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是孤提不動刀,還是孤砍不動腦袋?
    翌日一早,奶團子被父父說暖和的被窩里刨出來。
    早朝時間太早了,奶團子起不來,在龍床上滾來滾去哼哼唧唧賴床。
    皇帝甚是耐心,輕言細語地哄著她,又令人送來熱乎乎的杏仁牛乳,喂了小半碗下去,奶團子就徹底清醒了。
    她端起玉碗,噸噸噸將杏仁牛乳喝干凈,舔著嘴巴嬌嬌地說:“父父上朝真辛苦,天都沒亮呢。”
    她邊說邊雙手雙腳盤父父身上,像只奶團掛件。
    才剛穿好的龍袍,瞬間又皺了,宮娥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擺手,九龍冕冠簾珠碰撞,發(fā)出非常好聽的聲音。
    他一把將人撈起來,接過紋纏枝粉色芙蕖下擺墜南海珍珠的漂亮小裙子,幫團子穿上。
    皇帝:“父父不辛苦,以前沒小乖監(jiān)督,父父很不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反正沒人敢說他,敢說的都被他砍腦袋了。
    穿好小裙子,皇帝又為團子系上鑲白毛的紅色小斗篷。
    皇帝:“不過,現(xiàn)在小乖監(jiān)督父父,父父就變乖了,和小乖一樣乖。”
    團子自己在龍床沿坐下來,翹了翹穿雪白羅襪的小腳腳,等著父父幫自己穿。
    古代的衣服裙子太復(fù)雜了,小濛濛都不會穿。
    皇帝單膝跪地,拿來金絲紋繡小狗圖案的可愛繡鞋,動作熟練地幫團子穿上。
    哪知團子調(diào)皮,小腳晃來晃去就是不好好穿鞋。
    皇帝嘆氣:“小乖,聽……”
    話還沒說完,冷不丁一只帶奶香味的白嫩小腳啪嘰踹皇帝臉上了!
    宮娥們傻了,福德也傻了。
    這……這真正的蹬鼻子上臉啊。
    蹬的還是當(dāng)今天子的臉面,夭壽哦!要命哦!
    皇帝面無表情,他單手握著小繡鞋看著團子不說話。
    團子慫慫地縮了縮肩,這下乖乖坐好不鬧了。
    皇帝低頭,專心給她穿鞋。
    奶團子軟軟喊了聲:“父父……”
    皇帝抬頭,透過九龍冕冠的簾珠,眼底閃過笑意。
    他彎腰將人抱起來:“想玩?那等父父上完朝再陪你玩,現(xiàn)在該到上朝的時辰了。”
    團子噘嘴說:“可是太傅和小黑黑都說,父父下朝了也要看奏疏,每天要看那么多那么多本。”
    她張開胳膊比劃著形容了下,一雙小胳膊都張不過來了。
    濛濛看到過奏疏地,好多好多堆著跟小山一樣。
    父父當(dāng)皇帝,真的好忙咧。好忙的父父,會沒時間陪濛濛的。
    奶團子有點不開心,小腦袋趴皇帝肩膀上不吭聲了。
    皇帝拍著她后背,眸光微閃:“父父又不會當(dāng)一輩子皇帝,過個一兩年就傳位給小黑,然后帶小乖出宮去玩好不好?”
    到時候,皇帝的政事不僅能甩鍋,還不用擔(dān)心私庫空虛沒銀子花,小黑肯定盡心盡力治國賺錢,當(dāng)好家里頂梁柱,美哉妙哉!
    奶團子瞬間就讓這話哄好了:“好的哦,小黑黑當(dāng)皇帝,父父就可以陪濛濛了。”
    估摸著時辰,正來接奶團的少年太子,正正聽到這話。
    小黑難以置信:“……”
    父皇,不要太過分!
    皇帝揚眉,女兒是拿來寵的,兒子不就是拿來甩鍋的么?
    卯時末,金鑾殿上滿朝文武都到了。
    福德扯著尖嗓子喊:“陛下駕到,太子殿下駕到,公主殿下駕到。”
    一連三個駕到,文武大臣立刻甩袖伏跪下去,口中高呼萬歲。
    有那膽子大的,悄悄抬眼往上瞥一眼。
    只見身穿明黃龍袍的俊美青年懷里,正正抱著一只粉雕玉琢的小奶團。
    奶團子扎著小總角,發(fā)包包上掛著黃豆大小的金鈴鐺,脖子上帶著五彩落纓項圈,肉肉的手腕也套著喜慶的金鐲子,真正金堆玉砌嬌養(yǎng)著的小姑娘。
    映襯著眉心那點殷紅,宛如觀音座下的童子下凡,好看得很討喜得很。
    此時,她趴在父父肩頭,懶懶地打著呵欠,圓乎乎的杏眼浸潤出濕漉漉的潮氣,讓人不自覺心都化了。
    這么嬌嬌的小乖乖,不就是想睡覺么?讓她睡!想睡多久都成!
    龍椅上,一早就被鋪了柔軟的長毛墊子,團子坐上去,跟沒骨頭一樣靠父父懷里。
    太子的位置,在龍椅左邊下手位置,是小一號的椅子。
    當(dāng)下,滿朝文武看著公主竟能靠著帝王,共享龍椅之位,當(dāng)下默默將小殿下的地位往上提了提。
    大殷唯一的公主,可真真是陛下手心里的明珠啊。
    上朝是枯燥乏味的,團子起先還能支棱著聽一小會,片刻后,她小腦袋一點點,掛在父父臂彎里,就開始打瞌睡。
    “哼,司農(nóng)寺不配,那誰配?”
    一聲冷哼,伴隨九龍冕冠珠簾的碰撞的聲音,像粒粒冰珠,砸在殿中飛濺出刺骨冰渣。
    團子一個激靈,手腳無依憑地晃動起來,瞬時睜開了眼睛。
    皇帝連忙單手扶住她:“嚇到了?”
    團子搖搖頭,借助父父的胳膊重新坐好。
    殿下面,有一大臣在說:“陛下,此三樣糧食種子乃天授,糧食收成也要看天吃飯,如此神物種子,只怕司農(nóng)寺無福消受。”
    說白了,就是有人眼紅司農(nóng)寺,想要分一杯羹。
    團子歪頭,系統(tǒng)空間里真理天平在晃動。
    她奶唧唧地說:“咦,種子是濛濛,濛濛都是用手手吃飯,不看天的哦。”
    而且,兔子叔叔說了,等種上了種子,以后可以讓父父修河溝溝,還可以把這邊的水水調(diào)到那邊去的。
    這個叫……這個叫……
    團子抓呆毛,忽地眼睛一亮,對,這個叫興修水利!
    那大臣面色漲紅,竟是不知要如何接下去。
    忽地,團子包子臉一整:“父父,他說謊話他不乖。”
    不乖的大臣,父父打屁股!
    這話一落,那大臣雙膝一軟,噗通就跪下了。
    皇帝居高臨下,表情高深莫測:“哪位愛卿還有更好的提議?”
    滿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沉默了。
    團子趴著父父,在龍椅上站起來。
    這一站雖然還是很小只,至少能看到個小腦袋。
    “種子是濛濛的,”奶團子握著小拳頭揮了揮,“濛濛不給壞蛋,濛濛要給左佐大人,左佐大人會種田,從來不對濛濛說謊話,上次還幫濛濛的玉米捉蟲蟲,濛濛喜歡左佐大人。”
    司農(nóng)寺卿左佐受寵若驚,他連忙站出來,拱手躬身:“微臣何德何能,擔(dān)不起小殿下的贊譽。”
    本身,司農(nóng)寺的職責(zé)就是農(nóng)事水利,他只是做了自己的分內(nèi)事,可是誰能想到小殿下居然記得真真的。
    皇帝眼底有笑意:“左愛卿既得公主承認(rèn),推廣種植的事交給左愛卿,想必……”
    正此時——
    “國師大人到!”
    這話一落,金鑾殿中所有人都一怔。
    皇帝長眉一挑,沒錯過司天臺那幾名官員臉上的喜色。
    司天臺,歷來是觀察天象,推算節(jié)氣,制定歷法之職,而國師則掛名在司天臺的天文科下,平時并不參與朝政。
    現(xiàn)在出現(xiàn),其目的不言而喻。
    皇帝眼神寸寸冰涼,他是大殷皇帝是大殷天子,他的聲音就是大殷的意志,除此之外,并不需要第二個打著君權(quán)神授的聲音。
    小黑看皇帝一眼,就知道父皇動殺心了。
    須臾,一襲玄色為底袍擺紋銀色北斗七星的頎長身影走了進來。
    冬日里鮮少有日光,只呼呼冷風(fēng)吹拂而過,帶起玄色的寬袖,以及那一頭飄逸逶迤的銀色長發(fā)。
    無比的出塵,無比的高潔,不食煙火恍若仙人。
    奶團子睜大了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好奇看著。
    哇,銀色的長頭發(fā),好漂亮!
    頓時,皇帝和小黑同時不悅了,兩人飛快交換了個眼神。
    皇帝心說,剃光?
    小黑點頭,剃光!
    達成一致,兩人看向國師的眼神,立刻就不善起來了。
    右腳踏進門檻的國師,腳步微微一頓,長至小腿肚的發(fā)梢微微晃動,繼而又很快恢復(fù)正常。
    他身姿優(yōu)雅,渾身上下透著清冷空靈,宛如沉浸在冰水中的白玉。
    “見過陛下,”國師斂著眉眼走進來,連嗓音都很動聽,“數(shù)月前我夜觀天象,見紫氣東來,并隱見萬丈霞光,后僥幸入夢到南海得觀音點化。”
    文武朝臣心都被吊起來了,就想知道觀音說了什么。
    國師不疾不徐地繼續(xù)說:“觀音告訴我,她座下的小玉女下凡度化世人,將帶來大殷一個千古盛世之景,并讓我等輔佐小玉女完成度化任務(wù)。”
    觀音座下小玉女?
    千古盛世?
    所有人都不自覺看向奶團子,并盯著她眉心那顆艷紅艷紅的觀音痣看。
    那豈不是說,小殿下就是那小玉女???Qúbu.net
    卻見國師看向奶團子,他微微一笑揮袖單膝跪下道:“小玉女萬福金安,您想要做的任何事,我等必全力輔佐。”
    這話一出,老狐貍顧太傅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這還當(dāng)著東宮太子的面,就說什么全力輔佐的話,這不是明擺著離間兩人的兄妹關(guān)系么?
    簡直,其心可誅!
    小黑表情也冷了,看著國師宛如看個死人。
    凡挑唆他和姐姐關(guān)系的,全都該死!
    奶團子想說什么,皇帝手下用力,將她按在身邊。
    團子不明所以,她抬頭看向父父。
    狹長鳳眸冰霜漫天,皇帝身上的氣息很不對:“哦?國師意將如何輔佐?”
    國師掐指一算,微笑道:“小玉女當(dāng)前想做一件大善事,這件事做好了大殷將再無饑荒,司天臺會觀天象推算節(jié)氣,能幫小玉女推算出最合適的方位和時辰,我也會通神明求雨幫襯小玉女。”
    當(dāng)即,司天臺的官員立刻站出來,附和國師的話。
    國師又說:“小玉女一切所得皆乃神賜,上天有好生之德。”
    小黑氣笑了,那靈泉空間分明是依靠姐姐的精神力才會產(chǎn)出靈泉和種子,姐姐辛辛苦苦搞了一個月的試驗田,到這里一句神賜就被完全抹殺了。
    想欺負(fù)他姐姐,沒門!
    “啪”他一拍扶手,眸光狠戾地盯著國師。
    小黑厲聲道:“敢問國師,你那一頭銀發(fā)全大殷可能找出第二個?”
    國師搖頭:“不能,銀發(fā)者方才有成為國師的資格。”
    小黑冷笑,立刻翻臉:“來人拿下國師!本殿懷疑國師勾結(jié)妖女木青綰,于月前在刑部大牢將妖女救走,本殿手上正有一根國師的銀發(fā)。”
    雖然,他暫時沒在國師身上嗅到同類的氣息,不過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御前侍衛(wèi)猶豫不前,全都看向皇帝,不知該不該抓人。
    國師臉上閃過絲縷錯愕,而后他似想起什么皺眉道:“太子殿下應(yīng)是認(rèn)錯人了,我日夜都在七星臺觀天象,如無要事我從不下九星樓,不可能去刑部大牢救人。”
    小黑哪里會信,他瞥了眼皇帝,正要讓父皇拿人,就聽奶團子小聲說了句:“小黑黑呀,他沒說謊哦。”
    從國師出現(xiàn),他說的每一句話,真理天平都告訴團子,國師說的是真話,每個字都是真的。
    這樣古怪的情況,連系統(tǒng)都懵了。
    要么國師說的確實是真話,他入夢見過觀音得到過指點,要么就是國師大惡到極致,騙人先騙己,喪心病狂到連自己都催眠了。
    然而,奶團子說不清為什么,直覺告訴她,國師不是壞人。
    她扯扯父父袖子:“父父,他不壞的。”
    皇帝:“……”
    小乖,你確定不是看頭發(fā)顏色分人的?
    小黑嫉妒了,嗚嗚嗚嗚姐姐,小黑也可以為你改變頭發(fā)顏色,只要你喜歡。
    國師拱手:“多謝小玉女開恩。”
    團子搖頭:“濛濛不是小玉女,濛濛是父父的小寶貝,種子就是濛濛一個人的,才不是別人的,左佐大人很會種田,濛濛的種子只給左佐大人種。”
    種子和小苗苗也很喜歡左佐大人的!
    左佐大人還會用草莖給濛濛編小螞蚱,是個很好的伯伯咧。
    司農(nóng)寺卿頂著一眾同僚艷羨的目光,感激涕零地跪下呼道:“微臣多謝小殿下抬愛,微臣定不負(fù)殿下所望,用好每一粒種子,讓我大殷自此再無饑荒!”
    皇帝輕笑一聲,溫柔地揉了揉團子小腦袋。
    他仰起下頜:“都聽到了?公主的話就是孤的旨意,還是……”
    皇帝頓了頓,威嚴(yán)的視線掃過所有人:“你們認(rèn)為孤提不動刀,砍不動腦袋了,嗯?”
    拉長的尾音,讓所有人倒抽冷氣。
    嘶,怎么能忘了這位在有小殿下之前,那可是砍人頭佐飯的暴君來著。
    有那心思不純的,哆嗦著趕緊摸摸自個脖子,脖子還在只摸了一手的冷汗。
    “傳孤旨意,”皇帝聲若雷霆,“以司農(nóng)寺為首,立新種司,著左佐為正司,著太子為左副司,著內(nèi)務(wù)總管福德為右副司,新種一事州府郡縣當(dāng)無條件以新種司為首。”
    “新種種下,頭三年免除賦稅,各土地主不得巧立名目征收,凡違背者當(dāng)誅九族。”
    “三年后,此三種新種永久賦稅兩成。”
    圣旨一下,新種一事塵埃落定,誰都不敢再插手。
    滿朝文武齊齊跪下唱喏,并高呼萬歲萬萬歲。
    皇帝伸手虛抬,目光寒涼地落在國師身上:“國師,觀音可有指點,你今日的吉兇禍福?”
    國師不明所以:“不曾。”
    皇帝勾起嘴角,眼神嘲弄:“孤的太子指控,國師涉嫌劫獄救走妖女,國師可有話說?”
    國師皺眉:“我沒有做過。”
    皇帝起身:“身正不怕影子斜,既是沒有做過,想必國師不介意走一趟刑部查清楚。”
    國師張了張嘴,他不自覺看向奶團子。
    小奶團眼看早朝要散了,她一下就精神了,拽著父父的龍袍站龍椅上。
    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事,一把抓住父父的長頭發(fā),興沖沖就開始上手編小辮!
    哇哇哇,父父的頭發(fā)好長啊,比洋娃娃的頭發(fā)還好編!
    一瞬間,國師迷茫了。
    公主殿下,真的不是觀音座下小玉女嗎?
    “來人,”皇帝不容置疑,“請國師走一趟刑部。”
    至少,事情沒查清楚前,國師只能呆在刑部大牢出不來了。
    如果是狐貍,早晚會坐不住露出尾巴。
    早朝退了,文武大臣三兩往外走,司農(nóng)寺卿左佐更是被人眾星拱月恭維著。
    奶團子問皇帝:“父父,是不是很快父父的子民就全都不會餓肚子了?”
    皇帝點頭:“是的,這都是小乖的功勞。”
    這話一落,在團子的系統(tǒng)空間里,毛兔子面前的一本書嘭得粉碎。
    漫天紙屑飛舞,洋洋灑灑像是一場初雪。
    系統(tǒng)愣了下,那是這個小世界的原劇本,出于謹(jǐn)慎它一直監(jiān)控著,就怕對方又更改世界劇情線。
    好在原文男女主角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后,劇本就再沒動靜。
    就在剛才,皇帝肯定回答團子時,那劇本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擠壓并壓爆了。
    那股外力化為金色的光芒,沖破空間壁壘,直接籠罩在團子的靈魂小芽芽上。
    系統(tǒng)大驚,正要將花缽搶過來,就見小芽芽快活地舒展葉片,卷卷的第四葉片慢慢地松開一點,竟是要完全長開的模樣。
    系統(tǒng):“這是……”
    金光葳蕤滌蕩,每一縷都是無數(shù)根頭發(fā)絲細的線。
    每一條細線代表著,每一個人的人生,從出生到死亡!
    毛兔子定睛一看,那些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原劇本里本該被饑荒所餓死的無數(shù)百姓!
    小奶團,拯救了他們的命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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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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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