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第九十三章
    剛剛那場戲還要補拍一些特寫。</br>  整場戲都搞定后,一下午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br>  拍這種情緒起伏大的戲,其實很耗費演員的心神。</br>  即使一次順暢過了,后面也要不斷拆分鏡頭補拍,十分折騰人。</br>  寧檬已經(jīng)很疲倦了,她走到劇組角落,小青連忙給她遞去一杯溫熱的咖啡。</br>  小青:“寧檬姐,你喝幾口咖啡吧,等會兒我們還要去歐藍總部拍攝廣告。”</br>  寧檬點頭,掀開杯蓋喝了幾大口咖啡。</br>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咖啡才剛?cè)牒恚瑢幟示陀X得自己精神了不少。</br>  “我們走吧。”寧檬拎著咖啡往外走,瞧見車子,伸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br>  她隨意開了首搖滾樂,朝司霍微抬下巴,示意他該開始開車了。</br>  最近‘歐藍防曬’的熱度很高,歐藍這邊希望能趁熱打鐵,緊跟著熱度拍攝出廣告投放到市場里。</br>  不過寧檬之前連著請了幾天假錄制綜藝,不太好意思再跟茅沃請假去拍廣告。</br>  她初入電影圈子,雖然不畏懼人言,但也不希望被人貼上‘不敬業(yè)’、‘耍大牌’的標簽。</br>  雙方溝通過后,歐藍表示愿意為寧檬排夜班,她可以在晚上趕來總部拍攝廣告。</br>  既然對方愿意行方便,寧檬這邊也沒太大問題。</br>  廣告的拍攝并不復雜,寧檬趕在零點前完成拍攝回到別墅里。</br>  她洗完澡后,直接披著浴袍倒在床上睡過去。</br>  第二天睡飽后,寧檬再次抵達《大醫(yī)精誠》劇組。</br>  今天寧檬只有一場戲,而且是比較普通不考驗演技的戲。</br>  像茅沃這種在拍戲上爐火純青的導演,很清楚張弛有度,讓演員時刻保持在最佳的演戲狀態(tài)。</br>  連著輕松了三天,這天下午,寧檬離開劇組前,茅沃通知她明天要拍前往甘城的戲份。</br>  茅沃笑:“注意調(diào)整狀態(tài)。”</br>  寧檬點頭:“茅導放心。”</br>  ***</br>  “機位再調(diào)整調(diào)整。”</br>  “那里位置擺放是不是出問題了,你們過去看看。”</br>  “這邊來個人幫忙……”</br>  劇組各個角落時不時傳來吆喝聲,大家都在為接下來那場重要戲份做著準備。</br>  看著這個排面,有些演員心中升起感慨。</br>  項璐這個角色說是女三號,這只是從戲份多少來說罷了。</br>  論起出彩程度,這個角色甚至能壓過男主角一頭。</br>  被念叨著的寧檬,現(xiàn)在正在閉著眼過劇情。</br>  她演戲久了,現(xiàn)在慢慢養(yǎng)成一個習慣,就是每次拍重要戲份之前,她會先閉上眼睛在腦海里模擬整個戲份,把戲份都過一遍。</br>  這樣一來,她就能提前規(guī)避掉很多錯誤,加快拍攝進度。</br>  過了一會兒,寧檬睜開眼睛。</br>  “好了嗎,該過去候場了。”司霍提醒她。</br>  寧檬比了個‘ok’的手勢,快步走到拍攝場地中央等著候場。</br>  十分鐘后,一切準備就緒。</br>  茅沃拿著喇叭,指揮道:“今天上午第一場戲,action!”</br>  -</br>  作為一名醫(yī)者,項璐深知甘城瘟疫已經(jīng)到了城主寧愿殉城的地步,一定十分危險,城中藥材肯定缺乏。</br>  下定決心后,項璐邊往甘城趕去,邊在沿途城鎮(zhèn)購買藥材。</br>  可惜項璐財力有限,她花光身上所有的錢財,甚至在不舍中典當了父親留給她的玉佩,也只能買下小半輛馬車的藥材。</br>  然后,她驅(qū)車趕往甘城。</br>  甘城附近很荒涼。</br>  項璐現(xiàn)在越來越憔悴了,頭發(fā)枯黃,皮膚不復白皙細膩,穿著有些破舊的布衣。</br>  她驅(qū)趕馬車的動作卻越來越堅定。</br>  那并不高大的城門逐漸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br>  城門上,一塊沾滿泥沙的牌匾上刻著‘甘城’二字,提醒項璐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抵達目的地。</br>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座死城。</br>  太荒涼了。</br>  荒涼到項璐只能聽到呼呼風聲和車轱轆碾過黃沙的聲音。</br>  也是,里面的人也許……都在靜靜等死。</br>  世道那么亂,他們不能自救,也沒有人愿意救他們。</br>  項璐又有些想哭了。</br>  她深深吸了幾口氣,一把從馬車上跳下來,腳步有幾分踉蹌。</br>  她走得不快,卻很穩(wěn)。</br>  一步一步,再多前進一步,直到她走到城門近前,那始終沒見人影的城門上終于探出了幾個腦袋。</br>  項璐拱手。</br>  她怕他們聽不清,于是她扯著嗓子高聲喊道:“醫(yī)仙谷弟子項璐自請入城救治城中百姓,望城主成全。”</br>  風聲驟停。</br>  只有她的聲音,回蕩在這空蕩的死城外。</br>  -</br>  坐在攝像機后的茅沃指著鏡頭,對制片人道:“后期在這里加上鼓點聲,就更能突出那種悲壯感了。”</br>  說完,茅沃繼續(xù)盯著攝像機。</br>  -</br>  城門上那些守兵面面相覷。</br>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面容格外稚嫩的守兵朝她喊道:“城門已經(jīng)被無數(shù)巨石頂住了,不可能再打開,你回去吧。”</br>  項璐抿了抿干澀的唇角。</br>  她沉默片刻,道:“你們可以把一個籃子放下來,我坐在籃子上被你們拉進城里。”</br>  “我還帶來了小半輛藥材,數(shù)量雖小,但我想也是有用的。”</br>  城門上沉默片刻。</br>  最開始說話那個年輕守兵道:“我去尋城主。”說完,轉(zhuǎn)身跑掉了。</br>  而一個面容滄桑的老兵他垂下頭盯緊項璐,臉色無奈:“這場瘟疫就算是醫(yī)圣在世也未必能救,你年紀輕輕過來只是送命罷了。”</br>  “至少……”</br>  項璐仰起頭,她眼里含著淚光。</br>  “至少還有希望不是嗎?”</br>  她的聲音逐漸哽咽:“到底是有多絕望才會緊閉城門,讓一城人活活等死。多一位大夫也許對根治瘟疫沒太大用,但至少能多一份希望不是嗎?”</br>  她學藝不精,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解決瘟疫。</br>  但她也有了非來不可的理由。</br>  ——懸壺濟世,以及,親送那些染上疫病的病人最后一程。</br>  “過了。”</br>  遠處,茅沃聲音傳來。</br>  城主趕到城門后,命人拋下結(jié)實的籃子將藥材拉上來。</br>  最后再把項璐拉上來。</br>  進入甘城里,項璐沒有時間休息,她直接趕往疫病隔離區(qū),開始照顧病人,同時思索如何根治掉瘟疫。</br>  一旦有靈感,項璐就會抽空把自己的想法都寫下來。</br>  就這么忙活了整整七天,這天項璐一睡醒,就感覺到自己身體在發(fā)燙。</br>  她每天跟這些疫病病人相處,會染上瘟疫并不奇怪。</br>  直到這一刻,項璐反而坦然了。</br>  她揉了揉一個同樣染病的小女孩的頭發(fā),也不在乎小女孩聽不聽得懂。</br>  “沒來之前我一直害怕,現(xiàn)在反而不怕了。”</br>  “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現(xiàn)在我知道自己必死,反而能沉下心在最后的時間里做研究。”</br>  就這樣,項璐白天照顧病人,晚上翻閱醫(yī)書。</br>  每次有新的突破,她都會給病人們做嘗試。</br>  漸漸的,疫病雖然沒能根治,但病人們的情況沒有再惡化下去。這就說明項璐目前研究的方向很有可能是正確的。</br>  但沒等項璐研究出來,她先一步因勞累過度倒了下去。</br>  項璐臨終之前,醫(yī)仙谷的人終于運著大批藥材趕到甘城,而她在病逝之前,終于能為當初離開醫(yī)仙谷讓師姐為難的行為做一個道歉,了卻心中遺憾。</br>  這些就是《大醫(yī)精誠》后續(xù)有關(guān)項璐的劇情。</br>  寧檬每天待在劇組里演戲,她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br>  中途,《幸福一家》節(jié)目組有打電話給寧檬,詢問她什么時候能抽出時間錄制第五期節(jié)目,寧檬一直沒給出具體答復。</br>  半個月后,寧檬拍攝完她在《大醫(yī)精誠》里的全部戲份,順利殺青。</br>  “怎么樣,送你回別墅休息嗎?”坐在車上,司霍問道。</br>  寧檬不是很累。</br>  她想了想:“送我去公司吧。”</br>  這半個月她專心拍戲,一直沒了解過她爹收購寧氏集團的計劃進展到哪里了。</br>  現(xiàn)在有了空,她得趕緊去了解。</br>  大半個月沒過來,VC公司的規(guī)模又大了不少。</br>  寧檬直接趕往十二樓。</br>  照例是陶助理出來接她,一路領(lǐng)著她走進董事長辦公室。</br>  辦公室很寬敞,寧白駒坐在沙發(fā)上翻看文件,時不時俯身在電腦鍵盤上敲擊幾下,刪改一些內(nèi)容。</br>  注意到寧檬過來,他側(cè)過頭看向她,勾唇笑道:“殺青了?”</br>  “是啊,我一殺青就趕了過來。”寧檬坐到沙發(fā)上,抿了口秘書剛送進來的紅茶,湊進去瞧她爹的電腦屏幕。</br>  文件是用法文寫的,寧檬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是個文盲。</br>  她老老實實道:“看不懂。”</br>  寧白駒關(guān)掉文件,點開一個視頻。</br>  視頻播放起來,全部是一個游戲NPC的鏡頭——</br>  這個NPC穿著靡麗繁瑣的復古黑色長裙,一頭黑色長發(fā)全部披散下來,氣質(zhì)慵懶。</br>  她此時正坐在宮殿上,坐姿端莊,顧盼生輝。</br>  最重要的是,這個NPC和寧檬長得幾乎一模一樣。</br>  “這套長裙是我妖界成人禮那時穿的,爹你畫出來的?”寧檬樂道。</br>  寧白駒頷首:“這套長裙本就是我專門設計出來給你的。在這個世界穿顯得太復古,干脆就讓游戲里的你一直這么穿著。”</br>  “我想著,后面這個NPC的配音也干脆由你自己來。”</br>  “那妖皇NPC的視頻呢?”</br>  寧白駒又播了另一段視頻給她看。</br>  在這段視頻里,妖皇NPC穿著黑色繪滿繁瑣符文的長袍,臉上始終戴著半面面具。</br>  寧檬揚眉:“你怎么還遮著臉。”</br>  寧白駒:“等彩蛋公布,玩家們發(fā)現(xiàn)這兩個NPC完全是比照著你和我的相貌來設計的,那不是很奇怪?”</br>  寧檬一個人就夠了,他這個NPC還是用面具遮住比較好。</br>  寧檬撓撓頭:“也對。”</br>  “寧氏集團那款《浮生》在五天后開始內(nèi)測,我們這款《問仙》定下什么時候內(nèi)測了嗎?”</br>  寧白駒:“綜藝錄制那時候,你應該會很好奇寧柏遠當時的表情吧。”</br>  寧檬的確特別好奇。</br>  又問了幾個有關(guān)游戲的問題,寧檬想起一件事,問道:“爹,你是不是找到了趙凱定?”</br>  趙凱定這個人,就是趙清韻的親生父親,這些年一直被困在美國不能回國半步。</br>  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這些年被寧柏遠折騰得那么慘,估計得恨死寧柏遠和趙清韻這些人。</br>  如果他回國,和寧柏遠一起狗咬狗其實也挺不錯的。</br>  “找到了。”</br>  寧白駒笑:“第五期綜藝什么時候開始錄制?那時候我會出手解決掉寧柏遠放在他身邊監(jiān)視的人,讓他能順利回國。”</br>  至于趙凱定回國后要做什么,他不會干涉。</br>  寧檬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br>  都是在第五期綜藝錄制那時候?</br>  看來第五期綜藝,將會非常非常的精彩。</br>  “既然這樣,那我馬上聯(lián)系節(jié)目組,讓他們盡快安排第五期綜藝。”</br>  節(jié)目組導演接到寧檬的電話,都感動得要哭了。</br>  “姑奶奶你終于空閑下來了。”</br>  寧檬咳了兩聲:“我最近手上沒有戲要拍,時間會比較寬裕。錄制完第五期后,如果導演你覺得有必要,可以盡快把第六期也安排上。”</br>  “那第五期就在三天后開始錄制吧。”</br>  和導演溝通完畢,寧檬掛掉電話。</br>  她湊過去問她爹:“爹你什么時候可以忙完回家?”</br>  “可能還要一個小時。”</br>  “那我在這睡會兒等你,遲些我們一起回家。”</br>  說完,寧檬打了個哈欠,走到另一張長沙發(fā)躺下,用空調(diào)被蓋住身體沉沉睡了過去。</br>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有人把她抱起來,隨后小心把她放到副駕駛上。</br>  她想睜開眼睛,寧白駒道一句‘繼續(xù)睡吧’,伸手幫她扣上安全帶后,輕輕合上副駕駛的門。</br>  ***</br>  《幸福一家》第五期就在A市錄制。</br>  錄制地點是A市一棟鄉(xiāng)間別墅,三組嘉賓都要住在這棟別墅里進行為期三天的錄制。</br>  錄制前一天晚上,寧檬收到節(jié)目組發(fā)來的短信:【請嘉賓們自行使用交通工具趕往鄉(xiāng)間別墅,在上午十點前集合】</br>  “這有什么用意?難道寧柏遠是想趁機炫個富?”寧檬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分析起這條短信的用意來。</br>  寧白駒湊過來瞥了眼。</br>  他微微擰起眉:“家里最貴的跑車也就是一千萬。如果寧柏遠想趁機炫富,不然我安排一下,我們明天坐直升飛機趕過去吧。”</br>  寧檬:“???”</br>  她正喝著檸檬水,聽到這話險些被水給嗆住。</br>  她爹這個炫富方式可以說是十分高調(diào)了。</br>  ——你要和我比車?</br>  不好意思,特別壕的車我還真沒有,但我可以安排上直升飛機啊。</br>  “爹,我們不用這么夸張吧。”寧檬說,“我覺得我那輛蘭博基尼跑車就挺合適的。”</br>  寧白駒勉強點頭:“行吧,那就把直升飛機放后面一些再出場。”</br>  寧檬抬手抹了抹冷汗,訕訕一笑。</br>  第二天早上,寧檬穿著Chanel當季成衣,坐在駕駛座上。</br>  她隨手扣上安全帶,戴上墨鏡前朝她爹wink了一下:“爹,讓你感受感受靈魂車手的厲害。”</br>  寧白駒坐在車后座,正在處理公務。</br>  聞言搖了搖頭,都隨她開心。</br>  開往鄉(xiāng)間別墅要走高速路,寧檬只花了一個小時時間就抵達目的地。</br>  車子停靠在停車位上,直播間鏡頭立馬對準這輛跑車。</br>  寧檬推開駕駛座的車門,緩緩從車上走下來。她抬起手,隨手摘掉臉上的墨鏡。</br>  【啊啊啊啊啊啊好帥!】</br>  【老公求嫁!!!】</br>  【這車我愛了嗚嗚嗚豪車配美女誰能不愛】</br>  鐘離是第一個到的。</br>  他坐著蕩秋千,注意到寧檬的跑車后立即站起來,左右瞧瞧,臉上十分激動的樣子。</br>  “這車也太帥了。”</br>  寧檬揚眉,正要笑著說話,不遠處再次響起跑車的驅(qū)動聲。</br>  寧檬和鐘離紛紛側(cè)頭看過去,一輛法拉利正朝這里飛快駛來,最后緩緩停在他們身邊。</br>  坐在駕駛座的趙清韻邊梳理頭發(fā)邊從車上走下來,神情溫和。</br>  這款法拉利是最近新出的車型,售價兩千多萬。</br>  看得出來,趙清韻也是下了血本的。</br>  不過……</br>  寧檬笑了下,寧家流動資金本就不多了,但寧柏遠為了給趙清韻撐場子,也是有夠舍得下血本的啊。</br>  現(xiàn)在越是得意,后面資金周轉(zhuǎn)不過來時,寧家人之間的矛盾就會越來越大。</br>  禍端,可都是他們自己給自己埋下的。</br>  “車子很漂亮。”心里幸災樂禍著,面上,寧檬很捧場地夸道。</br>  “這么貴的車,就連你其他幾個哥哥都不一定能有吧。哎,寧柏遠對你這養(yǎng)女可真好,寧愿虧待自己的女兒和兒子,也要盡力給你提供最好的條件。”</br>  趙清韻倚在法拉利跑車旁,正笑得燦爛。</br>  香車配美人,她今天的出場絕對無比驚艷。</br>  可誰想到,她剛高興沒幾分鐘,寧檬一頓嘲諷就讓她從‘驚艷’變成了‘狼狽’。</br>  關(guān)鍵時刻,是寧柏遠一只手按在趙清韻肩頭。</br>  他先用安撫的眼神瞧了瞧趙清韻,才看向?qū)幟剩骸拔业膬鹤觽兌加凶约旱氖聵I(yè),他們想要什么東西都可以自己去買,我一直以他們?yōu)闃s,你不必在這里挑撥離間。”</br>  寧柏遠一露面,檸檬爹也忍不住了。</br>  他冷笑:“是嗎,我怎么聽說你兒子們的事業(yè)一個比一個受挫?都這樣了你還以他們?yōu)闃s?看來寧家這幾個小輩比我想象的還要不堪。”</br>  【嗚嗚嗚來了來了】</br>  【天知道我有多想念這種世紀同框的畫面啊】</br>  【錄制完第四期后,節(jié)目組足足休息了半個月才開始第五期的錄制,我真的太想念這種名場面了】</br>  【寧檬和檸檬爹爹真的太會說話了嘿嘿嘿】</br>  寧柏遠眼睛微微瞇起,里面帶著幾分危險的鋒芒。</br>  “都是年輕人的小打小鬧罷了。再說了,受些挫也好,不然怎么能盡快成長挑起公司的擔子呢。”</br>  寧白駒微笑,寸步不讓:“就怕等他們成長起來的時候,寧氏集團已經(jīng)破產(chǎn),沒什么擔子讓他們挑了。”</br>  【哈哈哈哈哈哈寧白駒真的什么都敢說】</br>  【我想看看寧白駒會不會成為預言帝】</br>  一直默默縮在旁白的導演突然懷疑起人生來。</br>  明明知道只要開始錄制綜藝,就會出現(xiàn)這種絕世修羅場,他為什么還要那么積極催促寧檬抽時間錄制綜藝呢?</br>  導演沉沉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走到他們面前,賠笑道:“請幾位嘉賓盡快進入鄉(xiāng)間別墅,我們下一環(huán)節(jié)很快就要開始錄制了。”</br>  一行人這才消停一些。</br>  節(jié)目組準備的鄉(xiāng)間別墅很漂亮。</br>  側(cè)面的墻爬滿了墨綠色的爬山虎,有些爬山虎藤蔓垂吊下來形成陰影。</br>  這種綠色,在炎熱的夏天里讓人十分眼前一亮。</br>  寧檬打量一番鄉(xiāng)間別墅,拎著皮箱走進里面。</br>  別墅很大,一共有三層。</br>  二樓有三間房,三樓有三間房。</br>  “我們先分房間嗎?”鐘離問道。</br>  “好啊。”趙清韻笑,“我和爸爸想要三樓最里面那兩間房。”</br>  她看向?qū)幟剩骸皩幟誓氵@邊沒異議吧。”</br>  在這些小事上,寧檬從來不會刻意針對趙清韻。</br>  她是想打臉,卻不想讓自己顯得很斤斤計較。</br>  寧檬笑道:“好啊。”</br>  “鐘離你怎么看?”</br>  鐘離抬手撓撓頭:“我自己是都可以的,但我媽睡眠淺,我想要二樓最靠里那間房給她。我自己就睡在三樓樓梯邊那間房就好。”</br>  “那剩下的就是我和我爹的。”寧檬比了個ok的手勢。</br>  幾人拎著皮箱上樓,把皮箱推到分配好的房間里放好,然后再走回客廳集合。</br>  客廳沙發(fā)圍了三面,寧白駒很自然坐在了中間那張長沙發(fā)上。</br>  他翹著腿,動作漫不經(jīng)心,側(cè)頭看向?qū)а荩骸敖裉斓沫h(huán)節(jié)是什么?”</br>  他的氣勢太過驚人,導演下意識恭敬回道:“幾位嘉賓已經(jīng)錄制了四期節(jié)目,但還從來沒有坐在一起聊過天。鑒于此,節(jié)目組今天特意設置了一個閑聊環(huán)節(jié),讓六位嘉賓坐在一塊兒聊天。”</br>  這個游戲環(huán)節(jié)一出來,寧檬沒忍住,臉上露出驚詫神情來。</br>  就連直播間里面的彈幕也炸了。</br>  【臥槽還是節(jié)目組會玩】</br>  【又要搞事了嗎!!!】</br>  【難道這一回趙清韻是有備而來的,她要來個絕地反擊了!?】</br>  瞧見寧檬那驚訝的神情,導演心中樂呵。</br>  ——怎么樣,寧檬絕對沒想到他們節(jié)目組會玩這一手吧。</br>  寧檬是真的沒想到。</br>  ——她真的沒想到趙清韻和寧柏遠會這么勤勤懇懇把臉伸到她和她爹面前。</br>  你說送上來的打臉機會,不打說不過去。</br>  但打了的話,又覺得對手這種送人頭操作容易拉低她的水平。</br>  趙清韻突然出聲:“寧檬,你好像很疑惑的樣子。”</br>  寧檬攤手:“我是有個疑問。在節(jié)目里,我和你、和寧柏遠聊天的次數(shù)還不夠多嗎?我們的溝通交流還不夠密切嗎?這個閑談環(huán)節(jié)感覺設置得太常規(guī)了些。”</br>  導演:“……”</br>  鐘離等人:“……”</br>  這種時候,還是另外一位當事人比較穩(wěn)得住。</br>  趙清韻假笑道:“寧檬你別急,先讓導演把規(guī)則講完吧。”</br>  寧檬笑了笑,側(cè)頭看向?qū)а荩骸皩а菽憔驼f吧,這個環(huán)節(jié)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