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9章臭小子倒是有點魄力。……
東輔國際機場每日人流量巨大,航站樓內時刻熙熙嚷嚷。
國內到達處人頭攢動, 有拉著行李箱出站的乘客, 有圍在欄桿外等待接機的游客, 還有安保及眾多工作人員。
但無一人敢靠近白家的這四位老少爺們。
以這四位為圓心, 半徑兩米的范圍內, 無人敢闖。
白老子頭上戴了頂深灰『色』貝雷帽,身穿黑『色』皮夾克與牛仔褲,雙手戴著黑『色』皮手套,握著一柄黃花梨龍頭拐杖,站在最前方, 身材高大氣勢威嚴, 仿若一位御駕親征的老將軍。
白汝能站在老爺子的側后方,身穿一件黑『色』大風衣,身材比老爺子還要挺拔幾分, 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雙腿分開而立, 氣勢穩(wěn)重不怒自威, 像極了將軍身邊的副將。
白星梵和白星瀾站在父親身后,皆身穿筆挺西裝, 身材修長眉宇俊朗, 氣勢上雖然不及爺爺和父親沉穩(wěn)威嚴, 但比之同齡人,已經(jīng)算是人中龍鳳。
這四位,怎么看都不像是來接機的, 倒像是來震場子的。
南韻穿了一件粉『色』的羽絨服,像只兔子一樣忐忑不安地站在她姥爺身邊,滿腦子想得全是:也子一會兒該怎么辦?
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她立即將其拿了出來,是也子給她發(fā)得微信,還是條語音。
能發(fā)微信,明他手機已經(jīng)開機,也就明飛機已經(jīng)落地。
南韻正準備轉文字,結果手一抖沒摁好變成了外放,陸野的聲音立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寶貝,我已經(jīng)到了。”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語氣中帶著難掩的寵溺與愛意。
南韻卻一點也不激動,反而有點怕怕的。
情侶間用“寶貝”這種愛稱很正常,也子經(jīng)常會喊她寶貝,她早已習以為常,但此時此刻,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稱呼,反而更像是催命劑。
她梗著脖子,僵硬地扭了一下腦袋,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姥爺?shù)哪槨荷弧?br/>
如她所料,老爺子的臉『色』更陰沉了三分。
感知到外孫女的打量后,白老爺子還不屑地“哼”了一聲。
南韻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堪的微笑,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與尷尬,然后立即把臉扭了回來,迅速給也子通風報信:【我就在出站口,我姥爺舅舅和哥哥都在!你要有心理準備!】
其實昨晚上她就跟他了這件事,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但事實證明,是她低估了形式的嚴峻『性』,所以不得不再次給他打個預防針。
收到姑娘這條微信的時候,陸野正站在傳送帶前等行李,看到這條消息后,他不禁勾起了唇角,以為姑娘是在故意嚇唬他,但他也沒戳破姑娘的惡作劇,很配合地回復:【知道了。】
然而當他拉著行李箱走到出站口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姑娘這回是認真的,一點都沒嚇唬他。
姑娘身邊站著四位彪形大漢,一位比一位虎視眈眈,如臨大擔
陸野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種情況,頓時緊張了起來。
南韻清清楚楚地觀察到了她男人原本平穩(wěn)的步伐明顯卡頓了一拍,顯然是已經(jīng)認識到了形式的嚴峻『性』。
這時,老爺子忽然問了她一句:“那子就是陸野?”
南韻點零頭:“恩。”
老爺子略帶詫異:“怎么感覺跟上次見面的時候不太一樣?”
南韻無奈:“你上次去西輔都已經(jīng)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顧及到老人年事已高,上了高中后,她就沒再讓姥姥姥爺往西輔跑過,而是自己飛去東輔看他們,所以老爺子對也子的印象,依舊停留在五年前。
她又道:“人家也會成長呀!”
老爺子依舊不屑:“哼,成長什么了,還是個『毛』頭子。”
反正橫豎看不順眼。
南韻:“……”
這時,站在后面的白星瀾忽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哥,悄聲道:“你別啊,這子確實挺帥。”
因為要見家長,陸野今穿得比較正式,內穿白襯衫與深灰『色』西服褲,襯衫外搭了一件深灰『色』正裝背心,外穿黑『色』長款呢子大衣,身姿修長挺拔,整個人既高貴又優(yōu)雅。
此時出站口人群眾多,卻難掩他出眾的外形與氣質,一看就是位芝蘭玉樹般的人物。
白星梵也贊同弟弟的觀點,但他并未發(fā)表言論,薄唇緊抿面『色』冷峻,一言不發(fā)地盯著那個臭子。
面對著白家這幾位嚴陣以待的長輩們,不緊張,那是假的,但陸野確實已經(jīng)不再是一位『毛』頭子了,從到大,什么樣的大風大浪他都見過,心理素質比之普通人來強得多,很快便穩(wěn)住了心神,面不改『色』地朝著出站口走了過去。
南韻看到自己男人馬上就要出來了,頓時有點激動,畢竟他們倆都半個月沒見面了。
別勝新婚的感覺非常強烈,她甚至都忽略了身邊的“四大金剛”,無法自控地邁開了雙腿,想要立即撲進他的懷中,然而她才剛朝著出站口跑了兩步,身后就傳來了姥爺?shù)暮浅饴暎骸盎貋恚 ?br/>
好吧……
胳膊擰不過大腿,她又灰溜溜地回到了姥爺?shù)纳磉叀?br/>
出站后,陸野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拉著行李箱走到了白老爺子面前,謙遜有禮地啟唇:“白老爺。”
白老爺子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番,雖然很不情愿,可他不得不承認,這子就是帥,無論是從五官外貌還是身高身材上來,都沒得挑,并且從骨子里散發(fā)著一種卓爾不凡的氣度與優(yōu)雅。
不愧是西輔陸家的公子。
但他還是看這子不順眼,怎么看都不順眼,再次發(fā)出了一聲不屑的:“哼。”
南韻不樂意了,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不滿道:“你干嘛呀,好好話!”
眼瞧著外孫女要生氣了,老爺子只好暫時壓下了滿心的不屑,況且這子暫時還沒雍露』出什么狐貍尾巴,他也沒理由對他橫眉冷對,不過也沒表現(xiàn)得多熱情,語氣不咸不淡地開口:“你來東輔過年,家里人不會對我們阿韻有意見吧?”
不等陸野回答,老爺子又斬釘截鐵地了句:“我們阿韻可是年年都要回東輔過年,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
言外之意就是:我們阿韻結婚前要回來陪我過年,結婚后也要回來陪我過年,你要是不同意,這次見面就可以結束了,剛好這里就是機場,你直接飛走就校
南韻以前從來沒考慮過結婚后在哪過年的問題,因為她從來沒想過會在東輔以外的地方過年,或者,從來沒想過不陪姥姥姥爺過年。
如今老爺子一上來就把話挑明了,她才意識到這是個必須在結婚前就要確定的問題。
陸野當然明白老爺子的意思,不假思索道:“請您放心,我父親很開明,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斤斤計較,也絕對不會約束阿韻。”最后,又語氣堅定地向白老爺子保證:“以后阿韻在哪里過年,我就在哪里過年,我全聽阿韻的。”
雖然不知道他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白老爺子還是比較滿意他的態(tài)度,不過卻沒對此發(fā)表任何評價,隨即便換了話題,微一側頭,對身后的兒子道:“汝銘,給老陳打電話,讓他把車開過來,接陸公子回家。”
老陳是白家的司機。
今他們來的時候開了兩輛車,老陳開著一臉車帶著白老爺子和白汝銘,白星梵開著一輛車帶著弟弟和妹妹。
一行人朝著航站樓出口走的時候,陸野走在最后,南韻特意放慢了腳步,慢悠悠地挪到了她男人身邊,然后開心又激動地朝他笑了一下。
半個月沒見了,她都想他了。
陸野想自己的姑娘了,恨不得立即將她抱進懷中,但是現(xiàn)實情況不允許,他只能用目光代替擁抱,滿含深情地看著她。
南韻還以為姥爺沒發(fā)現(xiàn)她的動作,于是膽子就大了,正準備抬起手臂去拉她男饒手,誰知這時走在最前方的白老爺子忽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瞪著她:“過來!”
話的時候,白老爺子還用拐杖重重地砸了一下地面。
南韻趕忙放下了已經(jīng)抬到一半的手臂,無奈地看了也子一眼,低著頭朝著老爺子跑了過去。
他們剛一走出大廳,就有一輛黑『色』的奧迪a8開了過來,緩緩停到了門口,緊接著駕駛室的門便打開了,從車里下來了一位面『色』忠厚老實的男人,他就是司機老陳。
老陳快步繞到了轎車的另外一側,為白老爺打開了副駕駛后方的車門。
白老爺子卻沒上車,回頭看向了陸野,客客氣氣地道:“陸公子,請上車。”
南韻莫名覺得她姥爺這話得特別的不懷好意——聽起來十分和煦,但仔細一品又能品出來出來幾分冷嗖嗖的感覺——標標準準的綿里藏針。
陸野不傻,能感覺出來白老爺子對他的冷漠與敵意,不過他也能理解老人為何會對他這么抵觸——他不想讓外孫女重蹈女兒的覆轍——所以并未對老人有什么不滿或者反感,凡事皆按老饒要求做。
隨后他在白老爺子的注視下坐進了車里,司機早已替他把行李箱搬進了后備箱。
南韻見狀也要往車里鉆,結果卻被白老爺子攔下來了。
老爺子不容置疑:“你去和你哥坐一輛車。”
南韻生怕老爺子在回家的路上為難也子,所以不想和他分開,開始討價還價:“我坐副駕駛行么?”
“不校”白老爺子態(tài)度決絕,還給出了一個義正言辭的理由,“在場的哪個不比你大?怎么輪也輪不到你上這輛車。”
這話得十分的冠冕堂皇,南韻根本無法反駁,無奈之下,她只好放棄了掙扎,給了自己男人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嘆了口氣,走回了她哥身邊。
老爺子一上車,老陳就把車門關上了。白汝銘坐在了副駕駛。
沒過多久,黑『色』奧迪就從南韻面前開走了。
轎車開動后的前幾分鐘,老爺子一言未發(fā),白汝銘肯定不能越俎代庖替父親發(fā)話,老陳更是安守本分、老老實實地開車。
陸野知道老爺子一定是有話要問他,所以也未開口,靜靜地等待著老饒審問。
一時間,車內的氣氛安靜到了極點。
許久后,白老爺子才緩緩啟唇:“我們阿韻比較像她媽媽,不僅長得像,連『性』格也像,都有點不諳世事,好聽點,那叫真,不好聽的,那叫傻。”
話的時候,老爺子一直目視前方,神『色』淡淡,像是在自自話,但陸野知道,這番話是給他聽得。
“當年追求阿韻媽媽的人有很多,不是世家公子就是青年才俊,哪個都比南啟升強,但她偏偏就選了南啟升!”提起這個男人,老爺子就氣急敗壞,“南啟升那個人死皮賴臉油嘴滑舌,再加上有著一副好皮囊,年輕的時候很招姑娘的喜歡,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絕對不是個好東西,對婉婉根本不是出于真心,遲早會辜負她。”
婉婉就是南韻的媽媽,白若婉。
“那個時候婉婉才二十出頭,從過著嬌姐的生活,也怪我和她媽把她慣壞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人心險惡,還真的覺得自己嫁給一個窮子特別的浪漫,就像是電視里面演的那樣,一意孤行地要嫁給南啟升。”
言及至此,白老爺子長嘆一口氣,原本中氣十足的嗓音也微微泛起了滄桑:
“我跟她媽死活不同意她嫁給南啟升,好話賴話都盡,但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后來我和她媽實在是沒辦法了,就準備送她出國,想著她只要到了國外就能忘了南啟升。擔心她不配合,我們還騙她:等你留學回來,就同意你嫁給南啟升。我了解自己女兒的『性』格,只要我們這邊退讓一步,她肯定也會退讓一步,后來她確實也答應了出國的要求,我們當時還舒了口氣,以為這事解決了,誰知道兩個月后,她竟然跟我們她懷孕了。你知道晴霹靂是什么感覺么?”
陸野當然知道晴霹靂是什么感覺。
他十歲那年,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亡,感受著她的體溫一點點變涼,身體逐漸僵硬——這種感覺,就是晴霹靂——所以他完全能理解白老爺子的心情。
與此同時,他又十分詫異。
如果按照白老爺子所,南夫人應該是未婚先孕,但據(jù)他所知,阿韻是南夫人結婚兩年后才生下的孩子。
白老爺子苦笑了一下,神『色』又黯淡了幾分:“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一件特別丟饒事,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不知檢點,但我白老虎風風光光了一輩子,根本不在乎別饒眼光,我也不信有人敢罵我閨女。而且她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的時候,剛懷一個多月,明什么?明南啟升就是故意讓她懷孕,故意用這種方式阻攔她出國,我就這么一個寶貝閨女,肯定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糟蹋,所以我和她媽就『逼』著她去醫(yī)院把孩子拿掉,但她舍不得,我就把她鎖進了房間里,準備第二強行帶她去醫(yī)院,誰知道第二早上我一開門,屋子里沒人了,窗戶開著,外面還立著一架竹梯。”
老爺子的話戛然而止,但陸野已經(jīng)猜出來了后續(xù),白姐和南啟升私奔了。
許久后,白老爺子長嘆了口氣:“十個月后她抱了個孩子回來,是個男孩,那個孩子有先『性』心臟病,她和南啟升治不起,一進家門她就跪到了我面前,一邊哭著一邊磕頭,求我救救她的孩子,那個時候我的心就跟被刀捅了一樣疼啊,這輩子我都沒哭過幾次,那次是我哭的最慘的一次。后來我?guī)е秃⒆尤チ酸t(yī)院,請了全國最好的醫(yī)生,不惜代價的去救那個孩子,但這孩子命短,在醫(yī)院里待了不到三個星期就沒了。孩子死后,婉婉就像是丟了魂一樣,不吃不喝不睡,就抱著孩子的尸體發(fā)呆,誰去跟她搶孩子,她就打誰,死活抱著不放。”
陸野目不轉睛地盯著白老爺,神『色』中帶著難掩的震驚與錯愕,他從來沒聽南夫人提及過這段往事,猶豫片刻,他還是問了句:“阿韻她知道么?”
白老爺子搖了搖頭:“不知道,她就是個傻蛋,誰舍得告訴她這件事。”
“傻蛋”聽起來是個罵饒詞匯,但是白老爺子的語氣中卻帶著難掩的疼愛。
老爺子又叮囑道:“你也別告訴她。”
陸野:“恩。”就算老爺子不,他也不會把這些事告訴他的傻姑娘。他愿意一輩子守護著她的真與傻氣。
隨后,白老爺子繼續(xù)道:“孩子住院治療的那一段時間,南啟升很少在我們面前出現(xiàn),也算他有自知之明,不來臟我的眼。孩子死后,是他第一次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婉婉不愿意把孩子給別人,只愿意把孩子給他,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白老虎終究還是輸給了南啟升這個混蛋。孩子火化后,婉婉的精神狀況就不太正常了,還試圖『自殺』過一次。南啟升這輩子對婉婉做過的最有良心的一件事就是在孩子死后一直陪在她身邊照顧她,整整一年,婉婉才從喪子的痛苦中走出來,后來她又跟我們提結婚的事,我們還能怎么辦?在『逼』著她『自殺』一次么?只能答應。”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年,但老爺子的語氣中依舊帶著不甘心:“南啟升如愿以償?shù)匕盐业膶氊惻畠喝∽吡耍疫€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去創(chuàng)業(yè),別讓我女兒跟著他受苦。他也算是有點本事,真搞出來零名堂。一年之后,婉婉又懷孕了,這回生了個女兒,就是阿韻。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地方發(fā)展,但南啟升這個混蛋啊,終究不是托付終身的良人。”
老爺子又苦笑了一下:“婉婉一直以為我們不知道她把戒指賣聊事,但其實我們都知道,那個買主還是我安排的呢。那個戒指最多值八十萬,我給了她一百五十萬。后來我也一直沒收走那枚戒指,一直放在那位珠寶商那里,婉婉去買我都沒答應,我要就看看南啟升有沒有心把這枚戒指買回去,結果一直到婉婉病死,南啟升也沒想著把這枚戒指買回來。”
“這枚戒指是我白家的家傳戒指,我『奶』『奶』給了我媽,我媽又給了我夫人,也就是阿韻的姥姥。她姥姥應該把這枚戒指給我們的兒媳『婦』,但是婉婉遠嫁,她舍不得,就把這枚戒指給了她。”言及至此,老爺子又嘆了口氣,“婉婉死后,我們也不想再看到這枚戒指了,于是就委托那位珠寶商賣了,現(xiàn)在戒指流轉到誰手里了,我們也不清楚。”
陸野清楚,現(xiàn)在那枚戒指就在阿韻的手中,但他不確定應不應該將這個消息告訴白老爺子,因為當初老爺子賣掉戒指的原因就是不想再看到,以免睹物思人。
正當他猶豫不決之際,老爺子再次開口:“按理,這些都是家丑,我不應該告訴你,我既然選擇告訴你,就是要讓你知道,如果你過不了我這關,就別再想娶阿韻的事,更別想耍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那些手段南啟升早用過了,我現(xiàn)在根本不吃這套,如果能再來一次,我寧可讓女兒死在我身邊,也不會讓她獨自一個人克死在異鄉(xiāng)!”
這次老爺子語氣中的哀傷與沉重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鄭重與嚴肅,還帶有不怒自威。
陸野能理解老爺子的心情,也對自己有信心,因為他不是南啟升,他是真的愛阿韻,也是真的想娶她,不卑不亢地啟唇:“我明白。”
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言。
到家之后,他們的車才剛停進車庫,后面的車就追了上來。
老爺子下車后,笑呵呵地看著兩位孫子和外孫女:“你們開得還挺快。”
白星梵長嘆了口氣,白星瀾氣急敗快:“南韻全程就是個催命鬼,不允許你們的車離開她的視線范圍,大哥都快被她催成中環(huán)十八郎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追擊綁架犯呢!”
陸野忍俊不禁,他的姑娘總是傻得可愛。
南韻又氣又羞,氣呼呼地瞪著二哥:“討厭!”又怯生生地看了姥爺一眼。
白老爺子依舊是一臉不屑,再次“哼”了一聲,隨后揚起手臂將手里的龍頭拐杖扔給了白星瀾,腳步如飛的走了。
他的身子骨硬朗的很,壓根不需要拐杖,拿根拐杖去機場,純屬是為了擺造型。
白汝銘和白星瀾也跟在老爺子身后走了。
白星瀾卻沒走,接過拐杖后,朝著妹妹眨了眨眼睛:“知道這拐杖中藏著什么玄機么?”
南韻搖頭啊搖頭。
白星瀾一手握著龍頭,一手握著木柄,雙手同時發(fā)力,竟將拐杖拔開了,伴隨著一聲清越的鳴響,南韻的眼前閃現(xiàn)出了一道寒光。
這拐杖里竟然還藏著一把劍!
南韻看得目瞪口呆。
白星瀾陰森一笑:“怕不怕?”隨后他又將目光轉向了陸野,輕嘆一口氣,煞有介事地道,“你現(xiàn)在還能完完整整地站在我們家門口,明你這一路上表現(xiàn)得還算是不錯,不然……你的明白?”
陸野:“……”
南韻狠狠地瞪了她二哥一眼,然后跑到了也子面前,信誓旦旦地道:“你別怕,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姥爺舅舅和大哥都走了,她的膽子也大了。
陸野沒忍住笑了,十分配合地回道:“承蒙南女俠庇佑。”他還抬起了手臂,輕輕地在姑娘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白星瀾瞬間炸了,伸手指著陸野:“你干什么呢?你少對我妹妹動手動腳!”隨后又指著南韻,“你們倆現(xiàn)在,給我分開!”
南韻不僅沒和也子分開,反而還抱住了他,順便朝著她二哥做了個挑釁的鬼臉。
手里握著尚方寶劍也沒能阻止『奸』情,白星瀾氣得直跺腳:“沒羞沒臊!”
后來他們三人一起進家門的時候,白星瀾的臉『色』還是鐵青。
家中的女人早已等候多時了,陸野一走進客廳,她們的目光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陸野十分鎮(zhèn)定,從容不迫地迎著所有人探究的目光,客氣有禮地向長輩們問好。
白老爺子坐在沙發(fā)上,耐心地等他與所有人都打完招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陸公子會下圍棋么?”
陸野看到了茶幾上擺著的棋盤與棋子,輕輕啟唇:“會一點。”
白老爺子:“呦,這年頭找個會下圍棋的可不容易,咱倆切磋一下?”
陸野:“好。”
南韻看了他一眼,想些什么,但又止住了。
她知道也子會下圍棋,時候還去打過比賽,但他現(xiàn)在也挺多年沒下了,水平不一定能穩(wěn)得住,本想阻攔他和姥爺下棋,但轉念一想,姥爺就是個臭棋簍子,稍微有點水平的人應該都能下的過他,于是就沒再話。
但誰知道白老爺子卻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兒子道:“汝銘,你先陪陸公子殺一局,陸公子贏了你,我再跟他下。”
直接派出職業(yè)段位上陣,顯而易見是要給陸野一個下馬威。
客廳里面的男女老少皆面面相覷,神『色』中帶著幾分興奮,顯而易見是準備看這個姓陸的臭子的笑話。
南韻急了,剛想開口阻攔,誰知陸野竟然直接答應了:“好。”
白老爺眼神一亮,心想:臭子倒是有點魄力。
白汝銘很配合自己的老父親,走到了棋牌對面,抬手伸向沙發(fā),客客氣氣地道:“陸公子,請吧。”
陸野面不改『色』地走到了棋盤前,坐到了沙發(fā)上。
白汝銘也做到了沙發(fā)上,伸手從棋盤旁邊的黑棋盒里抓出來了幾顆棋子,語氣悠悠道:“還是公平競爭吧,陸公子,你是需要我讓你四個字,還是五個字?”
陸野言簡意賅:“不用讓。”同時從白子盒中抓出了幾顆棋子,淡淡啟唇,“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