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敖繼是誰
“知道了,三公主放心就是。”那黑衣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仍舊是一副討好的口氣,我卻知道這男子定然沒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桑熙哼了一聲,正準備離去,卻忽然立在原地不動了,我有些驚訝,忍不住又踮著腳將頭伸出去,才看見四公主桑顏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立在桑熙前面,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桑熙面上有猶豫之色閃過,片刻后又有幾絲驚慌,半日后才鎮(zhèn)定下來,道:“你來這里做什么?我叫你醫(yī)治的兔子你已經(jīng)處理好了?”
桑顏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她用這神情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三姐,你居然要陷害嫦娥仙子?還要陷害沙疏?”
桑熙自然不可能將自己的話重復(fù)一遍,便有些不耐煩道:“你給我閉嘴!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少管些閑事。”
四公主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個黑衣男子,出聲道:“那他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剛剛我明明聽見你說要他去陷害嫦娥仙子的,你以為我沒聽見嗎?”
“桑顏!”三公主上前幾步擋住她的視線,喝到:“姐姐說的話你沒聽見么?我讓你少管這些事。這跟你沒關(guān)系!”
別看平日里四公主的脾氣很好,可到了要緊的時候,卻倔強得很,她站在原地死活不動,忽然開口冷笑道:“姐姐,你居然要害嫦娥仙子!你在想什么?上次她也不是故意跟你搶風(fēng)頭的。你也知道每次她都不愿意來蟠桃會,是母后每次都非逼她來,若不是你們每次都要人家歌舞助興,你們以為嫦娥仙子很樂意來這種場合么?現(xiàn)在出了這件事情,你為什么又要怪罪到她頭上?”???.??Qúbu.net
哦。這件事我總算也聽說過。
上一次的蟠桃會眾仙云集,凡是天庭有頭有臉的神仙基本上都來了,又剛好是三公主四萬歲的生日,王母正打算給他挑選一個合適的夫婿,便決定趁此機會在眾神仙里面挑選。本來是件極好的事情,大家和各路神仙也都心知肚明。
那一日,天帝跟王母宴請眾仙,在瑤池設(shè)宴,簡直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準備。
三公主桑熙那一日著了織女親自做的天衣,得了女媧所賜的玉佩,整個人神采飛揚,站在瑤池旁邊,美貌得不可方物,美艷的咄咄逼人。
那一日,三公主桑熙看上的是東海九太子。
東海的九太子生的比他幾個兄弟都好,眉清目秀,豐神俊朗。立在瑤池旁邊,竟然也能被稱得上一道風(fēng)景。
本來身份和門第,還有這關(guān)系,怎么看都是極配的人物,但是偏偏,可惜的是,九太子看上的可不是她,而是艷絕天下的嫦娥。
嫦娥的美貌與生俱來,且天上地下的確無人可以與之匹敵。她就算沒有最華美的衣物,沒有多花哨的發(fā)髻,但一顰一笑間不經(jīng)意便傾國傾城。
曾經(jīng)我阿娘就說過,若是不知道嫦娥是人族,真的會以為她披的是我們九尾狐族的面皮。我們九尾狐族算是天上人間盛產(chǎn)帥哥美女最多的種族了。
九太子對她一見傾心,自然是忽略了三公主桑熙,更就談不上與三公主之間還會有什么情緣了。
桑熙的婚事就這么被攪渾了,九太子在東海里也是橫沖直撞無人敢頂撞的主兒,也帶了一身的壞脾氣,他不愿意做的事,誰來說都沒有法子。東海龍王在天上受了天帝的氣,回去也就不免對這個兒子說教了一番,誰知東海龍王軟硬兼施,什么法子都用上了,這九太子還是不松口。
人家正主兒都不愿意,強逼著他們在一起,也沒什么意思。天帝跟王母雖然專制,但是也對這三公主甚是寵愛,怕她嫁過去也是受委屈的份,因此倒是主動跟東海龍王說了婚約取笑的事。這一場婚事于是就這么作罷。
雖然此后王母跟天帝都說要再為三公主挑選更加優(yōu)秀的情郎,但是三公主也算是徹底的恨上了嫦娥,從此以后無論什么時候都不忘記找嫦娥的茬。虧得嫦娥不和她計較,否則,以三公主這樣的脾性,嫦娥多的是法子懲治她。
話說回來,嫦娥本身也并沒有錯,她干凈利落的拒絕了九太子,并且自請永久居住在月宮,寧愿清冷孤寂一生。
人各有志,嫦娥終其一生,所愛的,不過后羿一人而已。
若是后羿還在,若是他沒有消亡,這天上地下,又有誰敢如同現(xiàn)在這樣一般,給嫦娥氣受。
事已至此,按理說嫦娥本身就沒錯,且已經(jīng)仁至義盡。桑熙也該罷休了才是,但是桑熙是什么人?她是天上地下第一傲氣之人,被人如此當(dāng)眾拒絕,又如何能承受得了這份侮辱?
于是便一直記恨到了現(xiàn)在。
桑熙聽聞此話,面色須臾已是變了,畢竟這是她的傷疤,誰知四公主卻又輕易的提了出來。還是有外人在情況下。她頓時轉(zhuǎn)頭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又強呼了一口氣,道:“桑顏,你給我閉嘴!這些事情也是你能拿出來說的么?”
四公主雖說脾氣好,到底也是個最得寵愛的公主,哪里會聽她的,便接著口無遮攔道:“三姐,你越來越不像話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是要報復(fù)嫦娥姐姐,你也不該拿下界眾生來開玩笑,她們經(jīng)不起你這么玩!到時候天狗食月,底下潮汐大漲,引發(fā)的災(zāi)難你可以負責(zé)么?你太任性了,我要去告訴父皇和母后!”
四公主說的全部都是實情,畢竟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了,三公主這么做,無異于在拿下界眾生的性命開玩笑。
而她作為一個上仙,卻如此不拿三界眾生放在眼里,簡直可惡。
桑熙的臉色卻絲毫也沒變,她嘲弄的笑了笑,微瞇著眼道:“人而已,下界會缺么?到時候若他們真是滅絕了,大不了讓女媧娘娘重做就是!不過就是一團黃泥罷了,人間隨處可見!”
桑熙已經(jīng)不止是任性而已了,她簡直是把人命當(dāng)草芥。
大概桑顏并沒有料到桑熙會這樣不把人命當(dāng)一回事,一時間居然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四公主看了她一眼,說不清楚是什么眼神,才幽幽道:“三姐,你想的太簡單了。造人是你想造便能造的么?女媧娘娘也不是你想請就請的動的,何況,若是你這么做,怕是第一個找你麻煩的,便是女媧娘娘!”
按理來說,四公主于情于理說的都沒有絲毫錯處。她甚至都沒有怎么用過分的詞,若不是桑熙非要強詞奪理的話,四公主估計重話也不會說一句。
“你是聾子么?”桑熙卻等不到桑顏把話說完了,也是,她這樣性子的人,猛然聽見被妹妹這么說教,的確會受不了。她馬上吼叫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我正想著四公主會怎么接腔,就聽見轟隆隆的幾聲巨響,她們兩個人居然就打起來了。
從來沒聽說過公主在天庭里公開打架的,但是現(xiàn)在她們倆已經(jīng)確實的打起來了,這可是事實。
也不知道到時候她們倆鬧開了,王母和天帝究竟會向著誰多一點。
三公主和四公主掐了,我能跑么?
我自然不能跑的,不是因為我要看熱鬧,是因為三公主下手可是一向狠毒,我怕柔弱的四公主禁不起折騰。
但是我這么想,那個一直在那里看戲一樣的黑衣男子卻完全不是我這樣的想法,他沖三公主招了招手,居然輕而易舉的拈了個法訣,跑了。
開什么玩笑,憑我現(xiàn)在的修為,根本不是三公主的對手。
但是顯然現(xiàn)在沒我說話的份,難道我還能沖出去巴拉巴拉的說你三公主不能這么做,你會遭報應(yīng)的么?
開玩笑,那想必我會被剝皮抽筋。我可不要變成一只臘肉狐貍。
但是還沒等我想出來什么應(yīng)對辦法,我就看見三公主伸手推了桑顏一把。
桑顏顯然是驚呆了,但是她也是個有脾氣的,被人寵慣了的神仙,這天上誰不給她幾分面子?她撒個嬌,連天帝和王母也要讓她幾分,怎么能容忍被這么對待,當(dāng)下大怒,道:“三姐,你果真變了。但是這次你錯的實在是太離譜了,我不會幫著你隱瞞的,我要去告訴父皇,我要把你做的那些事都給說出來!”
三公主手上的動作一頓,抓住四公主道:“什么叫做的那些事?你說的又是什么事?桑顏,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在她心里,恐怕還以為四公主只是聽見了這一次的事情。
四公主看她一眼,冷笑道:“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自然清楚,難道還要我來提醒你么?桑熙,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究竟是從何時開始,你變成了連我都不認識的人了?”
這大概是四公主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三公主說話吧?我看見三公主的表情變得極為奇怪。然后她卻哈哈哈的笑了幾聲,冷笑道:“桑顏,你不也一樣嗎?什么時候,什么都不管,只顧著玩兒,只顧著要到青丘去找沙疏的小姑娘,竟然也知道窺探姐姐的心思了?還有,你不要老是做出一副圣人的樣子來教訓(xùn)我,若是沒有夙已跟沙疏,你會來管這些閑事么?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喜歡跟他們青丘的人混在一起罷了,又來跟我裝什么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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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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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