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7:羊頭怪
“除了榮耀之外,還是榮譽。”樂多林答道:“后來是為了悲憤與復(fù)仇;最后則是因為我們不知道如何收場。你不是說過嗎,有時侯我們亞藍(lán)人就是不夠聰明。”
“但是亞藍(lán)人總是英勇向前。”嘉瑞安迅速答道。
“噢,是嘍。”樂多林應(yīng)和著。“英勇向前。這是我們亞藍(lán)國的詛咒。”
“貝佳瑞斯。”他們身后的希塔平靜地說道:“馬群聞到異味。”
通常在騎馬的時候會打起盹兒來的老狼大爺猛醒過來,問道:“什么?”
“馬。”希塔重復(fù)道:“那邊不知有什么東西,讓它們很害怕。”
老狼的眼睛瞇了一下,然后變得空白無神;過了一會兒,他深吸了一口氣,嘴里喃喃地罵了一句。“是羊頭怪。”老狼一口咬定。
“羊頭怪是什么?”杜倪克問道。
“一種非人的反正就是食人妖的遠(yuǎn)親。”
“食人妖嗎,我看過一次。”巴瑞克說道:“身材龐大,有利牙,也有利爪的臟東西。”
“他們會攻擊我們嗎?”杜倪克問道。
“看來是免不了了。”老狼的聲音顯得緊張。“希塔,你得把這些馬兒安撫一下,我們大伙兒可千萬不能走散了。”
“他們是哪兒來的?”樂多林問道:“這森林里的妖怪并不多啊”
“他們有時候餓了,就從烏鐸國的山上下來覓食。”老狼答道:“他們可不會留下活口去跟別人報告他們的行蹤。”
“你最好想點辦法,父親。”寶姨說道:“他們把我們給包圍起來了。”
樂多林很快地四處看了一下,好像是在找出自己的方位。“這兒離艾岡巖不遠(yuǎn)。”樂多林提議道:“如果能趕到艾岡巖的話,我們說不定可以擋得住他們的攻擊。”
“艾岡巖?”巴瑞克問道;他已經(jīng)把他那把沉重的大劍拔出來了。
“艾岡巖是一座石山。”樂多林解釋道:“那兒簡直像個堡壘似的;當(dāng)年我們的大英雄艾岡,就是靠這地方,把佛閔波人擋了一個月。”
“聽起來不錯。”滑溜說道:“至少不用困在這個樹林里。”
“大家趕趕看。”老狼下了決定:“他們還沒到要攻擊我們的地步,而且雨水會讓他們的嗅覺失靈。”
他們后方的森林里,傳出了奇怪的吠叫聲。“這就是羊頭怪嗎?”嘉瑞安的聲音,聽在他自己耳里都覺得很驚惶。
“他們在彼此互通消息。”老狼對嘉瑞安說:“我們已經(jīng)被羊頭怪看到了。大家走快一點,但是先不要跑,等我們看到石山再開始跑。”
眾人催促著騷動不安的座騎邁步快走,并踏穩(wěn)腳步,沿著泥濘的小徑,爬上一條小山脊。“再一哩半。”樂多林緊張地說道:“再一哩半,應(yīng)該就可以看到艾岡巖了。”
馬兒的眼睛狂野地四處張望,不大聽人使喚。嘉瑞安則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口干舌燥。雨勢變大了。嘉瑞安眼角瞄到一點動靜,并迅速轉(zhuǎn)頭看去,離他們約一百步遠(yuǎn)的森林里,有個人形的個體與他們同步前進(jìn);那個人形時而以兩腿奔跑,時而手足并用,身上則是令人憎惡的灰色。“在那里”嘉瑞安叫道。
“我看到了。”巴瑞克說道:“沒有食人妖那么大嘛”
滑溜苦笑道:“夠大的了。”
“如果他們發(fā)動攻擊的話,大家注意別讓爪子傷到。”老狼警告眾人:“因為他們的爪子有毒。”
“真是令人振奮。”滑溜說道。
“前面就是石山了。”寶姨相當(dāng)冷靜地宣布道。
“開始跑”老狼吼道。
那些心驚膽跳的馬兒突然被松開之后,便立刻邁開大步,飛奔向前。它們身后的樹林里傳來一聲憤怒的號叫,而且他們周遭的吠聲愈來愈大聲。
“我們一定來得及”杜倪克大叫著鼓舞大家。但是六、七只羊頭怪突然沖出來,擋在眾人的去路上,揮舞雙臂,張開血盆大口。這怪物身型高大,手臂像人猿,不過手指變成了利爪;他們項上長著羊頭,頭上長出兩只短小尖銳的角,口中冒出尖利的黃色毒牙,灰色的皮膚上則覆蓋著蜥蜴般的鱗片。,
馬匹驚叫,連連后退,幾乎要拔腿開跑。嘉瑞安一手緊抓馬鞍,一手與控制馬頭的韁繩搏斗。
巴瑞克以劍身猛拍馬臀,并野蠻地踢著馬腹,好不容易讓這匹怕巴瑞克比怕羊頭怪還厲害的馬兒,往前沖。巴瑞克左、右各大力揮了一下,登時便有兩只羊頭怪喪命;第三只已露出利爪的羊頭怪,想要跳到巴瑞克的背上,但是樂多林一箭射中那羊頭怪的雙肩之間,所以那怪獸便僵硬地倒臥在泥濘中。巴瑞克催促跨下座騎,又連連把剩下那三只羊頭怪給宰了。“大家沖啊”巴瑞克叫道。
嘉瑞安聽到樂多林的喘息聲,回頭一看;眼前的景象令嘉瑞安大吃一驚,原來有一只落單的羊頭怪從路旁的樹林里跳出來,正以利爪鉤住樂多林,想把樂多林拖下馬來。樂多林軟弱無力地舉弓敲打那怪物的羊頭。嘉瑞安急忙抽劍,但是從后面趕上來的希塔,已經(jīng)來到樂多林身邊;希塔的彎刀穿過那羊頭怪的身體,而那羊頭怪則驚叫地跌落在地,被眾馱貨馬的鐵蹄重重地踏過去。
現(xiàn)在純粹因為驚慌而飛奔的馬兒,爭相涌向滿布巨巖的石山。嘉瑞安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樂多林一手壓著傷處,在馬鞍上搖搖擺擺地,隨時都可能會掉下來;嘉瑞安野蠻地拉扯韁繩,硬是叫馬兒走回頭。
“別管我,嘉瑞安”樂多林叫道。他的面色
慘白。
“不行”嘉瑞安把劍收入劍鞘,來到他的朋友身旁,抓住樂多林的手臂,讓他坐穩(wěn)了;然后嘉瑞安使勁地攙著這個受傷的年輕人,并騎往石山飛奔而去。
這石山地勢高聳,比周圍最高的樹更高得多;他們的馬努力地在濕潤的巖石間找路,奮力地爬上山腰。眾人抵達(dá)艾岡巖山頂上的那片小小的平地,讓馱貨的馬擠在平地中間。嘉瑞安在雨中顫抖著立刻下馬,并及時把慢慢倒向一邊的樂多林接住。
“扶他過來”寶姨叫道。她正把一個小布包的草藥和繃帶從貨包里拿出來。“杜倪克,我需要火立刻就要”
杜倪克無助地看著在這空蕩蕩的石山頂上,歷經(jīng)雨水浸潤的那幾片小木片。“我盡量。”杜倪克猶豫地說道。
樂多林的呼吸既淺又快,他的臉色依舊慘白,而且兩腿已經(jīng)站不住。嘉瑞安連忙把他攙扶起來,肚子里突然恐懼地抽搐了一下;希塔見狀攙起了樂多林另外一邊的手臂,然后兩人半抬半攙地把樂多林扶到寶姨身邊。寶姨正跪在地上,打開藥包。“毒液一定得排出來。”寶姨對三人說道:“嘉瑞安,把你的刀子拿給我。”
嘉瑞麗安拔出匕首,交給寶姨。她迅速地沿著身側(cè),將樂多林的棕色長袍割開,露出被羊頭怪利爪所傷的嚴(yán)重傷口。“這會很痛,你們把他按住。”
嘉瑞安和希塔抓住了樂多林的手腳,把樂多林按緊了。
寶姨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迅速地把每一個紅腫的傷口切開。鮮血一涌而出。樂多林大喊一聲,然后便昏了過去。
“希塔”站在接近山腰的大巖石上的巴瑞克叫道:“我們需要你”
“快去”寶姨對這鷹臉的愛力佳人說道:“剩下的我們可以應(yīng)付。嘉瑞安,你留下來。”寶姨一邊說著,一邊把干草藥壓碎,撒在出血不止的傷口上。“升火呀,杜倪克”寶姨命令道。
“火升不起來,寶佳娜女士。”杜倪克無助地答道:“太濕了。”
寶姨迅速地朝那鐵匠搜集的那堆潮濕木頭看了一眼;然后她眼睛微瞇,很快地做了個手勢。嘉瑞安突然耳鳴,并聽到嘶嘶聲。木柴間冒出煙霧,接著火焰噼哩啪啦地席卷了樹枝。杜倪克吃驚地往后一跳,很是驚訝。
“小鍋子,嘉瑞安,”寶姨吩咐道:“水趕快”她將藍(lán)斗篷脫下來,蓋在樂多林身上。
滑溜、巴瑞克和希塔站在斜坡邊緣,奮力地把巨石從山頂推下去;下方傳來巨石撞在沿路的山石的砰砰聲,也不時冒出羊頭怪被巨石打中的慘叫聲。
嘉瑞安讓樂多林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心里怕得要命。“他會好起來嗎?”嘉瑞安對寶姨問道。,
“現(xiàn)在說這個還太早。”寶姨答道:“正當(dāng)忙著,別拿這個問題來煩我。”
“他們跑了”巴瑞克叫道。
“他們還餓著呢”老狼嚴(yán)肅地說道:“他們還會回來的。”
遠(yuǎn)方的森林里,傳來宏亮的號角聲。
“什么聲音?”滑溜氣喘噓噓地問道;他方才使了牛勁,把大石頭推到山邊,此時還沒恢復(fù)過來。
“這個人,我正等著他來呢”老狼答道,他嘴角彎成一個神秘的笑容;然后他伸出右手的指頭放在嘴里,噘嘴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剩下來的交給我就行了,嘉瑞安。”寶姨一邊說著,一邊把厚厚的藥膏涂在一塊熱水煮過、正冒著蒸氣的亞麻布繃帶上。“你跟杜倪克過去那邊幫忙吧”
嘉瑞安依依不舍地把樂多林的頭挪到潮濕的地上,然后跑到老狼大爺?shù)纳磉叀K麄兡_下的斜坡上散落著已死和瀕死的羊頭怪,都是被巴瑞克等人推下去的巨石打中的。
“他們還會再度進(jìn)攻。”巴瑞克一邊說著,一邊又推了一塊巨石下去。“他們能從后面上來嗎?”
滑溜搖了搖頭。“上不來。我檢查過了,這石山的背后是一面峭壁。”
又有好些羊頭怪從底下的樹林里冒出來,一路嘶吼吠叫,并以時而以兩腿奔跑,時而手足并用的姿勢逼上山來;領(lǐng)頭的羊頭怪跑到路上時,那號角聲又響起,這次已經(jīng)離山頂很近了。
然后一個騎著大馬、全身包著盔甲的人從樹林里冒出來,雷霆般地直朝羊頭怪沖去。那人伏在長矛上,大膽地突入驚惶失措的群怪之中;他跨下的大馬則一邊沖鋒陷陣,一邊高聲嘶鳴,包鐵的馬蹄踢起大塊的泥球。長矛刺入最高大的那只羊頭怪的胸膛里,由于勁道猛烈,長矛的尖都散裂開來,接著那騎士拿那散開的矛頭,往那怪物的臉上一刺,然后便把開了花的長矛丟在一邊,只手一拔,抽出一把寬刃劍來。那騎士左刺右砍,在群怪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他跨下那匹專為作戰(zhàn)而訓(xùn)練的戰(zhàn)馬則快速地從不管是死是活的羊頭怪身上繞過去。那騎士沖刺了一次,又掉轉(zhuǎn)馬身重新再來一次,同樣再以手上的寶劍殺出一條血路。羊頭怪見狀,紛紛轉(zhuǎn)身,嚎叫著逃進(jìn)樹林去了。
“曼杜拉侖”老狼大聲叫道:“這里”
那騎士把染了血的鐵眼罩推開,往山頭上望來。“容我先把這些小兔子驅(qū)散了,古圣朋友。”那人興高采烈地答道,然后便喀答一聲把鐵眼罩放下來,又追在羊頭怪身后,沖進(jìn)下著雨的樹林中。
“希塔”巴瑞克叫著的時候,人已經(jīng)開始動了。
希塔緊張地點點頭,然后兩人跨上了馬,沖下斜坡去給那個陌生人助陣。
“你這個朋友,莫非是不大進(jìn)入狀況。”滑溜一邊把臉上的雨水抹去,一邊把他的心得告訴老狼
大爺:“那些怪物,隨時都可能會回身朝他撲上去啊”
“他大概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身陷險。”老狼答道:“因為他是佛閔波人,而佛閔波人總認(rèn)為自己所向無敵。”
樹林里的遭遇戰(zhàn)似乎很漫長:眾人只聽見吼聲、揮砍聲,以及羊頭怪的慘叫聲。然后希塔、巴瑞克和那陌生人便一同從樹林中出來,快步地走上石山。“暢快暢快,老朋友。”那陌生人以低沉的聲音對老狼大爺說道:“汝的那些怪朋友,真是太調(diào)皮啦”那人的盔甲在雨水中閃亮。
“還好給你安排了這個饒富趣味的節(jié)目。”老狼詼諧地說道。
“我聽到他們的聲音。”杜倪克通報道:“聽起來他們還在跑。”
“他們的怯懦,剝奪了我們今兒下午散心作樂的好機(jī)會。”那武士一邊有感而發(fā)地說道,一邊收了劍,并把頭盔脫下來。
“人哪,多少犧牲一點兒是免不了的。”滑溜幽默地說道。
那武士嘆了一口氣。“說得甚是,汝是個頗富哲理的人,我看得出來。”說著便抖抖頭盔上的白羽毛,把水珠甩掉。
“我都忘了介紹了。”老狼大爺說道:“這位是曼杜拉侖,曼杜城男爵。以后曼杜拉侖會跟我們一起走。曼杜拉侖,這是德斯尼亞的凱達(dá)王子,這是崔翰封邑伯爵巴瑞克,也是吉魯克國王安斐格的堂弟;那邊是希塔,愛力佳的首席氏族長老秋海格的兒子。那個老實人是仙達(dá)力亞的杜倪克大爺,這個男孩子叫做嘉瑞安,他是我孫子不知道是隔了多少代的孫子。”,
曼杜拉侖對每個人都深深地鞠躬為禮。“歡迎各位,同志們。”他以深厚的聲音說道。“我們的旅程已有了個幸運的開始。借問,這位華采動人、美艷懾眼的貴婦人,又是誰呢?”
“武士大人,您真會說話。”寶姨開心地笑道,同時她的手也不知不覺地摸著自己潮濕的頭發(fā)。“這個我喜歡,父親。”
“這位就是傳奇的寶佳娜女士?”曼杜拉侖問道:“有緣一見,我此生死也瞑目了。”他說著恭敬正式地行了個禮,但卻不時被盔甲的摩擦聲打斷。
“我們這位受了傷的朋友是樂多林,韋丹多城男爵之子。”老狼繼續(xù)說道:“這個人你可能聽說過。”
曼杜拉侖的臉色頓時暗了一下。“的確如此,謠言像狂吠不止的狗,我們還沒到,那狗就先到了。謠言指出,韋丹多城的樂多林發(fā)動過幾次意圖推翻王室的叛變行動。”
“現(xiàn)在這些都不是問題。”老狼強(qiáng)調(diào)道。“我們眼前的事情,比那些都重要得多;你得把那些擺到一邊去才行。”
“如君所愿,尊貴的貝佳瑞。”曼杜拉侖說道,不過雙眼仍然停留在那昏迷不省的樂多林身上。
“爺爺”嘉瑞安一邊叫道,一邊指著石山頂上,突然出現(xiàn)的騎馬身影。那個人穿黑袍、騎黑馬;他把兜帽拉下來,露出一張打磨光亮、隨著整個臉型輪廓起伏的面具,看來既美麗又詭異。嘉瑞安心底有個聲音在說,那個詭異的騎士有其重要之處,他應(yīng)該是記得這是什么事的,但他就是想不起來。
“放棄這趟旅程吧,貝佳瑞斯。”面具下的聲音聽起來很空洞。
“我宣布,清風(fēng)教散修夏洛獲勝”那主持對決的火舞院中修大步走上戰(zhàn)臺,抓起夏洛一只手高聲宣布著。
見戰(zhàn)局已定,觀望的兩名無量寺修士扶起紅衣,一左一右夾著此刻輸?shù)娜圆恍姆募t衣向遠(yuǎn)處走去,其他觀望的修士鬧騰過后也三三兩兩散去。終于在自己媳婦兒面前露了一次臉,雖然這臉露的不怎么光彩,但終究是贏了,不覺間又開始得瑟起來。
一大步直接從戰(zhàn)臺上跳下來,叉著小雞腿甩著手大搖大擺朝著空曠的戰(zhàn)臺下只剩下知心和若啉的兩小美眉走去,剛走近,知心閃爍著歡喜的美目:
“小狗子,我終于知道你的名字了,原來你叫夏洛,你真厲害”
“那里,那里。我都沒想過能打倒她的,是她自己太激情,太沖動,活活把自己累趴了。”摳著后腦勺,咧開嘴傻傻一笑,面對小美眉的夸獎夏洛竟謙虛起來,不過這謙虛不管怎樣聽都那樣的假。
謙虛完又看向若啉,若啉淺淺吟笑回應(yīng)著他,勝利的人都是英雄,雖然是個干巴無賴的英雄但也是英雄,小美眉自然也是愛英雄的。看這自己小媳婦笑臉相迎,清新可人,夏洛心又癢癢起來,真想給自己的小媳婦兒來個大大的擁抱,眨巴著眼睛正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知心卻一把拉住若啉的小手:
“若啉妹妹,我們?nèi)タ葱浅酱蟾绲膶Q吧。”
說完拉著若啉轉(zhuǎn)身就往另一個戰(zhàn)臺跑去,也不管夏洛那yu火焚燒的傻樣,本想趁熱打鐵問若啉對自己的了解夠了不,沒想到卻被知心生生給打斷了。看著兩個俏麗的身影蹦蹦跳跳越跑越遠(yuǎn),夏洛氣的嘴巴咬的嘣兒哧響,撒開腳步就追了上去,剛跑了幾步,知心突然又轉(zhuǎn)過身來沖著夏洛大聲說著:
“小狗子,不準(zhǔn)跟著我們,你明天還要對決了,快回屋去休息吧”
悻悻然停下了腳步,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然后埋著頭垂喪的向著‘圣古戰(zhàn)場’高大的石門走去。無精打采的走在繁華的大街上,街道上車水馬龍繁華似錦,赤龍大陸上最大的帝國,最大的都城,其繁華程度更是遠(yuǎn)非其他城池所能比,就連‘琴陽城’也要稍遜幾分。
大街兩邊雕窗畫梁的高大樓閣鱗次櫛比,火紅的‘火焰樹’下香車美人穿梭而過,夏洛走著走著就把剛才的不
爽一掃而空,什么回家休息更是忘到九天云外。不覺間竟走到一座上下四層高,飛檐翹角的青磚紅瓦樓閣前,巨大的黑色橫匾上所書‘富貴客棧’。,
抬腳走進(jìn)客棧,走過前堂穿過彎曲的回廊,來到一片假山樹木掩映的別院前,這一片清幽的地方三座獨立的別院全都被清風(fēng)教包了下來,夏洛和葉蘇,游大三小子自來到‘火光之城’就住在著富貴客棧中,不過夏洛來了十幾天就住了兩晚,不是在‘圣天火地山’上就是在戰(zhàn)場內(nèi)。
走進(jìn)一座別院推開一間房門便走了進(jìn)去,屋內(nèi)空空蕩蕩的也不知道葉蘇和游大這兩小子跑到那里去鬼混去了,剛坐下來一會兒就聽見屋外一陣吵鬧聲。
“葉蘇,現(xiàn)在我們銀子也花完了,接下來吃什么呢?”這是游大甕聲甕氣的聲音。
“狗子哥那里還有點銀子吧,我們?nèi)シ边@是葉蘇懶洋洋的腔調(diào)。
‘奶奶的,這兩小子趁我不在竟然打起了我那點銀子的注意。’夏洛氣的直冒青煙,騰的站了起來一步走到門前,一把推開屋門,葉蘇打著哈欠伸著懶腰頹廢的走來,游大啃著個雞腿慢騰騰走在后頭,不知道這兩小子昨晚跑到那里去酒肉聲色去了,直到今天午后才回來。
突然看見門被打開了,夏洛叉著腰站在門口,兩小子呼啦一下便圍了過來,齊聲興奮的叫嚷著‘狗子哥,你終于回來了,我們都想死你了。’‘奶奶個熊,你們兩小子怕是我想我那點銀子吧’夏洛心里罵著,嘴里卻冷冷說道:
“你們兩個昨晚跑那里去了”
“我們昨晚找到個很好玩的地方,門前掛著幾個紅紅的大燈籠,女人們站在門口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拿著塊紅布絹,又扭又唱,看見我們兩個剛走來這群女人就像狼一樣把我們兩圍著,叫著什么公子少爺?shù)挠舶盐覀兺堇锢D阏f男人拉我們我兩還有點怕,這女人拉我們我兩怕啥,于是就走了進(jìn)去,走進(jìn)去這群女人陪著我們是又喝又唱,別提多舒服了。”
葉蘇yin笑著一臉的猥瑣樣,瞇縫的雙眼鐺鐺發(fā)亮,說到精彩處更是口沫橫飛。這情景跟庫克他們在‘琴陽城’畫舫中玩女人的情景如此的相似,這兩小子果然是玩女人去了想著自己在山上吃苦受累,差點丟了小命,可是這兩小子卻在城內(nèi)逍遙快活,夏洛氣的又是七竅生煙。
抬起手啪的一巴掌重重打在葉蘇腦門頂上,葉蘇嚎叫著摸著腦袋,茫然的看著夏洛最后委屈的問道:
“狗子哥,你怎么打我”
“你說了,我在山上拼死拼命,差點連命都丟了,黑鷹島的大哥大叔們還有艾咪姐,他們現(xiàn)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們兩卻在這里玩女人,你兩對的起我和他們嗎”夏洛一陣破口大罵。
“咳,羅英大哥早叫人帶來口信了,黑鷹島的大哥大叔還有艾咪姐他們早就被救出來了,艾咪姐還給你捎了封信,放在那個左木那里,就就等著你參加完那個啥比賽再拿給你。”葉蘇恍然大悟。
聽說艾咪姐他們被救出來了,心中一塊大大的石頭落了地,夏洛興奮的張開嘴巴哈哈大笑起來,看見老大興奮的摸樣葉蘇兩個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又湊過來低聲說道:
“狗子哥,那個地方真的很好玩,我們今晚帶你去玩玩吧”
這小子來到大陸兩個多月時間,歪門邪氣學(xué)了不少越來越會察顏觀色了,遙想著在畫舫那一刻,夏洛不禁心旌神搖起來。反正艾咪姐他們也被救出來了,剛剛又在自己媳婦兒面前露了一次臉,這十來天也吃了不少苦,放松一下不為過吧,看著兩小子伸出雙手做了個抓的姿勢,十指還不停的晃動著:
“你們兩做了這個嗎?”
這姿勢兩小子現(xiàn)在自然是明白了,學(xué)著夏洛的摸樣兩手抓在空中,不停的點著頭,夏洛繼續(xù)問道:
“然后了?”
“然后喝醉了,就躺在地上睡著了。”
游大甕聲甕氣的說著,半天沒說話終于接了個茬,看著兩小子坦蕩的神情,看來不像是在撒謊。夏洛心里哀嘆道‘這兩小子也就這點出息’,挺直干巴的胸膛一幅見過大世面的摸樣:
“你們兩個沒出息的家伙,看看哥我是怎么玩女人的”,
“可是,狗子哥,出去玩要花很多銀子的”看著老大在自己鼓動之下終于被拉下了水,葉蘇不失時機(jī)的提醒著他。
“我哪里還有點銀子。”
夏洛轉(zhuǎn)身就往屋內(nèi)走去,聽見有銀子了,兩小子頓時來了精神甩著手就跟了進(jìn)來,一把從床頭拿出包裹,解開叮叮當(dāng)當(dāng)把里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夏洛嫌麻煩自打中修大賽開始就把包裹丟在房間內(nèi)沒動過,除了那烏黑的魂器破土罐揣在懷中。
倒出來的七七八八,除了些換洗的衣服就只有三錠十兩的文銀,‘怎么就這點啊’兩小子同時失望的大叫著。是啊,怎么就剩這點了啊,夏洛摳著后腦勺迷惑不已,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過頭沖著兩小子也是一通嚷嚷:
“我不是花了八十兩銀子買了匹小馬嗎現(xiàn)在就剩下這么多了”
夏洛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知道自己買的是匹騾子。
“這三十兩銀子,喝酒都不夠,昨晚我們就花了一百兩銀子。”
游大嘀咕著,夏洛聽在耳里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奶奶的,這兩小子真夠奢侈的,一頓酒錢就當(dāng)我買一本心法用的銀子,又要張口罵人,葉蘇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這小子現(xiàn)在的鬼點子是越來越多了,急忙說著:
“不如我們把那小馬賣了吧反正現(xiàn)在也
用不上了。”
這辦法倒是不錯,夏洛捏著下巴不停點頭,這騾子自來到了這大城市就被養(yǎng)在了客棧中,不做事光吃草還要給老板圈養(yǎng)費,想想來真不劃算。三小子頭碰頭商議一陣干脆就賣給這客棧老板吧,于是仨甩著手走到大堂前找到老板商量賣騾子的事,反正也需要牲口拉點柴火之類的老板也沒拒絕。
一陣討價還價,憑著夏洛的三寸不爛之舌再加上葉蘇在旁扇風(fēng)點火,從老板殺價三十兩銀子最終以六十兩銀子成交,仨笑嬉嬉的從老板手中接過銀子轉(zhuǎn)身就要走,老板突然冷不丁的問了句:
“你們賣了騾子要去做啥?”
“我們?nèi)ァt閣’玩。”
游大一向都很實誠,從不知道啥叫撒謊,倒是夏洛聽見老板的話抽瘋似的猛轉(zhuǎn)過頭,直楞楞的盯著老板:
“你說那畜生是騾子”
“是啊,你當(dāng)是啥”老板倒是被這小子驚咋的摸樣搞懵了。
仨晃晃悠悠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在葉蘇的指引下夕陽西下的時候,仨走到了一條非常熱鬧的大街,燈紅酒綠處處張燈結(jié)彩的大街,來往的人流多是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富商大爺,更有來往不絕的香車寶馬。剛跨進(jìn)街口,香艷的粉脂味迎面撲來,不斷刺激著男人**的迸發(fā)。
仨走在街道上,鶯歌燕舞浪聲蕩語充斥在躁動的空氣中,每座燈火通明的的樓閣前妖嬈的女郎站立門外和進(jìn)出的客人們打情罵俏,好不熱鬧。這情景和琴陽城‘琴河’畔的熱鬧碼頭如此的相似,夏洛興奮的邁著腳步走的興匆匆。
在葉蘇的指引之下仨在一座熱鬧的樓閣前停下了腳步,三層高的樓閣燈火通明鮮亮無比,兩串巨大的大紅燈籠從屋頂一直懸落到屋底,朦朧的燭光搖曳在暗淡的火天之下,精美的花窗豪華的紅木巨柱,每層樓閣每個窗口人影婆娑,裊裊娜娜,紅木牌坊上三個鮮艷欲滴的朱紅大字‘怡紅閣’。
大門前幾個濃妝艷抹輕衣薄紗的妖嬈女郎,浪笑著不斷招呼著來往的客人,看見這樓閣看見這幾個妖嬈的女郎,葉蘇興奮的大叫著‘到了,到了,就這里’,正在招呼客人的幾個女郎聽見葉蘇的高叫,一望之下尖叫著呼啦啦的全都撲了過來。
夏洛那見過這般陣勢,這群女人比‘紅翠舫’上的女郎還猖狂,巨胸白肉在眼里不停晃蕩,夏洛兩眼眩暈小雞腿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剛來時的底氣嘩啦一下煙消云散,幾個浪蕩的女人仿佛和葉蘇很熟了一般,手中的紅手絹不停的拍打著他的肩膀,公子少爺叫的人心神蕩漾‘公子,你真是個好人,今晚又來照顧我們的生意了。’
葉蘇這色貨就像個老嫖客一般,大街上就和這幾個女人打情罵俏咸豬手摸摸這個女人的屁股,摸摸那個女人的巨胸,幾個女人嗲笑著就把葉蘇往樓閣里面拉,夏洛倒像是個小癟三似的甩著手跟在葉蘇屁股后頭,走向大門。,
‘怡紅閣’巨大的天井式大堂更加的華麗奢靡,紅火的燭光照耀之下,抬頭便可看見閣樓頂部,同樣一大串大紅燈籠從閣樓頂部懸落至大堂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整個大堂處處裝飾著錦繡的紅綢絹,兩層樓閣上的圓形走廊全都是精雕細(xì)刻的鏤花紅木護(hù)攔,通透的大堂從摟上往下看各個角落一覽無余。
二樓回廊下更是懸掛著無數(shù)精美的水晶燈,大堂正前方一個淺矮的巨大舞臺上,幾個薄衣羅紗的美艷女樂師正**彈奏,樂師前幾個近乎袒胸露乳的妖嬈性感女郎,就掛著幾塊紅紗,臉上蒙著紅絲巾,靡靡琴樂中輕歌曼舞,騷首弄姿,說不盡的妖嬈神秘,情*欲泛濫。
奢華的大堂內(nèi)更有上百張桌席,酒來拳往浪聲蕩語嗲笑聲一片,還沒有到深夜這里已經(jīng)幾乎是坐無虛席,只剩下昏暗的角落還剩下幾張空桌,這‘怡紅閣’的生意好的驚人,更是這繁華都城最大的ji院之一
華麗的排場,美艷的女郎,還有色*情歌舞可看,這‘怡紅閣’比‘紅翠舫’好的不知美妙了多少倍,走進(jìn)大堂的夏洛看的目瞪口呆,想不到這繁華都市還有這么好玩的地方,心里頭不住的嘖嘖感嘆。幾個妖嬈的女郎拉著葉蘇就往那昏暗的角落拉,夏洛正要抬腳跟上,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奶奶的,究竟誰是老大啊’停下腳步雙手抱胸,恩恩,不住的干咳著。
葉蘇聽在耳里,看向夏洛一瞅就知道怎么會事,對著幾個女郎訕笑著指指夏洛‘那才是我們大少爺’,這些個整日在男人堆里混的風(fēng)塵女郎更是心知肚明,原來這小子帶來個有錢的挨斬貨,嗲笑著放開葉蘇,呼啦啦的又涌向夏洛,拉肩擦背‘哎喲,大少爺,都怪小女子們有眼無珠冷落了公子,等下我們幾個隨大少爺處罰便是。’
軟綿綿的**擦在肌肉上,夏洛一真舒坦,哼哈著就要隨著幾個女郎向那昏暗的角落走,突然大堂中一陣轟鬧聲,距離舞臺最近的十幾張酒席的男人們齊聲轟鬧著‘都過了半個時辰了,怎么香濃還不出來啊’‘是啊,我們哥幾個今天就等著摘她的紅牌啊’‘哈哈哈’。
一個老媽子急忙跑出來,揮舞著手絹大聲勸著客人‘各位大爺,香濃怎在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了,大爺們再等等,等等吧。’‘好,我們等,只要香濃今天能出來,花光這萬兩白銀老子也心甘情愿。’一個客人大聲吆喝著。
‘香濃是誰啊,難道是個大美人兒,比艾咪姐,還有我媳婦兒還美’夏洛木然停下腳步心頭嘀咕起來,搖頭晃腦看了眼那昏暗的角落,
撇撇嘴,沖著幾個女人嚷嚷著‘那個地方太暗了,給我換個亮堂的地方’,幾個女人面面相覷,一個女郎弱弱問道‘少爺,前面的桌子最低消費千兩白銀,公子爺,錢帶夠了么’
夏洛一陣雞皮疙瘩‘奶奶的,喝頓酒也要千兩銀子’心頭又開始打起鼓了,沒錢腰挺不起來,拖沓著腳步就要往那昏暗的角落走,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洋洋得意的高喝聲‘香濃今天被我們大少爺包了,你們都不用等了。’
所有人都回頭看去,幾個身材剽悍的男人簇?fù)碇粋€胖小子大搖大擺的正跨過門檻走進(jìn)大堂,這胖小子肥頭大耳正是那宇文策。
“你對我的認(rèn)識,應(yīng)該不止這么一點兒而已吧,詹達(dá)爾?”老狼平靜地說道,看來老狼顯然是認(rèn)識這個騎士的。“這個弄羊頭怪的幼稚行徑,可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你對我的認(rèn)識,應(yīng)該也不止這么一點兒吧?”那人不懷好意地反駁道。“你應(yīng)該知道的,當(dāng)你我對上的時候,事態(tài)絕對會比這個更嚴(yán)重一點;就目前而言,要去對付你們的人手已經(jīng)很多,夠你們忙的了。如果你喜歡的話,等力達(dá)帶著火焰圣石來找我們的真主時,你還可以施展施展,與索烈神的神威較量個高下。”
“這么說來,你現(xiàn)在是在幫力達(dá)跑腿嘍?”老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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