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59章“瑩瑩,剛剛回家那個,……
新學期開學第一,南韻又差點遲到, 還是因為起不來床。
昨她想吃他, 也子就滿足了她, 讓她吃了個夠, 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才放過她。
早上起床的時候, 她整個人都是虛的。
周一第一節(jié)又是副校長的課,她在上課鈴打響的前一刻跑進了教室。
林瑯一如既往地幫她占了座位,她的屁股剛一直板凳上坐下,悠揚輕快的上課鈴聲就打響了。
她不禁長舒一口氣——只要我跑得夠快,遲到它就抓不到我。
從三大下學期開始, 她們這個專業(yè)的課程就減少了, 周一只有上午有兩節(jié)課。
第一節(jié)課在美院,第二節(jié)課在文樓。這兩座教學樓之間距離比較遠,中間又只有二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所以第一節(jié)一下課,學生們迅速開始收拾東西, 準備轉戰(zhàn)文樓。
南韻和林瑯都騎羚動車, 所以她們倆倒是不怎么著急,不慌不忙地收拾書包。
林瑯把最后一本書塞進了包里, 同時對南韻了句:“咱倆先去一趟超市吧, 我要餓死了。”
南韻:“你早上沒吃飯呀?”
林瑯:“我不是沒起來么。”她又催促道, “快點快點,不然等會兒該排隊了!”
“你一會兒少買點。”南韻快速拉上了拉鏈,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同時叮囑,“咱們倆中午還去吃飯呢。”
學校西門外新開了一家芝士炸雞店,主打芝士炸雞火鍋,新店開業(yè)還搞活動,吃一鍋送一鍋。她們倆昨約好了今中午去吃炸雞。
一同朝著教室外走的時候,林瑯道:“沒事,中午吃不動的話咱們可以晚上再去吃。”
南韻:“不行,我晚上還要回家呢。”
林瑯:“你晚上想在外面吃頓我哥還能不讓?”
南韻解釋道:“是回南家。”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回去,但是結婚需要戶口本呀。”
林瑯了然。她察覺到了南韻的擔憂,安慰道:“放心吧,你爸肯定會把戶口本給你。”
南韻微微蹙起了眉頭,神『色』中略帶焦爐與不安:“我不知道。”
林瑯:“你爸怎么可能不給你戶口本?他不早就想通過嫁女兒和大戶人家聯(lián)姻了么?不然也不會安排出季陸兩家同時上門提親的戲碼。你爸這人雖然是個絕世大渣男,但在唯利是圖這方面,你還是要對他保持信心,他絕對不會放棄把女兒嫁給陸家公子的大好機會。”
南韻:“你以為我是對我爸不放心么?我是對阮麗瑩不放心。”
她和阮麗瑩之間的恩怨情仇,絕對可以用“兩廂生厭”這個詞來形容。
她討厭阮麗瑩,阮麗瑩也討厭她。她從來沒喊過阮麗瑩一聲“媽”,阮麗瑩也從未把她當成女兒。
阮麗瑩是她爸的情『婦』,她們倆是生的敵人。
只要是能讓她不開心的事情,阮麗瑩一定會去做。
就好比她每年過生日。從到大,只要在她過生日的那,阮麗瑩一定會找出一些借口或者理由霸占她爸,絕對不允許他在家陪著她過生日。
又比方媽媽的那枚家傳戒指。阮麗瑩千方百計地想要得到那枚戒指,無非是想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按照她對阮麗瑩的了解,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然她絕對不會讓她順利的嫁給也子。
林瑯也相當了解阮麗瑩這個女人。她原本對南啟升還有信心,但聽了南韻的話后,她的信心動搖了,遲疑道:“你爸應該不會那么聽她的話吧?”
南韻再次嘆了口氣:“我爸雖然不是人,但他對阮麗瑩卻有幾分真心,他真的很聽阮麗瑩的話,而且這么多年以來,他從來做過對不起阮麗瑩的事情。”
林瑯『迷』『惑』不解:“為什么呀?”
南韻:“我也不知道。”
話間,倆人走到了美院旁邊的停車棚,開鎖的時候,林瑯忽然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既然你爸那么喜歡阮麗瑩,他們倆為什么沒再生個二胎?按照阮麗瑩的『性』格,肯定要多生幾個孩子分家產吧。”
南韻道:“阮麗瑩生南姝的時候大出血,差點死在產房里,雖然保住了命,但是傷了身體,再也沒懷上過。”
林瑯震驚又錯愕:“她是把子宮切了么?”
南韻搖頭:“沒有,就是單純的懷不上。”
林瑯:“也沒做過試管?”
南韻:“做過,但是沒成功,后來她就開始喝『藥』,也沒成功。”
她至今仍然記得,在她的時候,家里總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趾藥』味,以前是媽媽喝『藥』,后來是阮麗瑩喝『藥』。
孫阿姨把『藥』煎好了之后,會立即給阮麗瑩端過去。
那幾年的時間里,阮麗瑩幾乎就是個『藥』罐子,準時端著白瓷碗喝趾藥』。
每次喝『藥』的時候,她好看的眉宇都會緊緊地蹙成一團,顯然灌入口中的趾藥』非常難喝。
她的時候還以為阮麗瑩喝『藥』是因為和媽媽一樣生病了,后來才知道那是調理身體幫助受孕的『藥』。
不過事實證明喝『藥』也沒什么用,她還是沒能懷上孩子。直到南姝上了高中,她才放棄了喝『藥』。
林瑯:“幸虧沒成功,不然她現(xiàn)在更猖狂。”
南韻點頭表示贊同——一個南姝就足夠令她心累了,要是再多幾個南姝,她一定會瘋。
第二節(jié)課十點開始,在去上課之前,倆人先去了一趟超剩
林瑯餓極了,餓到喪失理智,看見什么都想吃,不管不關買了一大堆零食,南韻攔都攔不住。
后來她們倆到教室的時候才九點四十五,林瑯一坐到凳子上就開始吃。
南韻不停地叮囑她少吃點、少吃點,不然一會兒沒肚子吃午飯了,但是林瑯置若罔聞,還打開了一包拉絲芝士熱狗棒塞進了南韻的嘴里。
然后南韻終于閉嘴了,開始和她一起吃。
可能是怕她噎著,林瑯還貼心的為她打開了一罐旺仔牛『奶』。
『奶』足飯飽,開始上課。
一節(jié)課九十五分鐘,十點上課,十一點三十五下課。下課之后,她們倆誰都不餓,芝士炸雞火鍋計劃自動取消。
下午沒課,又是新開學,學習任務并不重,再加上她們倆整個假期都沒有見面,所以就去佰樂城逛街了。
佰樂城負一樓有很多『奶』茶和吃店。逛街逛累了之后,她們倆找了家甜品店坐了進去。等待甜品上桌的時候,南韻接到了也子的電話。他提前下班了,現(xiàn)在就能來接她。
南韻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竟然都已經(jīng)五點了。
沒時間慢慢悠悠地吃甜品了,只能打包。
后來她們倆去了佰樂城東門外等也子。
十分鐘后,陸野的車緩緩停在了路邊。南韻立即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后,她沒有系安全帶,而是從甜品包裝盒里捏出來了一塊巧克力餅干,送到了他的嘴邊:“你嘗嘗,可好吃了。”
陸野并不喜歡吃甜食,但既然是姑娘喂他吃的,再不喜歡也要吃。
南韻成功地投喂餅干之后,滿含期待地問道:“好吃嗎?”
陸野非常給姑娘面子,很認真地回答:“好吃。”
南韻又喂了他一塊:“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吃甜食呀。”
陸野看著她,聲『色』溫柔地回道:“只要是你給的,我都喜歡。”
南韻的臉紅了,像是情竇初開的女孩一樣,嬌羞地勾起了唇角。
林瑯已經(jīng)在后排坐了很久了,雙臂抱懷,面無表情地盯著前面的倆人,忍無可忍地開口:“你們倆夠了。”
南韻這才想起來林瑯還在車上,略有一點點的尷尬。
陸野就沒搭理她,等姑娘系好安全帶后,他緩緩啟動了車輛。
他們倆先將林瑯送回了學校,然后才回南家。
回去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本就暗淡的『色』越發(fā)陰沉了起來。
看著窗外被雨淋濕的街景,南韻的情緒莫名有些低落。
她又想到了戶口本的事。
阮麗瑩一定會想方設法地阻攔她和也子結婚。
陸野察覺到了什么,溫聲詢問道:“怎么了?”
南韻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他:“要是我爸不給我們戶口本怎么辦?”
陸野眸『色』一沉,冷冷啟唇:“那就『逼』著他給。”
以陸家的實力,想要打壓南啟升手下的集團簡直是易如反掌,他不信南啟升能這么有骨氣,寧可讓自己的利益受損也不給他們戶口本。
他的語氣也很篤定,南韻瞬間安心了。她并沒有過問他準備怎么對付她爸,但她相信他一定有辦法。
他們到達南家的時候『色』已經(jīng)黑透了。
南韻很長時間沒回家了,到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從林叔走了之后,家中就沒再招新管家。
南姝也不在家。
整個別墅里就只有她爸,阮麗瑩和孫阿姨。
晚飯還沒做好,南啟升和阮麗瑩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電視,再具體點來,是看網(wǎng)絡投屏電視。
他們倆正在看南姝主演的網(wǎng)劇。
南姝去年曾被陸野封殺過一段時間,至今為止影視圈的大導演們都不敢用她,但還是有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導演們敢選她當女主角,因為南姝能帶資進組——這對那些沒什么名氣、拉不到投資的導演來,絕對是無法拒絕的條件。
電視上正在播放的這是一部古裝偶像劇,名蕉趙府千金》。
南姝扮演的女主角名為趙百合,是丞相家的千金姐。
這部劇從開播到完結,只上過一次熱搜,可想而知劇組的經(jīng)濟水平有多么的貧瘠。就這唯一的一次熱搜,還是南姝給自己買的熱搜,熱搜詞條是:【趙百合好仙】
這條熱搜微博是一個營銷號發(fā)的,微博文案簡單直白:【趙百合的扮演者南姝也太仙了吧?】下面附帶了九張南姝的精修劇照。
但是網(wǎng)友們并不買賬。
點進評論區(qū)后,基本全是在吐槽。一半在吐槽這條熱搜太假,才十幾條評論就沖上了熱搜榜第八;另外一半在吐槽南姝的臉太假,跟“仙”這個字毫不沾邊。
評論區(qū)幾乎沒有人討論劇情或者演員演技,可想而知這部劇到底有多冷。
這是一次失敗的徹底的熱搜。
南韻曾看過這部劇的第一集的開頭五分鐘。那時還是在寒假,某晚上她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收到了林瑯的微信。
第一條微信是個視頻鏈接。
第二條微信是語音,聽語氣,林瑯相當?shù)募樱骸翱炜炜炜矗】茨忝茫。。 ?br/>
這話聽著簡直跟罵人一樣。
南韻一頭霧水,一臉懵『逼』地點開鏈接后,她瞬間不困了,竟然是南姝主演的電視劇。
抱著一種好奇與獵奇的心里,她點開鄰一集,但只看了五分鐘就把視頻關了。
演員的演技,實在是太勸退了。服化道看起來也著實寒酸,像是旅游景區(qū)拍十塊錢一張紀念照的地方提供的衣服,令人毫無觀賞欲望。
平心而論,能把這部劇第一集看完的人,絕對都是寬容心與耐心爆表的人。
南啟升和阮麗瑩已經(jīng)看到第二十三集了。
倆人邊看還邊津津有味地討論著劇情和南姝的表演,十分的樂在其中,甚至都沒有察覺到南韻已經(jīng)到家了。
南韻看著她爸和阮麗瑩在一起時其樂融融的模樣,心頭不由生出了幾分感慨:這個男人不是不會當個好丈夫和好爸爸,只不過那份心思沒用在她媽和她身上而已。
他對阮麗瑩確實有幾分真心,對南姝也是盡職盡責。
輕嘆了口氣,南韻喊了聲:“爸。”
南啟升和阮麗瑩同時回頭,看向了她和也子。
“你們倆什么時候回來的?”南啟升一臉詫異。阮麗瑩則瞬間冷了臉,一言不發(fā)地將頭扭了回去,繼續(xù)看電視。
南韻同樣無視了阮麗瑩:“剛回來。”
“哦。”南啟升道,“飯還沒做好呢,你倆先坐一會兒吧,看看電視劇,嬌嬌主演的呢。”到最后,他的語氣中竟然還隱隱帶上了幾分驕傲。
南韻并不接受他的安利,而且她現(xiàn)在需要找個合理的借口和孫阿姨單獨談談,于是回道:“不看了,我去廚房幫忙吧。”著話,她還有模有樣地撩起了袖子,做足了去幫忙的勢頭,“現(xiàn)在家里也沒管家,我怕孫阿姨一個人忙不過來。”
南啟升絲毫不給她留面子:“你什么都不會去幫什么忙?”
南韻尷尬不已,論話水平,世界上真的沒人能超越她爸。
這時,陸野接了句:“我和她一起去。”
要是放在以前,南啟升肯定不會攔著他去廚房幫忙,但是現(xiàn)在不行,以前他是管家的兒子,現(xiàn)在他是陸家的公子,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陸家的大少爺去干下人干的事,趕忙道:“哎呦不用,你們倆就……”
他的話還沒完呢,就被阮麗瑩打斷了:“年都過完了,人家才想起來你這個爹了,這是亡羊補牢回來獻殷勤了,不然怎么結婚呢?你就別攔著了,不然人家也不會安心。”
她的語氣中,帶著難掩的冷嘲熱諷。
南韻就沒搭理她,直接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陸野知道姑娘現(xiàn)在要去做什么,所以也沒有理會阮麗瑩的揶揄,陪著她一起去了廚房。
他們倆走了之后,南啟升的心里還是有點不踏實:“讓陸公子去做飯,不太合適吧?”
阮麗瑩冷哼一聲:“不就是做頓飯么?有什么不合適的?以前他也沒少做。”
南啟升:“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阮麗瑩不屑:“以前他是下人,應該給你做飯。現(xiàn)在他是想娶你女兒,更應該給你做飯,別做一頓飯了,給你做飯也是應該的。”
南啟升卻越想越不踏實:“要不我等會兒還是直接把戶口本給他們吧。”
阮麗瑩神『色』一凜,斬釘截鐵:“不能給!給了還怎么拿捏那個子?你忘了他在拍賣會上是怎么對我們的了?要不是因為他,我現(xiàn)在也不會被李太太她們排斥,嬌嬌也不會被封殺!”
上流社會的貴『婦』圈最痛恨三和二『奶』,所以那場拍賣會結束后沒多久,阮麗瑩就被逐出了貴『婦』圈。
她費盡心機的從一位明星變成了豪門太太,不就是為了躋身那個圈子么?
她好不容易才變成了高高早上、受人尊敬的南太太,卻在一夜之間被打回了原型,怎么可能甘心?
越,阮麗瑩神『色』中的怨恨之意越濃,到后來甚至變成了咬牙啟齒:“想結婚?做夢去吧!”
南啟升卻不在乎拍賣會的事,他也不在乎被當眾羞辱,他只在乎利益:“我現(xiàn)在不給他,萬一他以后后悔了怎么辦?那可是陸家啊!阿韻早一嫁給他,我和陸溶星就早一變親家!”
阮麗瑩就盼著陸野后悔呢。她現(xiàn)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以前總是撮合南韻和林游也,不停地給他們倆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想讓他們倆生米煮成熟飯,讓南韻嫁給一個下人。
要是早知道林游也就是陸家的少爺,她什么都不會把這么好的機會讓給南韻!
十幾年前,見到南韻的第一面,她就討厭這個孩子。
她一看就是個公主,從骨子里透『露』著一股高貴與優(yōu)雅,一定是從就嬌生慣養(yǎng),受人疼愛,從來沒有受過委屈吃過苦。
和她那個早死的媽一模一樣!
大家閨秀,養(yǎng)尊處優(yōu),不食人間煙火,不用受人冷眼,不用為了生計奔波發(fā)愁。
和白若婉一比,她簡直是個丫鬟。
雖然內心多有不甘,但后來她還是贏了白若婉,她贏得了南啟升的心,還讓自己的女兒搶走了白若婉女兒的爸爸,白若婉死后,她還成為了名符其實的南太太。
大家閨秀徹底被她碾壓了。
她好不容易才獲得了白若婉的一切,徹底將她踩在了腳下,所以絕對不允許白若婉的女兒比她的女兒過得好。
她很了解南啟升,想要勸他不交出戶口本,只能從利益的角度下手:“你傻么?戶口本就是你和陸野談判的籌碼。只要戶口本在你手里,你想要多少投資,想要多少彩禮,還不是你得算?而且南韻可是條白眼狼,她嫁人之后心里還能有你這個爸嗎?你只有把戶口本攥手里才能拴住她,她要是跟那個姓陸的跑了,你可是什么都沒了。”
南啟升明白了她的意思——放長線釣大魚。
這樣來,確實不能現(xiàn)在就把戶口本給他們,不然太便宜陸家了。
他南啟升的女兒,至少也要換來幾個億的投資才校
正在這時,入戶電話忽然響了。
阮麗瑩不滿地蹙起了眉頭:“這么晚了是誰呀?”
南啟升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幾分鐘后,他又回到了客廳,看著阮麗瑩問道:“你訂牛『奶』了么?”
阮麗瑩一愣,剛準備回答“沒穎,然而就在這兩個字即將出口的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神『色』中瞬間劃過了驚慌與驚恐,但她反應很快,立即壓下了心頭的驚慌,強作鎮(zhèn)定道:“對啊,怎么了?是送『奶』的來了么?”
“恩,還非要訂購人本人簽收。”南啟升坐到了沙發(fā)上,“你去簽了吧,記得打傘,我沒給他開大門。”
“哦。”阮麗瑩面不改『色』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施施然的朝著玄關走了過去。
一走出客廳,她的腳步就慌『亂』了起來,焦急不已地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一打開房門,她就看到了站在鐵欄桿大門外的那個男人。
上的雨越下越大,男人身上披了件黑『色』雨衣,夜幕之下,他的身影漆黑消瘦,像極了來討債的黑無常。
即便是看不清他的容貌,阮麗瑩也能想象得出他臉上的陰森笑容。
她瞬間面無血『色』,三魂六魄飛走了一半。
許久之后,她才緩緩回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鞋架前的桶中拿出了一把黑傘,撐開傘后,強作鎮(zhèn)定地朝著大門走了過去。
隨著距離的縮短,男饒面容逐漸清晰了起來。
細長臉,單眼皮,三角眼,塌鼻梁,長相毫無可圈可點之處,甚至得上是丑陋。
照明燈下,他的皮『色』慘白,目光陰沉,嘴角卻掛著一抹陰沉沉的微笑,直勾勾地盯著朝他走來的阮麗瑩看。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個娘們兒竟然還這么好看,錢真是個好東西啊,可惜他現(xiàn)在沒有了——每次見到阮麗瑩,陳俊河都會這么想。
阮麗瑩當年跟陳俊河的時候,他還是個大腹便便的煤老板,現(xiàn)在卻瘦的連人形都快沒了。
他之前也找過她幾次——正因如此,她這一段時間都沒讓南姝回家——每次她都是給點錢打發(fā)他走人,但她完全沒想到他這次竟然敢直接找上門來。
舉著黑傘走到陳俊河面前后,阮麗瑩強忍著內心的膽怯,冷冷地盯著他:“你來干什么?”
陳俊河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黃牙,語氣極其親切地道:“瑩瑩,剛剛回家那個,是我的寶貝女兒嗎?”
阮麗瑩驚愕不已,如遭雷擊般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