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戲弄周扒皮
海哥心里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對手,剛才他拽自己的時候,雖然有些乘自己不備,可是自己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換做是自己絕對做不到。
再鬧下去也是徒勞的,看起來軍哥死得不冤,別說他已經(jīng)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是自己這么壯的身體,也很難抵擋得住人家的全力攻擊。
他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對手下人說:“給他騰個地方,幫他把行李放下,今后這間屋子他是大哥,你們都聽他的吧,我老海認栽了。”
有兩名小混混屁顛屁顛的跑到庭棟鋪邊,伸手就要去拿庭棟的行李,其中一個還討好的說:“大哥,讓我來伺候您就寢。”那樣子媚態(tài)十足,演太監(jiān)都不用化妝。
庭棟一陣惡寒,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另一個也不甘落后,嬉皮笑臉的說:“大哥,這鋪板有些潮,您沒帶草墊子,我這兒有一個,您先湊合著用一下。”
庭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行了,你們倆別忙活了,我自己會弄,一會有人給我送東西,估計也有草墊子,不勞你們費心,你們該干啥干啥去,我不當你們大哥,你們也不是我小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剛子看了兩個小混子一眼,說:“別理他們,天生一副奴才樣,不用把他們當人,兄弟,你挨著我睡,咱哥倆對脾氣。”
庭棟正好不愿意挨著那伙人,不管他們是原來就是一伙的還是后來摻合到一起的,他對他們沒有一點好印象,典型的欺軟怕硬,奴才嘴臉。
于是他笑著對剛子說:“剛子大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和你調(diào)換一下位置,我睡墻邊,你挨著他們怎么樣?”
“好吧,反正我原來就挨著他們,咱倆就換一下,把行李拿過來吧。”剛子倒也爽快,沒做任何推辭,并開始幫庭棟整理被褥,這是下午他媽媽接到通知匆匆忙忙送過來的。
剛把行李打開,就聽見有人喊:“周庭棟,出來接東西,有人給你送床墊子來了。”
庭棟答應一聲趕緊下地穿上拖鞋,這里不允許穿硬底和帶鞋帶的鞋,所以在進入看守所之前一般都會通知家屬給準備軟底拖鞋,實在通知不到家屬的,看守所也會準備。
大家都跟在庭棟的后面來到了鐵門前,管教把大門打開了,兩名勞動號的人犯抬著一床單人席夢思床墊子遞進了監(jiān)室。
庭棟有些詫異,按他的了解,爸、媽不會如此奢侈的給他買這么貴的席夢思床墊子,這里可是看守所,國人都很迷信,一般從這里走出去的人不會把帶進來的東西再帶回家里,也就是說,再貴重的東西,在這里也是一次性使用。
自己的父母節(jié)儉慣了,即使他們非常疼愛自己,也很難想象他們會這么奢侈。庭棟問了一句干警:“警察叔叔,請問這是我爸爸送進來的嗎?”
那名干警看了他一眼說:“不是,聽說是一個姓樸的年輕女人,不到三十歲,很漂亮,你父母不會那么年輕吧?還給你帶了些吃的,放在我辦公桌了,一會給你拿過來。”
這名管教干警長得有些猥瑣,眼光不定,說到年輕女人的時候似乎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庭棟一陣惡心,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幾個小混子幫著庭棟把床墊子鋪好,嘴里“嘖嘖”連聲,絲毫不掩飾羨慕。
庭棟也懶得理他們。
他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四點了,在押人員都已經(jīng)開過飯了,一個小混混拿出一個饅頭,笑嘻嘻的遞給庭棟說:“我這里還有一個饅頭晚飯我吃了一個,這個是留給海哥晚上夜宵的,大哥沒有進餐,就先墊吧墊吧。”
雖然,那人的樣子比較丑惡,可是人家畢竟是一片好心,庭棟也不好意思再斥責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你留著自己吃吧,我還不餓,剛才管教說有人給我送東西來了,一會兒他給我拿過來。”
小混子鬼鬼祟祟的四周看了一眼,然后湊近庭棟耳朵邊說:“大哥,你別信他的,這個周扒皮最壞了,對了,剛才那個管教姓周,家屬送來的東西大家基本吃不到,自己吃還不算,剩下的還往家里帶,所以大家都叫他周扒皮。”
庭棟內(nèi)心很感慨,無論哪里都有腐敗,都有不平等。
就說這看守所吧,已經(jīng)是社會的最底層了,在押人員連最起碼的人身自由都沒有,可是這里的傾扎更嚴重,本來一頓每人兩個饅頭也就將就能吃飽,飯量大的還可能吃不飽,這也沒什么,到這里來的人畢竟絕大部分是要接受懲罰的。
可是,令人難以容忍的是,就這區(qū)區(qū)的兩個饅頭,還要有人給剝削一個,那個所謂的大哥憑著一副好身板就可以多出一個饅頭的夜宵,自己的拳頭更硬,那么,這個饅頭就歸了自己。
這就是動物本能的弱肉強食,周庭棟再一次體會到了做一個強者是多么重要,盡管他不會接受那一個饅頭,他還沒有達到對這樣的動物本能欣然接受的程度。
現(xiàn)在他很期待,期待著看看那個周扒皮一會兒會怎樣對待他。
整理完鋪位,剛子小聲說:“等一會兒周扒皮提你出號的時候,你別和他犯倔,那個人很陰險,你要是得罪了他,他會千方百計的想出惡毒的辦法對付你,很多人都吃過他的虧,雖然你有功夫,可是他們手里有槍,在這里我們還是忍一忍,免得吃虧。”
庭棟點了點頭,說:“謝謝,剛子哥,我記下了,到時候會見機行事的。”
剛子也點了點頭,似乎還有話要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庭棟看出來了,笑著說:“剛子哥有話就直說,我們都是爽快人,是不是想讓我找人送點東西進來?”
剛子邊笑邊豎起了大拇指:“小兄弟真是聰明,那個周扒皮有個習慣,每次輪到他值班的時候,有新來的犯人他都會提到他的辦公室提點一番。
“不外乎讓你想辦法通知家屬多存些東西,有時候還公開讓你家屬給他送錢,東西就是一些吃的和日用雜品,還有煙,他的煙癮比較重,自己不但不買煙,還經(jīng)常往小賣店賣煙,就是因為幾乎每一個他提出去的人都要給他存煙。
“不管本人是否吸煙,如果你吸煙,他也會順便給你一盒,所以我想讓兄弟你假裝會吸煙,這樣就能帶回一兩盒煙,不瞞你說,老哥我煙癮犯了,又沒人給我存,所以就……嘿嘿!”
周庭棟笑了:“原來是這么回事啊,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反正現(xiàn)在中學生吸煙的也不少,呵呵。”
剛子很高興,覺得這位小老弟和講義氣。
生活就是如此,可能在需要的時候,一盒煙、一個饅頭都會讓人感動、銘記。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果然大約五點多鐘的時候,那個姓周的管教帶著鑰匙過來了,打開大鐵門,喊了一聲:“周庭棟出來一下。”
庭棟故意沒搭理他。大家都在看著他,有些奇怪,明明是聽見了,為什么不搭腔,難道這位大哥還要和管教對著干?那也太強悍了吧。
過了有四、五秒鐘,“周扒皮”又喊了一聲:“周庭棟,聾了么,怎么不答應?”
周庭棟仍然斜倚在鋪上沒動,回了一句:“沒聾,我聽見了,有什么話說吧?”
“哦?你還挺牛啊,管教都叫不動你,趕緊給我滾過來,例行談話。”周扒皮有些火了,做了這么多年管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個生荒子(東北方言,意思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年輕人。),竟然敢把他不放在眼里。
同室的其他人也都愣愣的看著周庭棟,這也太生猛了,剛進來就敢和管教耍橫,不要命了,不會是個二百五吧?
此刻,其它監(jiān)室的人也都聚到了門口,都想聽聽來了什么樣的牛人,敢和周扒皮叫號(對著干之意)。
剛子也有些急,想要勸勸庭棟,沒等他開口,庭棟就向他擺了擺手,阻止了他,然后接著說:“我不牛,來到這里還有啥牛的,不過我餓了,還沒吃東西,請你把朋友送我的東西送過來吧。
“今天好幾個朋友要給我送吃的,一樣不能少,你要是敢貪污了,我就找你們所長評評理,聽說你這人名聲不怎么好,別怪我事先沒告訴你,我這人脾氣也不大好。”
好么,還說不牛,沒見過這么牛的,就是多大的官進來也沒聽說有這么囂張的,庭棟的聲音很大,附近幾個監(jiān)室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里面本來就沒啥娛樂活動,這下可算是遇到了新鮮事,人們都很興奮,差不多整個三樓監(jiān)室的人都聚到了門口。
周扒皮惱羞成怒,用力抖動著手里的一串鑰匙,惡狠狠地說:“好,你等著,不讓你嘗嘗厲害的,你是不知道我媽媽也三只眼啊,你等著,你等著。”說完氣急敗壞的往干警值班室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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