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你不過是他養(yǎng)的一條狗
當(dāng)日,沐子衿回去后就立馬整頓了宮紀(jì),讓人將那些亂嚼舌根的宮人們都敲打了一番,宮人們再不敢隨意議論蕭震燁了。
羅政得知,把屋內(nèi)的桌椅器具踢倒一地,陰翳的眸子像是淬了毒一般,滿是怨妒,當(dāng)即去找了蕭震燁。
“你以為沐子衿真把你當(dāng)回事了?別做夢了,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你知道那天他對我說什么了嗎?他說你是他養(yǎng)的一條狗,哈哈哈哈……”
羅政大笑著,帶著扭曲的快意,“他說你是狗,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聽話又下賤,哈哈哈哈……”
羅政笑得五官都變了形,蕭震燁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自顧自地替沐子衿精心準(zhǔn)備著點心,仿佛沒聽見羅政說的話一樣。
沒有在蕭震燁身上見到自己想要的反應(yīng),羅政面色更為猙獰,“不過是一個故作清高的婊 子,也只有你這種蠢貨才會不要臉地倒貼,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撕下他的那副清高面具,讓他在我的胯 下哭著求……”
剩下的話他卻沒有說出口,因為下一瞬他就被蕭震燁狠狠地掐住了脖子,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蕭震燁雙目猩紅,兇厲的光芒仿佛實質(zhì)一般,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
脖子被捏緊,羅政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得到一種扭曲的滿足和快意,“怎么……激怒了?我說得……不對嗎……一個……婊 子……”
蕭震燁掐著羅政脖子的手收緊,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眸色赤紅得可怕,渾身的殺氣瞬間釋放開來,凌冽的殺勢直接罩住羅政,仿佛下一瞬就要將他碾碎。
窒息感傳來,羅政這才本能地害怕,無邊的恐懼帶著刺骨的寒意從他脊背直串上來。
那是一種打從心底里竄上的恐懼。
鉗住脖子的手也越收越緊,羅政快喘不過氣來了,他下意識地掙扎,卻無法撼動蕭震燁的手半分。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羅政慌亂之中只能趕緊求饒,“不要……放過我……”
蕭震燁卻冷笑一聲,雙眼猩紅得可怕,非但沒有放開他,反而越掐越緊。
羅政臉色泛紫,威脅道,“我死了……你也別想……逃脫……”
蕭震燁的手依然沒有放開,羅政雙眼翻白,嘴唇烏青,眼看著就要喘不過氣來,慌亂中突然靈光一閃道,“要是我死在……沐國……沐子衿也別想……好過……我父皇一定不會……”
聞言,蕭震燁眼眸動了動,果然松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脖子上的鉗制消失,羅政摔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蕭震燁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咳得撕心裂肺的羅政,眸色仿佛淬了寒冰,“再敢對子衿出言不遜,下一次我就不保證你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蕭震燁眸色一凌,“滾!”
羅政身體一抖,趕緊扶著輪椅爬了起來,吃力地推著輪椅逃也似的離開了。
半夜,萬籟俱寂,蕭震燁正睡在床上,隱約聽到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細(xì)微細(xì)微的動靜。
蕭震燁立刻打起精神,終于來了!
他早就猜到羅政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尋機會來報復(fù)他,所以他一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就等著羅政的人來。
聽著身后傳來窗紙被戳破的微小聲音,蕭震燁閉著眼不動聲色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wěn)而自然。
然后一道青煙從窗紙上的小洞散進(jìn)來,蕭震燁配合著放緩了自己的呼吸,仿佛陷入了熟睡。
接著就聽門被推開的聲音,一個蒙面人閃身進(jìn)入了房間。
蒙面人來到了蕭震燁的床邊,拔出腰間的匕首就往蕭震燁的頸動脈刺去。
卻在匕首碰到蕭震燁皮膚的那一刻,那人的手猛地被人抓住了。
蒙面人一抬頭,剛好透過月光對上一雙森冷的眸子。
……
“吱呀”一聲,羅政的門被推開了。
“九皇子。”一個蒙面人走了進(jìn)來,躬身行禮。
“得手了嗎?”羅政趕緊推著輪椅過來,急切地要想知道結(jié)果。
他屏退了所有的侍從在這里等了一夜了,就等那一個結(jié)果。
他要蕭震燁死,他一定要蕭震燁!
他已經(jīng)查出了蕭國皇后一直想要弄死蕭震燁,就算蕭震燁死了,蕭帝或者沐帝要查,也完全可以把一切事情都推在蕭后身上。
他甚至已經(jīng)有了一個萬全之策,他早就查出了蕭震燁身邊那個小廝呂修是蕭后的人,于是命人打暈了呂修,只要蕭震燁一死,就將那小廝扔在蕭震燁的旁邊,到時候其他人定會以為是那小廝殺死了蕭震燁。
再加上他手上搜集的呂修與皇后互通的書信,那里面可是清楚地記載著呂修是如何陷害蕭震燁的,到時候他們就會更加確信是呂修殺死了蕭震燁,絕對不會查到他頭上。
羅政陷入自己的想象中,完全沒有察覺到面前蒙面人眸中的冷意。
半晌,羅政才從自己的臆想中回過神來,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蒙面人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他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正準(zhǔn)備發(fā)火,突然對上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羅政瞳孔猛縮,“蕭……蕭震燁,你怎么……”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脖子一涼,緊接著,從他脖子噴出來的血霧模糊了他的整個視線……
……
第二日,羅政的侍從進(jìn)來伺候羅政洗漱,可是他們敲了好半天門,都沒有聽到里面有動靜傳來。
長時間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兩名侍從互相對視一眼,道,“奴婢們進(jìn)來了。”
還是沒有回應(yīng),兩名侍從有些害怕地推開了門。
門推開的那一刻,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接著就見一地的血,羅政就躺在血泊的中央,而呂修就躺在旁邊,手里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小刀。
“啊——”瘋狂的叫喊聲劃破長空。
……
蕭震燁練劍回來,就被宮人匆匆忙忙叫到了宣政殿。
他眸子微瞇,應(yīng)該是羅政的死被發(fā)現(xiàn)了。
心里大概有了底,蕭震燁跟著宮人到了宣政殿。
宣政殿上。
大殿上站滿了人,沐子衿早已到了,夏云揚也在,大殿中央停放著一具用白布蓋著的尸體,而呂修正被人押著跪在那具尸體的旁邊。
看到人群中蕭震燁的身影,呂修眼睛一亮,趕緊向蕭震燁求助,“五皇子,救救小人,小人是被冤枉的……”
頓時,殿上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蕭震燁的身上,一時間,蕭震燁成了全場的焦點。
對上沐子衿那帶著些擔(dān)憂似乎想向他表達(dá)什么的目光,蕭震燁回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穩(wěn)了穩(wěn)心神,蕭震燁上前一步,望著上位的沐帝,“不知陛下今日叫臣所為何事?”
目光坦然中帶著些疑惑,仿佛真的什么事也不知道一樣。
沐帝的面上看不出情緒,“昨夜淵國九皇子羅政在他自己的房間里遇刺身亡,今晨宮女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候,你的貼身小廝就在現(xiàn)場,手里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沐帝微頓,立刻有侍衛(wèi)會意,配合著將蒙在那具尸體身上的白布拉開了一點,露出羅政那張帶著驚恐的慘白的臉,以及脖子上那道血跡已經(jīng)干涸的致命傷口。
“淵九皇子是被一刀致命的,傷口正好與那匕首吻合,而匕首上的血跡,也正是淵九皇子的……”
“不是我……人不是我殺的……”突然,呂修猛地甩開了那些押著他的侍衛(wèi)摟著蕭震燁的腿求救,“五皇子你相信小人,我沒有殺人……”
下一瞬呂修就被那些侍衛(wèi)重新抓著跪在了地上,嘴也被緊緊地堵住了。
蕭震燁撩開衣袍跪下請罪道,“臣管教不嚴(yán),讓這蠢奴才沖撞了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還希望蕭五皇子能解釋一下,淵九皇子的死是怎么回事?蕭五皇子的貼身小廝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淵九皇子的房間里?”
蕭震燁坦然看向沐帝,“臣不知。”
“不知?”沐帝的眼睛微微瞇起,“呂修是蕭五皇子的貼身小廝,蕭五皇子不覺得這個說法很沒有信服力嗎?”
蕭震燁臉色不變,不卑不亢道,“臣確實不知。”
沐帝正欲再說什么,突然一個侍衛(wèi)匆匆進(jìn)殿來,在沐子衿耳邊小聲地稟告著什么。
沐子衿眸色微深,然后上前一步跪在沐帝的面上,“父皇,兒臣有新一步的進(jìn)展。”
“哦?”沐帝示意沐子衿說。
沐子衿看了那侍衛(wèi)一眼,那侍衛(wèi)立刻會意,從懷里拿出一沓書信,“陛下,屬下在淵九皇子的房間里找到了這些。”
立刻有太監(jiān)上前,將那些書信呈給了沐帝。
看到那沓書信,呂修的心猛地一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心里只要一個念頭:完了。
沐帝翻看著那些書信的內(nèi)容,眸色越來越深,臉也漸漸沉了下來。
沐子衿看著父皇的臉色,眸色也深了些。
剛剛那侍衛(wèi)只是大概跟他說了一下那書信的內(nèi)容,他并沒有看到具體的。
現(xiàn)在看到父皇的反應(yīng),恐怕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
沐帝一頁頁地翻著,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瞳孔猛縮,臉徹底沉了下來,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來人,將呂修給朕押下去,等候發(f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