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60章你讓我去綁架我的親生女……
廚房并不是開放式的,和也子一同走進廚房后, 南韻就把房門關上了, 輕輕喊了聲:“孫阿姨。”
孫阿姨正在切菜, 聽到聲音后立即回頭, 像是看到救命恩人似的激動不已地喊道:“大姐!”
南韻一看孫阿姨的反應就知道她最近一段時間被那個奇奇怪怪的男人嚇得不輕。
也不知道阮麗瑩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輕輕嘆了口氣, 她對也子了句:“你去做飯吧,我和孫阿姨聊兩句。”
“校”陸野很聽姑娘的話,不假思索地朝著『操』作臺走了過去。
孫阿姨現(xiàn)在也知道了林游也就是陸家的少爺,要是放在平時,她肯定不能讓陸家公子替她做飯, 但是現(xiàn)在情況特殊, 她也顧不得那么多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了,立即放下了捕,感激地對著陸野了句:“麻煩你了。”。
走到南韻身邊后, 她正要開口話,卻欲言又止, 因為她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位置離門口太近了, 夫人或者老爺要是來廚房的話,很可能會偷聽到她們的對話, 所以她將已經(jīng)冒到嘴邊的話改成了:“要不咱們往里面走幾步吧。”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 但還不等南韻答應, 她便已經(jīng)朝著廚房里側走了過去。
看這樣子,似乎是真的很擔心會被阮麗瑩聽到。
或者,她很害怕被阮麗瑩聽到。
“害怕”和“擔心”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緒。
孫阿姨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那個男人么?還是害怕別的事情?
南韻微微蹙起了眉頭, 感覺有些奇怪。
她跟著孫阿姨往廚房里面走了幾步,直到他們倆站到了距離門口最遠的角落里,孫阿姨才放心開口:“我今去買材時候,又遇到了那個男的!”
為防門外的人會聽到她們的對話,她依舊不敢抬高嗓門,特意壓低了聲音,但卻難掩語氣中的驚慌與驚恐。
南韻追問:“這次你在哪遇見他的?”
孫阿姨回道:“區(qū)東門的地下停車場。”
別墅區(qū)里雖然家家戶戶都有車庫,但有些人家里的車多,車庫放不下,又不想將車停在花園里,所以區(qū)里還是需要建設地下停車庫來滿足業(yè)主的要求。
保姆和管家上班時開的車,也會停在車庫。
孫阿姨繼續(xù)道:“今你們要來,老爺讓我多做幾個好菜,需要買的食材就比較多,所以我開車去的超市,回來的時候才剛一把車停穩(wěn)就看到了那個男的,嚇得我都沒敢開門下車,直到他走了才敢出來。”
南韻忽然想到剛才在停車場她也看到了一個男人,這男人身材消瘦膚『色』蒼白,長相沒什么特點,穿著打扮卻令她印象深刻——一身黑——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塑膠雨衣,腳上穿著一雙同樣顏『色』和材質(zhì)的雨靴。
她和也子下車的時候,那個男人就站在對面的停車位上盯著他們倆看,和孫阿姨今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
當時她并未多想,現(xiàn)在聽了孫阿姨的話后,不由蹙起了眉頭,立即追問道:“那個男人長什么樣?”
孫阿姨立即從兜里拿出了手機:“我那站在臺上偷拍了幾張照片。”打開相冊后,她將手機遞給了南韻。
雖然是遠距離攝影,但是像素很清楚,南韻一眼就認出來了照片上的這個男人就是她剛才在停車場遇到的那個男人。
孫阿姨連著偷拍了許多張,有正臉照有側臉照還有背影照,甚至還有一段視頻。
看照片的時候南韻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想法,看視頻的時候她卻忽然有了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個男人走路的姿勢,不經(jīng)意間的某個表情和動作,都像極了她認識的某個人。
但一時間她又想不起來到底像誰。
“我怎么看他有點熟悉呀。”南韻越看越有種眼熟的感覺。
孫阿姨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像二姐。
或者,南姝像他。
再具體點來,是沒整容前的南姝。
南姝生單眼皮、三角眼、塌鼻梁,這個男人也是單眼皮、三角眼、塌鼻梁,兩人簡直像是一個磨子里刻出來的。
雖然南姝現(xiàn)在整了容,五官已經(jīng)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但從臉型上還是能看出和這個男人相似的地方。
還有他們倆的走路姿勢,都是很明顯的外八字。
比起老爺,南姝和這個男人更像是父女。
孫阿姨早就猜到了這個男人來找太太的原因,這也正是令她害怕的地方,但她不能,畢竟她只是個打工的。
理論上來,她應該對這件事守口如瓶,誰都不告訴,但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危險了,像極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能把整個南家炸得片甲不留,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到守口如瓶。
她也想過辭職,但是她已經(jīng)在南家干了十幾年了,找下家并不容易,更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還需要錢供兒子上學,也沒辭就辭的底氣。
其實她對阮麗瑩和南姝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感情,這對母女實在是太囂張跋扈,平時對她也不怎么好,所以她完全是看在高工資的份上才一直留在南家當保姆。
但她并不想幫著阮麗瑩保守這么要命的秘密,卻又怕被開除。
思來想去之下,她只能求助大姐——大姐以前在家里雖然沒什么地位,但是她命好,馬上要嫁進陸家了,現(xiàn)在在老爺面前話也有分量了——她不能捅破這層窗戶紙,但是大姐可以,她還能保著她不被開除。
但她沒想到的是大姐竟然沒看出來南姝和這個男人長得像。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南姝從十六歲就開始整容,大姐現(xiàn)在記不得她之前長什么樣也正常。
她想提醒她一下,但又不能提示的太明顯。
思考過后,孫阿姨回道:“我也這么覺得,但就是想不起來像誰。”
她本想再接一句:“要不你讓陸少爺看看?”陸野來南家的時間比她還早,而且他的記『性』又好,肯定能認出來。
但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廚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阮麗瑩出現(xiàn)了。
她的手上還提著一籃子鮮牛『奶』。
孫阿姨瞬間禁聲,不知所措地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阮麗瑩。
阮麗瑩目光凌厲地盯著她問:“你不好好做飯在干什么呢?”
孫阿姨心虛又驚慌:“我、我……”
南韻及時替她解了圍,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們在查食譜。”話的同時,她迅速退出了相冊,點開了瀏覽器。
孫阿姨立即點頭:“對!”
阮麗瑩并不怎么相信她們,一步步朝著她們『逼』近,語氣幽幽地問:“查什么食譜呢?”
南韻一時間答不上來,也沒時間往瀏覽器里輸入文字了,心里急得不校就在這時,陸野看向了阮麗瑩,語氣冰冷道:“陸太太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向你匯報。”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她現(xiàn)在是我陸野的人,你招惹她之前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
“陸太太”這三個字直接戳了南韻的心尖,她的心頭猛然一顫。
阮麗瑩頓下了腳步,不悅地蹙起了眉頭,冷笑著回道:“姓林和姓陸果然不一樣呀,姓林的是個下人,姓陸的是個少爺,話都有底氣了。”
她的語氣中又帶上了難掩的嘲諷。
南韻一聽見“下人”這兩個字就來氣,然而還不等她發(fā)脾氣呢,她的也子就幫她出了氣。
“姓林和姓陸確實不一樣,姓林的時候,我不得不忍你,但是姓陸不用。”陸野咬字輕慢,語氣中帶著極大地威脅,“以后你要是再敢招惹我的妻子,南姝在演藝圈只會更加的舉步維艱,如果你不想讓她把演藝圈的那些潛規(guī)則全部嘗試一個遍,就老實點。”
演藝圈的真實潛規(guī)則,比眾人知道的還要骯臟許多。
阮麗瑩曾經(jīng)就是混演藝圈的人,當然知道娛樂圈的潛規(guī)則有多恐怖。
女兒是她的死『穴』,也是軟肋。
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咬牙切齒地盯著陸野。
陸野神『色』平靜,云淡風輕道:“不信你可以試試。”
阮麗瑩確實斗不過陸野,也絕對不敢拿女兒做賭注。
狠狠地咬了咬牙,她轉身就走。
但就在她即將走出廚房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頭瞪著孫阿姨:“人家兩口你儂我儂,你在廚房當什么電燈泡?現(xiàn)在就去把儲物間收拾了!”
她并不放心孫阿姨,所以絕對不能給她和南韻獨處的機會。
孫阿姨無奈,只得回道:“好。”
南韻也挺無奈,但她如果執(zhí)意要把孫阿姨留下來很有可能引起阮麗瑩懷疑,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孫阿姨離開廚房。
阮麗瑩緊跟在孫阿姨身后離開了廚房。走到儲物間門口的時候,她又厲聲質(zhì)問了一遍:“你們倆剛才到底在什么?”
孫阿姨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冷靜了下來:“真的是在查食譜,大姐想吃松鼠桂魚,但我不會做。”
阮麗瑩依舊不放心,再次威脅道:“你男人是個半癱,兒子才剛上大學,不想被辭湍話,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孫阿姨心有怨氣,可又不得不向她妥協(xié):“我明白。”
“你最好是真的明白。”阮麗瑩又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然后才轉身走人。
即將走到了客廳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還拎著那籃子牛『奶』。
剛才陳俊河出“我的寶貝女兒”這幾個字的時候,她著實被嚇了一跳。
那時上剛好閃過了一道雷。
雷光劈空的那一刻,照亮了陳俊河蒼白面目上陰沉的笑容,也照亮了她神『色』中難掩的驚慌與恐懼。
陳俊河的笑容越發(fā)的詭異:“瑩瑩,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愛我,還給我生了女兒。”
給陳俊河當過情人,是阮麗瑩這輩子的人生污點,她瞬間惱羞成怒:“你少胡襖!”
陳俊河的神『色』卻越發(fā)的篤定,也越發(fā)的猥瑣:“我的寶貝女兒還挺漂亮。”
顯然,他將南韻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阮麗瑩意識到了這點,立即穩(wěn)住了心神,開始了盤算。
她很了解陳俊河,他向來六親不認心狠手辣。
當初她給陳俊河當情『婦』,純屬是為了他的錢。那個時候她剛出道不久,沒錢又沒背景,只能選擇傍大款。
陳俊河雖然是個粗人,身上還總帶著一股臭味,每次和他上床她都惡心得不得了,但他很大方,只要把他伺候好了,什么資源都愿意給她。
然而就在她的事業(yè)逐漸起步的時候,陳俊河卻破產(chǎn)了。
他的煤礦生意屬于非法開采,一場事故死了十幾個礦工。
陳俊河直接被判了二十年。
她的靠山算是倒了,事業(yè)一落千丈,但她并沒有放棄,又迅速搭上了早就對她念念不忘的南啟升。
然而沒過多久,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這個時候她并不確定是誰的孩子。
她希望是南啟升的,她也是這么跟南啟升的。
南啟升他老婆身體不行,只要她一死,她就能當上南太太——抱著這個希望,她把孩子生了下來,甚至還搭上了半條命。
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看不出眉目,張開之后卻和陳俊河長得一模一樣。
確定孩子的親生父親是陳俊河的那一刻,她簡直萬念俱灰,甚至想直接把她掐死。
萬幸的是,南啟升并沒有察覺出異樣,甚至還對她的女兒萬般寵愛,她才得以瞞過海。
后來她還如愿以償?shù)禺斏狭四咸?br/>
一路走來,她算是步步高升,想得到的都得到了,計劃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能給南啟升生一個孩子。
起初她還會為了秘密被發(fā)現(xiàn)而擔心,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調(diào)理身子,指望著給南啟升生個孩子穩(wěn)固地位。后來日子過得太順風順水了,她便沒了居安思危的想法。
直到陳俊河出現(xiàn)。
一個月前,在區(qū)門口見到陳俊河的那一刻,噩夢般的恐懼感徹底籠罩了她。
他會毀了她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還會毀了南姝。
南啟升要是知道了南姝不是他的孩子,一定會讓她們母女倆凈身出戶。
她舍不得現(xiàn)在的榮華富貴,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南姝沒了靠山。
如果沒有了南啟升,她們倆什么都不是,南姝想要繼續(xù)混娛樂圈,只能走她以前的老路。
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去給別缺情『婦』!
思及至此,她又恨起了南韻。
恨她是南啟升親生的,恨她一出生就有個好家世,恨她有個家世背景顯貴的媽,恨她能嫁進陸家。
憑什么她一出生就比嬌嬌的命好?
憑什么她不用去給別缺情『婦』?
她不能讓陳俊河毀了她和嬌嬌的好日子,也不能讓南韻好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阮麗瑩面無表情地看著陳俊河:“你不就是想要錢么?”
陳俊河嘿嘿一笑:“我是個生意人,是來找你做生意。你花錢買平安,我拿錢走人,就是這么簡單。”
阮麗瑩:“你想要多少錢?”
陳俊河:“不多,一千萬。”
阮麗瑩冷笑:“我可沒那么多錢給你。”
陳俊河神『色』陰冷:“沒有你就想辦法,不然的話……嘿嘿。”
阮麗瑩話鋒一轉:“我又沒不給你,但你要聽我的。”
陳俊河:“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阮麗瑩:“我沒錢給你,但有人出得起這個錢。”
陳俊河:“誰?”
阮麗瑩:“西輔陸家的公子呀。你剛才沒看見你寶貝女兒的身邊有個男人么?他可是家財萬貫,別一千萬了,一個億他都給得起。”
陳俊河:“你什么意思,讓我去找他要錢?”
阮麗瑩:“我想讓你配合我演場戲,從陸家公子那里騙點錢。”
陳俊河一臉狐疑:“你現(xiàn)在可是南太太,也缺錢?”
阮麗瑩:“南啟升那人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我當然缺錢,我要是有錢,早打發(fā)你走了。”
陳俊河思量片刻,試探『性』問道:“你打算讓我怎么配合你。”
阮麗瑩極其冷靜:“把你寶貝女兒綁架了,然后打電話問陸少爺要錢,要兩千萬,事后五五分,你一千萬,我一千萬。”
既然陳俊河認定了南韻就是他寶貝女兒,她干脆將計就計,讓他綁了南韻。
等他得手之后,再告訴他南韻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按照陳俊河的『性』格,一定會惱羞成怒對南韻動手,就算是不殺了她,也會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到時候她再報警,讓警察去抓陳俊河。
這樣既能除掉陳俊河,又能毀掉南韻,一舉多得。
陳俊河冷冷道:“虎毒還不食子呢,你讓我去綁架我的親生女兒?你就不怕我對她動手?”
阮麗瑩笑了一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了,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還真能對她怎么樣?”
陳俊河嘆了口氣:“我確實不能對她怎么樣。”
阮麗瑩十分真誠:“所以我放心呀。既能拿到錢,又能買平安,還不會傷害到我女兒,為什么不放心?”
陳俊河思考許久,發(fā)現(xiàn)自己如果想得到錢的話,除了聽這個女饒也沒別的辦法了,而且這個女人的話也沒什么破綻——他確實不會傷害自己的女兒,但換了別人就不一定了。可是他最近在南家觀察了這么久,只見到了這一個女孩,那么她應該就是他女兒。
最終陳俊河點零頭:“我什么時候動手?”
阮麗瑩不假思索:“當然是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