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大師兄
“樂然,專心些。”蘇儀身為望淵宗的三長老,同時也是丹青峰的峰主,一心研究各類丹藥,很少過問宗門內(nèi)的事宜,只收了幾個親傳弟子,只是,今日一向穩(wěn)重的二弟子賀樂然在煉丹時卻罕見的恍了神,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賀樂然聽到師父的聲音很快回神,但只是僅僅就是這么一瞬間的功夫,這爐丹藥已是無法成型了,煉丹是極為精細的工作,稍稍一個不注意,火候大了還是小了,其中的任何一個失誤,都會造成這一爐丹藥的失敗。
“師父,抱歉,是弟子沒有專心。”賀樂然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她最近的確是不怎么在狀態(tài)。
蘇儀看著自己的二弟子,倒是沒有苛責(zé),“今天就到這里吧,不過,你最近可是在修煉上遇到了什么困難?還是遇上了什么別的事?”她這個弟子最得她心意,也最像她,平日里不是修煉就是在煉丹,是以,她才會有此一問。
卻沒想到賀樂然竟搖了搖頭,這到有些出乎蘇儀的意料。
賀樂然腦中想著前幾日的驚鴻一蹩,嘴里卻說著:“沒有,多謝師父關(guān)心,我會盡快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的。”
徒弟不愿意多說,蘇儀也不強求,只嘆了口氣,“罷了,你先下去吧。”
見賀樂然下去后,蘇儀想了想還是不怎么放心,便將平時與她親近的四弟子封清舒喚了過來。
她嫌麻煩,這么多年也只收了四個親傳弟子,封清舒便是其中最小的一個,也許是因為年紀小,在幾個弟子當(dāng)中性格最為活潑,整日不是纏著這個師姐就是纏著那個師姐,就連自己也是要三五不時的被她鬧上一鬧的,說起來,自己也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
很快,收到傳信的封清舒便趕了過來,只是,她剛一進門,蘇儀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皺眉打量著這個小徒弟。
平日里,只要她一來,便會拉著自己撒嬌,不是要靈石就是要些上好的丹藥,總之是要拿些好處的,今日卻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自己一個人坐那里也不知在傻笑些什么,要不是自己能感受到她的靈力與往常一樣,怕是要懷疑這不省心的小徒弟是被某個魔修給附身了。
“清舒,你近幾日可有認真修煉?”蘇儀伸手輕叩了下桌面,喚回了小徒弟的幾分神志問道。
封清舒正想著前幾天認識的穗歲師妹傻樂呢,驟然聽到師父的問話連忙道:“啊,哦,師父放心,弟子這幾日一直謹遵師父的教導(dǎo)認真修煉,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若是平時,蘇儀便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今日卻是猛地一拍桌子,“撒謊。”桌子上的茶杯也顫抖的滾落到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破裂聲。
封清舒嚇了一跳,抬頭就看到素來溫和的師父冷著一張臉,心中更是惶然,不明白之前自己這樣說從來沒有事,今天師父怎么就發(fā)火了,連忙跪到了地上,“師父,弟子知錯了,我這幾日都沒有修煉,我不該撒謊的。”
“認錯倒是挺快。”蘇儀冷哼一聲,“說,你近段時間都在干嘛?”
封清舒在師父的威壓下很快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她也自認為沒有做錯什么事情,不過是認識了個外門師妹,這幾天她都與穗歲師妹在一起,本來今日也是要去找?guī)熋玫模Y(jié)果被師父喚了過來,還莫名其妙的經(jīng)歷了這一遭。
“認識了位外門師妹?”蘇儀直覺小徒弟口中的這個師妹不簡單,“她叫什么名字?你二師姐可曾見過她?”
這關(guān)二師姐什么事?封清舒心中疑惑,但在師父難得一見的怒火下也不敢撒謊,“回師父,她叫穗歲,至于二師姐,我第一次見到穗歲師妹時二師姐就在旁邊,之后她有沒有找過師妹我就不知道了,二師姐是出了什么事嗎?”說完又怕師父心中會對穗歲有想法,補充道:“但是,師父,我這幾日都與穗歲師妹在一起,她絕對不會是壞人,真的,師父你相信我。”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些蘇儀心中更是起疑,時間都對得上,想來樂然這幾天的不對勁也是與那名叫穗歲的弟子有關(guān)了,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將她座下兩名弟子都攪得心亂神迷,若是她在望淵宗偷偷修煉了什么魔門功法,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起來吧。”蘇儀一揮衣袖站起身來,“帶我去你那位師妹的住處。”
“師父?”封清舒連忙跟在蘇儀的身后。
修仙講究天賦,每個人從一出生他的資質(zhì)就決定了命運,所以修仙界也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外門弟子與內(nèi)門弟子的待遇可謂天差地別。
穗歲身為外門弟子,只能住在偏遠山峰上,這里不僅靈力稀薄還是幾個人同住一個小院,平時除了住在這里的外門弟子鮮少會有人來,如今她們的小院卻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臄D滿了人。
“穗歲師妹,這是我在一次歷練中獲得的玉佩,它能夠抵擋元嬰期修士的一次全力攻擊。”說話的男子手中拿著的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玉佩瑩潤潤的,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對于他們這些修為不高的弟子們來說的確是一件極珍貴的法器了,必要的時候可以救自己一命,但這樣好的法器在這里卻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很快淹沒在了周圍人的聲音中。
“穗歲師妹,這是我自己做的枕頭,希望你能手下,里面是綿綿獸的毛,它不僅舒服而且還有滋養(yǎng)元神的作用。”綿綿獸極為稀少,就算是在底蘊深厚的望淵宗總數(shù)也不過十頭,而這位拿著枕頭的師姐正是御獸峰專門負責(zé)照顧綿綿獸的,枕頭里的毛發(fā)是綿綿獸正常換毛是她收集的,那么小的一個枕頭她足足攢了數(shù)十年之久,如今卻是拿到了穗歲面前。
“穗歲師妹,這是我煉制的養(yǎng)顏丹……”這位師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了,并從穗歲的身旁被推搡了出去。
旁邊的弟子一邊想要往中間少女靠近,一邊鄙夷的看向獻上丹藥的弟子,笑話,這人怎么想的,別是腦子被驢踢了,少女都已經(jīng)這么美了還會需要什么區(qū)區(qū)養(yǎng)顏丹嗎?
對于這種場景,穗歲也是十分的無奈,自從那天她看過江師兄回來后就這樣了,不管她怎么拒絕,這些師兄師姐們只以為她不喜歡,又很快的找些別的東西過來。
蘇儀跟著小徒弟距離院子還有一段距離時神識便察覺到院子的吵鬧,特別是在聽清那些弟子嘴中說的話時,心中更是篤定定是那個女弟子使了什么手段,攪得這些弟子天翻地覆,特別是在來到院子外面,又發(fā)現(xiàn)不就前才見過的二弟子竟然在這院門外魂不守舍的看著里面發(fā)呆,心中對門內(nèi)女子的不滿達到了頂峰。
“師父,二師姐也在誒,只是,她怎么不進去啊?”毫不知情的封清舒還在不停的拱火。
蘇儀沒有回答她的話,正欲靠近院落時卻被人堵住了去路。
“喲,蘇長老,真是貴人難得一見啊,今日怎么有空到這外峰來了?”來人說話毫不客氣,正是望淵宗五長老齊玄之,天術(shù)峰的峰主,兩人身為望淵宗唯二的兩個女長老,卻一直不怎么對付。
“干你何事。”蘇儀目不斜視,抬腳就繞過了眼前的人,徑直向院落內(nèi)走去。
齊玄之也不惱,兩人相處多年,她早就料到對方會是這么一副冷冰冰的態(tài)度了,只是,瞧著她身邊的弟子,似乎與自己是為同一件事而來。
“二師姐,你站在這里干什么?快進去啊。”兩人路過門口時封清舒還不忘叫上自己師姐。
賀樂然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師父,在看到師父經(jīng)過自己時的面無表情,瞬間猜到了師父因何而來,賀樂然面色一白,連忙追了上去,生怕師父會傷害少女。
不大的院落內(nèi)擠滿了人,最中間卻空出了些位置,似是怕嚇到被圍在中間的人。
蘇儀進到院落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處在人群中的少女神圣純潔,一顰一笑無時無刻不在牽動人心,蘇儀以前從來不認為容貌有多重要,修仙界的人各個容貌都不差,再著說,修仙者的歲月漫長,再美的容貌看上幾十幾百年也會膩歪,但少女的容貌卻足夠驚心動魄,初看時已是心曠神怡,再看時便會深陷其中,那是一種能殺人的武器,只怕被殺的人還甘之如飴。
也是在這一刻,蘇儀才明白了自己的兩個弟子為什么會不對勁了,同時也打消了之前的猜測,這樣的少女即使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會有人將世界獻到她的面前。
齊玄之也同樣看呆了,在來之前只以為自己的弟子被妖女蠱惑,沒想到,不是妖女,而是無比美貌的神女,也怪不得她那幾個弟子像被勾了魂似的,要是能天天見到這樣的美貌就好了,齊玄之腦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只是還沒說出口就被搶先了。
“穗歲,我是丹青峰峰主蘇儀,你可愿意拜我為師?”蘇儀做了長老多年,也收了四個弟子,這次卻無端感到了些許緊張,只是她面容一日既往的沒有表情,這才沒有在弟子們面前失態(tài)。
她的聲音出來,眾人才意識到蘇長老竟不知何時來了這里,紛紛噤了聲,讓出一條道來等待著穗歲的反應(yīng)。
“蘇儀,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反應(yīng)過來的齊玄之也不甘示弱,今天這徒弟她收定了,轉(zhuǎn)頭對著穗歲笑著道:“你是叫穗歲是吧,真是好名字,可要加入我天術(shù)峰?你拜我為師可要比那無趣的蘇儀要好多了。”
“齊玄之!”蘇儀打斷了齊玄之的話,“你今日是一定要與我作對嗎?”
“怎么?我瞧著這弟子也喜歡不行?只準你收徒弟,不準我收?”齊玄之絲毫不怵召喚出本命法器,“要不我們來比一比,誰贏了誰就當(dāng)她的師父?”
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散開,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穗歲更是來不及阻止就被封清舒拉住了,只見她搖了搖頭,“師父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于是眾人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兩位化神期大能在他們面前打了起來,好在,兩人沒有失了理智還知道些分寸,飛升至萬米高空不至于波及到下方弟子的地方才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