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期限1
傅蘊庭看了一眼,還真的有點磕到了。
應該是后面的時候有一下差點滑了弄到浴缸邊緣了。
其實沒那么嚴重,但是因為她皮膚白,就比較顯眼,那兒有點青了一塊。
他出去拿了點藥過來給她擦。
擦完以后抱著人躺在床上,寧也窩在他懷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
傅蘊庭索性下午沒再去公司,他又去看從警局拿回來的那些案宗。
玉溪路那邊失蹤人口大多是小孩,或者一些想不開想要自殺的男女,要么就是一些女孩子,上下班途中突然出了事,遇害了,但是這些案子大多是結案的。
其中只有幾個是案子至今未結的。
傅蘊庭把那幾個未結案的抽出來,讓人去查這些人的背景。
又讓人去查寧舒瑤當年工作的地方。
但是當年寧舒瑤工作的地方那一片區(qū)域,早就已經(jīng)重新規(guī)劃,店面也不在了,傅蘊庭對寧舒瑤并不了解,兩人也從未見過面,他也只能從案宗上面被叫過去做筆錄的這些人身上下手。
而這些人里,都是曾經(jīng)在寧舒瑤出事前后,和寧舒瑤有秘密接觸過的人。
傅蘊庭讓人去查這些人的聯(lián)系方式。
然后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大家大多都只記得寧舒瑤被人那兩件大案的事情了,甚至還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的,寧舒瑤當初在會所是唱歌的,但其實也會帶客人,后來跟了個有錢人,就受不了了,回來后便只唱歌,而且經(jīng)常有人看到她抽煙,有時候唱歌的時候也會恍惚。
對方道:“當年她那個樣子,本來就有些活不下去,聽說是自戕了,也不奇怪。”
傅蘊庭問:“她這前后有沒有什么異常?”
“不記得了。”對方道:“得了那種病,每天都挺異常的吧?不過她倒是有個女兒,聽說女兒的親生父親是個有錢人,后來女兒也不在她身邊了。”
“她出事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什么人?”
“不清楚。”對方道:“其實她生病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這個場子里,多的是這樣的人,誰去管那么多,是后來她自殺了,這件事才在我們這邊傳開。”
其實當初寧舒瑤有異常,大家都只當她和那個有錢人分了,女兒又被人奪走了,所以才狀態(tài)不好,后來才知道,還有其他原因。
但是這件事會所里的人不知道,傅敬業(yè)那個圈子里的人卻早就已經(jīng)傳遍了。
因為寧舒瑤當時被強暴報警后,傅敬業(yè)找人幫她去辦理的那個案子。
那時候傅敬業(yè)雖然和她分開了,但留給她的錢財其實蠻多的,可以保她日后半輩子衣食無憂,寧舒瑤有什么事情,他也會幫忙解決。
傅蘊庭問:“那段時間,她那邊有住進去過什么人嗎?”
“不知道。”對方道:“她的私生活很少和我們透露。”
傅蘊庭沒說話了。
他剛準備掛電話,對方不知道想起什么,說:“對了,好像她出事之前,有綁架過一個小女孩兒。”
這件事傅蘊庭知道,傅蘊庭沉默著,說:“我知道了,謝謝。”
兩人掛了電話,傅蘊庭又打了幾通電話出去,得到的結果都是差不多。
傅蘊庭把所有能聯(lián)系的人都聯(lián)系了一遍,但就像是案宗上面記錄的那樣,這些人一致覺得,寧舒瑤那段時間,狀態(tài)挺不好的,甚至因為時隔太久,他這邊得到的答復,有些還沒有案宗上記錄得詳細。
不過也很正常,當初寧舒瑤出事,能查的人,警察那邊必定都已經(jīng)查過。
他打這通電話,只是想知道,那段時間,寧舒瑤的住處有沒有住進去過除了寧舒瑤以外的人。
警察當初認定那是寧舒瑤,偵查的方向自然會不一樣。
傅蘊庭這邊沒有進展,他暫時只能將這個案子壓下去,等人查孟離輝和從警局這邊拿來的案卷里,那幾個人口失蹤案。
他明天還要見一見曹友良,送西區(qū)項目的方案和報價。
他把這些都安排好后,又去做了飯。
寧也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到了下午,還是傅蘊庭把她抱起來的,寧也睡得頭有點疼,傅蘊庭直接抱去餐桌那里,他問:“要我喂么?”
寧也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午后時分,慵懶的夏風混著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畢業(yè)答辯臺上,慢聲細語陳述著自己的畢業(yè)論文。
軟綿綿的女聲舒緩輕柔,猶如催眠小曲,臺下三個評委老師眼皮沉重,不住地點頭啄米。
封窈當然知道這是一天之中人最懶乏困倦的時段。正因如此,在決定答辯順序的時候,她刻意選了這個時間。
糊弄學資深弄弄子,從不放過任何糊弄過關的機會。
果然,困成狗的評委完全起不了刁難的心思,強打精神提了兩個問題,就放水給她高分通過了。
封窈禮貌地向老師們鞠躬致謝。
本科生涯落幕,不過她和慶大的緣分還未盡。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將來拿到博士學位,她還打算留校任教。
慶北大學作為一流高校,教師待遇極好,研究經(jīng)費充足,寒暑節(jié)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樣,阿姨從不顛勺——
世間還有比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適合賴上一輩子的地方嗎?
封窈腳步輕快走下講臺,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優(yōu)癱咸魚躺,做一個吃了睡睡了吃的快樂廢人……
“——臥槽!快看對面天臺!”
才剛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頃刻間,走廊上本來在排隊等待答辯的學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護欄。
本樓相隔二三十米遠,正對著美院的昌茂樓。大企業(yè)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樓,全國各地不少學校都有。
大太陽刺眼,封窈瞇眸眺去。只見對面樓頂上,赫然有個男生坐在天臺邊沿,雙腿懸在外面。
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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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哥們兒不會是要跳樓吧?”
“偶買噶,學校又逼瘋了一個……”
眾生嗡嗡議論,緊張中隱隱透著莫名的亢奮。樓下漸漸聚起了人,仰頭張望。
有人試著喊話:“同學,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你別想不開啊!”
封窈收回目光,轉身不打算繼續(xù)看下去。
她既不認識這位同學,又不懂心理學,愛莫能助。有老師和這么多熱心的同學在,相信不會出事的。
“——哎,封窈!”
還沒走出兩步,同宿舍的馮璐璐瞧見了封窈,沖過來拉住她,“正找你呢!那個,不是劉東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腳步。“劉東旭?”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聽過?”
馮璐璐瞪圓了眼睛,“他追過你的呀!你忘啦?新國國立美院來的交換生,在表白墻上狂刷告白,說你是他的繆斯女神,還在咱們宿舍樓下拉過小提琴……被你罵了的那個?”
封窈恍然,“噢!”
那還是開春的時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長了張美艷的臉,皮膚雪白,一雙細長微挑的狐貍眼風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園里從來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懶散,談戀愛這種弄不好輕則勞心傷神、重則全家爬山的麻煩事,在她看來不是很必要。
通常對于追求者,她都是禮貌婉拒,能避則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緊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時,有人非要擾人清夢,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氣難免稍微有點大。
當時她推開窗,對樓下拉琴拉得如癡如醉的男生說了句:“同學,你這把鋸,有點鈍了。”
“沒有罵人哦。”封窈糾正道。
馮璐璐側眼瞟過舍友這張過于嫵媚的臉,壓低聲音,“你說,他該不會是因為你吧?”
“有這么長的反射弧嗎?”
“……也是。”
馮璐璐忽然想起來,“哦對!我好像聽誰說過他后來交了女朋友來著?”
就說嘛。
樓上樓下烏泱泱擠滿了伸長脖子的人,老師領導們很快趕到了對面天臺上,開始展開溝通勸說。
封窈把胳膊從馮璐璐手中抽出來,“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學院的封窈說話!”
這時劉東旭似乎是在勸說下開口了。
一聲干啞發(fā)顫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進了沸騰的油鍋里,現(xiàn)場瞬時炸開了鍋。
馮璐璐下意識地再次拽住封窈,張著嘴巴瞪住她。周圍認識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燈,爭相照了過來。
慶大雖大,學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學院的封窈”,指向精確。
馬上便見主持答辯的徐教授快步奔來,手機貼著耳朵,“對對她在這兒……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來,趕緊勸他下來!”徐教授招手。
眾生像摩西分紅海一樣讓出了路,封窈從懵圈中回神,很為難:“可是,我基本上不認識這位同學,不知道怎么勸啊。”
萬一勸不好,不會還賴她吧?
“不認識他為什么指名找你?”別說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顯都不信,不少人自認懂了——準是感情糾紛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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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過來!”事態(tài)緊急,徐教授沒空跟她掰扯,“人命關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應,總之先把人勸下來再說!”
人命關天的大帽子壓下來,封窈沒得選,只能挪到曬得發(fā)燙的護欄前,清了清嗓子。
“同學——”
她才剛開口,對面劉東旭猛地坐直,身形搖晃,驚起一片呼聲,嚇得封窈的心也直顫,“……小心。”
“窈窈!你終于肯見我了!”劉東旭的嘶喊如泣如訴,“我以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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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如火炙烤著大地,熱浪蒸騰,空氣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鏡,將男生深情款款的臉折射得扭曲變形。
封窈一陣惡寒。
這是精神病吧?
“同學,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涼一笑,“我什么都聽你的,你不想公開,我不敢把我們交往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暴曬下的水泥板燙屁股,強光混著汗水流進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劉東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臺邊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開什么玩笑!他是要成為當代羅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貴重,怎么可能為個有眼無珠拒絕他的女人跳樓?
只是有人出的價碼實在太誘人,要他在今天上演這么一出大戲。
按對方的要求,他最好卡著封窈答辯的時候上來,順便毀了她的畢業(yè)答辯。
只是以為這樓看著不高,劉東旭上來后才感覺到怕。抖著腿直打退堂鼓,念著那人許諾他回國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橫下了心來。
些微耽擱而已,她的答辯肯定還沒完成……
劉東旭想象不久的將來,比眼前多百倍千倍關注聚焦于他、膜拜他,興奮如電流竄上脊背,他的聲音顫抖變形,倒真像極了為情絕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紅,要包包,我都給你買了。你說討厭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說你愛我,可你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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