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厚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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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婉冷聲冷氣的警告說:“不會那次田少爺來了,你也動心了?小蹄子,趁早將那妄想之心打消,人家是嫡子,怎么也不會娶你為妻的,你去了只能做小妾或通房?!?br/>
“哼,你別說我,你那點(diǎn)小心思誰不知道,天天跟著二姐屁股后面獻(xiàn)媚,不就是想跟著一起嫁給田少爺?不過,你想也白想,祖母那里就通不過,怎么也不會同意讓你一起嫁過去的,你別忘了,你的那姨奶奶可是祖母的死對頭,”賀茜幸災(zāi)樂禍的說。
我說,你們年齡才多大啊,怎么這么早熟?懂得還真多啊,女孩不用上學(xué),是不是一生的目標(biāo)和理想就是為了嫁個好人家?所以沒事就琢磨嫁給什么人?
哎.攀附的心思什么年月都存在啊,人的劣根性真不好清除啊,社會地位和財(cái)富這巨大的誘惑,讓本該純真的年齡小孩也過早帶上市儈。
戰(zhàn)國時期的滕妾制度,這里還在實(shí)施?自己出嫁時,是不是也要這樣?
她們所說的二姐,應(yīng)該是嫡子生下的嫡女,是亭長夫人正宗的孫女,難道亭長想與縣令結(jié)親?
方晴腦海里涌出一堆的問號和感嘆號,真算是開了眼界。
賀婉的臉色很難看,羞惱地怒視她說:“你少在這胡說八道,那是我跟二姐好,你是不是妒忌發(fā)瘋啊?”
“跟你好?鬼才相信,三姐都說了,你就是為二姐擋禍?zhǔn)碌耐嬉鈨骸6忝看稳堑湺及涯阃瞥鰜硖嫠軕土P,你還覺得自己挺美的,難怪三姐私下管你叫蠢貨,還真對,”賀茜鄙夷不屑的說。
“她才是蠢貨呢,天天盯著郭公子,恨不能馬上及笄嫁過去,一個開飯莊的下賤商戶,跟個大肥豬似的,在她眼里成了香餑餑??峙聞e人搶了她的婚事,誰稀罕???”賀婉咬牙切齒的說。
郭公子?開飯莊的?難道是福來飯莊郭老板的兒子?還是孫子?
現(xiàn)在的人,三十多歲就是爺爺奶奶輩。不到五十就要當(dāng)上太爺太奶輩,哎.生活水平低下,壽命不長,所以大家都抓緊時間結(jié)婚生子啊。
亭長的孫女不少,以她們年齡推測。嘴里所說的三姐也就十二三的年齡吧,這就盼著出嫁了,肯定家里沒有溫暖鬧的..
“商戶怎么了?那可是嫡子,嫁過去名正言順的正妻,怎么也比做人家妾室強(qiáng),盡管是滕妾。那也是妾,”賀茜替三姐駁斥。
“那你就嫁給這個方家啊,祖母今天將咱們帶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這可是方家嫡子呢。你嫁過來也算是正頭妻子了,應(yīng)該高興滿意了吧?”賀婉譏諷的說。
還沒等賀茜說話,大門走進(jìn)幾個女人,方晴一見頭都大了:奶奶她們怎么又來了?
陳氏帶著大伯母張氏,大姑方惠香。堂姐方娟方枝走了進(jìn)來。
奶奶陳氏一臉的肅穆,想拿出威風(fēng)凜凜的氣勢??墒怯捎谕扔行┤常瑢⒛羌軇荽蛄苏劭?。
方晴想:難道上次打架打敗了,來找場子的?可是帶的人不多?。?br/>
就在這時,大伯母張氏親熱的喊:“晴兒,我的寶貝侄女,快告訴你娘,你奶聽說她暈倒,這不親自來看她了?!?br/>
方晴對她厚顏的熱絡(luò)先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后又驚愕奶奶陳氏所為,腦子迅速的轉(zhuǎn)動起來:這是為何?為了修繕以往惡劣的關(guān)系?還是聽說亭長夫人來家里,有什么打算?
大姑方惠香也熱絡(luò)的說:“晴兒,想沒想大姑啊,也不知道去大姑家找金環(huán)銀環(huán)玩,大姑可想你了,呵呵?!?br/>
想什么想啊,不是前天還縱容你家刑子欺負(fù)我嗎?還去你家玩,跟兩條毒蛇玩,還不得送命???
她們走近,方晴發(fā)現(xiàn)她們的臉上都帶著傷。
大伯母下巴上有兩道撓傷,鬢角還有一塊淤青,由于擦了胭脂,所以不細(xì)看看不清。
大姑左側(cè)臉有三道抓傷,額頭也有一處,脖子上還有掐痕。
這幾個人去哪打群架了?怎么都帶著傷來了?沒聽說有女人在街上打群架的事???難道在家里自相殘殺?
方娟見到方晴穿著那么漂亮的衣服,嫉妒的說:“趴窩雞穿成這樣,是不是在大白天想在夢里變成鳳凰?。俊?br/>
趴窩雞就是天天賴在窩里打瞌睡的懶雞,不下蛋還占著地方。
她這是罵方晴白日做夢呢。
方枝眼里噴著妒火就要上手撕扯方晴身上的衣服。
高蘭將方晴拉在自己身后,擋住方枝的攻擊。
賀婉蔑視的說:“粗鄙,一群鄉(xiāng)村野婦?!?br/>
大伯母急忙將方枝拽回,滿臉堆笑的假意問:“晴兒,門口怎么這么多護(hù)衛(wèi)啊?哪個貴人來了?這兩位小姐是誰???”
方晴見到她眼里的了然,故作不知的詢問,心里不由得陣陣?yán)湫Γ貉菁歼@樣差,糊弄小孩吧。
大姑在旁邊也說:“晴兒,快給大姑介紹介紹,這兩位是誰家小姐啊?哎呦.你瞧瞧你瞧瞧,怎么長得這么漂亮,跟個天仙童女似的,快跟大姑說說,我也借點(diǎn)光粘粘仙氣,”邊說邊伸手要摸上賀茜的肩膀。
天仙童女,還天仙童姥呢。
方晴鄙夷的剛要開口介紹,賀茜跟賀婉本就生了一肚子氣,一看方家長輩都來了,恐怕被方家長輩看上將自己嫁過來,所以沒有好臉色地厲聲說道:“滾遠(yuǎn)點(diǎn),身上那么臭,鄉(xiāng)村野婦也惦記著高攀,想都別想,我絕不會嫁過來的?!?br/>
大姑被小孩嫌棄不說,還被罵,很生氣的指著賀茜說:“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禮貌,會不會說個人話???”
賀茜從天仙童女的地位,一下降至連做人都沒資格了,是不是下面該說豬狗不如了?方晴心里偷笑。
她的話,傳遞出亭長夫人的心思,奶奶陳氏的臉開始變換,與大伯母和大姑快速的進(jìn)行眼神交流,然后三人表情都寫滿焦慮。
“誰是鄉(xiāng)村野婦?我們還沒有長大,還不是婦人,”方枝覺得這兩個富家小姐真討厭。
“哼,等你嫁給泥腿子不就成了嗎?別著急,你家有這樣的長輩,你只能嫁給泥腿子,”賀婉赤裸裸的譏諷。
“你才只能嫁給泥腿子呢,別看你穿成這個模樣,以后還要嫁給癩子討飯呢,”方娟很生氣的詛咒著。
雙方開始交火,方晴在一邊猜測陳氏她們來的目的。
陳氏一定聽說亭長夫人來自己家上門拜訪,顧不上腿傷,就厚顏來探望,是因?yàn)樗ε?
怕娘攀附上亭長夫人,借機(jī)打擊報(bào)復(fù)她們?
怕在亭長夫人面前進(jìn)讒言,導(dǎo)致大伯父丟了差事?
怕亭長夫人從娘那里了解方蕙蘭的脾氣秉性,印象不好后在動了退親的心思?到那時,方蕙蘭在篦子鎮(zhèn)可就不好再嫁人了,同時家里也更沒有了依仗?
怕娘從此有了靠山,以后她們還要對娘客氣,奉承,而找茬拿捏就成了奢望?
怕亭長夫人有獨(dú)占豆干秘方的想法,要不怎么親自上門探望?按理說跟娘沒有一點(diǎn)交情,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加上賀茜一番話,讓她更加擔(dān)憂,一旦自己家與亭長家結(jié)親,那可就如虎添翼,她怎么容忍這個事情的發(fā)生呢?
“這位小姐,誰讓你嫁過來的?她奶在這,長輩在這,怎么都不跟長輩告知一聲,就將親事定了呢?”大伯母也感覺事情的嚴(yán)重性,將奶奶陳氏作為長輩抬了出來。
“奶奶怎么了?長輩怎么了?說出大天去,也是低賤的商戶,骯臟的泥腿子,哼,”賀茜不留情面地說。
“可不是,你們有什么地位和資格,讓我們對你們有禮貌,按照祖父的地位,你們見到我們是應(yīng)該施禮的,一群粗鄙的賤婦,”賀婉也怕自己被嫁過來,所以不想給長輩留下好印象。
姐妹倆迅速結(jié)成同盟,槍口一致對外。
奶奶陳氏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可是怒火不敢沖著亭長孫女發(fā),只能沖著方晴喊:“你家剛有幾個錢啊,這就人模狗樣的穿起綢緞了,有銀子怎么不想著報(bào)恩,不想著孝敬,先自己享受起來了啊,還有,想與亭長家結(jié)親,先撒泡尿照照,仔細(xì)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福命,哼,我作為長輩,不能糟踐亭長家的孫女,這婚事我不同意。”
報(bào)恩?是你不講情義只講銀子的,孝敬你?要是那樣我們家銀子都成你得了吧?對于這個婚事不同意,正好你去當(dāng)槍還擊,也好打消亭長夫人那可笑念頭。
方晴還沒有嘀咕完,亭長夫人身邊的嬤嬤從廳里走出來,對大家施禮后,微笑又溫言的說:“聽說方老夫人來了,怎么這么巧,我們老夫人剛剛到,您就到了?快快請進(jìn),對了,校尉夫人本想出來迎接,我們老夫人說了,她身懷有孕,不便多動,所以派老奴前來代勞迎接?!?br/>
官宦家的人都是七轉(zhuǎn)八繞的,方晴可算是初步領(lǐng)略,這不,幾句話表達(dá)很多的意思:第一,譏諷陳氏聽到風(fēng)聲后,急急前來,可想而知目的明顯。第二,本夫人已經(jīng)于謝芳草認(rèn)識,想不讓我接觸到謝芳草,想都別想,這不,我不讓她出來接你,你也只能干看著。第三,你地位低下,作為長輩也只配奴才迎接你,你還是消停點(diǎn)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