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林臨cp(五)“哥,你著急一下,抓……
徐妞聽不懂叔叔的話,奇怪地追問道:“你沒有欺負(fù)蛋卷姨姨的話, 蛋卷姨姨為什么要走呢?”
徐臨言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三歲孩解釋這個問題, 畢竟連他自己都捋不清, 但如果他不解釋的話, 他侄女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想了想, 他決定直接轉(zhuǎn)移話題,一邊踩油門一邊道:“等會兒到了陶藝店,你想捏什么東西?”
徐妞:“我爸爸讓我捏個泥人。”
徐臨言不屑:“泥人有什么意思呀?一點(diǎn)技術(shù)含量都沒有,想個厲害的,叔叔幫你捏。”
徐妞再次擰起了眉『毛』, 糾結(jié)了一會兒, 她只好把爸爸在家里交代她的事情告訴叔叔:“我爸爸你不會捏別的,只會捏泥人,爸爸還讓我乖乖聽話, 不要為難你,不然你會很沒面子。”
“………………”
合著你爸還是為我著想了?!
這是瞧不起我么?!
徐臨言氣急敗壞:“你爸放、放……”就剩下最后一個字了, 但他還是咬牙忍著把那個“屁”字憋了回去——在侄女面前, 絕對不能臟話!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斬釘截鐵、信誓旦旦地道:“你爸得不對, 叔叔不光會捏泥人, 叔叔還會捏外星人、機(jī)器人, 山頂洞人,叔叔什么都會捏!”
雖然徐妞并不知道什么是山頂洞人,但她還是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叔叔的話:“哇!那我想要一個狗狗!”
徐臨言大言不慚:“不就是一個狗么, 捏!”
還不到雙休日,周五下午陶藝館內(nèi)的客人并不多,徐臨言帶著侄女來了之后,有專業(yè)的老師負(fù)責(zé)指導(dǎo)他們倆捏泥。
老師給他們叔侄倆一人發(fā)了一塊陶泥,然后就開始教他們捏狗。
剛開始的時候,徐臨言自信地覺得,自己肯定比他侄女捏得好,到最后他侄女絕對會對他滿含崇拜。
然而事實(shí)并非如此。
徐妞的手白白嫩嫩,特別靈巧,而且在聽老師一對二講課的時候非常專注,一聽就會,并且是手腦并用的那種會,一看就是個三好學(xué)生的苗子。
至于她叔……上學(xué)的時候是個學(xué)渣,畢業(yè)之后,還是個學(xué)渣,從來不聽老師講課,老師教老師的,他捏他自己的,心中自有一番溝壑。
大約四十分鐘之后,徐妞在老師的指導(dǎo)下成功的捏出來了一個狗,她叔成功地捏出來了四不像。
兩個作品放在一起,水平高低一目了然。
徐妞盯著叔叔捏得四不像看了一會兒,繼而輕嘆了口氣:“看來我爸爸得沒錯,你只會捏泥人。”
徐臨言:“……”
雖然事實(shí)如此,但他必然不能在侄女面前承認(rèn),不然太沒面子了,面不改『色』地指著自己的四不像:“叔叔捏得是哮犬,和普通的狗不一樣,你知道什么是哮犬嗎?”
就在他準(zhǔn)備大肆炫耀自己豐富的神話知識的時候,徐妞點(diǎn)零頭:“我知道,媽媽給我講過,是二郎神的狗狗。”
徐臨言:“……”
你知道的太多了,嚴(yán)重影響了你叔的發(fā)揮。
裝『逼』失敗,徐二少不由有些憋屈。
就在這時,坐在他們倆旁邊桌子上的那對帶著孩子來玩陶藝的夫妻忽然爆發(fā)了激烈爭吵,起因是丈夫等得不耐煩了,覺得孩子他媽一個人來陪著就行了,讓他也來陪著純屬是浪費(fèi)他的時間,所以一直在不停地抱怨。
妻子剛開始還能忍耐,畢竟當(dāng)著孩子的面發(fā)火不太好,后來忍無可忍,直接和丈夫吵了起來:“你是孩子他爸,你不應(yīng)該抽出時間多陪陪他么?!”
丈夫也很理直氣壯,邊罵邊回:“我他媽不掙錢了?你除了在家?guī)Ш⒆邮裁炊疾桓桑乙遣粧赍X,誰養(yǎng)你們?一起上大街上要飯么?”
妻子:“我只是想讓你多陪陪兒子,你今下午也沒什么事,不應(yīng)該來陪陪他么?”
丈夫:“我不累么?我不用休息么?我像你一樣在家閑著沒事干么?”
妻子憤怒又失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再看丈夫,冷冷道:“你走吧,想去哪去哪。”
丈夫還真的走了,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沒再多看妻兒一眼,頭也不回地朝著陶藝館大門走了過去,看背影似乎還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妻兒對他來,像是累贅。
妻子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丈夫的這種做法和態(tài)度,神『色』無動于衷,甚至有些麻木。
兒子看起來才四五歲,呆呆地望著爸爸離去的背影,等到爸爸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陶藝館,他默默地低下了腦袋,過了一會兒,他松開了手中握著的已經(jīng)有了猴子雛形的泥塊,聲音很地對媽媽了句:“媽媽,我不想玩了。”
孩子的感情十分敏感,并且脆弱,家長的任何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都有可能在不經(jīng)意間扼殺孩子的興趣,令他們產(chǎn)生陰影。
那位媽媽也明白兒子為什么忽然放棄了捏泥人,溫聲鼓勵道:“為什么不捏了?你不是捏得挺好么?”
兒子悶悶不樂:“我不想捏了。”
媽媽默然不語,少頃后,她嘆了口氣:“不想捏就不捏了吧,媽媽帶你去吃漢堡包,然后咱們倆再去坐過山車好不好?”
男孩點(diǎn)零頭,卻沒話。
母子倆先去洗手,然后開始收拾東西,很快便離開了陶藝館。
等到母子倆走出陶藝館大門之后,徐妞聲音地對她叔叔了句:“我不喜歡那個哥哥的爸爸,他不是個好爸爸,他都不陪哥哥玩,我爸爸每都陪我玩。”
徐臨言嘆了口氣,對他侄女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么幸福,有個好爸爸。”
坐在他們倆對面的那位陶藝女老師很贊成徐臨言的觀點(diǎn):“是啊,各人有各命,不是誰都能擁有一位好爸爸,也不誰都能擁有一位好丈夫。”隨后,她又開始講述起來了那位妻子的故事,“那個男孩的媽媽經(jīng)常會帶著她兒子來學(xué)陶藝,我們這里的工作人員都覺得她特別溫柔,也很有親和力,絕對是個好女人,好媽媽。”
徐臨言:“那她怎么就攤上那種男人了?”
陶藝?yán)蠋焽@了口氣:“因?yàn)闆_動結(jié)婚。她上大學(xué)的時候很喜歡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也很喜歡她,但是那個男人并不想結(jié)婚,可以他還沒玩夠,也可以他還沒成熟,所以就一直拖著這個女人,拖了幾年,女人累了,不想再繼續(xù)拖下去了,就隨便找了個男人嫁了。”
徐臨言沉默片刻:“那個男人也可能是單純的,不敢結(jié)婚,害怕婚姻破裂。”
陶藝?yán)蠋煙o奈一笑:“因?yàn)楹ε虏缓玫慕Y(jié)局,所以就放棄了開始?放棄了另外一種能夠白頭到老的可能?”
徐臨言不置可否。
陶藝?yán)蠋煟骸盎橐鲞@種東西,需要夫妻二人共同經(jīng)營,只要兩個人相愛、忠誠、信任對方、愿意為了對方改變,破裂的可能『性』很。”她又補(bǔ)充道,“其實(shí)婚姻婚姻中的兩個人就像是兩塊軟陶泥,在相處的過程中不停磨合,不停改變對方,也不停地被對方改變,什么時候這兩塊泥徹底融為了一體,就意味著愛情成熟了,婚姻穩(wěn)定了。”
徐臨言:“那要是不能融合呢?感情受傷,浪費(fèi)時間,然后幡然悔悟,帶著對彼茨怨氣離婚?”
陶藝?yán)蠋煋u了搖頭:“你太極端了。”
徐臨言:“大部分離婚的兩口不都這樣么?”
陶藝?yán)蠋煟骸半x婚只能明這兩個人不適合跟彼此結(jié)婚,但并不能明之前付出的感情和時間都是浪費(fèi),畢竟你在相戀的過程中也得到了開心與幸福。”
徐臨言還是那個觀點(diǎn):“大部分人離婚后還是對對方滿懷怨恨。”
他之所以抵觸愛情,抵觸婚姻,就是因?yàn)樗幌牒拖鄲鄣娜俗叩交ハ嘣购捱@一步。
陶藝?yán)蠋熚⑽Ⅴ酒鹆嗣碱^,試探『性』問了句:“你有喜歡的女孩么?”
徐臨言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倒是他侄女替他回答了:“有!蛋卷姨姨!”
陶藝?yán)蠋煟骸澳悴幌牒湍闩笥呀Y(jié)婚的原因就是害怕離婚?”
徐臨言:“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單身。”頓了下語氣,他又道,“我這種混蛋,不配有女朋友。”
陶藝?yán)蠋熡窒肫鹆藙偛拍莻€男孩的媽媽,輕嘆了口氣:“那就盡量不要打擾她。”
徐臨言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既然不能接受她的感情,那就不要給她虛無的希望。
從那開始,他就沒再去找過林瑯,沒再聯(lián)系過她,更沒有打著帶著徐妞出去玩的名義和她相處。
他盡量當(dāng)一個不那么混蛋的混蛋。
林瑯也沒再找過他,他們兩個就像是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一樣,互不聯(lián)系,互不打擾,看起來一派歲月靜好。
三個多月后,在陸野和南韻兒子的百日宴上,他們倆必不可少的見了面,不過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匆忙又客氣地打了個寒暄,就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宴席中途,趙胖忽然用胳膊肘捅了徐臨言一下,然后朝著某個方向努了努胖胖的脖子:“哥,你看那邊,坐在林瑯旁邊的那人是她男朋友么?”
徐臨言聞聲看去,發(fā)現(xiàn)一位長相清秀,斯斯文文的男孩緊挨著林瑯和他們家的長輩們坐在一座,看這情況,是男朋友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他并不想承認(rèn)這個事實(shí),語氣堅(jiān)決地回答趙胖:“不可能,肯定是表哥。”
趙胖:“她不是沒表哥么?”
徐臨言:“那就是堂哥。”
趙胖:“那更不可能了,咱們現(xiàn)在參加的不就是她堂哥兒子的百日宴么?”
徐臨言:“……”
趙胖:“你承認(rèn)吧,那就是她男朋友!”
徐臨言咬了咬牙:“少兩句話,憋不死你這個死胖子。”
“哥,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屬于什么狀態(tài)么?”趙胖用一種詩人般的憂郁腔調(diào)道:“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徐臨言:“這他媽是一首詩么?”
趙胖:“不是。我是為了重點(diǎn)突出愛情的『迷』『惑』不解和你現(xiàn)在的相思之情,順便表達(dá)一下我是個有文化的胖子。”
徐臨言:“………………”
趙胖:“哥,你著急一下,抓緊一下,不然林妹妹就被白臉搶走了!”
徐臨言十分冷靜:“跟我沒關(guān)系。”
趙胖:“你就嘴硬吧!”
徐臨言依舊淡定:“我從來不禍害良家『婦』女。”
趙胖:“臥槽,林妹妹和那個白臉一起站起來了,他倆一起走了,看起來十分親密!”
徐臨言扭頭看了一樣,看似不為所動,然而三秒鐘后,他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趙胖:“你去哪?!”
徐臨言:“搞黃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