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需要改變了
經(jīng)過一夜的秋風(fēng),天晴朗起來,但溫度卻又降低一些。
萬道霞光渲染著一大早就人聲鼎沸的碼頭,讓枯槁衰敗的大地增添生命的活力。
二舅二舅母今天小吃店開張,一方豆品跟著搬回到家中售賣。
三表哥被指使到菜市場那里作為活的向?qū)ВㄖI豆腐或豆干的人,以后可以來方家大院買了。
方晴趁幾個小家伙還沒有起,跑到鋪面里查看。
小店已經(jīng)開始有人吃飯,由于便宜,來的都是民工,五文錢一碗炒豆渣和兩個貼餅子,一小碟咸菜,外送一碗豆?jié){。
二舅由于沒有干過跑堂,有些不適應(yīng),生硬的應(yīng)付著,好在人淳厚樸實(shí),雖臉上沒有笑臉,但實(shí)實(shí)在在發(fā)自內(nèi)心的熱情,倒也讓人感到舒服自在。
二嬸則在后廚忙活著,夫妻店的經(jīng)營開始了。
二舅見到她來了說道:“晴兒,你嘗嘗你二舅母炒的豆渣嗎?”
“二舅要是不算錢的話,可以來半碗,”方晴眉開眼笑地坐在嶄新的凳子上,個子小勉強(qiáng)夠到桌面。
“你個小丫頭,還開始打趣你二舅了啊,”二舅瞪了她一眼,然后去后廚給她盛飯去了。
一個民工被這樣的對話逗笑了:“小姑娘真有意思啊,你二舅能管你要錢嗎?呵呵。”
旁邊的人也跟著笑起來。
“大叔,天氣涼了,碼頭修起來是不是很費(fèi)力啊?”方晴想了解工程進(jìn)展情況。
一個年輕人說:“可不唄,水很涼,下水時間長了都受不了,這不已經(jīng)凍病幾個了。”
“不過好在人多,誤不了進(jìn)度的,”剛才那個大叔說道。
哎.要是誤了進(jìn)度該多好啊。
二舅將半碗炒豆渣放到方晴面前,方晴說了聲:“謝謝二舅,”就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吃起來:嗯,二嬸的手藝也很好啊,豆渣被她這樣一炒,味道還真好吃,不比娘做的差。
“二舅,二舅母炒的比我娘做的還好吃呢,”方晴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
“咦.晴兒你怎么在這吃起來了,早飯不是吃過了嗎?”二表哥準(zhǔn)備去后院再拿一板豆腐,見到方晴大模大樣的坐在飯桌前正悶頭猛吃,覺得很驚訝。
方晴從碗里抬起頭來說:“我是來檢查二舅母做的豆渣好吃不好吃的。”說的是實(shí)話,只是沒有人相信,過去的碗都很大,雖是半碗但方晴覺得有些撐著了。
“你還檢查呢,是饞了吧,怎么樣,吃不了了吧?”二表哥嬉笑的逗著。
“我留著中午吃,”方晴站起抱著大碗扭頭往后院走去,后面?zhèn)鱽硪黄β暋?br/>
王家面館也跟著開張了,好幾天沒有見到小寶了,由于街上軍隊(duì)和民工很多,大人基本都將小孩關(guān)在家里,怕出去亂跑沖撞到什么人。
面館的人也有一些,都是往碼頭送貨的老板,古人起的早,都謹(jǐn)記一天之計(jì)在于晨的名言,貨早早就送到,然后進(jìn)王家面館吃早飯。
小寶見到方晴身影出現(xiàn)在面館門口,就激動的喜笑顏開的從面館跑出來說:“晴兒是不是想小寶哥了?小寶哥請你吃白面面條怎么樣?”
方晴給了他一記白眼,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吃飽了,不用,”其實(shí)是吃撐著了。
“那中午你別在家里吃飯,來我家吃吧,我爹做的面條可好吃了,”小寶跟在方晴身后獻(xiàn)媚地說。
“小寶,趕緊撿碗擦桌子,”大寶對小寶的行為有些看不上,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說。
方晴也感覺不可多呆,忙趁機(jī)從店門口走過,接著往剩下的兩件鋪面視察。
小寶不情不愿的回到店里,并沒有死皮賴臉的跟了來,方晴舒了一口氣。
軍隊(duì)租的鋪面其中一間門已經(jīng)大開,鋪面門口有兩個士兵站崗,而屋里還有士兵正在收拾衛(wèi)生。
方晴全當(dāng)路過,用眼角往里瞟了一眼。
屋里的擺設(shè)比一般人家都講究,屋中間擺著一張大長條桌,桌邊整齊的放著一圈類似官帽椅似的椅子,墻兩側(cè)還掛著兩幅墨寶,不知出于誰之手,龍飛鳳舞遒勁有力。
另一間沒有開門,是不是兩間房屋已經(jīng)打通就不得而知了。
方晴回到自己家的大院,謝芳草正在找她,見到她的小身影喊道:“晴兒,快回來,三個弟弟已經(jīng)醒了,快幫著他們洗臉吃早飯。”
老天啊,三個小魔頭就不能多睡一會嗎?折磨人的時間又開始了,方晴蔫頭耷腦的回到二進(jìn)院,三個臭小子就沖了過來:“姐姐,我先洗,”“表姐我大我先洗,”“我第二大第二個洗。”
切.洗臉怎么還扯上誰大誰小啊?這之間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方晴哀怨的心道。
鬧哄哄的終于將三個家伙的臉洗完,然后又一個個抱到炕桌旁,從耳房里將粥盛好,又每個人剝了一個雞蛋,看著三個家伙吃完,方晴將碗筷收拾好,給他們擦嘴擦手,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高嬸和娘走了進(jìn)來,讓她帶著三個皮小子出去玩,但是不能在院中間,怕大家干活撞到,還要躲在西廂房的后廈那玩。
方晴將三個家伙送過去,自己則悄悄的跑了回來,因?yàn)樗吹礁邒鸷湍锏哪樕己苊C穆,娘的手里還拿著一個漂亮的請?zhí)?br/>
她躲到門口偷聽。
只聽高嬸說:“這是亭長夫人的請?zhí)礃幼邮窍敫銈儊硗 !?br/>
“人家可是貴婦人,怎么要跟我們老百姓交往呢?”謝芳草有些驚慌,擔(dān)憂地問。
高嬸拍拍她的手說:“您現(xiàn)在可不是平頭百姓了,方大兄弟已是官衣,您就是官太太了,跟她的品級一樣,交往也正常,何況您們還受到皇上親自下口諭賞賜,論起來要比她們地位高,所以,大可與她交往,沒什么擔(dān)憂的。”
“可我沒有跟官太太打過交道啊?見面也不知說什么?別被人笑話,能不去嗎?”謝芳草感到壓力頗大,而且也不感興趣。
高嬸想了想說:“不去就是失禮,得罪人,以后咱們怎么在篦子鎮(zhèn)生活?沒事的,這不還有幾天嗎?咱們好好練習(xí)一下,還要做兩身衣服,面料不需太好,但得是綢緞,不能穿布衣去,那樣太失禮,首飾也要配上些,但不需多,她們知道咱們的境況,也不會太笑話的,對了,最好帶著方晴,也讓她接觸一下官家女孩,對她成長有好處。”
高嬸這是讓自己耳濡目染后,提高自己的氣質(zhì)和修為吧。
“怎么還要帶孩子啊?她那么小懂什么啊?”謝芳草沒有跟上流社會的人打過交道,自然不知道小姐也是這樣交流的,不像貧民家女孩,想要找誰玩,自己就直接登門拜訪了。
“妹子,我正想跟你說說呢,晴兒快要七歲了,沒有幾年就該定親了,您可不能像男孩一樣的放養(yǎng),不說琴棋書畫,最起碼也得學(xué)學(xué)刺繡吧,大兄弟是官衣,晴兒的婚事也會水漲船高,您總不希望她嫁的不好吧,咱們不說高攀,最起碼也得與你們家并頭,要是咱們不好好教養(yǎng),去了人家豈不讓人家看不起,晴兒也受氣不是?”高嬸的肺腑之言讓謝芳草和方晴驚愕。
她們從沒有想到過這一層,地位剛剛高升,許多地方還想到,高嬸雖是商戶出身,但畢竟享受過貴婦人的生活,所以對于這些都想得周全。
謝芳草流下眼淚,她感覺愧對于自己的女兒,從沒有想過要培養(yǎng)方晴,要是沒有高嬸提出,恐怕自己要誤了孩子一生。
其實(shí)謝芳草有些過于自責(zé),貧苦家的女孩哪個不是這樣放養(yǎng),為了生計(jì)哪有功夫講究那么多,刺繡都是有條件家的孩子才能學(xué)的,老百姓只要會做衣做鞋會縫縫補(bǔ)補(bǔ),針腳密實(shí)好看耐用就行。
謝芳草從沒有奢求自己女兒高攀,就像自己這樣,長大后找一個老實(shí)可靠的人家,不讓方晴受苦受氣就放心了,從來沒想到,自家能有一天成為官家人,而方晴也跟著要嫁給官家后生,要是沒有高嬸提醒,方晴要嫁出去,一定會被婆家笑話和看不起啊。
方晴也一臉的郁悶,當(dāng)官家小姐是好,可是哪有現(xiàn)在這樣自在啊,束手束腳的,有很多的規(guī)矩不說,還要面對三妻四妾,那樣的日子還不如這樣樸實(shí)簡單的生活來的自在,就是嫁給一個老實(shí)巴交知根知底的人,平淡的度過此生也是幸福的。
高嬸的聲音又響起:“您也別太著急,晴兒不是還小嗎,還來得及,她現(xiàn)在寫字算賬都行,我看啊她以后嫁給豪門,管起家來都沒問題的,呵呵。”
“還豪門呢,就是嫁給鎮(zhèn)長家的兒子我都不愿意,那些人不愁吃穿的,最喜歡動心眼子,晴兒傻乎乎那樣,去了也是被人算計(jì),還不如讓她嫁給虎利,那樣都過得安穩(wěn),”謝芳草將淚水擦了擦說。
方晴驚出一身冷汗:不會吧,我的親娘啊,我可不想嫁給那個傻大個。
“虎利比晴兒大六七歲呢,年齡也太大些了,不合適,再說了,晴兒可不是一般小女孩,做生意多精明啊,賬目也管得精細(xì),她才多大啊,我家當(dāng)家的常常感嘆呢,說他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商人,都比不上晴兒腦子轉(zhuǎn)的快呢,你可不能小瞧晴兒,怎么也得找個更好一些的人家,”高嬸忙勸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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