想到他這弟子的年紀,江正信心中的殺機更甚,突然放出了大招并召喚出了自己的劍。
江嶼琛一時左右為難,一邊是密密麻麻的冰刃,一邊是江正信的寒冰劍,但已經(jīng)容不得他多想,冰刃已經(jīng)襲來,他只能去迎那一劍。
穗歲一直在關(guān)注這邊的情況,見此眼睛一亮,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于是趁所有人不注意上前擋在兩人的中間。
江嶼琛見此心都要跳出來了,迅速上前抱著少女轉(zhuǎn)了個身,好在江正信似乎也有所顧慮,在緊要關(guān)頭調(diào)轉(zhuǎn)了劍的方向,只堪堪刺入了青年的肩頭。
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抱在一起的兩人身上突然散發(fā)出巨大的光亮,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掌門師兄,這是有人在幫他們啊?”齊玄之突然夸張的叫出聲來,似乎是格外驚訝。
江正信收回劍,目光巡視過幾位長老,重點看過面色平靜的蘇儀。
蘇儀也平靜的與他對視,絲毫不見慌亂,“掌門,不是我。”
“那誰知道呢?”齊玄之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笑嘻嘻道。
江正信看了她半響,但沒有證據(jù),他也不好多說,只能吩咐弟子去宗門外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