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太難過
“別太難過”文文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致遠身后響起,女游俠顯然不擅長安慰別人,過了好一會才遲疑著道:“這這不是你的錯”
沒想到一貫對人冷冰冰的文文會主動來安慰自己,致遠在意外之余也感到一股暖流在心中涌起。轉(zhuǎn)過身看著女游俠在黑暗中如星星般明亮的雙眼,他突然微微一笑道:“我沒事,謝謝你”
即便是面對大量敵人都毫不畏懼的文文此時卻顯得有些慌亂,她立刻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致遠,同時小聲地解釋道:“我只是看你的情緒很低落,所以”
“別說了,我明白”看著女游俠辭不達意的樣子,致遠突然扶住了她的雙肩,在文文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雖然致遠的嘴唇和文文的俏臉間還隔著一層面具,但這一刻女游俠卻是如被電擊,全身都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起來。只有她本人知道,自己的臉頰已經(jīng)羞得發(fā)燙。讓女游俠慶幸的是還好有面具遮著,否則真是沒辦法見人了。
要是其他男子敢這樣對待文文,早就被她用短劍在肚子上刺出幾個透明窟窿了。但此時這樣對文文的卻是致遠,這讓她完全提不起一點點動手的決心,反而覺得心里甜絲絲的,有種陌生而令人沉醉的幸福感。
致遠在感動之中沖動地吻了文文,本以為這次自己可要糟糕了。他覺得以女游俠的脾氣,就算不立刻翻臉拔劍刺自己,以后兩人的關(guān)系也不會再象現(xiàn)在這么親近了。致遠正在暗自捶胸頓足,恨自己一時沖動之下破壞了好不容易在兩人間建立起來的關(guān)系。
卻發(fā)現(xiàn)文文不但沒有翻臉,竟然還很是有些羞澀,也是讓他感到心懷大暢。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致遠只要不是智商有問題,當(dāng)然明白自己已經(jīng)在艾黛拉的心目中占據(jù)了非常特別的位置。這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微笑著對女游俠小聲道:“謝謝你,我一定要讓那個領(lǐng)主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這句話一說完,致遠向著其他伙伴們走去。看著致遠算高大的背影,文文覺得他身上散發(fā)著強大的自信,竟然到了讓自己都無法直視的程度。
從來沒有在致遠身上感受到這種氣息過,文文清亮的雙眼中也流露出一絲迷醉的神采,看著他越行越遠的身影,這一刻女游俠不由得有些癡了。
在離開了文文的視線后,致遠突然改變了前進的方向。他并沒有回到伙伴們中間去,而是沿著大路直奔羅斯布朗的城堡。
蓋茲堡作為領(lǐng)地的政治、軍事和經(jīng)濟中心,一直是羅斯布朗侯爵的住處。不過隨著領(lǐng)地的發(fā)展,蓋茲堡在越來越繁榮的同時,也變得更加骯臟和擁擠不堪。這對一向喜歡享受的侯爵來說是不可容忍的,所以在最近的幾年里,他斥巨資在蓋茲堡附近興建了一座帶著巨大花園的新城堡,并且命名為布朗堡。
為了建造這座美麗的城堡,羅斯布朗投入了十幾萬金幣和大量人力,全部工程終于在夏天完成了。為了慶祝新城堡的落成,羅斯布朗決定在秋季召開一個盛大的舞會,并且邀請了許多帝國的達官貴人前來出席。
當(dāng)然,這些巨大的花費都是侯爵從提高的稅收中賺來的,對他原來的收入沒有絲毫影響。雖然因此弄得領(lǐng)地上的人民怨聲載道,但羅斯布朗對此并不在意。在他看來只要控制著軍隊,那些賤民就鬧不出多大的事來。
就象昨天有個村莊的村民居然敢集體抗稅,侯爵立刻命令把那個村子屠個干干凈凈,這也是給其他人立了個榜樣,讓他們知道和領(lǐng)主對抗會有什么結(jié)果。
東部大陸銀月城
“不能過夜喲。”
從手消失的方,傳出了美琳的笑聲。今夕和幽聽蓉都臉上微微一紅,可是卻沒有絲毫難堪的感覺。他們攜手走向大廳中央,在適合的位置站定。沒有任何開始的信號,他們就在無聲的領(lǐng)引下踏起了舞步。
今夜,月光是最華麗的燭火。今夜,窗外的是最美麗的背景。今夕與幽聽蓉跟隨心中的旋律起舞,不需要任何世間的音樂來控制節(jié)奏。他們在寬闊的大廳中進退如一體,不將曼妙的舞姿向任何人炫耀。進退間的感受,只留作他們自己的回憶。雖然沒有掌聲的助興,但舞者內(nèi)心的愉悅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來分享。那種噪音只會破壞這連神都會感到羨慕的舞臺,帶來世俗的污穢。,
幽聽蓉的金發(fā)在空中飛散,閃爍出迷人的光澤。她與今夕共舞良久,直到不再能從窗口看到月亮。
“半夜了。”
停下腳步的幽聽蓉輕輕的喘著氣,低聲說道。這句話仿佛附帶了魔力一般,讓今夕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他看到幽聽蓉的樣子開始變得模糊,只有滿含笑意的雙眼依然明晰。不知何時,有細微的光點從沙洛的身上飄出。最初是一個,兩個,然后是幾十個,成百上千個。
今夕忽然明白到,猶如灰姑娘的魔法一般,屬于幽聽蓉的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望著那只依然被自己緊緊握著的纖手變得越來越迷蒙,猛然感覺到無法抑制的悲傷在心中涌起。
光芒散盡后,小聽蓉出現(xiàn)在今夕的面前。她微笑著行了個開裙禮,然后靜靜的說道:
“今晚很愉快,很榮幸能和您一起度過。”
“我我也很榮幸。”
今夕盡量以平穩(wěn)的語調(diào)回答,同時回了個標(biāo)準的紳士禮節(jié)。他們無言的靜立了幾分鐘,直到美琳抱著依依走出傳送門。她撇了撇嘴,對著今夕斥責(zé)道:
“傻蛋,送女士回家可是基本的禮貌。”
“抱歉。”
于是今夕在抽*動了一下臉部后,就拉起小聽蓉的手,向著傳送門走去。當(dāng)他們跨越短短的距離,抵達目的后,幽聽蓉站住了腳步。她仰頭望著今夕一笑,接著踮起腳尖,拉下今夕的衣襟,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再見。”
幽聽蓉輕輕的說道,然后就跨進了傳送門。美琳打了個響指,接著算好距離拋下依依,也飛奔進了傳送門。被留下的今夕悵然若失,無言矗立了很久才走去坐下。而憤怒到快要‘汪汪,叫的依依則被強行抱起,隨后按在了今夕的膝蓋上。
佳人似幻,今夜如夢。
在被亂斗打斷的舞會過后,接下來是風(fēng)平浪靜的十幾天。雖然由于銀月女士的震怒,銀月衛(wèi)隊在整個城里尋找了一遍又一遍。但他們終究一無所獲,完全發(fā)現(xiàn)不到任何線索。趁著這段時間,今夕為迷你機槍補充了大量的彈藥。此外他還努力修習(xí)了一些新法術(shù),準備用來應(yīng)付任何可能發(fā)生的沖突。因為今夕很清楚,耶索德還活著。阿斯帝莫斯的神力之種也暗示他,那個老術(shù)士是輕忽不得的對手。
可是在難得的悠閑過后,敵人也沒有襲來。今夕充實的過著每一天,直到發(fā)現(xiàn)另一個危機。 ̄ ̄他沒錢了,口袋里的金幣就要見底了。突然發(fā)現(xiàn)這點的今夕記不得自己什么時候換掉了最后一塊鉆石,嗯,那好像是已經(jīng)上周的事情了。
由此,今夕嘗到了從不制定收支計劃的惡果。事實上自從停止出售魔動飛機以來,他就再也沒有賺到過一個銅幣。但為了應(yīng)付日后的位面血戰(zhàn),學(xué)徒們還在日以繼夜的抄卷軸。隨著技術(shù)的純熟,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這也等同于今夕支出金幣的數(shù)額在增加,讓他明白到什么叫坐吃山空。
于是今夕去找朗多,可惜卻沒能得到滿意的答復(fù)。因為在與卡爾一戰(zhàn)后,銀月城里的富人遷移掉了半數(shù)以上。而普通的市民們除了戰(zhàn)死不少以外,同樣也有許多離開了銀月城。這引起一系列的后果,其中包括讓剩下富人們收入銳減。他們的生意都縮水了很多,不再有購買魔動飛機能力。而且當(dāng)時今夕強搶魔動飛機的事情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結(jié)果進一步削弱了購買者的意向。
“真麻煩哪,看來你也不好過?”
在注意到朗多用來招待自己的茶水變成了白開水后,今夕苦笑著說道。這換來朗多三十分鐘以上的訴苦,簡直讓人懷疑他已經(jīng)和今夕一樣,處在破產(chǎn)的邊緣。
“無論如何,總得想辦法賺錢。否則不光是我,老弟你也沒法過了。”
朗多用這段話作為結(jié)尾,然后捧起杯子喝沒有滋味的白開水。他‘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完,隨后看了看沒有說話的今夕,忽然說道:
“老弟啊。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里?出去闖闖?”
“為什么?”,
沒有想到朗多會這么說今夕愣了一下,才好奇的做出反問。于是朗多彎起滿是皺紋眼角。微笑了起來。他把玩著杯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老弟呀。你才幾歲?難道你跟我一樣,已經(jīng)老到出不了遠門,準備在這里等死?年輕人就該出去多走走,何況你又不是一只精就能擱倒草包。生在這里,死在這里,是走不出去的農(nóng)夫才會做的蠢事。看你這么埋沒自己,我都覺得可惜。”
“又有哪里可以去呢?”
“哪里去不得?北面的傳送門可以去主物質(zhì)界。以你的本領(lǐng),在那里當(dāng)一城一國的君王也沒什么難的。不喜歡那么俗,又敢冒險話,深淵的入口就在迷霧森林里。在那里呆一年,學(xué)到的東西比在這里呆一世紀都要多。假如覺得跟惡魔談不攏,就算去焦炎獄。巴托獄,也不過是多走兩、三個位面的事情。”
“你知道得還真清楚啊。”
今夕默然了一會,才慢慢的說道。看到他的懷疑樣子后。朗多便笑了起來。那個奸商坐直身體,然后翹著腳說道:
“不瞞你說,我年輕時候,就去下層位面闖蕩過。當(dāng)時我選擇的是跟尤格羅斯惡魔打交道,那可真的是叫驚險刺激。當(dāng)然,賺到好處也是現(xiàn)在沒得比的。只是我光有做生意的腦子,卻沒有能讓那些怪物服氣的真本領(lǐng)。最后的下場也就不用說了,光揀回條命便已經(jīng)是靠足了運氣。但老弟你可不同,誰敢隨便和你翻臉啊?所以我勸你好好想想,總得趁著年輕出去見見世面。膩了、煩了再回來就是。師不是都能隨便開扇們,想去哪里都行的么?”
“嗯”
“還有啊,說難聽點,銀月城其實是個流亡者建造起來的城市。沒有非留下的理由,呆著就真不值得。我要是你啊,早就帶上那位霍夫林小姐,另外找方逍遙的過日子去了。”
雖然最后的一句話,只是朗多的無心之言。但今夕的良心還是受到了觸動,讓他徹底沒了繼續(xù)談下去的心情。于是今夕起身告辭,走出了術(shù)士之友商店。等到他走遠后,朗多忽然轉(zhuǎn)過頭說道:
“怎么樣,滿意么?”
“不行,只值半價。”
隨著說話聲,阿納掀開布簾,從倉庫中走出。朗多一臉失望的看著那個盜賊,不瞞的咕噥道:
“你沒頭沒腦的跑來,連準備的時間都不給我,就要我慫恿今夕出銀月城。這哪有那么容易,他又不是傻瓜。太著痕跡的話,只怕會被戳穿。”
“所以才要你想盡一切辦法啊。”
阿納淡淡的說道,然后摸出一顆小鉆石,拋給了朗多。當(dāng)朗多忙不迭的接住,喜笑顏開的用袖管擦拭鉆石時,阿納走出了店門。他必須立刻返回?zé)o聲之刃總部,把‘今夕最近缺錢,這個重要的情報轉(zhuǎn)達給羅蘭。
當(dāng)晚今夕叫來維尼亞,讓她清算帳目,并且轉(zhuǎn)告學(xué)徒們,即日起停止收購卷軸的事宜。對此維尼亞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只是簡單的答應(yīng)后就離開了。目送她出門的今夕嘆了口氣,然后拉過椅子坐下。
今夕百無聊賴的望著天花板,順便把跑過來依依抱到了腿上。他不想讓讓菲里和黑鳳知道經(jīng)濟危機的事情。只覺得那應(yīng)該是男人的義務(wù)。值得慶幸的是,那兩個女人也從來不主動向今夕伸手。就算他誠心誠意的想給,多半也會被推脫掉。由此今夕再次確認了,自己擁有多么棒的情人。只是菲里和黑鳳再好,也無助于解決眼前的麻煩。今夕想來想去,最后終于聳聳肩,自言自語的說道:
“算了,回去當(dāng)傭兵賺錢吧。”
“咿嗚~”
坐在今夕懷里的依依像是聽懂了什么似的,伸手去摸今夕臉頰。她睜著一對清澈的眼睛,似乎是感到很不安樣子。于是今夕笑著拉下依依的手。順便在那只蘿莉小腦袋上輕拍了幾下。他帶著充足的自信,并不夸大其詞的說道:
“放心吧。現(xiàn)在值得我動手的任務(wù)已經(jīng)不多了。幾千金幣的活,也絕對不會危險。等賺到了錢。再幫你買漂亮的衣服吧。”,
一旦做出了決定,今夕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他走到大廳中央,把依依拋起來又接住。正當(dāng)今夕和依依笑鬧時候,仙黛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緊急警報,有入侵者在外墻上,要驅(qū)逐他嗎?”
“嗯?”
吃了一驚的今夕立刻放下依依,做出了戒備的姿勢。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羅蘭正跨坐在一邊的窗臺上,用指關(guān)節(jié)請輕敲墻壁。那個傳奇戰(zhàn)士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健康,顯得他精神抖摟。更讓今夕感到欣慰的是,他總算又看到了羅蘭招牌黑色套裝,而不是晚禮裙了。于是今夕放下手,高興的說道:
“你好了?”
“是的。”
“怎么回事?”
“說來話長不先批準我進來嗎。高級術(shù)士閣下?”
“呃,進來吧。”
“謝謝。”
短暫寒暄后,羅蘭跳下了窗臺。他先脫下氈帽。向今夕躬身行了個禮。接著這個黑衣劍士得到允許,便在舒適在椅子上坐下。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然后微笑著說道:
“第一次到你的方來,這里可比我的狗窩漂亮多了。不過稱贊的話暫時放一邊,我們還是先談?wù)掳伞!?br/>
“怎么?又出了什么問題?”
聽到羅蘭這么說,今夕微微怔了一下。在他的計算中,逃走的耶索德和靈吸怪們早就該休整完畢了。如果現(xiàn)在卷土重來,倒可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羅蘭顯得很悠閑,沒有半點焦急的模樣。從他的態(tài)度來看,就算真的出了事,估計也不會是什么大事。
果然羅蘭搖了搖頭,然后輕松的說道:
“不,沒什么事發(fā)生。我今天來,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大賺一筆。”
“還真巧啊。”
“怎么,你另有安排?”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管你說吧。”
“好。”
其實早就知道今夕手頭拮據(jù)的羅蘭點點頭,并沒有戳穿他。稍后這個黑衣劍士伸手從懷里取出卷紙,放到了桌子上。今夕拿起來展開,首先看到了位于最上方的銀月徽章。他順著往下看,一邊輕聲的讀了出來。
“懸賞冒充神使的惡徒,死活不論。應(yīng)征者請注意,此人是擁有相當(dāng)實力的施法者。若沒有充足的準備,請勿隨意接近。能夠通報其行蹤,協(xié)助抓捕成功者,可以得到半數(shù)賞金。懸賞,五零零零零?五萬?”
“嗯,據(jù)說這筆錢不由市政府出,而是黑日女士的私人財產(chǎn)。她那好像真的被那個假神使惹火了,你也見到這幾天銀月衛(wèi)隊有多忙了吧?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干?對手是傳奇領(lǐng)域的強者,有資格拿這筆賞金的人,整座城市里都數(shù)不出幾個。除非榮軒大人有興趣插一腳,否則我想不出來誰能跟我們搶。”
“聽起來真不錯。”
今夕又把紙看了一遍,然后隨手丟到了桌上。他閉上眼睛盤算了一會,最后把手按上了桌面。雖然今夕承認耶索德是難纏的對手,但既然不是單身上陣,那么他還有頗有把握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于是今夕抱著試試無妨的心態(tài)說道:
“行,不過怎么找到他?”
“我在全城布置了眼線。只要有任何陌生人進城,我都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羅蘭攤攤手,輕松的說道。這段時間里他已經(jīng)完成了幽暗和盜賊合并,擁有了數(shù)倍于從前的部下。感到佩服的今夕驚嘆了一聲,然后又開口問道:
“賞金一人一半?”
“全歸你。”
“呃?”
聽到羅蘭不假思索的回答后,今夕略略一怔。他盯著那個黑衣劍士看了一會,漸漸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今夕不相信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于是在短暫的沉默后,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理由呢?”
“那個神使也是我的麻煩。”
羅蘭保持著微笑,慢慢的說道:
“沒什么好隱瞞的,有人曾經(jīng)見過那個化名耶索德的假神使曾經(jīng)和幾個精靈碰過頭。而我的‘熟人,里,恰好也有一些精靈。”
“見鬼,到底還有多少人在追殺你?”
“天知道。”
羅蘭聳聳肩,向著抱頭呻吟的今夕做出個滿懷歉意的神情。他沉吟了一下,接著又開口說道:,
“無論如何,這次我總算不用再透支你的友誼了。假如你覺得吃虧的話,我還另外準備了一些禮物給你。”
“不用了。”
“看過再說吧。”
說到這里,羅蘭相當(dāng)自信的把手伸進了腰包。他從里面抽出了一條項鏈,并成功的吸引到了今夕的注意力。雖然今夕不是貪財?shù)娜耍茌p易的就察覺到了這條項鏈的高昂價值。更重要的是,那件式樣精美的珠寶完全由質(zhì)不明的黑色玉石構(gòu)成,只在掛墜上鑲嵌了巨大的藍寶石。假如把它掛到菲里的胸前,那真是再適合也不過的了。
金色荒原,在漂亮的新城堡里,羅斯布朗摟著兩個一絲不掛的妙齡少女睡得正香,就在此時卻有人在外面重重地敲響了他臥室那漂亮的胡桃木大門。
“要是沒有要緊的事,我就吊死敲門的蠢豬”被吵醒的羅斯布朗一面在心中暗罵打攪自己美夢的人,一面重重拍了下身邊少女的翹臀道:“去開門”
那少女迷迷糊糊的,也沒顧得上穿件衣服,只在身上裹了條毛毯就去開門了。門外站的是城堡的衛(wèi)隊長,他根本不敢多看春光外泄的少女一眼,而是用帶著幾分惶恐的語氣道:“侯爵大人,外面有個身份不明的家伙闖進來了”
這一刻羅斯布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區(qū)區(qū)一個人怎么可能闖進戒備森嚴的城堡里來?他等了幾秒鐘好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然后才疑惑地問道:“只有一個人?”
“是的,大人。”衛(wèi)隊長顯然也覺得這事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他還是很快接著道:“那人已經(jīng)闖進城堡里來了,要不您先去密室避一避吧?”
“全是一幫廢物”一聽那人居然已經(jīng)闖進了城堡,羅斯布朗忍不住大聲罵道:“居然連一個人都擋不住,我養(yǎng)著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被侯爵罵得噤若寒蟬,衛(wèi)隊長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好在羅斯布朗雖然生氣,但還沒有失去理智,他立刻匆匆和衛(wèi)隊長前往城堡的密室躲避。至于剛剛還羅斯布朗有肌膚之親的少女,而被他毫不遲疑地命令衛(wèi)隊長殺死在床上侯爵既不想帶她們?nèi)ッ苁遥峙聝扇诵孤蹲约旱男雄櫍谶@種情況下自然是死人最最可靠了。
在羅斯布朗前往密室的同時,致遠已經(jīng)走進了城堡之中。在他的身后,留下一條由鮮血鋪成的道路。
從來到布朗堡外圍的花園開始,致遠就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任何膽敢阻擋他前進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死在穿越花園進入城堡的路上,已經(jīng)有一百七十二個人死在了致遠的手下。這些人中有衛(wèi)隊士兵、也有羅斯布朗招募的冒險者、甚至還有城堡里的仆人。
在致遠眼中,這些人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但也都是些助紂為虐的該死之人。要是沒有這些幫兇,羅斯布朗怎么可能在領(lǐng)地上作威作福,甚至毫不留情地殺光整個村莊的人?惡首固然該死,這些脅從也不能逃脫滅亡的命運而所有倒在致遠劍下的敵人都只有一個死法一刀兩斷
那一百七十二人已經(jīng)變成了三百四十四具尸體,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羅杰近乎瘋狂的殺人手段,已經(jīng)讓所有敵人都嚇破了膽。此時他正慢慢走在城堡奢華的主廳里,一步步地向主樓梯走去。
在致遠的面前,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正驚恐地聚在一起。雖然他們看上去是在阻擋羅杰,但只要他前進一步,士兵們就隨之后退一步,根本沒人敢上前阻止這個兇神惡煞般的殺手。
看著士兵們驚恐的表情,致遠心中對他們卻沒有絲毫憐憫之情。他們在殺死那些村民時,又何曾動過一絲惻隱的念頭?
此時的致遠不禁又想起那個在死去母親懷里嬰兒小小的身影,他突然向著面前的士兵們詭異地一笑,然后突然揮起了手中的閃電
在這一劍中致遠使出了真正的本領(lǐng),附于劍上那不停吞吐的斗氣光芒伸出好遠,猶如地獄中勾人魂魄的惡魔之鐮般可怕。那些士兵根本無法抵御如此強大的殺傷力,眼睜睜地看著斗氣的光芒輕易地穿過武器和盔甲,從自己身體的一邊沒入,然后毫無阻礙地從另一邊冒出來。,
致遠的這一揮劍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而已,但當(dāng)斗氣的光芒從閃電上消失的同時,那些士兵就紛紛倒在了地上。無論是他們的身體、武器還是盔甲,全都一刀兩斷
沒有多看地上的尸體一眼,致遠踏上了寬大的樓梯。在進城堡前,他就抓住了一個仆人,在逼問之下知道羅斯布朗的臥室在什么地方。此時的致遠只想找到這個殘暴的家伙,讓他也嘗嘗那些村民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痛苦和絕望。
解決了面前的十幾個士兵后,在底層已經(jīng)沒有人再敢阻擋致遠前進的腳步了。那些士兵不是被殺就是已經(jīng)驚恐地四處逃散,再也興不起和致遠作對的念頭。
不過致遠心里很清楚,身為一個擁有富饒之地的領(lǐng)主,羅斯布朗掌握的力量絕對不止這些,所以他也并沒有放松警惕。
剛剛踏上二樓的走廊,致遠就聽到了輕聲吟唱咒語的聲音,同時發(fā)現(xiàn)周圍的魔法元素也出現(xiàn)了異常的波動。對一個高級魔法師來說,致遠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嘴角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冷笑來。
只從異動的魔法元素的特征,致遠就能判斷出對方正在施展火焰箭之類的火系魔法,他甚至可以通過魔法元素集中的速度,判斷出對面的魔法師絕對不會超過八級實力。這個等級的魔法師還需要以視力來鎖定目標(biāo),所以對方一定就藏在附近。
致遠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立刻發(fā)現(xiàn)就在走廊的另一頭,幾個身穿全身盔甲的戰(zhàn)士正緊張地保護著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吟唱咒語的聲音和魔法波動正是從那邊傳來的。
確定了對方的位置,致遠突然一閃身退到了一堵墻后。對方的魔法師只差一步就要完成咒語了,卻在這時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脫離了自己的視線,不得不終止了施法。
身為一個八級魔法師,他只要再升一級,就能以意念來鎖定目標(biāo)了。不過要在魔法造詣上有所進步何其困難,可不是想想就能夠辦到了。
保護魔法師的是幾個七到八級的戰(zhàn)士,他們在羅斯布朗的手下也算是精銳了,所以才被分派來執(zhí)行這樣重要的任務(wù)。
這些戰(zhàn)士和魔法師合作已久,聽到身后的魔法師停止吟唱咒語后,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幾人小心地向前移動,想幫助魔法師重新把目標(biāo)納入視線之內(nèi)。
然后幾人剛剛前進了沒幾步,就聽到前方傳來了輕輕的吟唱聲。這幾個戰(zhàn)士正感到奇怪,他們身后的魔法師已經(jīng)大驚失色地喊道:“快跑”
然而這幾人的反應(yīng)太慢了,魔法師的話音剛落,一只火球就從對面飛了過來。雖然致遠沒有露面,但火球就象長了眼睛一樣,從幾個戰(zhàn)士頭頂掠過,然后準確地打在魔法師的身上。
魔法師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火球已經(jīng)轟然炸開,把方圓二十尺的范圍全都變成了一片燃燒的火海。
高溫的火焰足以熔化金屬,那些穿著板甲的戰(zhàn)士就象是裝在罐頭里的肉一樣被烤熟了。至于處在爆炸中心點的魔法師,則是連一點渣滓都沒有剩下,直接被火球炸得灰飛煙滅。
雖然干掉了對方的魔法師,但致遠并沒有因此而大意。他先施展了一個偵測術(shù),確定周圍沒有其他的威脅,然后一步步地走廊另一頭羅斯布朗的臥室。
當(dāng)致遠一腳踢開臥室的大門后,卻發(fā)現(xiàn)床上只有兩具赤裸的女尸,卻并沒有正主的影子。不過這也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當(dāng)下也不遲疑,對著凌亂的床單就施展了一個高級跟蹤術(shù)。
這種魔法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在經(jīng)過致遠的改進后,卻能通過目標(biāo)剛剛使用過的任何物品,來對其進行追蹤。說起來就等于是施法者多了一條善于追蹤的獵狗,只不過這條獵狗是完全由魔法構(gòu)成的而已。
在完成施法后,致遠眼中看出去的世界就變得不一樣了。原來彩色的環(huán)境瞬間變成了黑白世界,而在其中有幾道彩色的痕跡,向致遠指示著目標(biāo)前進的方向。
跟隨魔法元素構(gòu)成的標(biāo)記,致遠一路來到了一副華麗壯觀的壁畫前。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來,但魔法標(biāo)記卻明明白白地顯示,他要找的羅斯布朗就在壁畫后面。,
與此同時,蓋茲堡的侯爵大人坐立不安地在密室中走來走去,同時懊惱地喃喃自語道:“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應(yīng)該從這里修一條直通城堡外的密道的,總好過現(xiàn)在只能在這里干等”
“侯爵大人,請您放心。”看出羅斯布朗的不安,衛(wèi)隊長連忙安慰道:“我已經(jīng)讓副隊長去蓋茲堡求援了,而且桑坦大師和特別衛(wèi)隊已經(jīng)去阻截那個殺手了,絕對不會威脅到您的安全。”
“哼”羅斯布朗對手下的話并不十分相信,不過考慮到現(xiàn)在還要用到對方,所以他也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并沒有多說什么。
就在此時,密室的門突然發(fā)出一聲巨響,巨大的震動令密室厚重的石門都搖晃起來。
“混蛋,你不是說我們是安全的嗎?”被這可怕的情形嚇了一跳,羅斯布朗對著衛(wèi)隊長大聲喝道:“他是怎么找到密室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被這可怕的事實嚇壞了,衛(wèi)隊長哭喪著臉對羅斯布朗道:“您不是說這間密室是建筑大師精心建造的,從外面是絕對看不出任何痕跡來的嗎?”
“這些騙子”羅斯布朗對此也十分迷惑,很快就咬牙切齒地說道:“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要絞死那個混蛋”
“轟”就在侯爵發(fā)誓要嚴懲建造密室的工匠時,密室的大門轟然倒下。面色似水的致遠手持長劍“閃電”站在密室外,滿臉煞氣地看著里面的幾人。
“你你可別亂來”沒想到自己當(dāng)成最后避難所的密室這么輕易就被人闖進來了,驚慌失措的羅斯布朗用顫抖的聲音對羅杰道:“我可是此地的領(lǐng)主,羅斯布朗侯爵”
羅斯布朗的話一出口,就連衛(wèi)隊長也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對方能一路殺到城堡里來,又怎么會不知道此間的主人究竟是誰?這殺手明顯是在放開手腳殺人,絕對不會因為誰有個侯爵頭銜而手下留情的。
“昨天是你下令屠殺那些村民的?”緊緊盯著腦滿腸肥的羅斯布朗,致遠面無表情地問道:“當(dāng)時殺得爽吧?”
聽致遠這么說,密室內(nèi)眾人的臉色都變了。昨天鎮(zhèn)壓抗稅村子的事情,在場的幾個人都是知道的。這件事本就是羅斯布朗下的命令,由他的衛(wèi)隊長安排人執(zhí)行命令,有兩個近衛(wèi)還直接參與了屠殺。
在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和官員看來,殺光一個村子的賤民根本算不上什么事。特別是這些敢于抗稅的刁民,更是應(yīng)該殺一儆百,讓其他人知道領(lǐng)主的權(quán)威是不容挑戰(zhàn)的。沒想到這下卻惹出大禍來了,居然引得這樣的一位強者來給村民們報仇了。
致遠不用等到對方回答,只看他們的表情就已經(jīng)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他一步步走進密室,看著臉色慘白的幾人道:“既然是這樣,受死吧”
“呀”眼見致遠真的要動手了,衛(wèi)隊長和幾個手下大叫著沖了上來。雖然他們心中也十分恐懼,但畢竟是中級戰(zhàn)士和軍人,自然不甘心就這么束手待斃。
這幾人能成為侯爵的貼身護衛(wèi),倒也的確不是泛泛之輩,每個人的實力都要比關(guān)杰略勝一籌。特別是那個衛(wèi)隊長,更是已經(jīng)有了十一級戰(zhàn)士的實力,無論到哪里都能算得上是個高手了。
這幾個人一擁而上,自忖致遠就算有十二、三極的實力,都能一舉把他拿下。然而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致遠的實力遠超出自己的想象,而且還有強大的魔法裝備傍身,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見幾人向自己撲來,致遠突然一揚手,幾枚顏色各異的光球從他指尖飛出,準確地擊中了沖在最前面一個人的面孔。
這是個低級的攻擊魔法魔法飛彈。以致遠眼下的魔法造詣,施展這樣的魔法已經(jīng)不需要吟唱咒語,而是到了“瞬發(fā)”的程度。
不過這雖然是個低級魔法,但由致遠施展出來,殺傷力卻也不容小覷。那個戰(zhàn)士在促不及防之下被擊中面部,立刻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輕輕滾了幾下就不動了。他的面部已經(jīng)完全被魔法能量炸爛,眼看已經(jīng)不行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