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者
茅杉猛地把門推開,窗戶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沒有......
“怎么了?”長魚被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沒事。”茅杉重新把門關(guān)好,與長魚一起離開臥室。
客廳里,白小典正悠閑地喝茶,看著茅杉和長魚走過來,她將茶杯放在茶幾上,“怎么樣表姐,看出點什么沒有?”
茅杉沒有回答,徑直走到沙發(fā)前坐下,陷入沉思......她每次思考問題的時候,視周圍人如空氣,一秒出畫的狀態(tài)。
白小典又望向長魚。
長魚對她搖了搖頭,也在沙發(fā)上坐下。
“誒,我說,你們兩這是怎么了?受什么打擊了嗎?”
“可能是這房子確實沒有問題吧?!遍L魚答道,語氣中帶著無奈。
“沒有問題那些在墻壁上發(fā)光的東西是怎么回事啊?誒表姐你倒是說句話啊!”白小典扯著茅杉衣袖把她拽到跟前。
“表妹放手,扯到肉了!”茅杉一聲驚呼。
“誰叫你一直悶在那兒,叫你過來是來幫長魚解決問題的,不是叫你過來一個人發(fā)呆的!”
“我現(xiàn)下不正在思索嗎?”茅杉拍掉白小典抓在她袖子上的手,往旁邊挪了挪,遠離白小典,再次陷入沉思......
因為優(yōu)于常人的體質(zhì),茅杉的感官異常敏銳,視力也是極好的,剛才她看得很清楚,窗外的那個,不是活人。那人就站在窗外,她卻沒有感覺到任何那人的氣息,還有那張青綠色的臉,以及臉上的斑......
那是尸斑。
茅杉沒有告訴長魚,怕嚇著她......
茅杉沒再說話,長魚端起茶壺為白小典把茶水倒?jié)M,再端起自己的那杯,安靜地喝著。屋子里變得很靜。
“長魚,這茶真香啊,今年的新茶嗎?”白小典覺得氣氛有點尷尬,于是隨便找了個話題。
“去年病人家屬送的,一直沒喝。”
“看來你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喜歡跟人來往???”
“恩?!?br /> “......”白小典覺得長魚要是話題終結(jié)者二號,那沒人敢當一號,“哈哈,要不是幾年前那天晚上我?guī)湍憬鉀Q了那幾個騷擾你的小流氓,恐怕我們也不會成為朋友吧?”
“大概吧。”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哈哈哈哈我這是不是英雄救美啊~”
長魚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沒有再跟她搭話,屋里又安靜下來。
幾秒鐘過后......
“喂,你到底還要想多久???不會讓我和長魚在這兒陪你坐一晚上吧!”白小典沒好氣地說。
“噓!......”茅杉頭一偏,眉心一皺,“你們可有聽到什么聲響?”
白小典和長魚同時坐直了身體,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我什么也沒聽到???”白小典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繼續(xù)努力去聽......
“茅杉,到底怎么了?”長魚聽了一會,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沒聽到,于是問茅杉。
“似是有什么在敲擊窗戶......一下,又一下,又一下......”茅杉閉上眼睛,試圖找出聲源。
突然咔擦一聲脆響,緊接著是稀里嘩啦玻璃掉落的聲音。
“是樓上浴室!”長魚說著就要上樓,茅杉起身,將長魚拉到身后,自己飛快地沖上樓去。白小典從沙發(fā)躍起,緊跟在茅杉之后沖上去了。
二樓浴室里,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浴缸里、盥洗盆下、馬桶蓋上......窗戶下方的地面上碎片尤為集中,而窗戶已經(jīng)只剩下四邊的塑鋼框架和框架上那幾塊可憐兮兮還沒來得及掉下來的玻璃殘塊,風從窗口灌進來,窗簾被吹得到處亂飛。
白小典在浴室門口蹲下,仔細看著地面:“表姐你看這里的玻璃渣,這里,還有這里,外面還有......”白小典站起身,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把手摸到槍柄上。
“恩,應(yīng)是踩在腳上被帶出去的?!卑仔〉渲傅哪菐讉€地方,茅杉剛才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
長魚最后上來,看見一片狼藉的浴室,倒吸了一口氣,問:“有人進來了?”
面前兩人默不作聲,衛(wèi)生間里安靜的可怕,只聽見三人不均勻的呼吸聲和窗簾被風扇動的聲音......
“只怕這進來的不是人。至少,不是活人?!逼?,茅杉開口道。之前是擔心長魚害怕,所以沒說,現(xiàn)在,那東西既然都已經(jīng)進來了,那還是讓她知道的好。
白小典自從經(jīng)歷了李村的事,三觀已經(jīng)遭到顛覆,對茅杉的話,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而長魚雖然之前有猜想這房子可能不干凈,但那畢竟只是猜想,她生活在唯物主義時代,相信科學(xué),有些東西真要讓她完全相信,還需要一個過程。
“茅杉,你是說,打碎窗戶進來的是......那些東西?”長魚本來想說“鬼”的,可是沒敢說出來。
“長魚以為是......何物?”茅杉知道長魚以為是鬼,但是“鬼”字到了嘴邊又被她吞了回去,既然長魚沒說那個字,那她也不說。為了讓長魚稍微安心,她又補充道:“鬼神之類,無非是人死后,冤靈作祟,只會使用幻象嚇人,可沒有能打碎窗戶的本事。”
“那會是什么?”長魚根本無法安心,反倒被茅杉搞得更加疑惑。
“長魚你且仔細看這幾處碎渣?!泵┥甲叩皆∈议T口,指著地上的玻璃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