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熟悉的賬戶
打斗沒有任何懸念,劉博山都已經(jīng)40多歲了,雖說年輕的時候也是好勇斗狠,可那都多少年過去了?煙酒早就掏空了他的身體,也耍不出來那股子狠勁兒了。</br> 而大江才20多歲,又當了多年的兵,再說那小山包般的體格,整整比劉博山大出一圈?;径疾挥萌魏渭记?,任何花里胡哨在力量面前都不堪一擊。</br> 大江先左手揮出一拳,劉博山將將能抵擋??;大江右手又是一個勾拳,直接揍在了劉博山的下巴上,瞬間眼里就冒起了金星。最后大江跟上一腳,當場就把劉博山給踹到了倉庫外面。</br> 完全就是一邊倒的碾壓,劉博山也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打肯定是打不過,所以他爬起來就跑,沒命地瘋跑。</br> 家人、孩子、一切的一切,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在極度的驚慌中,他只想保命。</br> 可怎么能跑得了呢?大江一步頂他兩步,還沒竄出去十米遠,又被大江一腳踹在了地上。</br> 劉博山曾經(jīng)有多么狠毒,如今就有多么狼狽!他被大江踢得滿院子打滾兒,爬起來沒站穩(wěn)又被踹在地上。但劉博山感覺不到疼,他有的只是恐懼和麻木,那種極端的求生欲,使他一次次站起來,又一次次被踹倒在地。</br> 而大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像這樣一個殺人犯,怎么狼狽都不值得同情。他一直踹到劉博山精疲力竭,在地上扭曲地爬行時,才把電話打給了賀大強。</br> 賀叔,叫些人過來吧,就是這個劉博山搞的鬼,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控制住了!我們就在辦公樓北面,離炸藥倉庫不遠。大江抬起腳,直接踩在了劉博山的后腦勺上。</br> 沒有什么轟轟烈烈的戰(zhàn)斗,也沒有什么大戰(zhàn)三百回合。劉博山確實想過弄死大江,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別說滅大江,他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此時此刻,他鼻子嘴里全是血,有條胳膊似乎也不聽使喚了,應該是被這狗熊給踹脫臼了。</br> 接到消息后,賀大強一邊下樓一邊招呼人。而高王集團以何月為首的財務(wù)團隊,還在緊張地核查著賬目問題。</br> 這一查不要緊,確實有資金漏洞,而且越往后資金漏洞越大,甚至連洼家礦自己的賬目都核對不起來??善~戶里的資金,又能跟總公司的財務(wù)報表對上金額。</br> 何總,有筆款子是剛才打過來的,一共230萬。如果咱們把這230萬拋開,洼家礦內(nèi)部的賬就對上了。有個財務(wù)姑娘趕緊上報道。</br> 也就是說,對方臨時抱佛腳,從外面轉(zhuǎn)款補了賬面上的窟窿?何月一邊說,一邊湊到了電腦屏幕前。而當她看到那230萬的轉(zhuǎn)賬賬戶時,整個人卻懵了一下,就連身體都跟著晃了起來。</br> 別的賬戶何月可能記不得,可這個賬戶她怎么能忘?這是陳飛的私人賬戶??!去年還是她親手給辦的。做企業(yè)總要打點關(guān)系,陳飛設(shè)立這個賬戶,就是給某些領(lǐng)導行方便用的。</br> 何月心里一團亂麻,洼家礦怎么能跟陳飛聯(lián)系起來呢?難不成洼家礦難,背后有陳飛的影子?</br> 不能啊,老公人那么好,金橋的發(fā)展一直也不錯。而且陳飛之前還跟魯?shù)V集團簽了協(xié)議,獲得了三年的低價原料供貨合同。陳飛應該感激賀大強,跟他的關(guān)系很好才對,又怎么可能牽扯礦難呢?哪怕洼家礦跟陳飛有生意往來,那也應該走公賬才是,怎么會動用這個賬戶呢?</br> 何月完全沒有頭緒,所以此刻她不能發(fā)表任何意見!因為這牽扯到自己的老公,牽扯到自己的家庭,她雖然沒有對陳飛動過真情,但她知道陳飛對自己無微不至,絕對是個好男人。</br> 風風火火的賀大強,不僅調(diào)集了洼家礦的保安,同時又調(diào)集了魯?shù)V集團的值班人員。兒子的清白終于有著落了,所以這個事情萬不能馬虎,更不能放過劉博山這個王八蛋。</br> 場院里巨大的探照燈開啟,劉博山平躺在地上,已經(jīng)徹底絕望了!耀眼的探照燈,使他更加狼狽不堪;呼呼啦啦的人圍成圈,使他的人生更顯蒼涼。</br> 似乎在這個時刻,每個人都要問上那么一句話: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賀大強咬著牙,光亮的禿頭鼓著青筋,他恨不得一腳把這孫子踩死。</br> 而劉博山就像所有窮途末路的罪犯一樣,他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不是所有人一生下來就是壞人,它是有一個過程的。從小貪到大貪,從小壞到大壞,日積月累、越陷越深,一直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索性就一條道走到黑。</br> 為什么?天知道為什么?!</br> 劉博山的沉默,換來了賀大強滔天的憤怒!你陷害我兒子,貪了我的錢,害死了礦上那么多條人命。我現(xiàn)在問你一句,你竟然愛答不理。</br> 賀大強彎腰,抓起地上一塊帶尖兒的石頭,對著劉博山的腦袋就要砸!</br> 這時大江趕緊上前攔腰勸阻:真把腦漿子砸出來,把他給弄死了,誰來給金寶洗白?交給警察吧,他活不成的。</br> 魯?shù)V集團保安的騷動,讓金波和陳飛的心突然提了起來。</br> 這時候白書軍擦著腦門的汗問:這保安怎么一下子活躍起來了?難不成劉博山把事兒辦成了?財務(wù)室跟賀大強已經(jīng)被炸了?</br> 金波卻用力捏著尖下巴,臉色鐵青道:這里距洼家礦不遠,真發(fā)生了爆炸,咱們應該能聽到動靜。而且董事長出了事,洼家礦那邊會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但現(xiàn)在他們沒有給我打電話,就只能說明一點:賀大強還活著,甚至能調(diào)動保安;所以我猜測,應該是劉博山出事了,賀大強是要組織人手圍捕他。</br> 這話直接把陳飛和白書軍嚇了一哆嗦,尤其是陳飛,起身直接揪住了金波的領(lǐng)口,近乎發(fā)瘋般地質(zhì)問:你到底有沒有把柄,落在劉博山的手上?!</br> 這個你放心,絕對沒有!金波也嚇得不輕,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一把推開了陳飛。</br> 陳飛則轉(zhuǎn)身拿起桌上的公文包道:某天,你跟劉博山之間的那些勾當一旦被查出來,我勸你嘴巴嚴一點兒。我在,還能保全你的家人,還能讓他們過好日子;你要敢出賣我,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賀大強報復你的家人,你就只能在地獄里干瞪眼!</br> 扔下這句警告,陳飛和白書軍便急匆匆下樓,最后開車隱沒在了公路的夜色里。</br> 這次的計劃,陳飛是何等的不甘?!明明勝利就在眼前了,為什么突然就遭遇了滑鐵盧?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后跟自己對著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