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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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0章一石激起千層浪
呂仲秋可不想自己面臨與何啟亮一樣的處境,對于他而言,眼下最大的不確定因素可能就是薛麗那邊。
何啟亮獨自一人在路邊借酒消愁,而此時的陳國培則是在對余健進行著詢問。
換了一個新的環(huán)境之后,余健的心里其實非常清楚自己面臨的處境。
之前在經(jīng)偵那邊,何啟亮還能借助調(diào)查的名義,來和自己見面,這樣自己也能知道對方?jīng)]有出事。
可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境,這樣的氛圍,再想與何啟亮見面,幾乎已經(jīng)不太可能。
“余健,知道為什么給你換了一個地方嗎?”
“這是你們的自由,我又怎么會知道,況且我都已經(jīng)這副模樣了,換不換地方有意義嗎?”余健極力的平復(fù)著內(nèi)心的不安。
看到對方在強裝鎮(zhèn)定,陳國培笑著說道:“除了我和朱廳.長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個地方。”
“你們想要干什么?準備刑訊逼供嗎?”
“這一點你倒是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也完全沒有必要,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你們是不是電視看多了。”
“之前在經(jīng)偵那邊,朱廳.長已經(jīng)給你看過照片,我們不單單是要確保你的安全,更要保證你家人的安全,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朱廳.長已經(jīng)將他們從那個偏遠的農(nóng)村接了出來。”
“你們不能這么做,將他們接出來就是害了他們,你們千萬不要這么做。”聽到對方的話,余健近乎發(fā)瘋一般的嘶吼起來。
上前按住對方的肩膀,陳國培冷聲說道:“你真以為他們躲在那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就一定安全?”
聽到這話,余健并未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在那里掙扎,試圖擺脫對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可是無論怎么掙扎,陳國培的手猶如虎鉗一般壓在他的肩膀上。
給了對方幾分鐘時間消化自己剛才所說的話,陳國培接著開口說道:“就在我們將你家人接出來之后,便有一撥人出現(xiàn)在了他們住的那個小屋里。”
余健的面部表情在這一瞬間有了一絲波動,顯然他知道這一波人未必就是去保護自己家人安全,極有可能另有目的。
“我想你自己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這些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不過好在我們的動作快了一步,否則是什么后果誰也不敢想。”
沉默了片刻,余健總算開口說話,道:“我要和他們見面。”
“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還有資格談條件嗎?”
“只要安排了我和家人的見面,我會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們。”
陳國培等的就是對方的這句話,不過他此刻卻并沒有直接回答對方,而是一臉為難的說道:“這事我現(xiàn)在沒法回答你,需要向廳里請示一下。”
“那你就去請示吧,有了結(jié)果咱們再接著聊。”
陳國培起身走出了房間,佯裝出去打電話匯報剛才的情況。
一支煙的功夫,陳國培再次回到了房間內(nèi),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
“怎么樣,廳里答應(yīng)了沒有?”
“你的家人正在回安皖的路上,但是我們現(xiàn)在無法保證是不是被人盯上,如果直接來這里和你見面,我擔心不僅你有危險,他們可能也會不安全。”
聽到對方這話,余健冷笑了兩聲,道:“你們就說能不能安排,如果不能安排,那我勸你們也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朱廳.長正在考慮安排你們在什么地方見面最安全,而且還不會給你的家人帶來麻煩。”
“等你們安排好了再聊吧,我要休息了。”說完,余健便閉上了嘴巴,無論陳國培怎么勸說,他都不再開口。
對于這樣的情況,陳國培早有心理準備,不過從剛才的談話中,他并非一無所獲。
家人是余健的底線,如今這個底線已經(jīng)被他們所掌握,那么就不用擔心對方不開口。
“那你早點休息吧,有什么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說完,陳國培再次退出了對方的房間,而他則是在房間外的沙發(fā)上坐下。
一個人在大排檔喝著悶酒的何啟亮,此時也自覺乏味,起身晃悠悠的準備離開。
“老板,你讓盯著的那家人突然失去了聯(lián)系。”急促的電話鈴聲,讓有些微醉的何啟亮停下了腳步,而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頓時讓他清醒了不少。
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身邊并沒有人,何啟亮這才低聲說道:“你們是怎么辦事的?要錢的時候,我怎么沒見你們猶豫?”
“我們會盡快找到這家人的下落,如果找不到,那剩余的尾款就不要了。”電話那頭的人冷聲說道。
何啟亮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根本不是錢的事情,他需要知道余健家人的失蹤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單純的出去了,還是被其他人給接走,如果是前者,那倒還不用太擔心,可如果是后者,那情況可能就會變得非常復(fù)雜,并且對他極為不利。
握著電話,何啟亮冷聲說道:“你們既然收了錢,那就要將事情做徹底,盡快想辦法查清楚那一家人的下落。”
說完,何啟亮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此時的他頭腦已經(jīng)清醒了很多,同時也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需要為自己做好最壞的打算。
第二天一早,朱立誠便過來與陳國培見面。
“余健要先安排和他的家人見面,然后才會開口。”陳國培接過對方遞來的早飯,面色平靜的說道。
對于這一點,朱立誠早有預(yù)料,道:“這并不奇怪,余健之前死咬著不松口,除了因為他還指望著背后的那些人能給他提供幫助,最為關(guān)鍵的便是他家人的安全。”
“如果是這樣,背后那些人一定會派人監(jiān)視余健的家人,即便他們躲在那個窮山溝里,也不見得就安全。”
“所以我才會悄悄的安排人將他們給接了出來,只有等這件事徹底的結(jié)束以后,他的家人才會安全且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咱們將人接走,背后的那些人一定會得到消息。”
“這個不用擔心,他們即便是得到消息,也于事無補,考慮到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這次省里做了特別的安排。”
“人不是咱們?nèi)ソ拥模俊?br/>
“你覺得這一家人躲在那窮山溝里,沒有省里出面協(xié)調(diào),會這么快就查到線索嗎?”
“那看來是我想多了,既然省里都已經(jīng)出面協(xié)調(diào)這件事,倒也幫著咱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既然余健要和家人見面,那咱們就滿足他的要求,不過見面地點需要好好考慮考慮。”
“就在這里見面,既隱蔽,又不會被人知道。”
聽到這話,朱立誠連忙擺了擺手,道:“盡管余健的家人可以被安全的護送至省城,但未必就能保證后面沒有尾巴,如果真要是安排在這里見面,那也就將咱們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給暴露了出去。”
“那咱們安排他們在哪里見面?”
“就在咱們衛(wèi)生廳。”
“在廳里?那不是更加不安全?”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但是你想想,余健被抓到現(xiàn)在,他背后的那些人一直都非常的有耐心,因為他們知道抓住了余健的軟肋,而這個軟肋就是他的家人,如果我們大張旗鼓的安排他們一家人見面,這些人勢必會坐不住。”
“你想打草驚蛇?”陳國培還是覺得這么做風險很大,稍有不慎,很能會得不償失。
看出了對方的擔憂,朱立誠卻笑著寬慰道:“不用這么緊張,這么做也能很大程度上緩解余健的心理負擔,在這個環(huán)境下,他是一個罪犯,可如果咱們將他帶去廳里和家人見面,整個環(huán)境的改變,會讓其心里上更容易接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陳國培很快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在家人眼中,余健是頂梁柱,況且對方曾經(jīng)還是省疾控中心主任,這樣一個身份,在家人心目中那就是一種驕傲。
這種形象一旦在家人心目中崩塌,尤其是孩子,那對以后的生活都將會帶來極大的影響,也會給孩子的心理造成很大的負擔。
“那咱們安排他們什么時候見面?
“我一會和省里確認一下,看看這一家人什么時候能夠抵達省城,這個事情不能拖,他們一到省城之后,就立刻安排見面,然后迅速從余健的身上打開突破口。”
“那我這邊等你的消息。”
點了點頭,朱立誠接著說道:“在余健沒有和他家人見面之前,如果能夠讓其松口那是最好,但不要勉強,越是這個時候,咱們越要把握好分寸,這根弦崩的太緊,有些時候未必是好事。”
下午,朱立誠這邊很快便傳來了消息,余健的家人已經(jīng)抵達省城,他已經(jīng)交待直接將他們接到省廳的接待室。
收到消息的陳國培這邊隨即便做了安排。
洗了個澡,換了身體面的衣服,余健看上去精神了許多,他也知道,這是自己被抓后第一次和家人見面,也極有可能會是最后一次,他不希望自己邋遢的樣子被孩子看到。
當陳國培帶著余健出現(xiàn)在省衛(wèi)生廳門口的時候,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何廳.長,我剛才聽說余健被帶來廳里了?”
何啟亮坐在辦公室內(nèi)有些魂不守舍,余健家人的消息遲遲沒有反饋,余健如今關(guān)在何處也是不得而知。
聽到呂仲秋的話,他驚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道:“你說什么?”
“余健來廳里了,就剛才。”呂仲秋被對方的舉動嚇了一跳,將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又重復(fù)了一遍。
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何啟亮這才焦急的問道:“這個時候?qū)⒂嘟韽d里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是看余健穿的很正式,可能有事情要發(fā)生。”呂仲秋也不清楚具體的原因,因為這件事真正知道的只有朱立誠和陳國培兩人。
站在窗前,何啟亮也看到了余健,心里的不安變得更加強烈。
快速的走出辦公室,何啟亮在樓梯口見到正準備上樓的余健,道:“陳廳.長,你們這是準備……”
見到何啟亮,余健的眼神明顯有些躲閃。
“余健的家人來了,朱廳.長安排他們見一面。”這件事既然安排在省廳,那就不怕?lián)谋粍e人知道,所以陳國培直接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的何啟亮,臉色明顯有些蒼白,很顯然他想破腦袋可能都不會想到,自己一直要找的人,此時居然已經(jīng)被朱立誠接到了省里,而且還安排了余健和他們見面。
“這是好事,余健你要好好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說完這話,何啟亮便匆匆的離開。
看著對方的背影,陳國培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離開衛(wèi)生廳之后,坐在車里的何啟亮隨即便給呂仲秋發(fā)去了短信,讓對方盯著一點廳里,看看余健是不是真的和家人見面。
安排完這些事情之后,何啟亮換了一部手機,隨后撥通了里面唯一的一個號碼,冷聲說道:“你們是怎么辦事的,人都已經(jīng)被接到了省城,居然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怎么可能呢,我的人一直盯著呢,昨天他們確實失蹤了,不過半夜又回來了。”
“讓你的人好好確認一遍,省廳這邊已經(jīng)安排一家人見面,你們那居然還告訴我人還在你們的監(jiān)視之下,簡直就是笑話。”說完之后,何啟亮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此時的何啟亮,內(nèi)心慌得一筆,一旦余健和家里人見了面,那也就意味著最后一道防線被突破。
這個時候,一旦陳國培他們加大審訊力度,那么余健就極有可能會被突破,他必須要在這個時候做點什么,盡可能的給自己再爭取一些時間。
坐在車里翻來覆去,最終他還是決定先回去,既然廳里將余健的調(diào)查工作交給了自己,那這個時候他也是足夠的理由介入這一家人的見面,至于如何給余健施加,相信只要他站在那里,對方就會有所領(lǐng)會。
接待室內(nèi),余健終于見到了久未謀面的家人,一把抱著自己的孩子,盡管內(nèi)心非常的委屈,但他還是極力的控制著淚水,讓自己盡可能的在孩子面前保持一個好父親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