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必須救他
他安靜許久,忽然冷笑幾聲,道:“咱們回青丘去。”回青丘?我也想,但是娘親雖然法力高強,也及不上天帝,我怎么可能輕易逃脫這六十六年的懲罰。四哥卻全然不顧,拉著我道:“沙兒,你放心。我不會讓天帝動咱們家的人一根毫毛,姐姐已經(jīng)在岐山壓了四千年,我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知道有什么東西變了,從前的四哥不會這樣講話。但是轉念一想,他所有的轉變都是理所應當。四哥看著我,忽然伸手在我面上一抹,又皺眉看著我身上的衣裳,冷笑兩聲道:“天帝對咱們還真好,咱們九尾狐也許多時候沒穿過這樣的粗布了。”四哥最愛干凈,對吃穿住行尤其講究,幸好,這一點他一直沒變。我知道他將我的臉還回來了,心內(nèi)不是沒有雀躍的,畢竟還是自己的臉看的舒服,只是這樣,我究竟是不能再去凡間了。四哥卻不等我說話,拉著我道:“咱們回去。”四哥辛歌的祥云架得極好,天上少有人追得上。他一路駕著祥云飛的飛快,像是在努力遮掩什么不想去想的東西。其實,琴蒼和咸易,曾幾何時也是四哥的朋友。咸易如今如此對他,想必他也是失望至極了。但是眼看著祥云就要越過界限到我們青丘了,我們身前卻出現(xiàn)了一個人。那顯然不是我們現(xiàn)在愿意見的人。“我說為什么離魂石居然會莫名其妙的碎成碎片,原來是你來救了他。”咸易看著我冷笑,那眼神完全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我低下頭,并不想去回他的話。心里不是沒有難過的,想起曾經(jīng)的咸易,再看看現(xiàn)在對我完全是對陌生人呢的態(tài)度的咸易,我心里的迷茫無以復加。四哥將我護在身后,朝前面的咸易笑道:“咸易太子,你還真是有空啊,堂堂的一個天帝玄孫,天天只跟在我們青丘的人屁股后頭轉,難道天庭上沒你做的事了?至于日日里尋我們么?”咸易的臉色卻絲毫未變,過了一會兒繼續(xù)道:“我自然有許多事情要做,這一次我來,是要你跟我回去。”說四哥還是我?我抬起頭來,咸易卻正好也看向我,道:“你們犯了天條,最好乖乖的跟我回去。別逼我動手。”因為被困在離魂石底下,他本來就已經(jīng)很生氣,現(xiàn)在咸易還要跑來四哥面前說這些,四哥已經(jīng)完全按捺不住,伸手便是一掌將咸易的祥云打翻,又駕著祥云飛快的將咸易拉住丟在我們的云上,笑道:“殿下既然這么閑,又這么喜歡跟著我們,不如跟著我們?nèi)デ嗲鹜嫱娌艑Α!毕桃罪@然是猝不及防才被四哥拿住,此刻看著我四哥的眼神奇異莫名。四哥卻只當沒看見,一路飛得飛快。很快便進了青丘,青丘還是原來的樣子,一路繁華得很,無數(shù)的小仙們在化成的市集上玩的不亦樂乎。看著看著,我卻忽然的想要嘆氣。也不知道以后,青丘還會不會如此的安詳熱鬧。進廳時,我娘親和父親都不見了蹤影,我們都是神仙,只需要用神識便能察覺到這些。咸易便冷笑了一聲,看著我們道:“很可惜,伯父伯母都不在,你們奈何不了我。”沒錯,按理我們都沒資格怎么樣他。四哥正生著悶氣,我們二人手上的金線卻顫動幾下。現(xiàn)在這個時辰,我阿爹阿娘不可能會回來,而二哥又鎮(zhèn)守著邙山,根本顧不上我們,那么,就只有我們的大哥夙已了。片刻后,大哥夙已果然便著了一身月白的衣裳推門進來,看著咸易道:“不用客氣,有我在也是一樣的。”夙已的臉色淡淡的,但是在看見我和四哥的時候,還是極細微的微笑了一下。我知道大哥一向是這個性子,面上雖然不說,但既然會站在我們這邊說話,就說明大哥還是一心向著我們的。我大哥并不是四哥,他是暗夜神君,他想動的人,天帝也得掂量掂量,咸易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臉色瞬間慘白。大哥朝我招招手,意思是喚我過去。我極快的行了幾步走到他面前,他看著我道:“沙兒,你出去玩會兒,看看你養(yǎng)的小仙鶴怎么樣了。”他們每次有要事要商量的時候,總喜歡支開我。即使我其實已經(jīng)七萬歲,再不是個小孩。但是大哥的話我向來會聽,便安靜的點點頭,出門向西而去。
“咸易,你真要如此決定么?”夙已坐在椅子上,臉色淡淡的把玩著手上的杯盞,這才抬起頭去看咸易。咸易的臉色同樣也是淡淡的,看著夙已點頭道:“你也知道,除了這個辦法,我們沒有其他路走。”辛歌的面色變了變,道:“你們在說什么?”他就算是再粗枝大葉,也看出來了自沙疏出門后,兩人轉變了的態(tài)度。夙已看他一眼,道:“你想想,咸易將你壓在離魂石底下的時候,旁邊站著的人是誰?你可曾認識他?”辛歌絞盡腦汁想了想,恍然大悟道:“竟然是他!”頓了頓又道“居然會是琴音!怎么會是他?”琴音是琴蒼的三哥,十四萬歲的卯日星官。怎么不會是他?若是這世上還有誰更想咱們九尾狐一族滅族,除了鳳族,還會有其他人嗎?”夙已的臉色依舊淡淡的,只是帶了些了然。辛歌也知道鳳族和九尾狐族的恩怨,自上一任天帝開始便糾纏到現(xiàn)在,是個打不開的死結。只是琴音也不過是鳳族龐大子孫中的一個,如何竟有這等能耐左右天帝的想法?不對,鳳族自古以來便有和龍族結親的做法,久而久之甚至成了既定的規(guī)則,凡是將要繼承大統(tǒng)的龍族子孫,一般都要迎娶鳳族的嫡親血裔。那這么說來,是琴蒼的意思?但琴蒼一個弱智女流,不可能有這等心思。他猜來猜去都猜不到,頓時有些泄氣,看著夙已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夙已瞥一眼旁邊的咸易,道:“昊天。”“昊天?”辛歌經(jīng)不住隨后就叫出了昊天的名字。昊天是神族神一樣的存在,在夙已還未成名之時,他便聲名在外了。咸易看著他一副半知半解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道:“你忘記當年沙疏和昊天的恩怨了么?”沙兒和昊天的恩怨?辛歌皺著眉頭,卻始終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沙兒五萬歲的時候,曾經(jīng)去悟仙觀上過課。”夙已將手里的杯盞放下,微瞇著眼,從容的提醒辛歌。經(jīng)過這么一提,辛歌忽然便全部想清楚了。沒錯,沙疏曾經(jīng)在悟仙觀上課,并且,并且不小心在比賽時誤傷了昊天的妹妹,昊雪。“昊雪至今還未搜集完整三魂七魄,若是再有三千年不醒,昊雪便該永遠除了神籍了。”咸易淡淡的提醒他。也就是說,昊天是要自己妹妹也一嘗這個滋味?辛歌看著沙疏剛剛出去的方向,卻忽然不小心打了個寒顫。誰都知道昊天的能力,而且以昊天的脾性,他的確是做得出的。況且,現(xiàn)今天帝似乎還默許昊天如此做法。“那怎么辦?”過了會兒,辛歌還是問出來,畢竟所有的事情都要解決。夙已轉過頭來看著他,道“爹娘去伏羲爺爺那兒做客了。”辛歌頓了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去伏羲那兒做客了,意思是現(xiàn)在爹娘根本不可能回來管這件事。但是現(xiàn)在沙疏回了青丘,無論如何昊天也沒這個機會下手了啊,他這樣想著,便就這樣問了出來。咸易看他一眼,道:“沙疏被天帝派到凡間理解,歷劫期不滿,是沒有資格回來的,而現(xiàn)今你們擅自帶她回來,已經(jīng)犯了天條。”“那又如何?按你們所說,沙兒留在凡間不一樣要死?”辛歌卻實在受不了這么壓抑的氣氛,吼道:“況且盼著沙兒倒霉的何止一個?你們敢說琴音琴蒼他們不會落井下石?沙兒一個人在凡間又沒有法力,我都怕她會回不來你們知道么?”咸易和夙已對望一眼,都道:“我們自然知道,不然也不會聯(lián)手設下這個局給她尋個理由回來了。”“那現(xiàn)在你們的意思呢?”辛歌也不再過多糾纏這些,擔憂道“阿爹和阿娘都不在,現(xiàn)在沙兒連個靠山都沒有,他日天帝來要人,咱們根本阻擋不了。”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夙已皺眉半日,忽然道:“阿爹阿娘既然伏羲爺爺那兒做客,那沙兒也過去和洛冰玩耍幾日,也是很天經(jīng)地義的事。”辛歌和咸易對望一眼,眼前一亮道“沒錯,就是這樣。天帝暫時不可能去得罪伏羲。”總算解決了一件事情,辛歌看了一眼咸易,道:“那你呢?還要繼續(xù)和昊天琴音他們一起?”“昊天和琴音都以為我要爭奪帝位,現(xiàn)在斷然不會這么快就背棄我,而我若是突然露出馬腳,到時候他們就算不找我,也會找其他的王子之類的靠山,何況昊天手里還握著二十萬天兵天將。”咸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看夙已道:“你們將我綁回來,自然不能輕易便放我走,記住,若不是天帝或者我母妃親自來要人,都一概不見。這事始終你們占了理,天帝也不敢明著對付青丘,九重天上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他說完,沖著辛歌點點頭,瞬間便不見了身影。“他倒是熟門熟路。”從鏡子里看見咸易進的門,笑道:“竟然有點回到小時候的樣子了,只是這一次,卻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掉的麻煩,辛歌,你怕么?”“我怕?”辛歌不置可否的嗤笑一聲,反問道:“大哥,你說呢?”夙已便滿意的笑開來,看著他道“不論你怕不怕,這回是關乎咱們?nèi)宓拇笫拢蝗菽愫ε铝恕P粮瑁瑤硟喝シ四抢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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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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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