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林臨cp(四)“我想欺負她,可我不……
徐導是一位擁有著高超的創(chuàng)作功底以及豐富指導經(jīng)驗的優(yōu)秀導演,深諳“文似看山不喜平”。
顧名思義, 一部好的文學作品, 必須要有曲折、有狗血、有變化、有波折, 主角跌宕起伏地命運能夠令讀者的心情也跟隨其命閱變化跌宕起伏, 才算得上一部上乘佳作。
林瑯是女主, 那么這位斯文男生就是苦情男二號——在愛情到來之際發(fā)現(xiàn)了女主有家庭和孩子,對他來,無異是一記重創(chuàng),但凡他還有點尊嚴,就會知難而退。
接下來的一切皆如徐導所料, 在他出場, 并出了那句將整部劇情推向高『潮』的臺詞之后,斯文男生的神『色』大變,震驚詫異又錯愕地瞪著他們倆, 仿若愛麗絲掉入了夢游仙境般難以置信。
林瑯則是怒不可遏,同時又尷尬害羞到了極點——什么叫給兒子喂『奶』?她惱羞成怒:“徐臨言你有病吧!”
徐導的表情管理課可謂是滿分, 眉頭微微蹙起, 眼眸略一下垂,看起來無奈又愧疚, 輕嘆了口氣, 用一種柔和了丈夫和父親的雙重身份的語氣開口:“哎, 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不然該嚇著熙熙了。”言畢, 他又低頭看了徐妞一眼,“別怕啊,媽媽不是對你發(fā)脾氣,都是爸爸不好。”
徐妞呆愣愣地看著叔叔,糾結(jié)又不安地擰起了眉『毛』——哎呀,叔叔剛才沒跟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呀?
思考了一下下,徐妞決定自行發(fā)揮,開始張大了嘴巴哇哇大哭——孩子都有一種哭就哭的表演技能——雖然是干哭不落淚,但她嗷嗷的聲音大,看起來還真挺傷心欲絕,絕對足以震懾斯文男生,就連林瑯都不敢繼續(xù)沖著發(fā)脾氣了。
徐導心頭一喜——我這侄女太有表演賦了,完全遺傳了我們老徐家的藝術(shù)細胞!以后當不成畫家也能當個優(yōu)秀女演員,甚至在這一刻他已經(jīng)做出了以后親自給侄女寫劇本、投劇組的決定——迅速將放聲大哭的徐妞從地上抱了起來,假模假式地安撫:“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媽媽不是針對你,是爸爸的錯,你別怕。”
林瑯雖然特別想錘死徐臨言,但她更怕徐妞哭,更怕她真的是被自己嚇哭的,出于愧疚不安的心理,她不得不安撫依舊在嚎啕大哭的徐妞:“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了。”
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斯文男生越發(fā)覺得自己像是個多余的感情受害者,他甚至都沒看林瑯一眼,憤怒不平地甩下了一句:“既然已經(jīng)有了家庭,你就應(yīng)該好好對你丈夫和孩子!”
言畢,轉(zhuǎn)身就走,憤然離場。
林瑯:“………………”無端就被扣上了“拋夫棄女”罪行,她憋屈無奈生氣又不知道該怎么和人家解釋。
都怪徐二這個混蛋!
斯文男生走了之后,徐妞就不哭了。林瑯剛要對著徐二少劈頭蓋臉地大罵一頓,誰知徐二直接將徐妞塞給了她:“幫我抱一會兒,我去買點東西。”
徐妞十分配合她叔,立即朝著林瑯伸出了兩條胳膊,還順帶著賣了個萌:“抱抱!”
再怒也不能沖著孩子發(fā)脾氣,林瑯咬牙強忍下了怒火,把徐妞接了過來,但還是憤憤不平,給了徐臨言一個“老娘很高貴,你不配”的暴躁眼神。
徐臨言無畏一笑,轉(zhuǎn)身朝著寢室樓對面的超市走了過去——答應(yīng)了侄女的事情就要做做到,他現(xiàn)在就去給侄女買旺仔牛『奶』。
林瑯本打算等徐二回來之后就立即離開,理智不斷地警告她:不能再和徐二有任何瓜葛了,他不會喜歡她,更不會娶她。
他不會為了任何一個女人屈服于愛情和婚姻。
她必須立即和他斬斷所有聯(lián)系,再也不要抱有無端幻想了,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對他不聞不問,對他冷淡漠視,徹底和他斷絕關(guān)系。
林瑯一直在心里告誡自己,然而徐妞卻忽然對她了句:“蛋卷姨姨,叔叔一會兒要帶我們?nèi)ツ竽嗳耍 ?br/>
女孩的聲音『奶』『奶』的,脆脆的,又帶著難言的激動與開心,她的思緒瞬間就被打斷了。
她能拒絕徐臨言,卻不忍拒絕軟軟糯糯的徐妞。
猶豫了一下,她試探『性』地問道:“我要是不去的話,你會傷心么?”
徐妞點頭啊點頭:“當然會呀!”她很認真地道,“我會超級超級傷心!”
林瑯:“為什么呀?”
徐妞:“因為叔叔每次帶我出去玩的時候都會帶上你,我們是一個團隊,不能分開。”
林瑯笑了:“你還知道什么是團隊呢?”
徐妞:“老師得。”她現(xiàn)在才剛?cè)龤q,到了九月份才會去幼兒園,現(xiàn)在還在早教班上課,“老師還團隊成員必須團結(jié),不然就不是團隊了。”
林瑯逗她:“那你除了我和叔叔之外,還有別的團隊么?”
徐妞:“有呀,我和爸爸媽媽也是一個團隊,還有在班里的時候我和胡念還有周航航也是一個團隊,我們?nèi)齻€和別的朋友比賽做游戲,我們這隊總是得第一!”
林瑯很配合徐妞:“你們還挺厲害。”
徐妞開心地笑了,『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糯米白牙,隨后她又壓低了嗓門,悄悄地對林瑯道:“蛋卷姨姨,我要告訴你個秘密。”
林瑯也壓低了嗓門:“什么秘密?”
徐妞聲音地道:“媽媽我叔叔喜歡你。”
林瑯的心跳猛然一滯,瞬間屏住了呼吸,臉頰開始發(fā)燙,并且是越來越燙,猶如火灼。
這時徐臨言從超市里走了出來,手里還拎著一箱旺仔牛『奶』——鑒于侄女剛才表現(xiàn)得不錯,他將四瓶旺仔牛『奶』的獎級升級為了一箱。
走到林瑯面前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她的臉特別紅:“你怎么了?”
林瑯目光有些閃爍,故作淡定:“什么怎么了?”
徐臨言:“臉怎么這么紅?”
林瑯:“我、我熱、熱的。”
徐臨言并未多想:“哦。”他又道,“走吧,趕緊去趕緊回,我哥規(guī)定般之前必須把他閨女送回家。”
他故意沒有去哪兒,林瑯也沒問,反正她已經(jīng)知道了。
理智剛才還在告誡她,要離徐臨言遠點,現(xiàn)在理智卻銷聲匿跡了,感情占據(jù)了上峰,她沒有任何遲疑,抱著徐妞朝著徐臨言的車走了過去。
感情這種東西,總是這樣的搖擺不定,壯士斷腕般的決心,也抵不過一句兒戲之言。
她為徐妞那個秘密著了魔。
徐妞需要坐進兒童椅里,等林瑯為她系好安全帶后,徐臨言取下了她掛在背帶褲胸前口袋上的墨鏡,然后把墨鏡帶到了徐妞的鼻梁上:“戴好墨鏡,美女需要時刻保持時尚造型!”
徐妞:“好的!”
等他和林瑯上車后,徐臨言也帶上了自己的墨鏡,同時從駕駛座與副駕駛座中間的置物臺中拿出了一個眼鏡盒,遞給了林瑯:“你也戴上墨鏡,咱們是個team,團魂不能丟。”
林瑯接過了眼鏡盒,打開后看到了一副女士墨鏡,她有點不高興,又把盒子蓋上了,扔給了徐臨言:“我不戴。”
徐臨言無奈,又把眼鏡盒遞到了她面前:“新的,剛買的,沒人戴過。”他又扭頭看向坐在后面兒童椅上的徐妞,“你跟蛋卷姨姨,這墨鏡是不是咱們剛才買的。”
徐妞點頭啊點頭:“是的!還是我選的呢!”家伙還挺驕傲。
徐臨言回頭看著林瑯:“我沒騙你吧?”
林瑯這才接過了眼鏡盒,拿出墨鏡戴到了鼻梁上,但還是沒忍住揶揄了句:“您的車不是從來不帶不化妝的女人嗎?”
徐臨言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面不改『色』地回:“凡事總要有例外。”
林瑯扭頭看著他,期待他能把下一句話出來。
徐臨言的卻是:“我們家徐妞不就是個例外嗎。”
林瑯十分失望,那一刻她清醒了,她就不該對徐二抱有希望:“徐臨言,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以后再也別聯(lián)系了?你今又來找我干什么?”
為了搞黃你的戀情。
現(xiàn)在他的目的達到了,卻又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了,或者,他根本沒有下一步的打算。
他不想讓她和別人在一起,卻又沒有和她在一起的勇氣。
他畏懼愛情,更畏懼婚姻。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他都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最后,他只能回答:“想讓你陪我一起帶著徐妞上陶藝課。”
林瑯:“沒了?”
徐臨言:“沒了。”
林瑯把墨鏡從臉上摘了下來,放到了『操』作臺上:“我不去,以后也別來找我,我不想看見你。”話還沒完她就打開了車門,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徐妞奇怪不已,還有點著急:“蛋卷姨姨怎么走啦?!”
徐臨言沉默許久,長嘆了口氣,苦笑著道:“因為叔叔是個大壞蛋。”
徐妞:“你欺負蛋卷姨姨了?”
徐臨言:“我想欺負她,可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