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所以大哥現(xiàn)在說三公主沒這個膽子,倒是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這會兒連我也糊涂起來,看著夙已半天,無奈道“大哥,你有什么事情不可以一次說完么?這兔子怎么了?難道是桑熙將她弄成這樣的?”我的猜測倒也不無可能,要知道,三公主大概是這天庭上最是跋扈囂張且?guī)е┬U橫的公主了,只要她一不開心,什么都能拿來出氣,也不知道因為她的生氣,地獄里多過多少無辜神仙。
四公主想必也是知道的,于是眼里的波瀾煽動一下,但是還是乖乖的不出聲。
她知道我大哥對于天庭高高在上的公主和王子們都沒什么好感,尤其是這跋扈的三公主,我大哥幾次都出手教訓(xùn)過。
夙已微微的閉了閉眼,看了我們一眼,又再看看門外,道“也罷,趁著時辰還早,我就讓你們看看,這究竟什么東西。”他說著,閉目拈了個法訣,喝了一聲:“此時不現(xiàn)原形,更待何時!”
他一說完,那兔子便被他扔到地上。
我和四公主都驚呼了一聲,心里都擔(dān)憂那個兔子。
這兔子傷的如此嚴(yán)重,現(xiàn)在被我大哥這么一摔,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命在了。
四公主更是驚訝,忙對我大哥吼道:“你做什么?”
我大哥冷哼了一聲,卻并不回答我們,只抬了抬下巴,冷聲道:“你們自己去看,這個到底是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別老是咋咋呼呼的。”
聽我大哥這么說,我下意識的王地上看了一眼。
這一眼卻并沒看見所謂的兔子,那地上躺著的,分明是一個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人類。
我和四公主對視一眼,皆是不敢置信,沒料到這三公主竟敢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折騰成這個樣子。雖說神仙尊貴無比,但是人到底是女媧造出來的,稱得上是萬物之靈,沒料到三公主竟如此狠心,而當(dāng)我看清楚那個人的面容時,更是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人間救了我以命又收留了我的劉嬸。我禁不住失聲叫道:“是劉嬸!”
“你認(rèn)識她?”夙已看我一眼,有些詫異,同時又皺了眉。
我卻根本沒心情繼續(xù)跟他解釋了,劉嬸趴在地上,儼然已經(jīng)奄奄一息。就算我再怎么討厭劉嬸她們貪財?shù)男宰樱膊豢煞裾J(rèn)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何況她也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于是我忙撲過去拉住我大哥的袖子,哀求道:“大哥,幫我救救劉嬸!”
許是因為太久沒見我如此焦急,夙已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如何會認(rèn)識凡間的人,你認(rèn)識的人又怎么會被三公主抓走,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四公主手里?”
這些事情我如何能馬上便解釋得清楚?何況我雖然認(rèn)識劉嬸,卻并不知道她因何會被三公主傷成這個樣子,思索了一會兒,我還是如實的跟我大哥說了實情,最后還不忘記求情道:“大哥,當(dāng)時我被打下凡間的時候并沒有法力,若不是劉嬸她們將我?guī)Щ丶遥遗戮鸵謴?fù)原形,在山間做一只普通的狐貍了!”
是的沒錯,當(dāng)我一醒來其實就知道,此番若是沒有人救我,我的下場一定是變回原形。我們神仙雖然厲害,但是經(jīng)過瘟神的懲罰,加上雷公電母的輪番轟炸,其實我已經(jīng)現(xiàn)了原形,被打回凡間,沒有甘露沒有仙丹,我就只能在山間當(dāng)一個小狐貍,時日越久,我身上的仙氣就越弱,甚至?xí)Р灰姡瑥亩惠呑右苍僖矝]有機會回到青丘。
而且,我永生永世,也只能是一只沒有絲毫靈氣的小狐貍了。
所以我才對貪財?shù)膭鹉敲捶@其中,自有幾分感激的意味在的。
夙已卻變了臉色,看向四公主的眼神更加不善,冷笑道:“果然是一家子,做的事都這么狠毒!難怪你三姐能做出這些事情來!原來是有樣學(xué)樣。上梁不正下梁歪么,也難怪。”
四公主的嘴唇動了動,似乎要回嘴,但是又不知道說什么,只是訥訥的跟我道歉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三姐她做了這種事,沙疏,真對不起。”
其實并不關(guān)她的事,她也只是一個貪玩的小公主,平日里她連嬌縱都并不曾有,而且一向愛粘著我們一起玩,她不會存什么懷心思。
我自然知道夙已的意思,他想必也猜得出來,此番三公主竟然肯紆尊降貴的去凡間將人給虜上來,又將人折折磨成了這個樣子,若是我們沒有猜錯的話,想必她本身是要這個人說一些不利于我的話,結(jié)果劉嬸或許是因為我給的小恩小惠,或者是為了我保全我,居然不肯說,三公主桑熙便下了狠心,將她折磨成這個樣子,并且要四公主偷偷的替她來九霄云殿治好她。
畢竟人是女媧所造,隨意涂炭生靈的罪名并不算小,就算是公主也不例外。所以當(dāng)年的王母就算再如何恨牛郎拐走了織女,也并不曾傷害他還有他的孩子一分一毫,只能將她們阻隔在外。
而三公主這樣狠毒的折磨一個凡人,還違反天條悄悄帶凡人來人間,此事可大可小,況且,這事情若是沒被我們發(fā)現(xiàn)就罷了,現(xiàn)在被夙已發(fā)現(xiàn)了,夙已這人向來厭惡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此事又緊關(guān)著我,三公主跟我的恩恩怨怨早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徹底抓住的把柄,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才怪。
果然,夙已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看著我道:“既然你這么說,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是我們青丘的恩人,我自然不會置身事外的。”
夙已這么說了,我這才安心,看著四公主道:“我知道三公主不喜歡我,但卻也沒料到她的心腸如此之狠毒。這個大娘不過是一個凡人,沒有法力,她甚至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三公主如何狠得下心如此對待一個凡人?四公主,您回去替我告訴三公主,我沙疏是什么樣的人她也清楚,既然要斗,我就絕對不會手軟!若是她還記恨我小時候拔了她鳳毛的仇,那也無所謂,反正斗了這么久了,大不了繼續(xù)斗下去,我沙疏從來就不肯認(rèn)輸!”
大概是我的轉(zhuǎn)變實在有些明顯,四公主愣了半日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沒錯,我沙疏雖然現(xiàn)在脾氣好了,但曾幾何時也屬于混世魔王之列的。天庭上誰見了我不尊重的喊我一聲沙疏姑姑,或者沙疏上神?
我豈能容忍一個公主在我這上古大神后裔身上撒野,三公主桑熙莫非以為我們九尾狐族無人了么?簡直是欺人太甚!
夙已卻拉住我,笑道:“算賬是一定要的,但是現(xiàn)在卻不忙。”見我疑惑的看她,卻也不過多解釋,只轉(zhuǎn)頭去看著桑顏,道:“你愿意幫我們這一次么?這一次是你姐姐做錯了事,想必你看的也很清楚,當(dāng)然,如果你要幫著你姐姐,我們也無話可說。你現(xiàn)在就可以通風(fēng)報信去。”
原來夙已是怕桑顏這一去,雖然能氣到桑熙,卻也暴露了消息。
想到這,我也轉(zhuǎn)過身去看著桑顏。
周圍的風(fēng)微微的涼,吹在四公主的衣袂上,美不勝收。
桑顏轉(zhuǎn)頭看了看我們,又看看躺在地上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人,終于還是道:“我愿意,夙已哥哥。你放心吧,我跟我三姐不一樣,我和沙疏是好朋友,不會做對她不好的事情的。”
她小時候就是這么喚我哥哥的,夙已哥哥。這是除了我,只有四公主桑顏和六公主桑榆才有的特權(quán)。
但是因為這些年來天界和我們青丘不斷的沖突和隔閡,她們都已經(jīng)很少這么喚了。想必我這個大哥也不會愿意聽的。
我還以為夙已會不高興,至少也會表現(xiàn)出不習(xí)慣,但是夙已卻似乎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只點點頭,又道:“那現(xiàn)在就好辦了,顏兒,你現(xiàn)在照你三姐的吩咐,治好這個人,然后將她帶回去給你三姐,裝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好么?”
夙已不覺得什么,我和桑顏卻都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畢竟夙已已經(jīng)許久許久不曾這么稱呼桑顏了。
有時候,果然是女孩子的心思比男孩子細(xì)膩許多,很多不經(jīng)意的變化,我們都能這樣輕而易舉的發(fā)現(xiàn)。
被夙已這么一叫,桑顏頓時笑的像個孩子,笑嘻嘻的答應(yīng)了,又疑惑道:“但是我將這人還回去,若是三姐又拿她來對付你們呢?”
桑顏真是個實心的家伙,現(xiàn)在都不忘記為我們。
夙已笑著搖搖頭,道“你放心吧,我自然會解決。”
桑顏這才開心了,施了個法術(shù)將劉嬸變回個兔子模樣,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大哥,”我正要問他,他卻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放心吧,我自有安排,你按著我說的做就是了。”
夙已的保證向來比什么都管用,我頓時也就真的放了心,坐在云朵上安靜的等辛歌他來。
我坐了一會兒,就見殿門外面多了朵祥云,辛歌便緊接著走了進(jìn)來,見我們都在,環(huán)顧了一圈,或許沒看見沙舞和追舒,便問道:“阿舞和追舒呢?”毣趣閱
“她們才上來,大哥就叫她們先去拜訪拜訪老君了。”我應(yīng)聲看著他,又問道:“誒,琴蒼呢?”
辛歌笑著搖搖頭,也不回答我,只道:“很是,追舒稱呼老君一聲祖師爺,沙舞這丫頭小時候也是老君帶過一陣子的。雖然天帝現(xiàn)在擺明了跟我們過不去,但是出于護短,想必老君必不會坐視不理任由追舒跟阿舞這對苦命鴛鴦受苦的,大哥你倒也真聰明。”
夙已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沖他道:“你過來,我和你說件事。”說著,又看著我道:“沙兒,看樣子天帝也沒那么快召見我們,左右閑著也是無聊,不如你便出去溜溜吧,只是別走太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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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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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