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心開花
第二十章中心開花</br>
坎貝拉位于阿諾卡的中部,偏東北方向一點。是一個相對繁華的城鎮(zhèn),處于幾座城鎮(zhèn)的中心,交通便利,設(shè)施齊全,奪下了它,起義軍就有了可以和戴蒂娜相抗衡的力量和平臺。而阿諾卡的中心醫(yī)院和最大的Tia監(jiān)獄也位于它的四周,所以必須要拿下它。</br>
坐在直升飛機(jī)的舷窗旁,看著腳下的大地飛快的向后面掠去,直到狂風(fēng)吹亂我的頭發(fā),才合上了艙門。肯他們化妝后駕駛面包車出發(fā)了,我們隨后起飛,達(dá)森機(jī)場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里,直向南邊,不用半個小時,就會趕到艾瑪兵營。</br>
腳下的大地?zé)òl(fā)著初夏的勃勃生機(jī),綠的田野、藍(lán)的溪流、褐色的山谷,都構(gòu)成了一幅壯觀闊美的山水畫。是的,這是我第一次這么直觀的俯視阿諾卡的土地,艾瑞說的沒錯,它是壯闊秀美的,富庶的土地、勤勞的人民,宛若神話里的伊甸園,讓人神往。艾瑞為了換回它的美麗,才投身于阿諾卡的抵抗事業(yè),我呢?我是為了什么?我靠著舷窗,合上了眼睛。</br>
麥道商務(wù)機(jī)確實舒適快捷,發(fā)動機(jī)的聲音很小,也沒有一般軍用機(jī)厭煩的震動。就像一只迅疾的獵隼,飛快的劃過天際。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飛機(jī)正緩緩降落。隔著舷窗,我看到了艾瑞和幾個士兵揣著大包小包的裝備站在停機(jī)坪四周。</br>
“接著”艾瑞扔過來一個大包,自己也鉆了進(jìn)來,坐在了我的旁邊。</br>
“真不錯的飛機(jī)”艾瑞栗色的眼睛閃著光,四下里看著。</br>
我微微側(cè)身看著她,幾天不見,經(jīng)歷過異形獸的戰(zhàn)斗后,我越發(fā)地想見到她,可是,見到她后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br>
她放置好裝備,向地面揮了揮手,飛機(jī)緩緩地離開了地面。窗外,士兵們列隊敬禮,隔著舷窗,我默默地舉手回禮。再見了士兵們,看著他們稚氣未消的臉,我仿佛知道了自己為什么來到這里。</br>
艾瑞坐了下來,扭頭看著我,“怎么?身體還沒調(diào)整過來?”她的鼻子頭上因為一陣忙碌而滲出了一滴汗水,閃著晶瑩的光澤。</br>
我抑制住想替她擦拭的舉動,盡量平淡的說:“沒有,我們都很好,把安全帶扣上吧。”</br>
艾瑞又盯著我看了一小會兒,用手拉過安全帶,手忙腳亂的扣了半天也沒弄好。我伸出手去,半個身子伏在她的身前,右手拿住搭扣,左手捏開插口的底銷,“咔嗒”一聲,幫她扣好了。</br>
“謝謝”艾瑞臉紅紅的小聲說了一句。我看看那邊的迪米特里,他把帽子扣在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br>
“薩利姆,在坎貝拉的上空繞行一周,我們趁著還早,觀察一下地形”我給飛行員說,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br>
“我說頭兒,雖然我們打下了東北角的SAM導(dǎo)彈基地,可是我給你說過,坎貝拉的南邊也有導(dǎo)彈基地,我們會飛進(jìn)它的防空圈,你忘了么?”薩利姆沒有回頭,用免提的通話器回答。經(jīng)過喇叭的放大,聲音震得機(jī)艙里嗡嗡作響。</br>
“混蛋”我低聲罵道,那邊的迪米特里的帽子沒有取下來,在臉上微微顫動,他肯定是在偷笑。</br>
艾瑞干脆閉上眼睛,可是嘴角微微揚起,眼球在眼皮下咕嚕嚕亂轉(zhuǎn),顯然也在壓抑著笑意。她的身上傳過來一陣陣的皂角味道,讓人非常舒服,她肯定是洗了澡。想到這里,我的睡意沒有了,干脆打開電腦看看郵箱。</br>
:親愛的揚</br>
獲悉你們?nèi)〉昧藙倮腋械饺f分欣慰,勝利的道路雖然曲折,但我們總有看到光明的一天。</br>
愿主保佑你恩里科</br>
默默地關(guān)閉電腦,算算日子,我來到這里已經(jīng)將近0天了,一直都是艾瑞在陪著我。想到這里,我抬頭看向她,沒想到她的眼睛也爍爍有神的看著我。我措不及防地掙扎著把眼光移開,覺著不對,又返回看著她。</br>
“謝謝你”她輕聲說。</br>
“你的謝謝如果能換成彈藥的話,阿諾卡早就解放了”我說了一句自己也覺得不好笑的笑話。</br>
“你的幽默如果能像你的勇氣那樣出色,很多姑娘會愛上你的”她狡猾的笑著,戲謔地看著我。</br>
隨著戰(zhàn)事的進(jìn)展,肯的冷峻帥氣,適當(dāng)?shù)臑t灑幽默,令他在起義軍的隊伍里掀起了一股崇拜的熱潮,姑娘們議論紛紛,大膽的直接找他表白,他成了我們中間最受歡迎的人。荷馬也有了追求者,即使他不再免費發(fā)放冰激凌,也會有不少姑娘對他青睞有加。連迪米特里這個單細(xì)胞男人,也時不時的會有人把他的衣服洗好,擺在他的床頭。</br>
可能是我太過于冷漠寡言了,在她們的眼里,我只是一個高價雇傭的殺人機(jī)器,所以大都敬而遠(yuǎn)之。雖然有個別的會給我套近乎,但都被我那張板著的臭臉打擊了。久而久之,除了男性士兵,我的身邊幾乎沒有女孩子的身影,這在阿諾卡這個民風(fēng)質(zhì)樸、敢愛敢恨的地方,更顯出我的另類。倒不是我的眼里沒有男女之情,而是海麗絲的影子每天夜里都會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我每殺一個人,對她的愧疚就加深一分。我知道自己是心理的問題,但我不愿去解決它,我害怕忘了她,忘了海麗絲。</br>
見我沉默不語,艾瑞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再和我搭話,閉上了眼睛。我的視線轉(zhuǎn)向窗外,順著通往坎貝拉的道路向前遠(yuǎn)眺,前方的三岔口已經(jīng)遙遙可見了。</br>
在一處空曠的地方我們降落了飛機(jī),大包小包的裝備都拖到了路旁的樹林里。給薩利姆揮了揮手,他就利落的飛了起來,扭頭轉(zhuǎn)向,向著達(dá)森機(jī)場的方向飛去。</br>
樹林里,我們打開背包,整理艾瑞準(zhǔn)備的武器裝備,順便等待荷馬的面包車。</br>
滿滿一大包的子彈,每人五個彈藥基數(shù)的5.56mm口徑彈藥,黃銅色的彈殼色澤氳黃,涂紅的彈頭是穿甲彈、白色的是曳光彈。用四紅一白的順序裝入彈匣,在射擊中既保證了殺傷力,間隔的曳光彈也會起到糾正彈道,提高準(zhǔn)確率的作用。</br>
腰上又掛上了毒氣手雷、催淚瓦斯手雷、眩暈手雷、破片殺傷雷,小小的體積,極大地覆蓋面和殺傷力,都是小團(tuán)隊作戰(zhàn)的最愛。M79榴彈發(fā)射器也被迪米特里保養(yǎng)了一遍,40mm口徑的槍膛泛著藍(lán)幽幽的光澤,這門小炮的威力絕對不能用它的體積來衡量。</br>
艾瑞還帶來了幾支作戰(zhàn)偽裝顏料盒,獨特成分制成的顏料能使你融入各色環(huán)境,使敵人的視線受到擾亂,無法有效地辨別目標(biāo)。</br>
收拾好裝備后,我教給他們涂抹顏料的方法。在沒有迷彩作戰(zhàn)服遮蓋的臉部和手部,應(yīng)該著重涂抹,破壞臉部輪廓,使它產(chǎn)生不規(guī)則的變形。要知道,叢林里,即使在斑駁雜亂的背景下,一張沒有修飾的白臉也是引人注目的。</br>
我按照習(xí)慣,用海軍陸戰(zhàn)隊的手法涂抹了偽裝色,迪米特里和艾瑞也照貓畫虎的裝扮起來。三個人互相看了看,裂開色彩斑斕的臉笑了起來。</br>
遠(yuǎn)處,響起了大眾老爺車發(fā)動機(jī)的嘶吼聲,他們到了,看看表,4點半,荷馬的車子還是那么勇猛。</br>
車子停在了離三岔口一段距離的地方,后面跟過來的塵土遮蓋了它的影子。遠(yuǎn)遠(yuǎn)地,聽到荷馬下了車,大大的聲音吆喝著:“阿米楊,快點加水,孩子們都盼著我們的冰激凌呢!”他這是給我們聽呢,通過飄散的塵霧,我們看到一個滑稽的身影跳下車來,提著一個大水桶。</br>
他穿著花花綠綠的小丑衫,帶著一個倒扣著的蛋筒模型,臉上帶著一個又紅又大的鼻子。</br>
“哪是?肯么?”艾瑞忍俊不禁的說。</br>
我打開激光瞄準(zhǔn)儀的開關(guān),一個紅點出現(xiàn)在小丑提著的鐵桶上,在錚亮的鐵皮上反射著光,很是顯眼。他倆四下看了看,順著光線向這里跑來。</br>
“阿米楊,誰給你起的名字?”艾瑞看到肯的小丑鼻子后咯咯笑起來。</br>
“阿米楊是我養(yǎng)過的一只貓,它很聰明的”荷馬撓了撓頭,悻悻的說,旁邊的肯去下了蛋筒帽子和小丑鼻子,扒下了身上的滑稽行頭。</br>
“你的衣服多長時間沒有洗了?”肯劈頭蓋臉的對荷馬問道。</br>
“這可是我爸爸留給我的,阿諾卡最著名的蛋筒冰激凌小丑”荷馬一臉驕傲的表情,把地上的衣物都收拾起來。</br>
“一路上沒有遇到麻煩,只是這身衣服把我熱的夠嗆”肯轉(zhuǎn)過來對我說,一邊把藏在鐵桶里的HK-MP5K拿出來,插在大腿上的槍套里。</br>
車子啟動了,從這里到坎貝拉還要走一個多小時,我們到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荷馬和肯在車廂里穿戴裝備,涂抹偽裝,我開著車,艾瑞坐在副駕駛座上當(dāng)向?qū)А?lt;/br>
我和艾瑞沒有說話,只是感覺到她的目光一遍遍的從我身上掠過,我目不斜視,專注的開著車。車廂里,肯壓低了聲音在問迪米特里什么,迪米特里不知說了什么,荷馬的大嗓門雖然刻意壓低了,還是能隱約聽到“他們------什么------?——還沒有------”的嘀咕聲。</br>
“迪米特里,注意警戒!”我回身說道,艾瑞干脆閉上了眼睛。車廂里,三個家伙同時放肆的大笑起來。</br>
七點鐘,我們從小鎮(zhèn)地東側(cè)外圍開始緩慢推進(jìn),偽裝色很好的保護(hù)了我們的身形,即使散開只有一二十米的距離,我旁邊的迪米特里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只有在他移動時才能隱約看到一片模糊地影子。</br>
艾瑞沒有聽從我的建議,沒有跟在我的后面,而是選擇了和肯一組。因為這個,肯對著我做了好幾個詢問的表情。我知道,其實艾瑞的選擇是對的,戰(zhàn)場上,只能按最本能的反應(yīng)來處置突發(fā)事件,如果摻雜有感情成分,就會做出不理性的判斷,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br>
像勇士一樣去戰(zhàn)斗,卻不能像情人一樣談愛情——(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