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7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
,一路高升 !
趙廣才本以為朱立誠最多也就是做點(diǎn)小生意,賺點(diǎn)小錢而已。
紅杉林幼兒園是私立幼兒園,同時也是應(yīng)天幼兒教育的名校,收費(fèi)很高,普通人家根本不可能將孩子送到這兒來。
除此以外,就算你有錢,沒關(guān)系也進(jìn)不來的。
一直以來趙廣才都對自己的看人水準(zhǔn),頗為自信,沒想到今天竟然看走眼了。
朱立誠看樣子也不過三十歲出頭,竟然是一廳之長,未來不可限量。
趙廣才想到自己竟然得罪了如此人物,頓覺一個頭有兩個大。
以后如何暫且不說,他得先想方設(shè)法度過眼前的這一危機(jī)。
聽完黃園長的講述,王貴林面沉似水,他也很瞪著侄子,心中暗罵道。
“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樣的人物,不欺負(fù)你,就是好事了,你竟還想開除他兒子,真是氣死老子了?!?br/>
想到這,王貴林在也按捺不住了,上前一步抬手,又給了侄兒一記耳光,怒聲喝罵道:
“你這不長眼的狗東西,你算哪根蔥,還不快點(diǎn)去向朱廳.長道歉!”
“若是得不到朱廳.長的原諒,我就沒你這混賬侄兒!”
王貴林心中憤怒至極,巴不得沒有王福彪這傻叉侄兒呢!
得知朱立誠的身份之后,王福彪就意識到闖禍了。
叔叔是他最大的依仗,不過是應(yīng)天教育局的副局長。
眼前的年輕人竟然是安皖省衛(wèi)生廳的一把手。
雖說他不在淮江任職。但卻是實打?qū)嵉恼龔d級干部,絕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能招惹的。
王福彪心中后悔不已,恨不得抬手狠扇自己兩個耳光。
他竟然想讓趙廣才將聽到的兒子開除,天底下只怕再難找到像他這樣的棒槌了。
聽到叔叔的話后,王福彪連忙上前一步急聲說道:
“朱廳.長,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
王福彪不但說話的態(tài)度非常恭敬,還沖著朱立誠鞠了一躬,可謂低調(diào)到了極點(diǎn)。
王貴林看到這一幕后,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抬眼看向朱廳.長,期待他的反應(yīng)。
朱立誠嘴角露出幾分陰冷的笑意,用眼睛的余光瞥向王福彪,心中暗道:
“得知我的身份,你忙不跌的道歉,若是換做另外一人,你此時只怕又是另一番做派了?!?br/>
朱立誠打出第二通電話之時,便打定主意,將王家叔侄往死里整了,絕不會在給他們留半點(diǎn)退路。
打虎不死,只會反受其害。
朱立誠不愿搭理王福彪,瞇縫著雙眼,一言不發(fā)。
王福彪見狀,眼珠一轉(zhuǎn),故作慌亂道:
“朱廳.長,您不會要我這小老百姓過不去吧?”
這話頗有幾分?jǐn)D兌人之意,用心險惡。
朱立誠是高高在上的一廳之長,而王福彪?yún)s是個升斗小民。
若緊抓住這事不放,確實有失一廳之長的風(fēng)度。
王福彪先自降身份,隨后再反將朱立誠一軍,很有章法。
王貴林聽到侄兒的話,嘴角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心中暗道:
“臭小子,這些年沒白混,這一招用的恰如其分?!?br/>
“王總,你這話可就太謙虛了。”
朱立誠一臉陰沉的說,“你見過哪個平頭百姓做工程項目尚未開標(biāo),就拿到合同了?”
這話一出,不但王福彪傻了,就連王貴林也滿臉驚詫。
局長凌世明抬眼狠瞪王貴林,讓他給個解釋。
朱立誠是一廳之長,他絕不會信口開河。
無論哪個工程項目,尚未開標(biāo),便有人拿到了合同,絕對是暗箱操作。
這事若是捅出去,當(dāng)事人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王貴林心中慌亂不已,硬著頭皮說:
“朱廳.長,您在開玩笑吧?”
“不管哪個項目,怎么可能有不開標(biāo),就拿到合同呢?”
“絕不可能!”
朱立誠抬眼看向王貴林,沉聲問:
“王局長,你確定沒有這事?”
“絕對沒有!”
王貴林一臉篤定的說。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就算有,王貴林也絕不會承認(rèn)。
盡管態(tài)度非常堅決,但他心里還是沒底,用眼睛的余光掃向侄兒。
實驗中學(xué)教學(xué)樓今天下午招標(biāo),為了讓侄兒順利拿到這項目,王貴林提前和校長打了招呼。
至于王福彪是否提前拿到了合同,王貴林并不知曉。
退一步說,就算拿到了合同,他也絕不會拿出來顯擺的,除非腦子進(jìn)水了。
作為叔叔,王貴林對他的侄兒并不了解。
王福彪沒想到朱成林會借助此事做文章,伸手一把抓過桌上的合同,往包里塞。
凌世明、王貴林事先都沒注意到辦公桌上的合同,看見王福彪的異常舉動后,心中疑慮重重。
“你拿的是什么?”
王貴林沉聲問。
“王局長,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朱立誠冷聲說。
王貴林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心中暗道:
“草率了,福彪既然將其藏起來,說明必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我不該提這一茬?!?br/>
就在王貴林思索著如何幫侄兒脫身時,凌世明一臉陰沉的說:
“拿出來!”
王貴林將這事想的太簡單了,就算他不出聲,凌世明也絕不會罷手。
王福彪郁悶不已,可憐兮兮的看向叔叔。
王貴林雖已意識到了不對勁,但卻為時已晚。
凌世明是一把手,親自發(fā)話,他絕不敢說半個不字。
“凌局讓你將包里的文件拿出來,耳朵不好使?”
王貴林冷聲喝問。
“叔叔,我那那什么”
王福彪支吾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朱立誠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看似隨意道:
“王局,這東西不會你給王總的吧?”
王貴林聽到這話,臉色大變,急聲解釋:
“朱廳,這玩笑可開不得!”
“我連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給他的呢?”
“哦,只怕未必吧!”
朱立誠滿臉陰沉道。
王貴林也許確實不知王福彪包里裝的是實驗中學(xué)教學(xué)樓的合同,但這事和他脫不了干系。
他如果不從中打招呼,王福彪絕不會在開標(biāo)前,便拿到合同。
王貴林聽到這話,急了,怒聲道:
“快點(diǎn)把文江拿出來,*聾了?”
王福彪見叔叔動怒了,再不敢藏著掖著,一臉心虛的從包里拿出合同遞過來。
王貴林為了和這事撇清關(guān)系,并沒有接,沉聲道:
“給凌局!”
王福彪哭喪著臉,將合同遞給凌世明。
凌世明冷哼一聲,伸手接過合同,低頭查看起來。
“王局,實驗中學(xué)教學(xué)樓什么時候開標(biāo)?”
凌世明強(qiáng)忍著怒火,沉聲問。
看著局長陰沉的臉色,侄兒局促不安的表情,王貴林隱約猜到怎么回事了。
“下下午,局長!”
王貴林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說話都不利索了。
“那你看看這是什么?”
凌世明憤怒至極,用力將手中的文件扔在辦公桌上。
王貴林連忙抬眼看去,應(yīng)天市實驗中學(xué)教學(xué)樓承建合同幾個清晰的大字出現(xiàn)在眼前。
雖說事先便猜到怎么回事了,但當(dāng)親眼見到合同時,王貴林還是覺得一陣眩暈。
這意味著什么,作為副局長,王貴林心里再清楚不過了。
“局長,這一定是復(fù)印件?!?br/>
王貴林像是想起什么,急聲道,“還沒開標(biāo),怎么可能有合同?”
“你再看看后面,你的大名,局里的公章,一應(yīng)俱全?!?br/>
凌世明沉聲說,“你確定這是復(fù)印件,不是原件?”
王貴林聽后,連忙伸手翻到最后一頁,果然主管局長簽名和局里的公章,一個不差。
“這這是怎么回事?”
王貴林一臉慌亂,“這上面怎么有我的簽名?”
“除了你自己,只怕沒人能回答這問題?!?br/>
凌世明怒聲喝道。
作為一局之長,凌世明此時只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如同被人連抽五、六記耳光。
實驗中學(xué)教學(xué)樓的招標(biāo)公示會下午才召開,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一份合同都。
這意味著什么,凌世明心中再清楚不過了。
這一做法,無異于狠扇凌世明的耳光。
“局長,這份合同一定是偽造的?!?br/>
王貴林急聲道,“這簽名和公章,都是偽造的?!?br/>
凌世明抬眼看過去,沉聲說:
“王局,合同是不是偽造的,不能僅憑你一句話,必須經(jīng)過專家認(rèn)定?!?br/>
“就算真如你說的,合同是偽造的,只怕有些人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合同是王福彪拿出來的,若是偽造的,必然出自他之手。
王貴林聽到這話,滿臉陰沉道:
“王福彪,你竟敢偽造實驗中學(xué)辦公室的承建合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王貴林說到這,沖侄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合同收起來,最好銷毀掉。
王福彪見到叔叔的眼色后,當(dāng)即回過神來,伸手去拿桌上的合同。
誰知局長凌世明搶先一步,將合同拿在手里。
“王福彪,你想要干什么?”
凌世明怒聲喝問。
“凌局,這合同是我試簽的,假的,您千萬別當(dāng)真!”
王福彪信口胡謅道。
這事關(guān)系重大,王福彪不敢有絲毫怠慢,一心想盡快將這事擺平。
“這事,你們叔侄說了不算,必須經(jīng)過有關(guān)部門認(rèn)定?!?br/>
凌世明沉聲道,“你別亂來,否則,我就報警了?!?br/>
這事牽扯到朱立誠,凌世明絕不會讓王家叔侄毀滅“證據(jù)”。
“局長,這事他弄著玩的,沒必要上綱上線吧?”
王貴林一臉陰沉的說。
雖說一直以來,王貴林對凌世明都很尊重,但這事與他休戚相關(guān),不敢有絲毫怠慢。
“怎么,你還想威脅我不成?”
凌世明沉聲喝問。
“局長,您別誤會,我絕無此意?!?br/>
王貴林沉聲道,“我自問并未得罪您,您不會想借住這事來整我吧?””
豬八戒的武功——倒打一耙!
“王局,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凌世明一臉陰沉的問。
王貴林聽后,沉聲說:
“我侄兒已經(jīng)說了,這是他模擬簽約的合同,并非真的?!?br/>
“你緊抓住這事不放,不是想整我,是什么?”
凌世明聽到王貴林的話,滿臉陰沉,心中很不快。
他雖知王貴林在胡說八道,但對方卻言之鑿鑿,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fù)簟?br/>
朱立誠抬眼看過去,沉聲道:
“王局長不但口才好,思維還很縝密?!?br/>
“我和凌局都甘拜下風(fēng),不過一會就會有人來和你討論這問題了?!?br/>
“誰?”
王貴林一臉警惕的問。
朱立誠是實職正廳,能量很大,王貴林不得不防。
“在這之前,我給洪書記打了個電話,他的人應(yīng)該快到了?!?br/>
朱立誠不以為然的說。
“哪位洪洪書記?”
王貴林急聲問。
“怎么,應(yīng)天有幾位洪書記?”
朱立誠不以為然的說,“當(dāng)然是應(yīng)天市委常委,紀(jì)委書記洪景天了。”
“什么,你給洪書記打打過電話了?”
王貴林滿臉慌亂,急聲問。
“沒錯,不過我覺得這也沒什么。”
朱立誠一臉淡定道,“你說的如此振振有詞,就算洪書記親自過來,也沒事!”
王貴林只是應(yīng)天市教育局的副職,以他的級別,當(dāng)然不用洪景天親自出馬。
朱立誠這話充滿嘲諷的意味,半點(diǎn)面子也沒給他留。
“你我”
王貴林滿臉慌亂,抬眼看向凌世明,急聲說,“局長,我真不知道這事,您幫我給紀(jì)委領(lǐng)導(dǎo)打電話解釋一下這事。”
凌世明掃了王桂林一眼,心中暗道:
“姓王的,你想什么呢?”
“你的事和我毫無關(guān)聯(lián),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你還指望我?guī)湍阏規(guī)孜活I(lǐng)導(dǎo)說情,做夢!”
“王局,我覺得朱廳說的沒錯,身正不怕影子斜!”
凌世明沉聲說,“等市紀(jì)委的領(lǐng)導(dǎo)過來,你親自向他們解釋吧!”
王貴林聽到這話,滿臉苦色,如喪考妣。
王福彪見狀,一臉不屑的說:
“叔叔,沒事,紀(jì)委的人來了,我和他們說。”
“這事和你無關(guān),我擔(dān)著!”
王福彪的想法非常簡單,他不是體制內(nèi)的人,紀(jì)委的人奈何不了他。
看著自信滿滿的侄兒,王貴林再也按捺不住了,抬手狠扇他一記耳光。
“你這畜牲,整天就知道得瑟!”
王貴林怒喝喝罵道,“老子被你坑死了!”
紀(jì)委一旦介入,這事就麻煩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王貴林心里很清楚,他一旦進(jìn)了市紀(jì)委的門,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這一切都是他那不開眼的侄子惹出來的,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王福彪挨了一巴掌后,心中郁悶不已,怒聲道:
“叔,你怎么打我?”
“我不信紀(jì)委的人還能吃了我們叔侄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