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殿下似乎改變了些,可又沒變,我覺得有些不解,仔細觀察著,原來是自己的錯覺,殿下并未有什么變化。
永和十七年五月二十
昨日太子殿下帶著殿下在宮外玩耍,回宮時已是戌時。不知是不是因為下船時被打濕了衣擺,又因著要去酒樓用吃食,也只是濕了一些,殿下未在意,我們只將衣擺用干手帕擦一擦,還是因為回來時太晚,殿下有些受涼,今日起身時殿下身子有些不適。
殿下被旁人打濕衣擺時,太子殿下有些不悅,本是想著懲治那人,殿下卻道:“算了,也不是有意為之,不小心的事,我也并未有事,不必了……”
殿下又說了些話,太子殿下才放過那人。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貴人寬宏大量小人銘記于心……”那人是被嚇著了。
踏進酒樓包間,太子殿下讓人拿來的毯子也到了,殿下的衣擺還是有些濕,但比起之前已是好上不少。
我讓宮人熬上藥,等著殿下梳妝完,用完早膳,殿下便能用藥。
太子妾請安時,白承徽估摸是發(fā)現(xiàn)殿下不適,便沒有告退。
等著魏良娣和慕容承徽離開,白承徽問:“殿下怎么了?”
“果然瞞不過你。”殿下忍了許久,這下低低咳了兩聲。“也不算什么。”
“殿下的身子一病可是要拖上好些日子,這病一回總是不好的,怎能不算什么?”白承徽急忙道,面露憂色。
“發(fā)現(xiàn)得早些,已經(jīng)用藥了,估計不會像從前那般久,也不會那么難受,你不必擔憂。”殿下輕聲道。
白承徽起身走到殿下身旁:“妾為殿下摸摸脈。”
殿下看了一眼白承徽,將手抬起:“好啊,你也好知道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白承徽接過茯苓遞來的脈枕放在矮桌上,殿下用左手將右手衣袖輕輕向上撩起,將右手置于脈枕上。
“你的脈枕真是每日都帶著。”殿下笑著道
“不重,也小巧,帶著也不麻煩,就怕有用的時候又拿不出來,別的又總覺得不合適……”
白承徽抬手搭在殿下手腕上,仔細感受著。我知道殿下的脈搏很輕,不仔細還發(fā)現(xiàn)不了,這病著估計會更難吧。
隔了好一會兒白承徽收回手,道:“還好……”
殿下將手放下,衣袖自然下垂遮住殿下纖細白皙的手腕。“所以我說你不必擔憂,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好,有多壞。”
“殿下還是要多注意,后邊妾會給殿下送藥,殿下記得用。”白承徽道。茯苓將脈枕收好。
“好。”殿下應下。
“膳食也稍稍停一停,妾將藥膳一并送來,都是能搭著用的,殿下能好得快些……”白承徽一直調養(yǎng)著殿下的身子,還為此問了她的祖父和父親,為的是弄的方子最合適殿下,對殿下最好。
不過殿下的身子就像無底洞,養(yǎng)著也就不生病,稍不注意便要病一場,有時還無緣無故,病因都難以判斷。
“好,好,都聽你的。”殿下含笑道。
“那妾先告退,殿下還是好好休息,旁的先不要做了。”白承徽起身行禮告退。
殿下輕閉雙眼點點頭,又擺擺手,看著白承徽離開。
第二日殿下更嚴重了些,但比預期之中好上不少,白承徽更是用心為殿下配藥,準備藥膳。
第三日,殿下突然病情加劇,暈倒,嚇得我既差人去尋白承徽,又差人去請御醫(yī)。
崇慶殿一下有些慌亂,又很快按著吩咐的事忙碌著。
太子殿下得了消息很快也來了崇慶殿,甚至大發(fā)雷霆,這是殿下入東宮來病得最嚴重的一次,御醫(yī)來了一人后又召來兩名,三人商量著,白承徽隔著屏風也說著殿下近幾日是個什么情況。太子殿下面無表情坐在殿下寢殿外,沒忙著的宮人大氣不敢出地跪在臺階下,剛剛太子殿下發(fā)怒著實是可怕。皇后殿下還差人來問了問情況,未入夜還送來了些東西。
好在殿下很快醒了過來,又用了藥,睡了過去。
太子殿下看著殿下醒來,才離開,估摸著折子還未批完,這下還要繼續(xù)處理。
永和十七年五月二十四
夜里,宮里傳出陛下突然病重的消息,殿下剛要睡下,聽著這消息,讓我去問問太子殿下,她要不要跟去看看。
我得令踏出崇慶殿,崇華殿的宮人正好過來。
“可是太子殿下吩咐了什么?”我拖長尾音,不確定地暗示著。
“太子殿下已入宮,太子妃殿下便不用了,身子不適,不宜外出。”宮人行禮道。“消息已經(jīng)傳達,咱就先走了,還有事兒。”
我也行禮,看著宮人離開,轉身回到崇慶殿告訴殿下這個消息。
殿下聽后,道:“我知道了。”
服侍著殿下睡下,我踏出殿下的寢殿,殿下現(xiàn)在這樣確實不適宜外出,尤其是這突然病重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