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導演身上。</br> 導演輕咳兩聲,道:“沒錯,這個環(huán)節(jié)是要多增加一個流程。”</br> 說話時,導演在心里暗暗吐槽趙清韻:這是恨不得觀眾都清楚你拿了臺本對吧。</br> 面上,導演還是很認真介紹道:“在聊天時,由一人開啟話題,可以點名讓另一個人來聊他的看法。回答方在聊自己的看法之前要先說出‘無所謂’三個字,然后才能開始回復。”</br> “如果不做答復,需要做五個俯臥撐作為懲罰。”</br> 這個規(guī)則并不難懂。</br> 聽完導演的話后,寧檬微微瞇起眼,在心里盤算著這個流程的利弊。</br> 趙清韻立即道:“聽明白了。”</br> 這個活動流程,和第一期節(jié)目時玩的‘當然了’有幾分相似。</br> 寧檬把這個活動流程在腦海里過了一圈,唇角上揚——綜藝流程是趙清韻這邊設(shè)計的,有坑是肯定的。</br> 管它有什么坑,到最后像死鴨子撲棱的人都只會是趙清韻和寧柏遠。</br> 想通之后,寧檬接著跟上:“我也沒有問題了。”</br> 她們兩個人都沒什么問題,鐘離這邊自然更不會有。</br> 反正他也知道嘴炮的大火燒不到他的身上。</br> 最先開啟話題的,是第一個抵達鄉(xiāng)間別墅的鐘離。</br> 他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們來聊一下自己對工作的看法吧。我現(xiàn)在正在接洽新的電視劇劇本,希望能夠接到一個比較有難度的角色挑戰(zhàn)自己,讓自己的演技得到鍛煉。”</br> “額,就讓我左手邊的寧柏遠叔叔先回答吧。”</br> 寧柏遠端起手邊的茶,抿了口。</br> 他輕笑道:“無所謂。我們公司最近研發(fā)出了一款大型仙俠類網(wǎng)游《浮生》,這段時間的精力主要集中在這上面。這款網(wǎng)游制作精美,我們公司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在里面。”</br> 說完后,寧柏遠看向?qū)幇遵x:“不知道寧總最近在忙些什么?”</br> 寧白駒冷哂:“無所謂。說起來真是巧了,我們VC集團最近也研發(fā)了一款大型仙俠類網(wǎng)游,名字叫《問仙》,宣傳片在中午十二點會放出來。我看過《浮生》的預告片,除了畫風不錯,別的都直接被《問仙》秒殺成渣。”</br> “寧董,你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后就做出這么款游戲,寧氏集團如果在你手里破產(chǎn),我覺得我是相當理解的。”</br> 這句嘲諷一出來,寧柏遠臉色慢慢變黑。</br> 他對《浮生》可是寄予了厚望的!</br> 他還指望著《浮生》成為爆款,結(jié)果現(xiàn)在,VC集團那邊居然要推出同類型游戲搶占游戲市場份額?</br> 不過很快,寧柏遠就強行鎮(zhèn)定了下去。</br> 就算是同類型游戲又怎么樣,《浮生》的質(zhì)量還是不錯的。</br> 緊接著輪到寧檬回答問題。</br> 她趁機宣傳了一下《聽風》和《大醫(yī)精誠》。</br> 這兩部電影里,《聽風》已經(jīng)順利殺青,現(xiàn)在后期已經(jīng)做得差不多了,估計會在七月份上映。</br> 《大醫(yī)精誠》會慢一些,但肯定也能在十月國慶周那時候上映。</br> 第二個開啟話題的人是趙清韻。</br> 她把玩著自己剛修剪好的指甲:“其實我想聊一聊有關(guān)孝順父母這個社會熱點問題。”</br> 這句話一出,寧檬眼睛微微瞇起。</br> 現(xiàn)在微博上有一些針對寧檬的言論,說‘血緣上的父親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也把寧檬養(yǎng)大了。寧檬身為公眾人物,不應該這么恨自己的親生父親’,抨擊她對寧柏遠的態(tài)度。</br> 原來趙清韻在這里等著她啊。</br> 趙清韻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惡意,直接cue了寧檬。</br> “寧檬,在寧家那時候,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姐姐來看待。其實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么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你折騰了那么久,氣也都出完了,現(xiàn)在應該不氣爸爸和哥哥們了吧。”</br> 這句話一出,檸檬爹神色最先陰沉下來。</br> 這就是‘無所謂’這個活動環(huán)節(jié)的坑嗎。</br> 想要讓小檸檬精違著本心,憋屈說出‘無所謂’三個字。</br> 寧檬直播間里,有些觀眾慢慢品出了這個活動環(huán)節(jié)的坑。</br> 能一直常駐直播間的,一部分是寧檬的粉絲,一部分是對寧檬抱有好感的路人。</br> 他們品出里面的坑后,立馬激動起來。</br> 【???】</br> 【趙清韻你這賤人!】</br> 【不氣?你有臉這么問,節(jié)目組和趙清韻都給我滾過來挨打】</br> 【啊啊啊啊啊我好暴躁啊】</br> 寧檬眼睛微微瞇起。</br> 但她還沒升起怒意,就先被逗笑了——</br> 只有寧檬能夠看到的那只胖頭檸檬虛像,突然出現(xiàn)在她爹腦袋后。</br> 然后從黃色,逐漸開始漲紅。</br> 胖頭檸檬好像是生氣了,它那原本就圓鼓鼓的肚子氣得越發(fā)腫脹起來。</br> 那肚子看著就Q彈十足。</br> 寧檬沒忍住,直接倒在她爹肩膀上哈哈大笑了半天。</br> 笑得在場所有人都莫名其妙。</br> “寧檬?”導演不得不介入。</br> 寧檬伸手扶額,忍了忍笑意:“對不起我覺得太好笑了。”</br> 她笑的其實是那只胖頭檸檬。</br> 但從鐘離這個近距離吃瓜的猹再到直播間里面的觀眾,都覺得她是在笑趙清韻的惺惺作態(tài)。</br> 【哈哈哈哈哈這個反擊妙啊】</br> 【但笑不語,寧檬的嘲諷技能已至臻境】</br> 【秀啊哈哈哈哈哈哈寧檬好像在笑趙清韻是個跳梁小丑】</br> 【不愧是寧檬,應對得總是出乎了我的意料】</br> 不得不說,這就是有些美妙的誤會了。</br> 導演無奈,只好出聲確定:“你是要放棄回答這個問題嗎?”</br> “可以。”寧檬說。</br> 她直接走到客廳中央空地做了五個俯臥撐,做完之后直接拍了拍手爬起來。</br> “現(xiàn)在能輪到我問了嗎?”</br> “趙清韻,如果你親生父親出現(xiàn)在你面前,想要跟你共敘天倫之樂,你愿意嗎?”</br> 趙清韻對她那個親生父親現(xiàn)在的行蹤還是心中有數(shù)的。</br> 對方無法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那她想說什么都可以。</br> 趙清韻垂下眼,笑:“無所謂。”</br> “說實話,我親爸當年有些事……不過長輩的事,對錯都由他們自己去評判。不過我會依照法律,盡到贍養(yǎng)他晚年的義務。”</br> 寧檬忍不住笑了下。</br> 希望等見到出現(xiàn)在媒體鏡頭前的趙凱定時,趙清韻還能如此大度從容。</br> 坑是她幫忙挖的,但卻是趙清韻自己把自己埋起來的。</br> 趙清韻直播間里,頓時多了不少吹趙清韻的彈幕。</br> 【我們家韻寶真是大度,依照法律盡到贍養(yǎng)晚年的義務,說得好!】</br> 還有彈幕在暗暗拉踩寧檬:【寧檬學著點兒吧】</br> 這個問題結(jié)束后,提問的人輪到了寧檬。</br> 她眉梢微挑,帶著精致妝容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我想了解一下大家遇到你們討厭的人在你們面前蹦噠,你們是如何處理的?”</br> “我這人吧,一般都喜歡當場打臉回去。有一說一,趙清韻你剛剛說的話真是讓我覺得做作和惡心,吐槽你一句嘴真賤啊,你應該無所謂吧。”</br> 趙清韻臉色冷下來:“無所謂。不過有一說一,寧檬你說的話也總是讓我很生氣。”</br> 寧檬露出燦爛的假笑:“無所謂。其實還是差了那么點兒火候,什么時候我能達到說句話就把人氣死的地步,才算是修煉到了家。你覺得對嗎寧董?”</br> 直接cue了寧柏遠。</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寧檬說的話總是讓人覺得身心愉悅】</br> 【沒錯哈哈哈哈寧檬還是修煉不到家,現(xiàn)在頂多就是把人氣得內(nèi)傷,還沒能直接把人氣得升天】</br> 【還有進步的空間啊寧檬同學/狗頭】</br> 【期待在這檔綜藝節(jié)目拍完第一季前,能看到你的成長喲/doge】</br> 旁聽的導演已經(jīng)麻木。</br> 他聽著寧檬和趙清韻他們這些話,居然覺得都是小意思。</br> 綜藝節(jié)目爆點太多,也有些不好。</br> 導演忍不住搖頭感慨。</br> 等他感慨完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寧檬和趙清韻兩個人都在商業(yè)假笑。</br> 那笑容啊,生生讓他打了個冷顫。</br> 真是太可怕了。</br> 導演湊過去問編導:“他們問了多少個問題了?”</br> “五個了。”編導回道。</br> 導演輕咳一聲,連忙提醒幾位嘉賓:“還有最后一個話題,我們就要結(jié)束本輪游戲了。”</br> 這最后一個話題落在了寧白駒身上。</br> 他活動了一下指關(guān)節(jié),淡淡道:“我想聊一聊有關(guān)禮義廉恥的話題。”</br> ‘禮義廉恥’四個字一出,鐘離渾身一振,導演頭皮發(fā)麻,趙清韻和寧柏遠臉色陰沉,工作人員們紛紛側(cè)目。</br> 在場眾人中,唯獨寧檬興奮得想要吹聲口哨。</br> 真不愧是她爹啊,有想法。</br> “當然……”寧白駒扯了扯唇角,漫不經(jīng)心笑道,“這個話題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著重探討一下有關(guān)恥這一方面。”</br> “恥,指的是有羞恥之心。我想知道這些年趙清韻和寧家四兄弟以兄妹相稱,從小一塊兒長大,寧董是怎么想到非要把趙清韻和寧家四兄弟湊對的?趙清韻你在鳩占鵲巢洋洋自得之時,又把你的羞恥之心放在了哪里!”</br> 這句話一出來,整個客廳都安靜了。</br> 也許是寧白駒的聲音太大,趙清韻總覺得這番話不停在她耳邊回響,回響,讓她臉上露出難掩的羞憤。</br> “你——”她猛地拍案而起。</br> 寧白駒淡笑:“理性探討,不必激動。”</br> 寧檬鼓掌,跟她爹一唱一和:“就是,怎么了,你自家制定的游戲環(huán)節(jié),現(xiàn)在你玩不起啊。”</br> 【啊啊啊啊啊啊土撥鼠尖叫】</br> 【啊啊啊啊啊啊老公啊,你是如何做到長得好看、有能力還這么會說話的】</br> 【啊啊啊啊啊啊論說話的藝術(shù)啊,這簡直字字斃命】</br> 【哈哈哈哈哈寧檬學著點兒,你看趙清韻要被你爹說得閉氣昏死過去了】</br> 【所以說還是我們家檸檬爹爹道行高啊/doge】</br> 【寧檬快些向你爹看齊喲】</br> 趙清韻氣得眼睛都紅了。</br> “無所謂。我從來都沒有鳩占鵲巢過,是寧檬你自己選擇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的!”</br> 寧檬火上澆油,饒有閑心地朝她wink了一下:“是啊,我這是不屑與你們?yōu)槲椋敲髦侵e!”</br> 眼看著趙清韻氣得要朝寧檬鋪過來,寧檬連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拉著她爹要往樓梯走去:“這個閑談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了,我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也正好讓趙清韻冷靜冷靜?”</br> “站住!”</br> 寧柏遠在身后道。</br> 寧檬溜得更快。</br> ——讓敵人找不到反駁的機會,這樣他們的憋屈程度會更上一層樓。</br> ‘啪’地一聲,是客廳里水杯落地摔碎的聲音。</br> ‘啪’地一聲,是二樓寧檬合上門的聲音。</br> 合上門后,寧檬翹著二郎腿坐到沙發(fā)上。</br> 幾分鐘后,司霍拿著她的手機偷溜進來,把手機遞過去給她。</br> 等寧檬接過手機,司霍坐到她身邊:“寧總真是太會說話了。”</br> 寧檬刷著微博,拿了個櫻桃扔進嘴里:“那是,你看我爹在哪方面輸過?”</br> 她的語言天賦,那都是傳承自她爹的!</br> 吃完櫻桃,寧檬又重新扔了顆到嘴里。</br> 她對司霍說:“今天微博有熱鬧瞧了。”</br> 這個閑談就是開胃菜罷了,扔出來熱一熱場子。</br> 真正的開胃菜還要再等一等。</br> 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br> 中午十二點,VC集團官博準時發(fā)了《問仙》宣傳片。</br> 微博剛發(fā)出來,下一刻再刷新就多了很多條評論。</br> 【從《幸福一家》過來打卡】</br> 【同從綜藝過來打卡】</br> 【看過《浮生》的宣傳片,有一說一是在合格線之上的,現(xiàn)在就想來看看這個被寧白駒吹爆的《問仙》具體是什么來頭】</br> 《問仙》的宣傳片是怎樣的呢?</br> 宣傳片足足有十分鐘的長度,在這十分鐘里——</br> 六大種族十二個職業(yè)。</br> 可玩性更上一層樓。</br> 三界六道,四海八荒。</br> 世界觀瑰麗大氣,設(shè)定更加完善。</br> ‘仙’之意境、‘俠’之酣暢皆娓娓道來,畫面比很多仙俠電影都要波瀾壯觀。</br> 【啊啊啊啊啊告訴我,我是在看游戲預告而不是在看仙俠電影】</br> 【是我心目中的正統(tǒng)修仙游戲了嗚嗚嗚】</br> 【內(nèi)測什么時候開始啊啊啊啊啊】</br> 【求多出一些內(nèi)測名額吧,我太非酋了覺得自己搶不到】</br> 【點開宣傳片之前:我不相信《問仙》能把《浮生》秒成渣。看完宣傳片之后:這是什么神仙游戲嗚嗚嗚我吹爆了!】</br> 寧柏遠剛剛安撫好趙清韻,讓她情緒鎮(zhèn)定下來:“喝兩口水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睡個午覺吧。”</br> 趙清韻乖巧點頭:“我知道了。爸爸不用擔心我,你也去好好休息吧。”</br> 說完,趙清韻躺好在床上,仔細把被子蓋在身上。</br> 瞧著她閉上眼,寧柏遠輕手輕腳走出去。</br> 他才剛在自己房間的椅子上坐下,甚至都沒來得及喝口水,秘書就火急火燎給他打來一個電話。</br> 電話一接通,秘書的聲音傳出來:“寧董,出事了,你快些去微博看看。”</br> 寧柏遠有些愣住。</br> 他掛斷電話,點開微博,然后在熱搜榜單第一看到了#問仙網(wǎng)游#。</br> 他直接點進去,播放起宣傳片來。</br> 幾分鐘后,《問仙》宣傳片才剛播放到一半,寧柏遠額頭就有冷汗冒了下來。</br> 他伸手去抽紙巾,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劇烈顫抖著。</br> 用力閉了閉眼,寧柏遠勉強冷靜下來,努力思考著對策——</br> 《浮生》是寧氏集團今年最大的項目之一,這個項目絕對不能出了差錯,不然董事會那邊一定會失去對他的信任,到那時候?qū)l(fā)一系列連鎖反應。</br> 寧柏遠咽了咽口水。</br> 他拿出電話,重新給秘書撥回去。</br> “《問仙》的內(nèi)測時間定下來了嗎?時間不等人,我們抓緊時間推出《浮生》,越快越好。”</br> “可是寧董……”秘書聲音有些發(fā)顫,“《問仙》這款網(wǎng)游決定今天下午六點就開始內(nèi)測,他們壓根沒有留出時間做宣傳,這是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啊寧董。”</br> 寧柏遠手握成拳,狠狠錘了錘桌子。</br> 他一字一頓,聲音咬牙切齒:“寧白駒!”</br> “我知道了,我會暫停錄制綜藝,馬上趕回公司處理公務。”</br> 邊說著話,寧柏遠邊往房間外走。</br> 他的房間在三樓。</br> 等他走到二樓時,目光微凝。</br> ——致使他落到這種地步的人,就站在樓梯口那里,手里甚至還端著個紅酒杯。</br> 殷紅的液體襯得寧白駒的手指更加好看,他的目光落在寧柏遠臉上,然后緩緩勾起了唇角,臉上滿是譏諷之色。</br> 看到寧白駒的神情,寧柏遠沒由來心中一緊。</br> “寧董這是要去哪里?”寧白駒抿了口紅酒,淡淡問道。</br> 寧柏遠掛斷電話,抬手理了理自己被扯出褶皺的西裝:“公司有些事情要處理。”</br> “原來如此啊,寧董是該回去好好處理。”</br> 寧白駒笑:“不然玩脫了,就收不了場子了。”</br> 對方很明顯是站在這里看他笑話的。</br> 寧柏遠扯了扯唇角,敷衍笑道:“玩脫倒是不至于。”</br> 寧白駒:“所以說啊,寧董為了自己白月光的女兒真是付出太多了。”</br> “寧氏集團這兩年來錯漏百出,你身為董事長卻專心撲在錄制綜藝上,這種行為當真好笑。你為養(yǎng)女付出了這么多,真的不求一絲回報嗎?”</br> 他身上并沒有佩戴著任何收音設(shè)備,也沒有直播鏡頭對準他。</br> 寧白駒上前,直接湊近寧柏遠,壓低了聲音仿佛蠱惑催眠一般說道:“當初得不到白月光,現(xiàn)在得到一個和白月光長得差不多的白月光女兒,其實也是可以的不是嗎?你大兒子不樂意娶趙清韻,我覺得你親自上也沒什么問題啊。”</br> “你植個發(fā)再減個肥,應該也能老當益壯的吧,說不定還能再生個兒子女兒的。你說,當初那趙凱定搶走你心愛的女人,你現(xiàn)在睡了和趙凱定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也算是扳回一城不是嗎。”</br> 說完,寧白駒還伸出手,安撫性拍了拍寧柏遠的肩膀。</br> 寧柏遠瞳孔一縮,就要去抓寧白駒的手。</br> 寧白駒快速后退兩步,避開了寧柏遠。</br> 他杯中的紅酒甚至都沒晃動一下,穩(wěn)得不可思議。</br> “這么好的提議,你居然絲毫不為之心動?”寧白駒擰眉,有些不滿。</br> 寧柏遠瞇起眼。</br> 他勉強冷靜下來,理順了思路:“你怎么知道趙凱定這個人?”</br> “我當然知道。”寧白駒笑。</br> “畢竟我還要想辦法避開你的手下,幫趙凱定回國不是嗎?”</br> 寧柏遠心頭一跳。</br> 他甚至都沒時間理會寧白駒,直接摸出手機要給秘書打電話。</br> 但秘書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br> 他接起電話。</br> 秘書第一句話就是:“寧總,趙凱定避開了我們的人回國了。”</br> “他人在哪兒,馬上找到他!”</br> 寧白駒站在旁邊,聞言笑了笑:</br> 反應得也太晚了些,趙凱定可是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抵達A市。</br> 趙凱定現(xiàn)在在哪呢?</br> 在寧柏遠給秘書打電話的時候,‘娛樂一周事’這個娛樂報紙的官方微博發(fā)出一段視頻,配字:【趙先生回國接受采訪,首次公開回應他和女兒、和寧氏集團之間的關(guān)系】</br> 視頻一開始,滿身落魄滄桑的男人就先在鏡頭前抱頭痛哭。</br> 哭了一會兒,他勉強鎮(zhèn)定心神,開始回應娛記提出的問題。</br> ——請問趙先生為什么會把女兒放到寧家?</br> “是在尊重我亡故妻子的意愿。”</br> ——請問趙先生知道女兒這些時間里的處境嗎?</br> “事實上我不知道,這二十多年來我只回國兩次,而且都是悄悄回來。沒有辦法聯(lián)系上女兒,沒有辦法見她一面,想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也沒辦法盡到。”</br> ——那趙先生這次為什么回國?</br> 到這個問題時,原本冷靜的趙凱定有些瘋狂起來。</br> “因為我對寧柏遠的行為感到惡心。二十多年前,他娶不到我的妻子。后來我家道中落,他就把我女兒接到他身邊當作他兒子們的童養(yǎng)媳養(yǎng)大,想要讓他兒子們?yōu)樗麖浹a缺憾。對他的行為,我感到惡心,感到憤怒!”</br> “而且我看過我女兒的照片,她和我妻子年輕時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我實在害怕她會出事……”</br> ……</br> 經(jīng)過短短時間的醞釀,這條視頻的播放量直接——</br> 爆掉了!</br> 微博那龐大的服務器也不堪負載,被擠得出現(xiàn)卡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