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南線總攻
早上的八點鐘,東北方向的山頭那里,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坎貝爾鎮(zhèn)的民兵按計劃發(fā)動了進攻。</br>
很快,我在瞄準鏡里看到,堵路的敵人和那挺“大毒蛇”,都被抽調(diào)到中部防守了,中部那里肯定防守最為薄弱。只有不到十幾個人在路中間依仗著一輛卡車布防,失去了那輛蜂鳥車上的車載機槍,我們就可以打破他們的防線了。</br>
“五發(fā)齊射!準備——放!”我手里的HK-G1猛地一沉,榴彈發(fā)射器送出了一顆殺傷榴彈。我們這里除了我配有這個,還有肯和荷馬,迪米特里和另一個民兵手里持有M-79榴彈發(fā)射器,只是笨重一點,從射程到精確度,都比我們的下掛式榴彈發(fā)射器好,只是要多背一桿槍,加重了負擔。</br>
為了最快的打破敵人的防線,我們采取了火力密集的戰(zhàn)術(shù),一下子五顆榴彈的轟擊,使得那十幾名敵軍紛紛倒地,甚至沒來的及反擊。</br>
“盡快接敵,打亂他們的陣型。”我們躍出掩體,一邊開槍,一邊沖向那輛卡車,榴彈的爆炸使得卡車已經(jīng)著火了。</br>
擊翻了兩名起身企圖頑抗的敵軍,我們沖到了卡車旁邊,后面的民兵撲上去滅火,卻被前邊的敵人擊中了一個,我趕緊把他拖了回來,這個冒失的家伙。</br>
擰開一顆眩暈手雷,扔到了卡車里,隨著“嘭——”一聲悶響,火隨之滅了,眩暈手雷除了可以發(fā)出低頻振蕩波令人頭昏惡心外,另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把周圍的氧氣大幅消耗,使人窒息,如果在室內(nèi)使用,效果更好,用來在車廂這樣的密閉環(huán)境滅火,效果也不錯。</br>
又裝填了一顆榴彈,對著東邊的那道掩體扣動了扳機,敵人已經(jīng)做好了固守待援的準備,每輛卡車之間都留有空闊的緩沖帶,還筑以沙墻,形成了有效工事,這也拖延了我們進攻的腳步。</br>
東邊和中部都響起了交火聲,敵人也瘋狂了,他們明白,只要能多堅守一刻,就有盼到援軍的希望。</br>
雙方都玩命的開火,這是考驗戰(zhàn)斗力和毅力的一場戰(zhàn)斗,就像拳擊臺上打滿十五個會合的拳手,都已精疲力盡,但都堅持著,期盼對手的失誤,能用一個重拳擊倒對方,結(jié)束戰(zhàn)斗。</br>
榴彈的爆炸使得沙土和污水飛濺而起,我們趁勢登上了卡車。</br>
“荷馬,加大油門!”我隔著中間的擋板對駕駛室里的荷馬大叫到。</br>
“好了!”隨著機器的轟鳴,這臺卡車緩緩起步,向后倒著駛?cè)ィ覀儙讉€趴在車廂里,手里的手雷扯開了保險銷,隨時準備出手。</br>
速度越來越快,一個后輪胎已經(jīng)癟了,但在荷馬的努力*作下,車子仍頑強的蹣跚著向東邊沖去,后面跟隨著我們僅剩的七八個民兵。</br>
卡車撞上了沙墻,終于停了下來,強大的慣性幾乎把我們從車廂中拋出去。長身而起,手里的手雷投向了沙墻后的敵人,四五支槍同時開火,把守在第二道防線的幾個士兵打得粉碎。只是一個回合,我們就控制了第二道防線,前面的不遠處,就是敵人與坎貝爾鎮(zhèn)小隊交火的地方。</br>
前面的路面上,那輛蜂鳥車上的“大毒蛇”正在噴吐子彈,打得山坡上土石亂飛,面對這樣的武器,只有坦克和步兵戰(zhàn)車可以正面迎擊。</br>
取下民兵背負的M-4阻擊步槍,我穩(wěn)了穩(wěn)神,瞄準鏡里,套上了蜂鳥車上正在瘋狂開火的士兵。</br>
“砰——”那個家伙一個倒載蔥滾下了車子,1.7mm車載機槍的特有“嗵嗵”聲頓時停止了。這是殺傷力最大的武器,我不能讓它開火。</br>
旁邊的敵軍一愣之后,又一名士兵爬上了車,還沒等扣響扳機,我的M-4又開火了,他直接趴在了機槍上面,這一次,敵人明白了,那里是個等待死亡的位置,沒有人再肯爬上車了。</br>
可能是民兵們的士氣和激情感染了我,今天的狀態(tài)不錯,連發(fā)兩槍,在這情況復雜,環(huán)境紛亂的戰(zhàn)場上,還能槍槍斃命,不得不說,我有做阻擊手的天賦。</br>
剩余的敵人感覺到了來自東西方向的巨大壓力,紛紛向山上爬去,那里雖然有坎貝爾鎮(zhèn)的民兵小隊阻擊,但是他們的體力和精力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面對數(shù)倍于己的敵人,恐怕是無能為力了。他們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使得我們能夠突破敵人的防線,他們成了這場勝利的棄卒。</br>
沖到第三道防線那里,就聽到了米格瑞的喊聲“揚——這里!”他們從東邊的沙墻那里探出了頭,東西兩路軍隊會師了。</br>
一群衣衫襤褸的士兵們圍了過來,他們從艾瑪兵營出發(fā),雖然走得是公路,但是100多公里的急行軍,接著又是連番血戰(zhàn),鐵打的人也承受不住。</br>
“你們還有多少人?”我直接問米格瑞,我們這里不用問,只剩下七八個民兵和我們幾個人了。</br>
“犧牲的士兵有二十個左右,受傷的五六個,其余的都在這里了。”米格瑞苦笑一聲,指指身后站著的士兵們。他自己也狼狽不堪,完全沒有了我印象里的儒雅和風度,比起支斯納的礦工也好不到哪去。</br>
“不是說話的時候,集合隊伍,追擊殘敵。”我匆匆下了命令,山上的交火還在繼續(xù),但是槍聲已經(jīng)非常稀落,顯然坎貝爾小隊已經(jīng)抵擋不了敵人的沖擊了。</br>
帶著剩下的士兵,我們沖上了山坡,這里地勢陡峭,我們守在前面的隘口山坡上,敵人無法繞路,現(xiàn)在我們攻了進來,他們可以從山坡上繞遠路,翻過山頭,回到公路上,就可以跳出包圍圈了。但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要全殲他們,為了那些可敬的民兵。</br>
敵人已經(jīng)亂了陣腳,完全組織不起像樣的抵抗,只是在沒有方向的亂跑,沒有建制,沒有指揮,有的只是驚慌、恐懼,這樣的軍隊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軍隊了。</br>
漫山遍野都是零星的槍聲,那是民兵們在特戰(zhàn)小組的帶領(lǐng)下以小組形式掃蕩殘敵,很快,槍聲越來越稀落,我以為戰(zhàn)斗結(jié)束了。</br>
“一伙兒敵人找到了正確的道路,他們繞下了山梁,沿著公路逃跑了!”荷馬咋呼著大嗓門跑了回來。</br>
“多少人?”我背上HK-G1,站了起來。</br>
“十幾個,可能還不到。”荷馬說。</br>
“洛基!”我回頭叫上從山坡走下來的洛基,跳上了那輛蜂鳥吉普車。</br>
“洛基,打光所有子彈!”我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劃了半個圈,對準了西面的道路,肯從旁邊跳到了車上,一只手抓住扶手,一只手扯著那個敵軍的尸體扔下了車。</br>
“嘿,伙計們,有驚喜!”肯從后車廂的油布下面翻出了一枝LAW,高興地比劃著,“這些家伙昏了頭了,忘了使用這個東西了。”</br>
車子呼嘯著穿破蒙蒙細雨,掀起地面的泥沙和污水,像出籠的猛獸撲向自己的獵物。</br>
洛基雙手緊握“大毒蛇”的握把,食指貼在扳機上,只要發(fā)現(xiàn)敵人,就會毫不猶豫的把子彈傾瀉出去。</br>
拐了幾道彎,跑出了有三四公里,我觀察著山坡上的動靜,如果敵人翻過山梁的話,我應(yīng)該能看到了。</br>
“洛基!三點鐘方向!”肯首先看到了敵人,他們有七八百米遠,正沿著山坡上的石頭縫隙向下迂回,背上的槍支泛著光亮。</br>
“三發(fā)急速射!”洛基拉動了槍栓,報出了專業(yè)術(shù)語,我知道他是在檢測彈道。</br>
“嗵嗵嗵——”三發(fā)1.7mm彈頭帶著橘黃色的火光飛向了目標,他們懸掛在半空,成了活靶子。</br>
彈頭在他們頭頂炸開了三朵臉盆大的窟窿,崩飛的石沫隨風飄揚,彈道看來有些高。一個家伙受不了這種驚嚇,失手從半空中摔了下來,只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呼叫,就掉了下去。</br>
“再來嘗嘗我的糖果吧。”洛基重新調(diào)整了瞄準照門,舔了舔嘴唇,又持起了重型機槍。他很喜歡這把槍,在往支斯納鎮(zhèn)去的時候,半路上那輛蜂鳥上就有一挺,但是被我用LAW干掉了,他就非常惋惜,現(xiàn)在*作著這挺機槍,他很興奮。</br>
“嗵嗵嗵——”又是三發(fā)急速射,半空里的一個家伙被擊中了,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身體被撕成了兩半,在半空里分開了,血霧和破碎的肢體紛紛揚揚地飄落了下去。</br>
“烏拉——”洛基高興地用俄語歡呼了一聲,又準備瞄準開火。</br>
“洛基!停下!”我抬起一只手阻止他開火,我聽到了一些聲音。</br>
我們都不做聲,那種聲音很奇怪,仿佛是從地下傳來的,越來越大,像是地鐵在地面下運行。后來,連地面都微微顫抖,我們的心情都緊張起來,我知道,我最不愿意見到的東西來了。</br>
前面的路口那里,一支*的炮口先轉(zhuǎn)了過來,然后是灰黑色的鋼鐵身軀,兩條鋼制履帶碾壓著泥濘的路面,帶起飛濺的泥水,帶著蔑視一切的氣勢,拐了過來。</br>
“T7——”我強裝鎮(zhèn)定,但是牙齒不受控制的磕巴起來。只有面對它那15mm口徑的大炮時,你才會明白什么是無助和恐懼。</br>
蜂鳥車“嗚——”地轉(zhuǎn)了180度,調(diào)頭向后,如果我們不逃離這里,恐怕就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了。</br>
(就是活著也見不到,今夜有雨)我開著車狂奔,腦海里卻滑稽的調(diào)侃起自己來,難道在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能激發(fā)人類的幽默感么?</br>
“揚——!”肯在后面大喊道。</br>
我從后視鏡里瞄了一眼,T7的15mm主炮已經(jīng)揚起了炮口,而我們正處于一條比較平直的道路段,離前面的拐彎還有幾十米。</br>
恨不得把油門踩到油箱里,車子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咆哮,越過溝塹,沖過泥潭,前面不遠就是彎道了,拐過彎路,我們就安全了。</br>
“轟——”后面?zhèn)鱽砹俗屓诵捏@的聲音,后視鏡里,一顆脫膛的15mm炮彈帶著一大蓬火焰沖出了炮膛,向我們飛來——</br>
當貓捉弄老鼠的時候,忘記了后面的狗——(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