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被抓,迎接幸福,她卻被夜澈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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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藺頓時明白過來,但同時她又有個疑問——睿哲都不知道她在這里當保鏢,林雅靜的人會知道?!
林雅靜只知道她現(xiàn)在不在家,但絕對不知道她來這里當保鏢,并守在睿哲的門外!這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林大小姐,多年前是喬裝葉素素,搶妹妹的男朋友心安理得!今天技藝精進,直接喬裝成她蘇黛藺,梨花帶雨往睿哲懷里撲!
這一出,確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所以陡然之間,她想起了四年前被林雅靜踩在清荷賓館地上毒打的一幕,以及事后,林雅靜意欲撲在睿哲懷里嬌聲哭訴的楚楚可憐模樣!
林雅靜是誰呀,是殺人販毒、勾結貪官、無惡不作的黑道大姐大,只要她一聲令下,所有的男人都退避三分,鄒宗生也要給她幾分面子!這幾年大姐大卻不斷裝柔扮弱,楚楚可憐,讓她冒起一身雞皮疙瘩!
原來再強勢兇狠的女人,在勾引男人方面,也會使出媚功,把人給惡心到!而最關鍵是,這女人一邊殺人打人,一邊柔弱無助,看起來比較接近精神分裂!有句話叫‘佛口蛇心,最毒女人心’,比較適用于鄒小涵這種笑里藏刀的嬌柔女人,葉素素也可以沾上一點邊,都是嬌柔麗質型,卻不適合林雅靜這種陰冷兇狠的強悍女人!
所以眼見林雅靜往睿哲懷里撲,她的腦海不斷冒出四年前林雅靜與滕睿哲假戲真做的一幕幕,有些惡心,也有些咬牙切齒,讓她握緊了手中的槍,搶在林雅靜將針頭扎在滕睿哲胳膊上之前,一聲嬌呵:“林雅靜你有資格碰睿哲么?!”
她從最遠處的角落里走出來,用槍指著臉色微變的林雅靜,卻目光柔和,輕輕一笑:“看來蘇小姐被嚇到了,我剛才開玩笑呢。”被林雅靜的人用槍快速比著腦袋,若無其事往前走,看著朝她看來的滕睿哲,“我是滕少聘請的保鏢,有義務保護他,蘇小姐可以先退后幾步?”
現(xiàn)在歹徒用槍比著她的腦袋,但黑衣保鏢更近距離的瞄準這伙亡命之徒,比著他們的太陽穴,看誰的動作快,誰鹿死誰手?!
林雅靜死死盯著她的臉,眼見形勢不對,蘇黛藺竟然出現(xiàn)在這里,她突然奮起一腳朝黛藺擊來,動作迅猛敏捷,手中針筒在指間飛快轉向,準備將這一劑邪藥扎在這個情敵身上!
黛藺瞥見這支尖利針頭,早就料到林雅靜只有這個辦法讓滕睿哲乖乖跟她走,避身閃過,用手肘擋住林雅靜擊過來的掌風,拿槍柄快速回擊過去,與這毒辣的女人耐心周旋!
而她們的四周,林雅靜的人不敢開槍,黑衣保鏢便也不開槍,都看著‘蘇黛藺’與女保鏢對打,準備伺機而動!在他們看來,被擒人質確實是蘇黛藺,而黑衣女保鏢則貼著大胡子,濃密一字眉,根本看不清長相!
但見滕少俊臉帶笑,沒有一絲急色,銳眸錚錚看著面前那黑衣女保鏢,眸中露出欣賞之色,黑衣保鏢們便在龍厲的指示下,拿槍與歹徒對峙,不敢再分心分毫,不再管這邊!
“黛藺,進房來說!”黛藺與林雅靜纏斗片刻,一旁的滕睿哲忽然緩步朝這邊走來,銳利帶笑的眸子是盯著山寨版的黛藺,讓她們停止打斗,薄唇輕勾:“你跋山涉水過來,不就是為了見本少一面?”
林雅靜瞇眸盯著他,停止攻擊黛藺,悄然后退一步,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早在她出來的那一刻就認出了她!
因為蘇黛藺在這里悄悄喬裝保鏢的事,誰都不曾知曉,滕睿哲不知,她也不知,正好引她前來!而她萬事俱備,只等借用蘇黛藺這張臉靠近滕睿哲,讓他吃一針她特意為他高價調(diào)配的奇藥,便不怕這個男人不肯遣散他的部隊,光明正大帶著她走出這幢大樓!然后今后只認定她一個!
但現(xiàn)在很顯然的,她精心策劃的這步險棋走偏了!在滕睿哲打電話回去確定蘇黛藺不在家,確實被她抓去當人質后,蘇黛藺卻陡然在這里冒了出來,與滕睿哲里應外合,將她往中間步步緊逼!
其實裝扮成蘇黛藺潛進這幢樓里,她想要的不過是與滕睿哲兩秒鐘的擁抱機會,給他扎一針,這樣她就能徹底改變他的大腦和人生,成為她的傀儡丈夫,但這個機會被蘇黛藺給半路破壞掉了!于是她不斷往后退,盯著滕睿哲的臉,冷笑道:“比起八年前,你確實進步了。八年前你認不出我與素素的區(qū)別,錯把我當成她,八年后,你卻能一眼認出我與蘇黛藺的區(qū)別!呵呵,其實我的易容術無人能及,尤其是裝扮成你喜歡的女人樣子!”
滕睿哲薄唇輕揚,盯著她手中的手雷,“黛藺一槍打掉敵人的耳朵,我便認出了她。你后來的出場,確實讓我驚訝,同時也讓我想到了一個,對付你的更好辦法!”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原本還安靜沉穩(wěn)的帶笑男子,銳眸中噙著一抹陰戾,薄唇凌厲抿直,突然出手扣住了林雅靜的手腕,身影移而形不動,與她徹底做一個了結!
林雅靜臉色大變,敏捷回旋身子躲閃,卻陰笑著將手中手雷扔到地上,死死盯著那張日思夜想的俊臉,手中的針筒又開始飛快調(diào)轉方向扎向他,打算讓他做傀儡,“睿哲,我就是當年的葉素素,難道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嗎?”
一掌擊來,堅決讓男人受藥屈服,卻被男人一腳將手雷踢開,直接踢去亂黨那邊,嚇得林雅靜的人一哄而散!男人這一次不再是扣住她的腕,而是在她糾纏之間,鷹眸陰鷙,一掌帶過她的臉,打得她假發(fā)掉落,面皮撕裂,露出她的本真面目!
不過男人并沒有心情與她在這里纏斗,而是扣住她的手,讓她手上的針筒轉向她自己,在她雙眸圓瞪,大感不妙時,一針扎進她自己的胳膊,頃刻間黃色藥水全部注入,達到他的最終目的!
“黛藺,撤!”男人轉而撲向身旁的黛藺,摟住她的小腰,將她快速帶回房里,然后在手雷的劇烈爆炸聲中,林雅靜的尖叫聲中,將嬌柔的黛藺飛撲在身下,等著外面平靜。
房內(nèi)的天花板震了震,摔落幾盞吊燈,然后逐漸平靜下來。
黛藺吃了一嘴的灰,從男人懷里抬起那張灰頭土臉的小臉,撕掉嘴巴上的胡子,“剛才那是什么藥?”只見男人濃密的短發(fā)上,五官深刻的俊臉上,霸氣劍眉上,紛紛落滿了塵土,看起來真像個老頭,胡子就送他了!
她嬌笑著,將大胡子調(diào)皮的粘到他的唇角,粉唇湊近他,“我猜是她為你特意準備的*藥,媚藥,打算將你擄上她的床。不過滕先生你好像不太領情,讓她自己給自己扎針~”
“女人你在吃醋?”男人性感的薄唇扭過來,一口咬過來,親了一下,然后一把拉起她,用寬大的手掌給她抹了抹臉上的灰土,給她抹干凈小花臉,心情顯得極好,牽著她重新走出去,“我們出去看看。”
只見外面幾乎夷為了平地,走廊上被炸了一個深深的洞,兩伙人又開始開戰(zhàn)了,打到了樓下,子彈聲噼里啪啦的巨響。林雅靜則沒有被炸死,而是被炸得外焦里嫩,一頭短發(fā)成了霹靂爆炸頭,臉龐黑乎乎的,正在對著墻上的一幅油畫又說又笑。
“親愛的,我們回家吧,我什么都聽你的,你說做什么就做什么。”林雅靜對著油畫里的莎翁在發(fā)嗲,嗲嗲聲讓黛藺又是一身雞皮疙瘩,全身發(fā)冷。
“走嘛走嘛,你為什么不說話?”林雅靜還在撒嬌,身體往莎翁懷里靠,直磨蹭,臉蛋低垂嬌羞不已:“我們遠走高飛好不好?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生很多孩子……”
滕睿哲將黛藺輕輕撥到身后,大手牽著她的小手,盯著神志不清的林雅靜冷笑道:“呵,如果剛才那一針扎在我身上,我便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自動遣散我的部隊,帶著她遠走高飛!”
黛藺將他的大手抓緊,黛眉緊擰:“誰讓你帶著她遠走高飛?!”這桶飛醋吃的真是郁悶!
男人回首看她,深邃黑眸里飛揚著一抹淺笑,“所以黛藺你剛才及時出聲呵斥,讓她沒法得逞!這種邪藥見效極快,只要注入身體,馬上就會起反應,會讓中毒者認定她第一眼見到的人,永遠無法清醒!莎翁莎士比亞挺幸運的,百年歸老之后還有這么一個’癡情‘女子情迷于他,呵呵。”
“其實你在我用槍射掉男子的一只耳朵時,便認出了我。后來林雅靜出場,你便是故意不出聲逼我出來,試探我緊不緊張你!”黛眉柳眉倒豎,一粉拳朝他捶過來,“后來我與她交手,你也不曾過來幫我!”
原來他早知道她在這里當保鏢,卻繼續(xù)演戲!
“好了,別生氣了。”男人笑著抱她入懷,執(zhí)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為夫是想讓老婆過把當保鏢的癮,鍛煉身體,強身健體,老婆大人消消氣,現(xiàn)在我們回家。”
“那她?”黛藺看著裝瘋賣傻的林雅靜,并不是真的生氣,“會不會繼續(xù)為非作歹?”
“不會。”男人搖搖頭,將輕盈的她打橫抱起,邁開長腿大步往外走,“她現(xiàn)在自作自受成了傀儡人,除了認識莎翁,現(xiàn)在誰也不認識。馬上警方會過來帶走她,給她重新定罪!”
“嗯!”
——
男人抱著她闊步走在戰(zhàn)火紛飛的豪錦酒店大樓里,但這些子彈并不影響他前行的速度,他在保鏢和飛虎隊的保護下,健步如飛走出了這幢大樓,抱著她坐上他的布加迪威龍。
一路上,熊熊大火在燃燒,將酒店四周燃起了一個包圍圈,濃煙沖天,消防車在一輛接一輛的滅火,還要應付四周歹徒的槍子彈,任務艱巨;頭頂上的直升機也在一架接一架的盤旋,轟鳴聲響徹云霄,追蹤擊落前赴后繼的敵人。
他們就在這種環(huán)境下沖出了包圍圈,然后直奔他們的住處,去見他們的雙胞胎。
位于鬧市區(qū)的這里,同樣是聳入云霄的頂樓,一百零一層,雄偉壯觀,能縱覽紐約市全景,但這里沒有槍戰(zhàn),沒有暗殺,只有奢華與安靜,富麗與天堂,兩人在進入保鏢層層守護的豪華頂樓后,便迫不及待的抱在了一起,四唇相貼,吻得難舍難分!
男人將黛藺抵在了墻上,火熱的薄唇輕輕一抵,女人便自動開啟她香嫩芬芳的櫻唇,迎接男人的進入。
黛藺仰著頭,主動勾住男人修長的脖頸,只覺男人霸道的唇舌在她紅唇里肆虐,勢要吸走她所有的蜜汁,不放過她唇內(nèi)的每一寸柔軟……
“咳、咳……” 這個時候,陡然有人在旁邊輕咳出聲,輕輕笑了笑,提醒這對身材臉蛋都超棒的俊男美女,這里還有人,“打擾一下,我是新來的torn。”
“媽咪,你被我們看光了。”兩寶寶細嫩的聲音,顯得很老成淡定,“我們以為爹哋在與一個男人玩親親。”
黛藺猶如一桶冷水迎頭澆下,扭頭看去,果然看到古妤帶著兩寶寶環(huán)胸抱臂站在他們面前觀賞,看到了全程直播,而她雙腿交纏在男人頎長的腰身上,上衣脫至腰際,露出瑩白飽滿的上半身,自己一只手還在拉扯男人的襯衣!
呃?她放下給男人解扣子的手,頓時俏臉酡紅,飛快跳下男人的身,裹著被脫掉的上衣跑進臥室!
男人則氣定神閑,淡淡瞥了古妤一眼,高大身軀坐回沙發(fā)上。一分鐘后,換好衣服的黛藺從臥室走出來了,一身棉質簡約素裙,長發(fā)披肩,穿著拖鞋,坐到沙發(fā)上,讓兩個寶寶坐她懷里。
兩寶寶往她懷里鉆了鉆,雙雙仰著小腦袋看她,粉雕玉琢的小臉兒布滿好奇,純潔的大眼睛撲閃,“古妤阿姨說,爹哋媽咪今天打敗了好多壞人。”
黛藺看著多日不見的古妤,發(fā)現(xiàn)她白皙的皮膚被曬的通紅,穿著一身白襯衣咖色馬夾騎馬裝,咖色長發(fā)松松盤起,落下一兩縷,戴著大耳環(huán),很有英式風采,身子上則散發(fā)著一股草香味,便對她莞爾一笑道:“在農(nóng)場見過古俊了?”
古妤搖搖頭,美麗貓眼看著她的滕總小心翼翼笑道:“沒見到古俊,見到了慕夜澈,與慕市長在草原賽了一下午的馬,所以皮膚被曬得通紅。”她用手捂捂自己的臉,再看一眼滕總犀利的眼神,知趣的站起身,“黛藺你這里有沒有曬后修護霜?借我抹一抹。”
滕總欲求不滿的犀利眼神似要殺人,一定是在責怪她剛才打斷兩人的好事,不小心看到了他和黛藺的好身材,瞥見了他健壯的古銅色背部、結實的腰腹肌和緊窄的臀,打算將她滅了剜雙眼,所以現(xiàn)在趕緊閃!
黛藺則伸手拉住她,“夜澈在農(nóng)場過的好么?”
“在農(nóng)場度假,騎騎馬、散散步,貌似過的還行,騎馬技術非常不錯,與他一派斯文溫雅的模樣大相徑庭,是個清俊又危險的男人。不過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古妤笑著傾下身,紅唇貼在黛藺耳邊,小聲笑道:“今天我剛去農(nóng)場,遇到了慕太太,慕太太你知道的吧?慕副市長的母親,保養(yǎng)得非常好,看起來只有四十歲,皮膚白嫩似少女,談吐也優(yōu)雅。但在我們騎完馬,聊過我外公和檢察官大哥后,慕太太私下問我對慕夜澈的印象怎么樣?我與慕市長第一次正式接觸,好感當然是有的,但絕對不是相親。”
黛藺聽得輕輕一笑,“這說明慕太太對你印象還不錯,喜歡你這種直來直去的性子,合眼緣。古妤,如果你對夜澈有好感,那就與他試一試……”
“stop!”古妤抬手打斷她,不再覺得好玩了,一雙美麗貓眼猛翻白眼,“我與慕夜澈第一次一起騎馬,目前連朋友都不算,黛藺你別亂牽線!而且,慕太太是在得知這片農(nóng)場有我三分之一的股,大哥是檢察官之后,才對我旁敲側擊我對她兒子的感覺!之前我提及父母早亡,她直接把我劃為平民之女,根本沒有興趣!”
“那你先去洗個澡。”黛藺無奈笑笑,也覺得自己過急了,不該這樣安排夜澈與古妤的人生,粉唇淺抿,“今天是林雅靜落網(wǎng)伏法的日子,也是這*年以來,噩夢徹底結束的日子,我們一起好好吃頓飯!”
“唔,那我這個電燈泡就不參與了,空間留給你和滕總。”古妤朝她俏皮的眨眨眼睛,把雙胞胎從她懷里牽過來,又對冷峻的滕總奉送一個大笑臉,“其實這里形同皇宮,雪茄紅酒廊、咖啡座、網(wǎng)球場、恒溫泳池、健身室、水療中心、健身房、保齡球、兒童游樂城、SPA、西餐廳等等應有盡有,那我?guī)щp胞胎去打保齡球,絕不再踏進這里一步。滕總,祝你性福!”
帶著雙胞胎給老大端端正正行個軍禮,高高興興的走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滕睿哲則把黛藺攬進懷里,與她一起凝望落地窗外的火紅夕陽,看著地平線一點一點沉落的落日,把嬌柔的女人摟緊懷里,大掌掐起她的細腰,低下首吻吻她誘人的唇,“以后不要給慕夜澈亂點鴛鴦譜,他自己會找到自己的幸福,嗯?”
——
在逃72小時的越獄犯林雅靜被抓獲了,消息很快傳來錦城市,傳到滕韋馳的耳朵里。
那么滕韋馳現(xiàn)在在哪呢?
原來上次從【創(chuàng)e大樓】出逃后,他帶著他的黑勢力部隊坐上早已事先準備好的直升飛機,在全城范圍搜捕下,逃去了他們私藏軍火的另一個隱秘基地。
該基地位于海浪撲打的懸崖峭壁上,人煙罕見,位置隱秘,他們逃出來后,由于被空警乘勝追擊,并在短時間內(nèi),被封鎖了所有出逃的道路,無法按照原來計劃逃出城!所以他們不得不選擇墜機,來到了這座懸崖峭壁上!
只見此刻,幾十個黑壯漢子在打撈沉在海里的槍支彈藥,將一箱箱幾千斤重的機械從水底拉上來,熟稔組裝、上彈,準備為他們的逃生殺出一條血路。
滕韋馳則站在海邊,襯衣被海浪撲打得濕透,短發(fā)濕透,正一手捏著手機,仰頭狂笑。他剛剛接到林雅靜被捕的消息,沒有吃驚,也沒有意外,只是望著天邊越笑越大聲,將手里的手機狠狠砸到大海里!
這些都是林雅靜自找她的,她自愿變成傀儡人,一輩子就守著那幅莎翁油畫發(fā)癡發(fā)嗲,幻想與油畫生一堆孩子,與‘滕睿哲’遠走高飛,誰能同情得了她?!她活該!
“林雅靜,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讓我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大傻瓜!原本我以為我在失去所有、拋棄雙親后,至少能挽回你,得到你,可是我錯了,你的心里一直沒有我、一直在利用我!甚至在兵敗如山倒的現(xiàn)在,你也是抱著一幅莎翁油畫,與你的‘滕睿哲’一生一世!當初你怎么就不死在那些男人的手里,為什么讓我遇見你?!”
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咆哮,淹沒在撲騰的海浪里,此刻的滕家大少爺,頸間青筋暴突,雙目猙獰,與林雅靜一樣,成了一個精神崩潰的瘋子!
——
美國紐約。
黛藺與睿哲沒有呆在一百零一樓的豪華皇宮甜蜜晚餐,而是換好衣服,準備好槍支和防彈衣,重新返回豪錦酒店附近。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jīng)全黑,紐約的夜景很美,兩人將車開到豪錦酒店附近,停車,靜靜觀察四周的動靜。
只見持續(xù)了幾個小時的戰(zhàn)火已經(jīng)逐漸平息,林雅靜帶來的同伙,能抓的都抓了,正被飛虎隊押上警車,垂頭喪氣的離去。而被捕的林雅靜,一頭霹靂爆炸頭,大黑臉,香腸嘴,滿臉幸福的抱著她的莎翁油畫上了警車,根本不知道美警即將將她移送國內(nèi),馬上進行槍決!
也許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害人不成終害己,給她一顆槍子彈,也是讓她在邪藥的控制下快速得到解脫!
黛藺坐在車里看著,也覺得事情的轉變有些快,林雅靜的終極報復看起來有些滑稽和不堪一擊,但仔細想想,如果不是林雅靜孤注一擲野心大,選用這么危險卻又急速天成的詭計,讓她和睿哲及時躲了開,那么現(xiàn)在中毒的那個人將會是睿哲,將會是神志不清的睿哲大大方方的帶著林雅靜離去,再也不回來!
所以說,剛才是一步膽戰(zhàn)心驚的險棋,只要讓林雅靜靠近睿哲一秒鐘,睿哲的人生和大腦就將從此被改變,會變成林雅靜現(xiàn)在這副傀儡模樣!
“古傲說,林雅靜的余黨遍布全球各地,一時之間無法全部逮捕,我們可能還需要在美國住一段時間,避免被他們炸飛機。”
“他們現(xiàn)在應該埋伏在四周,準備劫走林雅靜。”滕睿哲微微頷首,一雙幽暗銳眸打量四周的動靜,“不過這些群龍無首的余黨應該不會再對付我們,而是計劃著怎樣營救林雅靜,如何與中美警方對抗,最后見到神志不清的林雅靜逃之夭夭!黛藺,從今晚開始,我們展開蜜月之旅,嗯?”
他將健碩的身子稍稍朝這邊傾過來,高挺的鼻梁抵著黛藺的瑤鼻,黑眸低垂噙著灼熱的愛意,薄唇下滑準備攫住她的粉唇,“下一站去少女峰如何?”
黛藺卻用柔白手掌一把擋住他的薄唇,不準他索取,粉唇邊笑開兩個梨渦,“滕韋馳還不曾伏法,我們依然要被追殺。你今天對待林雅靜的態(tài)度尚且及格,但還未抵消四年前你對我們母子的隱瞞與欺騙。”
“女人你的話真多。”男人啞聲低嘆,拿開那只礙事的小手便吻了上來,霸道的龍舌將那香軟紅唇輕輕一咬,女人便乖乖棄甲丟城,開啟櫻唇迎接他的進入。
他用大掌箍住她的后腦勺,龍舌越潛越深,與她香嫩的丁香小舌火熱相纏,唇齒相依,另一手則將座椅調(diào)低,慢慢將她放下,躺平,結實粗糲的大掌撫摸她凹凸有致的柔軀,游移撫弄,然后將自己高大健壯的身軀覆了上來。
而車窗外,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車里的春光無限,只看到車子在輕微的動了動,似乎是男人在換姿勢,然后有只女人的腳忽然將車門踢了開,嬌柔的女人從座椅上坐起,揪著自己被解開的上衣喘了喘氣,潔白小臉嫣紅,明澈的美麗眼睛濕漉漉的:“剛才…好像有警車…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幸好她把如狼似虎壓在她身上的頎長男人給推開了,沒有玩車震,不然笑話鬧到美國警察局了!
男人薄唇淺抿,黑眸帶笑,細細回味女人水蜜桃般的香甜味道,以及剛才她躺在他身下小兔子般的掙扎觸感,長指慢條斯理的扣上被解開的襯衣扣子,一雙幽眸晶亮盯著她水嫩嫩的唇,逐漸浮露一抹壞壞的邪惡。
然后稍稍扭頭,看著外面一輛接一輛呼嘯而過的警車,薄唇邊泛開一抹笑。遲早,他會與女人在車上體驗一次女上男下,但不是現(xiàn)在!因為女人剛剛取出節(jié)育環(huán),敏感嬌憨的讓自己留下懷孕后遺癥,竟瞞著他是去醫(yī)院上環(huán),害怕要孩子,讓嬌柔身子更加虛弱不堪!所以他不能在現(xiàn)在狠狠折騰她!
幾秒鐘后,黛藺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將車門重新關上了,卻瞥見男人還在用那雙幽暗的眸子盯著她,她把衣領再次抓緊,緊張看著他:“別——別想再來一次,我不想被美警當做援交女——被帶去警署。”
“呵,你長的像援交女嗎?”男人依舊一瞬不瞬盯著她,深如幽潭的眸子似黑暗漩渦,似要將她吸附進去,卻帶著溫柔的笑,“你好像長的比較像我老婆。”
這一次扶過她的后腦勺,在她水嫩的粉唇上蜻蜓點水,暫且放過她,刀刻俊臉恢復冷峻,扭回頭,開始啟動車子,將車調(diào)個頭,駛向公路。
“我們現(xiàn)在去哪?”這一次換黛藺緊緊盯著他的側臉,看著外面的路標。男人似乎打算帶著她開車旅行,想去哪就去哪,悠然自得的過二人世界,度過這段滯留美國的悠閑時光。
而且之前他說什么,去瑞士少女峰?!他的意思是,答應與夜澈一起去登山眺遠,觀賞日出?太好了!她期待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一直想實現(xiàn)!
“睿哲,我們?nèi)ヅ实巧倥澹c夜澈一起,爬到山頂看能不能住宿一夜,方便觀賞日出,但在結婚之前,不要開始蜜月之旅,我希望我們的蜜月,能帶著雙胞胎,在沒有被人追殺的情況下,心無旁騖的展開……”
“為什么一定要與慕夜澈一起?”黛藺盈亮欣喜的目光,卻讓男人整張俊臉更加冷峻,泛酸,散發(fā)出比平常更重的殺氣,銳眸如鉤側目盯著她,“女人,我們的第一次旅行,可以不要讓他介入?!”他承諾以后與慕夜澈一起攀登少女峰,那也是在他與黛藺結婚蜜月之后!黛藺能完全擺正她的心,僅把慕夜澈當親人,不要因為愧疚而錯把親情當愛情,讓慕夜澈誤解!可現(xiàn)在這個女人,時時刻刻想著慕夜澈!
黛藺微微一怔,這才發(fā)現(xiàn)男人生氣了,濃密眼睫輕垂,潔白臉龐上光彩散去,纖柔的聲音更加細小,“不要生氣,我只是以為你答應了上次的約定,讓我們一起與夜澈去攀登少女峰。睿哲,我希望與你一起過生日,過二人世界,讓我們這么多年一路走來,真正的約會一次。”
男人抿直的唇角微動,心弦被觸動,冰冷側臉上的怒氣在逐漸消散,伸出一只手撫了撫她黯淡的小臉。這么多年以來,他與黛藺真正意義上的約會,確實沒有一次。最親密的一次,也是在他公開黛藺身份的那一次,帶著黛藺公然出入高級會所餐廳,與她坐了幾分鐘,然后開始吵架,引出指使張春喜的幕后主使人!
之后便是鄒小涵的奉子逼婚,林雅靜長達數(shù)年之久的興風作浪……
“明天我們攀登雪山,現(xiàn)在你先在車上睡一覺。”小車漸漸駛出繁華城區(qū),往荒漠的風沙地帶而去,他給她放下座椅,變換成床,大掌撫摸她的小臉,不想看到她不開心,“如果明天能在雪山遇見慕夜澈,我們?nèi)吮阃校珊茫俊闭f不定,慕夜澈早已在雪山下等著她,這一次他們真的是要三人同行。
——
瑞士。
湛藍的天空下,白皚皚的山巔輕煙繚繞,與天相接,山腰處則是綠樹成蔭,陽光普照,一路延伸至山腳的小鎮(zhèn)。小鎮(zhèn)綠草青青,黃花點綴,紅墻白瓦小別墅錯落其中,秀麗恬靜。白色如帶的公路穿梭其中,直通向幾十公里處的雪山。
在瑞士,有一則古老的傳說:傳說天使來到凡間,在一座美麗的山谷里居住下來,并且為它鋪上了無盡的鮮花和森林,鑲嵌了銀光閃爍珠鏈,還為它許愿:“從現(xiàn)在起,人們都會來親近你、贊美你,并愛上你”,這座天使之城便是瑞士少女峰。此山峰宛如一位少女,披著長發(fā),銀裝素裹,恬靜地仰臥在白云之間。
只見此刻,絡繹不絕的私家車在公路上緩行,一輛接一輛,幾乎將整個小鎮(zhèn)塞滿,入眼之處全是前來攀登少女峰的游客,熙熙攘攘,爬滿綠油油的山坡,將這片秀麗之地的恬靜打亂。
果然有很多游客過來親近它,贊美它,愛上它了,所以當黛藺走在小鎮(zhèn)入口處,她為現(xiàn)在的旅游客流量感到驚訝,想不到前來登山的人會有這么多!
滕睿哲則在看腕表,幽邃的雙眸看了看遠在天邊的雪山山巔和西斜的太陽,決定今晚入住半山瀑布鎮(zhèn)的酒店,先休息,明日再看日出和滑雪。
于是他牽著黛藺來因特拉肯坐小火車,就他們倆,沒有帶任何人,坐在窗邊,遙望青山翠谷里每一片閃耀著光芒的樹葉,打量少女峰山腳下祥和寧靜的小村莊。
據(jù)說山腳下的這些小鎮(zhèn)昔日貧苦樸拙,山民村居,如今都化身為一座座BoutiqueHotel或奢華酒店,成為全球富豪最中意的隱居勝地。這些外形樸實的中世紀小木屋,身影低調(diào),內(nèi)部奢華,卻確實是全球富豪青睞的奢華酒店,可以想象著入住其中會經(jīng)歷怎樣奇趣的晨昏日暮。
所以黛藺將這窄身大窗的小火車窗子打開,讓外面的風撲進來,看著山腳下的這些中世紀小木屋,總感覺有個人住在那里,讓她隱隱感應得到。
此刻綠色小火車漸漸穿進森林里了,清涼的山風吹拂著,還看不到雪,只看到綠油油的草地和楤茂的森林,聽到森林飛禽最原始的叫聲,仿佛置身森林之中,越走越遠。
旁邊,國外游客則在用英語笑著交談,用望遠鏡遠眺,觀賞這位靜臥白云之間美麗少女的身姿,對這雪山森林贊不絕口。
滕睿哲則對這絕世美景沒多大興趣,而是劍眉微蹙,想起昨晚龍厲來稟——慕夜澈早他們一兩個小時出發(fā)前來瑞士,目前入駐山腳下的奢華酒店,準備在這里度假。
可以說,慕夜澈與黛藺四年時間相處,有了一定的心靈感應,同時想到前來攀登雪山。也可以說,慕夜澈太過了解黛藺,知道黛藺一定會來少女峰,所以提前等在這里。
但不管怎樣,他希望這是一種巧合,而不是慕夜澈刻意選在這個時候前來!
“你身體尚未痊愈,要不要把窗戶關上?”他將女人輕輕攬在懷里,吻了吻她幽香柔順的發(fā)絲,早已想到不能帶她來這里受涼,否則會讓她剛剛做過小手術的身子落下病根,下腹每每墜痛,“這一次,我們就在半山看日出,看看瀑布。等下一次蜜月旅行,我們在這里滑雪,參觀冰宮,上懸崖峭壁上的觀景平臺。”
黛藺雖然幻想登上那冰雪呼嘯、冰棱跌落山谷的懸崖觀景臺,體驗那種嚴苛環(huán)境的驚險,聽烏鴉和飛鳥的啼叫,想滑雪橇接觸白茫茫的大雪,但還是依言點點頭,以自己的身體為重,“其實我最想看的,是日出。也許我們可以在山腳看一次,半山看一次,山頂看一次。剛才我看到山腳有綠油油的草坡,小木屋,坐在那里看晨昏日暮一定也很美。”
“那里是富豪的隱居地,下一次我們在那里住一個月。”男人沒有將慕夜澈入住那片奢華酒店的消息告知她,將火車的窗戶關上,摟著她,深邃幽眸看著車外零零星星閃過的積雪,準備下車,一雙英挺劍眉卻緊蹙,“你剛剛做過手術,我也不明白為什么要帶你來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瑞士應該還有其他旅行的地方!”
“因為我一直想來這里,所以睿哲你想滿足我。”黛藺在他懷里輕輕一笑,讓男人不要暴躁與自責,輕觸他線條凌厲冰冷的臉,“我會注意不碰雪,不吹風,與你一起站在窗邊看雪景,不要生氣。”
男人垂眸看她,陡然將她一把打橫抱起,當著眾游客的面抱著她,長腿邁大步走出小火車,踏上雪山半山腰的這片土地,“女人,你說話要算數(shù)!”他薄唇勾笑將她放下,大手輕扣她小手,牽著她一起走在小雪飄飛的半山腰,走往阿爾卑斯山脈。在他眼里,女人永遠是嬌小柔弱,身子綿軟,只要不吹風受寒,乖乖在酒店里賞雪景喝紅酒享用牛排,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此刻兩人就走在鵝毛雪花輕輕飄飛的公路邊,男人高大偉岸,女子纖柔美麗,古銅色大手與白柔小手緊緊相扣,走在火車軌道邊,享受這一刻的靜謐。
而旁邊,紅色、綠色小火車從他們身邊飛快跑過,篤篤篤的上山或下山,惹來無數(shù)游客對他們出色外表的打量和驚嘆,將這一對俊男美女劃為另一道亮麗的風景。
在他們看來,也許兩人的年齡是不相當?shù)模∶莱练€(wěn)男子明顯比女子大出很多,但男人將女子牽在身邊的霸道與柔情,兩人互相注視對方的溫柔目光,足可以讓他們旁若無人的將這段路一直走下去,眼里只有對方,再也容不下一粒沙子。
所以當他們將這段軌道走完,到達阿爾卑斯山脈的酒店,他們看到了山的另一邊,一望無際的、碧綠玉帶一般蜿蜒過來的澄澈碧湖,包裹住湖心的草木蔥翠的連綿遠山,以及山頂上白皚皚的雪、火紅的落日。
此刻他們就站在酒店的陽臺上,隔著一條碧波蕩漾的湖泊,眺望對面的白雪皚皚少女峰!
黛藺顯得尤為欣喜,身子伏在欄桿上,雙手成喇叭狀放在唇邊,對著對面的少女峰大聲喊出自己的聲音,“Jungfrau,我來了!——我來了!”無數(shù)的回音,然后撲到男人懷里,高高興興抱住他的腰,“睿哲,這里真美!”
男人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欣喜,但看到她如此開心,他薄薄的唇角也浮露出笑容,將調(diào)皮的她抱緊在懷里,拂拂她紛飛的黑亮長發(fā),“嗯,很美。”
片刻后,落日散去,天空再次恢復陰沉沉的顏色,飄著鵝毛大雪,很快將地面鋪了一層厚厚的浮雪。滕睿哲帶黛藺進酒店房間,隔著落地窗玻璃,坐在餐桌旁,邊喝紅酒享用牛排邊觀賞少女峰壯闊的雪山和峭壁。
由于這里海拔有些高,所以很快的,漫天的冰雪拍打在窗玻璃上,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湖對面的少女峰。滕睿哲側回首,看著對面黛藺靜靜吃牛排的樣子,黑眸里涌上濃濃的心疼,薄如刀刃的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
現(xiàn)在的黛藺健康、自信、美麗,他不想再看到她胃部受傷、身體損毀、心里有陰影,她與這里的美麗少女峰一樣,恬靜地仰臥在白云之間,應該受到贊美、愛慕,光彩四射的活著。
“為什么這么開心?”他淺啜一口紅酒,俊眸柔和,愛憐看著對面的她。
黛藺知道他在打量她,喜歡看著她吃,所以她扭過頭,靜靜看著窗外白雪紛飛的少女峰,對男人柔婉笑道:“睿哲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的水仙花?當年我一直覺得自己是追逐你的山林啞女,一路追逐打獵的你,最后依然傷心欲絕,歌聲嘶竭,落寞消失在山林。現(xiàn)在的少女峰,有一個很美麗的名字,也有一個很動人的傳說。傳說有天使來到凡間,為她鋪上無盡的鮮花和森林,許她美麗,并為她許愿,從現(xiàn)在起,你會得到全世界的愛。所以我羨慕這個少女,不想做傷心欲絕的山林啞女。”
話到最后,她濃密的長睫顫了顫,回首看著男人,“剛才我站在陽臺上,感覺自己成了這個少女,所以我很開心!因為睿哲你就是我的天神,你會為我許愿,黛藺永遠開開心心,得到全世界的愛。”
她起身朝他緩緩走來,一雙秋水眼眸,猶如白水銀里養(yǎng)著兩丸黑水銀,美麗、明澈,帶著甜蜜的笑,坐到他腿上,抱著他,“睿哲,你會為我鋪上鮮花和美麗么?我喜歡向日葵,小雛菊。”
“傻瓜。”睿哲柔聲低啞,將她的臉壓進自己的肩窩,抱緊了她。
——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古妤打來了電話,“黛藺,不好意思,我和雙胞胎在你樓下。”
“樓下?”黛藺長發(fā)散落從被窩里爬起來,探出半截瑩白如玉的身子,以為在做夢,“我現(xiàn)在在瑞士,而且是山上,不是在美國。”
“嗯是,我與雙胞胎在少女峰半山xx酒店,也就是你樓下,你可以單獨下來與我說兩句話么?順便把雙胞胎接過去。”古妤在電話里笑嘻嘻的,果真在樓下房間賞雪景,拿相機抓拍少女峰的側面美景,雙胞胎則坐在她身邊玩耍,正稚聲稚氣的喊媽咪,“媽咪,你是不是在與爹哋玩親親?每次見到你們抱在一起,我們都不好意思,我們是小盆友,不能看到兒童不宜的畫面,否則會過早成熟,成為催熟西瓜,媽咪,如果這次你已經(jīng)把爹哋哄睡了,那就下來見我們吧,我們與古妤阿姨等著你。”
黛藺低下頭,看看被子里自己光溜溜的雪白身子,發(fā)現(xiàn)兒子果真沒有說錯,最近她總是在一雙兒女面前上演限制級表演,每次被男人脫個精光,被看光光,露光光,所以她拿開男人那只霸道橫臥在她腹部的大手,推開他頎長健壯的身軀,看著他深如幽潭的眼睛,“兒子下命令了,我下去一趟?”
當然他們剛才沒做什么,只是在被子里相擁而眠,讓男人吃一點餐前甜點,并沒有做到最后一步。因為取節(jié)育環(huán)后的近一周半個月內(nèi),她不能有房事,不能泡澡,不能受涼,不讓男人狠狠折騰她。
“為什么要求媽咪下去,爹哋不能?”男人將粗壯的胳膊枕臥腦后,讓他頎長的身軀更顯修長與健壯,霸氣的劍眉卻在狐疑上挑,“寶寶對爹哋有偏見。”小家伙們前些日子,不是非常歡樂的將爹哋介紹給隔壁的美國夫婦,以爸爸為傲,怎的爸爸與媽媽親熱了幾天,寶寶們便生疏了?打屁屁!
“他們說爹哋媽咪天天摟摟抱抱,他們見多了會成為催熟西瓜,不想見到餓狼般的爹哋。”黛藺抬腕撥撥頸間的長發(fā),全部撥到一邊,露出她修長美麗的脖子和窈窕瑩白的身段,穿衣服下樓,“古妤在樓下,不會有事的。我接他們上來,古妤可能有話單獨給我講,有你在場不方便。”
男人嗯了一聲,黑眸微瞇,長腿交握,一副慵懶不羈的模樣,目送她開門離去。
黛藺坐電梯到樓下,敲了敲古妤的房門,剛敲一下,便聽到寶寶們歡快喊媽咪的聲音,“媽咪,快進來!”暗紅色房間門卻被一個俊臉帶笑的男子打開,露出夜澈那張清俊卻又邪惡的臉,“黛藺,我?guī)闳ヒ粋€地方,就我們倆。”
——
夜澈帶黛藺走進酒店房間,來到風雪撲打的落地窗旁,嘩的一聲拉開,讓她看到那架停飛在懸于半空陽臺上的直升飛機,“現(xiàn)在我們坐這架飛機離開這里,黛藺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么?”
——
優(yōu)雅舒適的酒店房間內(nèi),兩個小寶寶趴在羊毛地毯上玩跳棋,嫩紅小嘴里咿咿呀呀,調(diào)皮搗蛋,古妤則依舊站在風雪撲打的落地窗旁拍風景,換角度換方向拍照,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切如常。
但是當龍厲帶著保鏢心急如焚沖進房間里,卻發(fā)現(xiàn)房間的陽臺上,一架直升機剛剛起飛,慕夜澈已經(jīng)帶著黛藺飛過湖面,漸漸消失在少女峰方向!
龍厲是在主子出發(fā)前往瑞士后,帶人一路守護在主子身后,以便預防不測的。但現(xiàn)在主子讓他一路護著蘇小姐,他卻把蘇小姐護丟了!
現(xiàn)在只有樓上樓下的距離,大家都很放心,但該死的慕夜澈,竟然藏身在房里準備了直升機,伙同古妤一起把蘇小姐騙了下來!
“小少爺,你們的媽咪,也就是嫂夫人是不是被慕夜澈從這個方向帶走了?”此時他蹲在兩寶寶面前,用手指著直升機漸漸離去的方向,“媽咪有沒有受傷?”
兩寶寶搖搖頭,水靈靈大眼睛看著他:“我們的另一個爹哋說要與媽咪出去散心,媽咪三天后就會回來。”對于這兩個爹哋,他們兩個都愛,所以媽咪陪陪這個爹哋也是應該的。
“古妤!”龍厲滿臉怒氣站起身,大步來到古妤面前,惡狠狠盯著這個幫倒忙的內(nèi)奸,“可惡,你又一次背叛滕總?!”如果不是以前與她一起跟隨滕總左右,共事多年,他早把這個吃里扒外的叛徒給碎尸萬段!
古妤放下眼前的單反相機,覺得這沒什么,對龍厲輕輕一笑:“黛藺不會有事的,慕少爺這次只是找我?guī)蛡€小忙,讓黛藺最后陪陪他。順便,試試滕總的心意。”
她無視于龍厲的怒火,一邊翻看相機里的照片,一邊往這邊走,唇角邊一直掛著活潑的笑,“你不覺得這樣挺好?滕總歷來霸道慣了,總是讓黛藺屈服于他,這一次,就讓他緊張緊張黛藺,讓他體會到黛藺的重要性,不再輕易放手。而且——”她將狡黠的貓眼斜視過來,俏皮的笑著,“現(xiàn)在是該讓滕總去求黛藺回來,求黛藺回到他身邊,而不是黛藺乖乖回到他身邊,讓他沒有一絲危機感。”
“你——胡鬧!”龍厲陰冷的瞪她一眼,警告她莫再多事,大手一揮,帶著兩保鏢轉身大步走出房間。他現(xiàn)在必須馬上去稟報滕總,看能不能將蘇小姐追回來,阻止錯事的發(fā)生!
但正當他轉身疾步往外走,卻發(fā)現(xiàn)衣冠楚楚的主子站在房門口,俊美的臉龐,與他一樣,陰鷙得可怕!
此時滕睿哲掃了房內(nèi)一眼,緩步走進來,幽暗冰眸盯著桌旁的古妤,“早在農(nóng)場賽馬,你便答應了他的這個請求,幫他騙出黛藺?”
古妤驚訝抬頭看著他陰鷙的眼,嚇了一大跳,不敢再笑嘻嘻,連忙道:“滕總,三天后慕少爺會將黛藺送回來的!我只是……幫他做個順水人情,讓黛藺親自下樓來接雙胞胎!滕總你不要生氣,慕少爺只是有些話想對黛藺單獨說,而你又將她管得太嚴,不準她離開一步,所以慕少爺不得不采取這種方式……”
“他們現(xiàn)在飛去哪?”滕睿哲冰冷的目光盯在古妤臉上,冷戾、陰霾,對這個跟隨多年的貼身秘書失望透頂!
如果慕夜澈僅是與黛藺說幾句話,為何不讓他在場?這個男人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游說古妤來一起騙走黛藺!而黛藺,竟然也選擇心甘情愿跟慕夜澈走!
“第一站是少女峰峰頂……第二站,是國內(nèi)。”面對滕總的怒火,古妤害怕的悄然后退兩步,不斷吞咽口水,并且聲音越說越低,“滕總,我敢用我的項上人頭保證,慕少爺絕對不會對黛藺怎么樣,他們只是想最后單獨相處幾天,為四年的相遇相知做一個了結,然后分道揚鑣……”
但滕總冷峻的俊臉越來越陰冷,犀利的銳眸也越來越幽寒,怒火萬丈盯著她:“在問過黛藺的意愿之前,你永遠在多事!誰,批準你這樣欺騙本少與黛藺?!”這是他與黛藺之間的事,試探與否,黛藺愿不愿意,還輪不到她再三插手!
他幽暗的眸底升起一股反感之色,薄唇薄如刀刃,銳眸陰鷙看一眼龍厲,大步走向門外。
酒店外面,寒風卷著大風雪,依然在呼嘯,當他帶著龍厲連夜趕往白雪皚皚的少女峰峰頂,卻發(fā)現(xiàn)慕夜澈的私人飛機根本沒有停落山頂,而是直接飛往國內(nèi),不曾停飛!
他站在風雪中,只感覺剛才與黛藺的幾個小時就似一場夢,一覺醒來,人去床空,黛藺竟然坐著慕夜澈的飛機,不與他知會一聲,就這樣心甘情愿的消失在茫茫風雪中!
難道,黛藺果真是要讓他體會她當年所受的痛?
“滕總,私人飛機已經(jīng)準備好了,是否現(xiàn)在飛?”龍厲看著漫天飛雪和黑漆漆的夜空,臉上多年如一日的面無表情,冷酷面癱,但心里也是暗暗覺得,這一次蘇小姐的不告而別確實傷了滕總的心!
這件事足以說明慕夜澈在蘇小姐心中的地位,遠遠高于向滕總知會一聲,讓她寧愿悄悄的跟著慕夜澈走,也不愿意被滕總知曉,正如當年滕總也是用這種方式傷了蘇小姐的心,雖然心里很在乎對方,在盡快解決兩人之間的問題,但實際行動卻是在傷害著對方,逐漸鑄成大錯!
“滕總?是否現(xiàn)在飛?應該可以追上他們。”他發(fā)現(xiàn)滕總臉上的怒氣在逐漸消散,潔白的雪花落滿他濃密的短發(fā)和劍眉,讓主子看起來又陰冷了幾分。
果然滕睿哲只是雙眸陰鷙盯著遠方,并不下令去追,良久后,邁開步伐往前,高大身影逐漸消失在白茫茫的大風雪中。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他始終沒有派人去追回黛藺,而是靜坐窗邊,看著兩個孩子在他面前玩游戲。
雙胞胎并不知道父母與慕夜澈之間的恩怨,只知道慕夜澈是他們的另一個爹哋,有權利與媽咪相處一段時間,所以當慕夜澈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他們非常聽話的在電話里讓媽咪單獨下樓,并且興高采烈的揮手送別媽咪與慕夜澈坐飛機遠行,繼續(xù)若無其事的玩游戲。
但他們不知道親生父親此時的心情很沉重,看著幼小懂事的他們,一張張?zhí)煺鏌o邪的臉,卻感覺,只要有慕夜澈在,自己便永遠無法擁有他們母子仨。
誰說慕夜澈對黛藺早已死心,放手祝福?若是沒有念想,這個男人會守候在這里,單獨帶黛藺走?真正的放手祝福,豈會在黛藺進退兩難的現(xiàn)在,選擇單獨帶走黛藺,讓他去誤會兩人之間的關系!
他緩緩起身,踱步至窗邊,冷冷垂眸,看著面前的歐式長桌,想起黛藺剛剛才對他說過的美麗傳說。她渴望做幸福的少女,停留在他身邊得到全部的愛,可為什么,她還是處理不好與慕夜澈之間的關系?
長桌上,他放置的手機隱隱震動起來,在這靜謐的空間嗡嗡嗡的作響,提醒他,黛藺打來電話了。他瞥一眼,冰冷的薄薄唇線更加凌厲,緩緩抬起那雙犀利冷戾的雙眼,目光微瞇看著黑漆漆的窗外。
黛藺愧疚的聲音從話筒里柔柔傳來,似暗流涌動的涓涓溪流在男人的心底翻涌沖撞,“睿哲,我現(xiàn)在與夜澈在回國的飛機上,三天后我去市委大院的市長公寓找你,請你照顧好雙胞胎,帶他們回國。剛才下樓見到夜澈,沒有讓你知道,是不想讓你誤會,現(xiàn)在請你給我三天時間……”
“讓慕夜澈聽電話!”聽到此處,他已是俊容冷峻黑沉、滿面冰霜,陰鷙雙眸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腮幫緊咬,冷聲打斷她并不想聽到她的解釋,“我只要知道,你們現(xiàn)在在哪!”女人你簡直越描越黑!
那端,慕夜澈將手機拿了過去,溫文爾雅的臉,帶著風華絕代的笑,邪俊輕佻,語氣邪魅而淡漠:“呵,我們的飛機現(xiàn)在正飛在大西洋上空,滕少你要來么?唔,黛藺需要暫時離開你滕少身邊一段時間散散心,看看外面的世界,滕少應該不會介意?”
滕睿哲俊容舒緩,陰冷的目光微瞇了下,露出不屑的神色,一聲冷笑:“本少早該知道,你慕夜澈不會這么輕易放棄!”
“呵呵,你現(xiàn)在知道還不算晚。”慕夜澈勾起唇角,戲謔笑出:“滕少不如猜一猜,我和黛藺下一站會去哪?”
滕睿哲倨傲輕狂的眸,也笑了起來,眼底那一抹森冷肅殺一覽無遺,目光如鉤:“若讓我逮到你慕夜澈,慕少你最好做好準備一輩子任職駐美大使館,哪里也不要想去!”
重重掛斷電話后,他俊臉鐵青離開酒店房間,坐上了回國的私人飛機,結束瑞士之行!兩個孩子在龍厲的保護下抱上了飛機,做叛徒的古妤則繼續(xù)留在瑞士,繼續(xù)觀賞她的少女峰。
所以女人,你還單純的認為慕夜澈只是與你告別,而不是計劃與你開始?
——
黎明時分,直升飛機飛在銀波蕩漾的平靜海面上,正漸漸往國內(nèi)港口靠近,飛向錦城市方向。
黛藺裹著羽絨服輕靠在座椅椅背上,用手支額,輕輕閉著眼睛,幾乎一夜未睡。此時紅艷艷的晨光正破開云層射向機艙內(nèi),讓一身冬裝的她感覺越來越熱,潔白玉額上直冒汗。
她這才緩緩睜開眼睛,脫去身上的羽絨服,看著飛機下面。
“到錦城市了。”慕夜澈在一旁幫她拿過羽絨服,遞了一件清透的小坎肩給她,讓她遮住雪白的削肩和背部,一雙明澈似海洋的黑眸溫良如玉,笑著看她,“在錦城市有沒有需要拿的東西?如果沒有,我們直接去北京。”
“北京空防森嚴,私人飛機應該不能隨意飛進北京上空。”黛藺搖搖頭,不明白他為什么帶她去北京。
“那我們坐民航或私家車,我的車就停在慕宅。”慕夜澈示意駕駛員將飛機降落,邪俊的臉,一直帶著神采飛揚的笑,更增添他迷人的魅力,讓女入為之心蕩神馳。此時他正在下飛機,覆額的短發(fā)在風中擺動,讓他帶一些野性,忽而回首問黛藺:“你是否知道清如的骨灰葬在錦城市的哪一區(qū)?”
黛藺為之一震,忽然想起父親在世時,從未帶她去過生母的墓地,是她出獄后,自己尋去了墓園,找到了那副早已被寒紫媽媽砸碎的骨灰盒。
亡父當年健在時,寒紫媽媽不敢動生母的骨灰盒,一直暗中調(diào)查,跟蹤父親,將生母的殮葬處知根究底,記在心中,直到父親去世,蘇家破敗,寒紫媽媽方才露出本性毀掉亡母的冢,讓亡母死后不得安生。
而亡父的墓碑,則是由滕睿哲代為修建、打理,寒紫媽媽那邊的薛家人便不敢動。所以,亡父與亡母至今是沒有團聚的,亡母的骨灰被灑在了海里,早已隨風飄去,亡父則一直在墓園等著她,孤身一人。
“下來吧。”慕夜澈跳下直升機站在大風中,俊眸看著黛藺凝重的臉,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他伸出手,俊臉上的笑容隱隱有些晦暗和無力,讓黛藺撲到他懷中抱她下來,“我們現(xiàn)在直接去北京,坐民航去。”
半個小時后,錦城市機場,兩人戴著墨鏡,穿著休閑旅行裝,走在寬敞明亮的候機廳,準備安檢。但慕夜澈發(fā)現(xiàn),錦城市最大的機場被滕韋馳盯住了,機場每個角落都有這只漏網(wǎng)之魚的眼線、殺手,只要他們敢出現(xiàn),這群亡命之徒就敢現(xiàn)身暗殺!
只見此刻,幾個黑西裝壯漢不顧空警在周圍巡邏,滿臉殺氣朝他和黛藺大步追來,手中的槍已經(jīng)在扣動扳機了,勢要將他們一招斃命,速戰(zhàn)速決!所以他倒吸一口涼氣,飛快的摟住旁邊的黛藺,用一微秒的時間往地上撲,抱著她滾了幾圈,然后只聽‘當、當’幾聲,他和黛藺剛才站過的地方竟被射來無數(shù)小鋼針,針頭能插入身后的鋼板好幾公分!
黛藺抬起頭,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追殺了,而且這一次更狠,歹徒直接在巡警眼皮底下動手,足以可見滕韋馳的喪心病狂!所以她不敢再掉以輕心,與旁邊的夜澈對視一眼,飛快的爬起身,往人少的地方跑!
幸好剛才毒針沒有傷到人,如果剛才他們的身后站了人,那么現(xiàn)在倒下的將會是一大批無辜的市民!所以他們盡量往人少的地方跑,一邊跑,一邊躲在圓柱后面,避開那些冰雹似的的鋼針!
“夜澈,既然我們現(xiàn)在被敵人盯上了,無法脫身,那我們索性引他們?nèi)ネ栋缸允祝 彼钢笝C場大門口的巡警,與身側的夜澈默契的相視一笑,忽然將手中的包朝半空中拋去,使得殺手們目露兇光,將密密麻麻的鋼針飛快射向她無辜的旅行包,嚓嚓嚓,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然后與夜澈雙雙躍向機場大門口,緊跑幾步,飛撲向外,沖出圍殺范圍,“大家小心!”
頓時下一刻,這邊的警力嗖嗖嗖的開始全部聚攏,訓練有素的將警槍瞄準這邊,警告對方不準動,逼得幾個殺手連忙往人群里縮,準備劫持人質!
黛藺暗叫一聲‘不好’,眼見乘客們被殺手追得四處逃散,尖叫不已,她黛眉一蹙,突然甩開夜澈的手,沖開警方的保護又轉身跑了回來,不斷往前走,手心捏著一把冷汗,對著這邊一聲尖聲冷笑:“你們要抓的人在這,有本事就過來!”
她現(xiàn)在只爭取這些人一秒鐘的回頭時間,然后賭一賭她是命大還是命薄,讓他們?nèi)吭诰降臉尶谙率志颓埽?br/>
果然的,幾個殺手紛紛回了頭,見到她這張臉就開始興奮,不再追捕人質,舉槍就朝她射擊——“不留活口,給我殺!”黛藺一張臉都嚇白了,抱頭就下蹲,飛快往地上翻滾,躲避這些槍林彈雨。
該死的滕韋馳,她與他既無恩怨,又無仇恨,為什么要這樣對她?!現(xiàn)在鉛華洗凈,千帆過盡,如果他肯收手,不再在這種公眾場合傷及無辜,殺人如麻,也許他還能重回滕家,滕二伯給他立個滕氏子孫牌位什么的!
“黛藺!”朝她飛撲過來的慕夜澈一把抱住她,將她帶離這子彈戰(zhàn)場,滾了幾圈,俊臉蒼白盯著她:“你剛才是不是想死?!”他只想帶她出來急一急滕睿哲,讓那自大自傲的少爺懂得疼愛珍惜女人,愛花惜花,哪想要她香消玉殞!
如果她沒了,他怎么去向滕睿哲和雙胞胎交代!怎么對得起逝去的蘇市長和清如!
黛藺笑一笑,扭頭去看遠處的戰(zhàn)場,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如果剛才我不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他們便惱羞成怒去殺周圍的人,把他們當人靶子泄憤,所以我必須出聲引來他們。你看我們成功了,剛才在他們回頭的瞬間,警方早已用狙擊槍瞄準他們,快而準的打斷了他們的手腕!”
她深深吸一口氣,將心口的恐懼緩緩吐出去,繼續(xù)道:“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徹底擺脫這種追殺?如果不是這次與你一起出來,也許我還以為我的安寧日子終于到了,可以放心的將寶寶們送去學校上學,放他們自由,從而忽略了滕韋馳和高晚晴的存在,讓兩個孩子繼續(xù)曝身在危險之中,自己卻不知道。”
“腳有沒有受傷?”慕夜澈淡淡掃了那邊被打趴下的歹徒一眼,摟著她的肩,劍眉緊皺,“看來滕睿哲日后需要好好管教你,讓你床上床下伺候他就行,外面的這些事不要管,更不要拿自己做誘餌,差一點死在亂槍之下!”
黛藺低垂眼眸,笑著,俏皮的吐吐小粉舌,表示知道了。
哎,剛才那一秒確實驚險,差一點要掉她的小命,讓她嚇得心臟有幾秒鐘的停擺!但如果她躲在警方的保護下,卻讓一些無辜乘客由于她的出現(xiàn)而被歹徒亂槍打死,血流成河,那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夜夜夢到他們被槍殺的臉!
好在她現(xiàn)在安全了,人質也安全了,那這件事就不要讓滕睿哲知道,也許這個男人正在生氣她跟夜澈走,打算不理她了!
思緒到此,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嘆口氣往前走了。
她一直把夜澈當叔叔,當親人,與他在一起的時間越久,親情便越濃,愧疚感也越重,當夜澈神秘邀請她去某個地方,告知她已經(jīng)知會過滕睿哲了,她尊重這個小叔的決定。可離開之后,她發(fā)現(xiàn)夜澈的笑容有些狡檜,似乎在故意這么做,有意試探滕睿哲。
所以她有些冒汗,發(fā)現(xiàn)慕小叔其實挺狡猾,面對滕睿哲絕不客氣,能刁難就刁難;外表俊雅風流,心思則捉摸不定,誰也猜不透。
“小叔確實要帶你去一個神秘的地方,猜猜是哪里?”比起前一段時日的消沉旅行,慕夜澈確實恢復了昔日的倜儻風流,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沒有雜質的清澈眼神,飛揚的唇角,“慕清如真正的墓碑其實在北京,碑銘上完整刻著她的名字,慕家大小姐。但在錦城市,蘇市長既不能給她一個名分,也不能給她一個碑銘,只是無名氏,見不得光。所以黛藺你應該去看看她,然后給她和蘇市長舉辦一次冥婚,讓慕書記正式將清如嫁給蘇市長,成為蘇家的人,讓黛藺你與寶寶名正言順認祖歸宗!”
黛藺看著慕小叔,發(fā)現(xiàn)他一雙深遂似海洋的黑眸專注、寵溺,正為清如的幸福,她和寶寶的幸福做他這個舅舅該做的事,帶笑目光里卻依然透著一抹狡黠。
——
滕睿哲來到了北京,來到了這個數(shù)年前過來追回黛藺的地方,想起那時的黛藺單純、傻氣、自卑,去工地上工,去快餐店搬盤子,去民工區(qū)租房子,以為自己坐過牢,沒有文憑就該做這些體力活,全部來者不拒。并且,他送她保養(yǎng)品,讓她保護好手和腳,她堅決不肯要,只要蕭梓……
腦海里不斷劃過這些畫面,讓他刀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的俊臉更加冰冷,薄薄的唇角凌厲如刀,帶著龍厲大步走在墓地的蒼松翠柏之間,尋找慕清如墓碑前黛藺的身影!
然而,墓碑前除了新鮮的菊花,幾盤祭祀水果,黛藺與慕夜澈早已不見蹤影,在故意與他周旋!——
面對此情此景,滕睿哲氣得發(fā)抖,但同時,這也是他第一次過來祭拜未來的岳母,不得不收斂了怒氣,冰冷俊容稍緩,看著墓碑上慕清如的照片。
慕清如年輕時非常漂亮,黑發(fā)如瀑,粉黛月眉玉搔頭;鳳目櫻唇,冰肌玉膚透晶瑩,一眼看去,便知是黛藺的生母,與黛藺的五官九分相似。
于是他給未來岳母送上一束白菊,高大身影靜立這塊經(jīng)歷多年雨打風吹的墓碑前,深邃目光沉靜,薄唇淺抿,為亡者哀悼。
片刻后,他走出墓園,直奔尋妻的下一站——北京的慕家老宅!
不久前慕伯母給他打來電話,告知他,夜澈將黛藺帶來了北京的慕家老宅,讓黛藺看看慕清如從小生長的地方,并帶黛藺在夜澈和清如當年吹蒲公英的地方坐了片刻,講講當年的故事,然后兩人一起去了墓園。
“既然他們不在墓園,那一定是去尋找慕清如的骨灰了。當年我們買下這塊墓地,慕清如正與蘇錦豐在一起,改為穆姓,為她的愛郎生兒育女,所以墓碑下面基本是空的……”慕太太的聲音在電話里徐徐緩緩,依舊帶著一抹對慕清如的嘲諷,笑道:“她這是報應,生前奪人丈夫,死后遭人砸骨灰盒,怪不得別人。”
滕睿哲冰眸幽暗,示意龍厲把電話掛斷,拒絕再與慕太通電話!五官深邃的俊臉微偏,薄唇邊噙著一抹冷笑,示意立即前往慕夜澈被平調(diào)錦城市之前,在北京所任職的機關單位!據(jù)說慕夜澈即將從美國回調(diào),但不是回調(diào)錦城市,而是回調(diào)北京,回到他任職多年的機關單位,與慕太太住在一起!
那么,慕夜澈必將帶黛藺去參觀他的工作環(huán)境,在整個北京走一遭!
“滕總,在過去之前您有一個電話可能需要接聽,是付名啟付總的電話。”龍厲再次將私人電話遞過來,“他從錦城市打過來,應該是關于林雅靜的案子進展。”
滕睿哲點點頭,示意接聽。
于是龍厲將手機接通,讓付名啟的聲音在整個車廂里回蕩——“滕市長,前段時日林雅靜要求見葉素素,并且堅持姐妹倆單獨相見,付某便感覺林雅靜不大對勁。所以付某建議葉素素假意答應與林雅靜互換身份,然后在林雅靜身上安裝跟蹤器,將計就計將她的余黨一網(wǎng)打盡。但林雅靜被抓捕歸案后,法院堅持原判,判定葉素素為合謀罪,一審判為監(jiān)禁六個月,可以提出上訴,所以付某懇請滕市長幫個忙,讓葉素素將功抵罪,不要坐牢。其實這段時間,她的心態(tài)已經(jīng)在平復了,正努力改正自己的錯誤,重新開始,這次揭發(fā)林雅靜就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滕總,這一次能殲滅林雅靜大部分的武裝部隊,葉素素確實出了一份力。”龍厲將私人手機掛斷,看著身側的滕總,“不如我們先觀察葉素素的動向,確定她確實有悔改之心后,再來給她定罪。畢竟對付這種偏執(zhí)之人,給她改過機會,會比她變成亡命之徒前來報復蘇小姐,要減少很多傷害。并且,現(xiàn)在有付總為她做擔保人,滕總您便無需擔心她會再興風作浪!”
滕睿哲銳眸斜視這個貼身護衛(wèi),五官冷漠,薄唇勾起,“法院該如何判,便如何判。如果葉素素真正悔過,她應該會心甘情愿接受判刑,明白自己錯在哪里!”
車子到達慕夜澈所任職的機關單位后,滕睿哲再一次被告知,慕夜澈確實帶了一個年輕女子來過辦公大樓,但二人在辦公室走了一圈后,便飛快離去,不知道去了哪。
滕睿哲頓時俊臉鐵青,深邃幽眸里跳起兩團無法遏制的怒火,身側虎掌在悄然成拳,面色陰鷙,凌厲目光宛若冰刃切割著眾人的肌膚,寒徹心扉,“給本少搜遍整座北京城!掘地三尺搜出這個混蛋!”
該死的慕夜澈,本少這次就讓你有去無回!
——
炎炎夏日,陽光晴好,晴朗的天空一望無際,白楊樹上知了齊鳴。只見艷陽下,整齊排列的警員正一排排站在中南海某一處臨水大別墅前,守衛(wèi)森嚴,而別墅大樓側倚一條悠揚的綠川,相鄰著景觀河堤公園,環(huán)境幽雅。
中南海位于故宮西側,清代皇帝的皇宮一角,順治、康熙、乾隆諸帝均在中南海內(nèi)興建殿宇館軒,作為避暑聽政之所,政權的集中之地,現(xiàn)在國家領導人居住辦公的地方,又由于清水綠波面積大,故曰‘海’。現(xiàn)如今,除了西山、玉泉山、釣魚臺等地都有別墅供領導人居住,中南海這里也有很多高級別墅供國家領導人退休靜養(yǎng),所以守衛(wèi)異常森嚴,禁止外人進出。
但此時某幢大別墅的客廳里,有個外來男子卻在優(yōu)雅的吃西瓜,觀賞這里的風景。說他吃西瓜也不算吃,僅是用長指拿著一塊瓜,站在窗邊看風景,與沙發(fā)上的白發(fā)老者笑談。
“老爺子,如果黛藺正式嫁進滕家,這層關系到底該怎么算?”他輕佻邪魅的笑著,其實心里早已經(jīng)篤定,滕睿哲你就該喊本少爺一聲‘舅舅’!過年的時候,外甥女婿是不是應該給舅舅磕個頭,討要紅包?呵呵,想想這個畫面就覺得心里舒暢啊!
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撫須爽朗一笑,道:“如果睿哲娶黛藺進門,他理該隨黛藺一起喊夜澈你一聲‘舅舅’,但現(xiàn)在‘舅舅’不將外甥女歸還于他,這婚事又如何能成?”
慕夜澈回過頭,閑庭信步朝這邊走來,神采飛揚的眸子里帶著壞壞的笑,給他的溫文爾雅中加入了一絲不羈,“其實只要滕睿哲喊我一聲‘小舅’,我便答應將小侄女嫁給他。現(xiàn)在黛藺與我度假三日,三天后,我親自送黛藺去教堂做最美麗的新娘子,見證這場婚禮。所以現(xiàn)在,老爺子您幫我一個忙如何?”
“盡管說來。”滕家老爺子笑著點頭,決定這次一定要幫孫子取得幸福,讓黛藺母子仨最終回到睿哲身邊!
——
烈日炎炎,滕睿哲料定慕夜澈會來中南海拜見爺爺,所以追來北京的這個第三站,他事先早已給爺爺打過電話,讓老爺子立即給他堵住人!
但是幾個小時后,當他風塵仆仆踏上這片風清水涼的避暑聽政勝地,老爺子卻告知他,半個小時前,慕夜澈得知他要來,立即帶了黛藺離開中南海,前往相距甚遠的慕家老宅,老爺子留不住人!
“睿哲,夜澈讓爺爺我?guī)退粋€忙,請我務必不要將他的行蹤告知與你,給他最后三天時間與黛藺單獨相處。他承諾過了,三天過后,一定將黛藺親自送回,真心祝福你和黛藺白頭偕老。”
滕睿哲怒火跳動的銳利眸子橫掃過來,目光犀利,盯著自家老爺子,“為什么留不住人?!”
“因為夜澈其實也挺可憐的,四年時間的守候根本得不到黛藺的心,一直在為睿哲你守護心愛的女人,最終什么都得不到,那就給他最后三天時間讓他與黛藺處處吧。這次過后,黛藺就完完全全屬于睿哲你,夜澈他不會再靠近她一步。”老爺子惋惜的嘆口氣,示意孫子坐,“面對這樣的夜澈,爺爺總不能讓武警將他關起來強迫他和黛藺分開,他和黛藺若要走,爺爺也攔不住。”
滕睿哲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咬得死緊,一股滔天怒火在結實胸膛里撲騰翻涌,即將崩開堤口,成為一頭暴怒的獅子:“黛藺她,也心甘情愿跟慕夜澈走?!”
老爺子一雙白眉下的老眸微微一怔,感覺這個問題問倒他了,隨即朗聲一笑道:“黛藺一直在睡覺,根本沒有下樓過,也沒有逛過爺爺這里。睿哲,這次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在這里住兩天吧,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經(jīng)常在爺爺這里喝油茶,吃京式酥皮八件和葷餅餃?爺爺已經(jīng)讓傭人去買了。”
他心想著孫子應該不會住在這里,會繼續(xù)追蹤慕夜澈的下落,氣急敗壞甩袖而去,不曾想,滕睿哲暴怒的俊容突然緩和下來,頎長健碩的身子坐進真皮沙發(fā),一雙鷹眸陰冷,若有所思盯著面前的西瓜,“好,那我就在這里住一兩天。”
剛才一路被他追蹤,慕夜澈還在這里鎮(zhèn)定自若的吃西瓜,賞風景?
想必是,他追的越緊,慕夜澈便越高興,似乎下定了決心與他周旋到底!那么,他就坐等在這里,度度假又何妨?
“既然老爺子答應幫他這個忙,那也請幫睿哲一個忙。”他將高大的身軀躺在純黑色真皮沙發(fā)里,穩(wěn)若泰山的坐著,讓陽光投影在他黑色精致西裝褲管,以及一雙一塵不染,擦得漆黑發(fā)亮高級進口皮鞋上,“這兩天時間里,北京市、錦城市會紛紛駁回慕夜澈的回調(diào)申請,讓他繼續(xù)留任駐美大使館,哪兒也不能去,還請爺爺和慕書記不要插手這件事,讓他自己去解決?”
老爺子聽得呵呵一笑,繼續(xù)若無其事?lián)犴殻勑ψ匀簦斑@是你與他之間的事,爺爺與慕書記斷然不會插手。只是夜澈這樣做,其實并沒有什么惡意,都是為了你和黛藺好,讓你懂得珍惜黛藺。畢竟以后的日子還長,就算今天不是他慕夜澈將黛藺帶走,明天也會有其他男人為了黛藺挑釁你,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怎樣追回黛藺,對黛藺母子珍而重之。”
“所以他可以不顧黛藺的意愿,打著試探的借口,直接將別人的老婆擄走?”滕睿哲陰冷的目光微瞇,嘴角卻微微一笑,“三天的期限,不過是他的私心罷了,他在四處游歷散心之后,突然覺得不應該這樣白白便宜我,一定要在最后做一點什么,送給我和黛藺一份‘厚禮’,才能瀟灑的離開。可,他是否問過黛藺愿不愿意?!他正將黛藺的愧疚感,將黛藺對他的信任利用殆盡,然后悠然自得的離開!”
老爺子微微搖頭,其實也覺得夜澈這次有些頑皮和邪惡,讓人頭疼又無奈。但能有什么辦法呢,黛藺確實是信任慕夜澈,做不到狠心絕情不理她的小叔,與當年睿哲得知葉素素被掉包殺害,放不下地下室那具‘尸首’,是同一個道理,都是責任與愧疚在作祟。哎……
第二日,北京市和錦城市果然紛紛傳來慕夜澈回調(diào)申請被駁回的消息,慕夜澈駐美的任期又多了四年,不得立即回國。所以正在北京繁華街頭某間著名婚紗店試婚紗的黛藺,立即從試衣間沖了出來,拖著過大的白紗裙擺,焦急盯著剛剛接完電話的慕夜澈:“是睿哲做的?”
慕夜澈則唇角帶笑,雙手插褲袋,頎長身子瀟灑倚在門板,怡然自得打量穿著婚紗的她:“這套婚紗很漂亮。”
一張清純似小女生的娃娃小臉,柔順長發(fā)下五官精致,沒有化妝,白嫩的皮膚底子襯托出年輕活力的青春氣息,但她此刻由于焦急,睫扉大睜、性感的櫻唇微翹,柔媚的目光直勾勾盯著他,蒙上一層柔柔水霧,似要哭出來一般,馨香柔嫩的身子不斷朝他靠近,還有她身上的圣潔白紗只是裹著她的胸,背后沒有系帶,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膚,飄逸白紗似乎隨時要從她身上剝離。
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感覺他身為一個正常男人,確實被她現(xiàn)在這副性感的小模樣給驚艷到了,但他只是笑了笑,別開目光道:“沒有關系,用這四年的任期換來與你度假的這三天,也是值得的。你先去換下婚紗。”
他讓黛藺重回試衣間,又扭頭向店長,點點頭:“這套白紗很漂亮,訂下吧,希望如店長所言,這套新款白紗,全世界只有一套。”
“恭喜慕先生娶得美嬌妻,慕太太將這套白紗穿出了靈魂。這套婚紗是我們的頂尖設計師根據(jù)慕先生您發(fā)來的設計,用每一針每一線,親手為您剪裁縫制。您瞧這種珠花,在天然珍珠中并不多見,鍍成華麗的金褐色后,配上紅豆形的異形小珍珠和灰色水晶,用咖色玉繩結成花朵般的三層,可謂極盡富麗與奢華……”
“謝謝你們的祝福。”面對店長的夸贊,慕夜澈只是淡淡一笑,帶著一絲邪魅,沒有過多解釋,伸出手,將換好衣服的黛藺牽在手里,低下首看著她心事重重的小臉,“婚紗喜歡么?現(xiàn)在我們帶著這套婚紗回錦城市,我想看到你穿白紗的樣子。”——
滕睿哲在中南海住了一兩日,沒有再與慕夜澈玩這種貓抓老鼠的游戲,又去慕清如的墓園走了一趟,開始著手為未來岳母大人遷移新墓。
龍厲則按照他的吩咐,取了慕清如的照片和生辰,交給錦城市最好的石碑廠為蘇市長和慕清如打造新的墓碑,準備將二人合葬,讓所有世人見證這場祭祀禮。
慕書記則同意了他的做法,同意將大女與蘇市長合葬,為他們舉辦冥婚。但在冥婚之前,慕清如失蹤的骨灰必須找到,被慕夜澈帶走的黛藺也必須到場!
對于慕清如的骨灰,北京這邊的墓碑和骨灰壇自然是空的,慕家給她立了座空墳!錦城市那邊,由于慕清如生前身份無法曝光,沒有人知曉她,所以數(shù)年前,她的骨灰離奇失蹤,也沒有人報案!
于是最近,慕書記一直在派人尋找,調(diào)查薛寒紫一家。
但遺憾的是,四年前薛兵投案自首,薛家債務纏身,早已家不成家,雖然后來滕睿哲和慕夜澈都為他們引薦過工作,但黛藺的舅舅投資失敗欠下一屁股債,微薄工資根本無法應付,不得不拖家?guī)Э谶B夜逃離錦城市,從此杳無音訊。
但很顯然的,當年黛藺入獄,蘇市長病逝,薛寒紫一定在慕清如的骨灰上動過手腳,將那壇骨灰藏了起來,或者早已灑入大海讓情敵灰飛煙滅,總之與薛家脫不了干系。
而且想一想四年前薛寒紫一家霸占蘇家宅院,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妄想將蘇家財產(chǎn)全部弄到手,日日夜夜守在蘇宅門口盯著黛藺,便可以想象這一家人也絕對不會放過慕清如,以及她的骨灰!
“滕總,有監(jiān)獄打過來的電話。”果然不出所料的,慕家大小姐的墳墓準備遷移的消息被放出去后,服刑中的薛兵立即從監(jiān)獄打來了電話,做賊心虛交代道:“當年我被鄒書記收買,做了很多背叛蘇市長的事,我確實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為了錢可以不要臉不要命,坐牢是我的報應,我活該被槍斃,而且后來與薛寒紫相識相戀,我從她那里得知了蘇市長情人骨灰的事,所以有段時間手頭緊,我便將這壇骨灰賣給了林雅靜。現(xiàn)在這壇骨灰還留著,沒有灑進海里,但他們應該會曝光慕清如當年與蘇市長見不得光的關系。”
“林雅靜現(xiàn)在已被收監(jiān),沒有從她那里搜出骨灰盒。”龍厲冷聲提醒他。
“林雅靜是被抓到了,但滕韋馳還逍遙法外,骨灰盒應該在他那里,被他藏了起來!滕韋馳這個奸人異常陰險狡詐,總是潛伏在暗處使出陰招,幫林雅靜鏟除異己,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好了,有什么消息再給我們打電話!”龍厲面無表情,將電話掛斷了,扭頭看著身側的滕總,“滕總,如果這次為慕小姐和蘇市長舉辦冥婚,慕書記的名聲將會受損。同時,蘇小姐這個外甥女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成為人人嘲笑的私生女!您與慕書記,應當為冥婚的事宜慎重考慮。”
滕睿哲的俊臉依然沒有什么表情,五官如雕,沉靜內(nèi)斂,目光專注于面前的墓碑,看著上面慕清如的臉,“伯母您幫我問問黛藺,她是愿意與我一起攜手并進去解決這個問題,還是只愿與慕夜澈一起?為什么直到今天,她依然不肯回來?”
——
錦城市的天空,一片灰蒙蒙,如絲細雨卷著悶熱,席卷整個大地。這場雨下的并不暢快,昏昏沉沉,明亮天空被沉重的灰黑色取代,讓人悶得喘不過氣。
也許這座美麗的城市,是由于一伙亡命之徒的加入,才讓人有了這種逼仄之感,又或許,這是大風暴的前兆,預示著一場災難的到來。
總之,這里不太平靜,讓人能清晰嗅到環(huán)縈在四周的危險氣息,不敢隨意出街。
前不久,這伙歹徒在美國明目張膽的展開了一場恐怖襲擊,其囂張兇狠的行徑可以稱為‘玩命敢死隊’,玩的就是命,兩三天前,又在錦城機場見人就殺,讓錦城市市民一個個提心吊膽。
現(xiàn)在,聽說這伙人在往城區(qū)逼近,搶了不少車,砸了不少店,就在警方的大力追捕下橫行霸道。對方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效仿恐怖分子毀掉整座城,讓所有人與他一樣不得安生,能殺多少是多少。
目前所有的公司、醫(yī)院、學校都停課停班放假了,沒有人敢隨意出街,不然好端端走在路上,會被無辜射殺,或者被割掉鼻子挖掉眼睛。
這天,陰沉沉的天空下,街上的路人很少,整幢滕氏大樓里面的值班員工也很少,敞亮氣派的一樓大廳冷清清的,只有無數(shù)保安在巡邏,檢查大樓的每一個進出口。
因為滕韋馳最近的主要目標是滕氏大樓,想毀掉這間即將重回滕睿哲之手的大型上市公司,誰也別想得到滕氏的家族企業(yè)!所以滕二伯最近很頭疼,一直守在公司,等著這個喪心病狂的逆子前來!
同時他也電話通知了睿哲,先派人保護好中南海老爺子的安危,護好即將刑滿出獄的滕大伯的人身安全,再前來錦城市見他滕二伯。
滕二伯覺得兒子在逃多年,作孽無數(shù),是應該結束他的惡行,下地獄去給滕家的列祖列宗賠罪磕頭,再世為人。現(xiàn)在他的妻子和滕母也在這里,正與他一起看著電視新聞上的報導,眉頭越皺越緊。
原來新聞正在報導一副骨灰盒,提到這是蘇錦豐蘇市長情婦的骨灰,也就是慕書記大女兒的骨灰,滕韋馳要求,若想取回這位情婦的骨灰盒,必須滕睿哲和蘇黛藺一起單獨前來!如若不然,砸掉骨灰盒讓慕清如灰飛煙滅,尸骨不寒!
也就是說,慕書記家的這件丑事被曝光出來了,蘇市長當年養(yǎng)情婦的丑聞也被挖掘了出來,當年,堂堂慕家大小姐竟然奪人丈夫,心甘情愿做了第三者,并與蘇市長育有一女,瞞天過海的交由正室撫養(yǎng)!
“五六年前的悲劇又重來一輪了,韋馳他瘋了!”液晶電視前,滕母的唇角在微微抖動,氣得不輕,“他這樣對付蘇家,弄垮慕家,他自己又能得到什么?!五六年前黛藺出獄時的流言蜚語還少嗎?舌頭底下壓死人,他這樣做,并不能給自己免去死刑,讓自己重新做人,而是將慕書記也拉下了水,讓蘇家父女和睿哲為他陪葬!”
“大姐別說了。”滕二嬸慚愧的低下頭,捂著手帕不斷的咳,病態(tài)的臉龐越來越蒼白。
兒子是她養(yǎng)的,怎的就為一個無惡不作的林雅靜拋棄自己的雙親?是他們教兒無方,讓兒子害人又害己!
滕二伯則滿臉憂色,看著辦公室大門口。
原來這個時候,辦公室門口來了個人,深邃幽暗的冰眸,挺拔的身形,修長的雙腿,沉穩(wěn)的腳步聲,以及一臉的陰沉冷漠,冷酷嚴峻,正是從北京飛回來的滕睿哲。
滕睿哲掃了總裁辦公室一眼,凜冽啟唇:“滕氏最大的股東似乎沒有來。”這兩天他停下追蹤的步伐,女人倒也過的逍遙自在,依然不與他聯(lián)系,消失得無影無蹤!
“睿哲,韋馳他可能想同歸于盡,怎樣阻止他?”滕二伯近來也是一身的病,對管理公司、管教兒子早已力不從心,很是后悔當年與大哥爭搶滕氏,培育出了一個恩將仇報的兒子,“二伯知道,韋馳這次是被林雅靜徹底傷透了心,打算拿身邊的人來報復。所以,如果這次能一槍解決他,就讓他早點解脫吧,一槍過后,他也許會好受一些。”
滕睿哲聽著,揚眉一笑,是冷笑:“當年我被下放t市滄口,二伯你和韋馳可是絲毫不心軟,一口咬定是我傷害了韋馳,讓我與他一起坐牢,卻根本沒想過,韋馳是怎樣在傷害黛藺和謙謙,傷害一個孕婦!如果當年在海南,我能一槍斃了他,還會讓他有命回來起訴我,繼續(xù)興風作浪?!二伯,正因為他是我堂兄,所以我沒殺他,同樣今日,這個禍害應當由二伯您親手來解決!”
他倨傲踱步進來,看一眼窗外的高樓聳立,銳眸微瞇帶笑,“我在這里等的人是黛藺,并不是他,我相信黛藺就在這附近,調(diào)皮的與我捉迷藏,而滕韋馳要找的人,是二伯您。二伯何不親自下樓去迎接他,引您的親兒出來?相信韋馳見到您,一定會很意外。”
話畢目視前方,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的側臉,俊美而邪惡,薄唇邊噙著一抹冷笑,等著二伯回應。
“韋馳不一定肯出來見我,但二伯盡量引他出來。”滕二伯慚愧的嘆息一聲,“睿哲,這次就讓二伯親手解決他。”咬咬牙,看他一眼,果然帶著助理轉身往外走。如今韋馳喪盡天良,到處大開殺戒,只有他這個父親才能引他出來,勸他收手,讓警方逮捕到他。
所以他坐電梯到一樓,僅帶了一個司機,將私家車開出滕氏大樓范圍。
此時昏昏沉沉的天,細雨漫天,眼前的風景都蒙上了一層簾幕,叫人看得不真切。而后轟隆的一聲雷響,只見干燥的地面被豆大的雨點打的塵土飛揚,暴雨傾盆而下。
滕二伯的車就行駛在這片大暴雨中,他的身后則立即跟了兩輛不明身份的小車,跟蹤他一路往前開,明顯是滕韋馳的人。
而大馬路上,另一輛銀色小車從轉角處開來,車上坐著慕夜澈和黛藺,一路前往滕氏大樓。
“想不到這兩三天時間里,滕睿哲果然不過來追,真有他的!”慕夜澈一身白西裝,清雅俊逸,動聽的嗓音帶著怒火與斥責,心底早把滕睿哲罵了千萬遍混蛋,臉龐卻帶笑,正在開車,“這個侄女婿確實讓人有點失望!黛藺,看來你們的婚期還需要往后延遲,直到這個男人肯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為止!呵~”
黛藺一頭黑亮長發(fā)盤了起來,插著一朵潔白的玉蘭,圣潔而清新,身上則穿著外套,包裹得嚴嚴實實,僅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一雙美麗的剪水秋瞳在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夜澈你確定這四周沒有詭異?”
剛才他們準備去教堂結束他們的最后一站,但天公不作美,細雨飄飛的天空突然降起大暴雨,使得道路泥濘,一片片烏云壓頂;該來的人又不肯來,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加上滕韋馳竟然私藏亡母的骨灰,以此來要挾他們承認亡父與亡母當年見不得人的關系……所以她感覺今天不是一個好日子,比較倒霉。
“我確定。”慕夜澈將車順利開進滕氏大門口,準備下車,“剛才滕二伯的車在這里招搖過市,早已把滕韋馳的人給引走,所以我們可以放心大膽進入公司。現(xiàn)在滕氏最大的股東黛藺你,可以進入頂樓將董事會的機密資料取出來,讓自己代為保管。”
黛藺早已捋著裙擺,將一雙白嫩圓潤的長腿伸出車廂,高水臺水晶鉆石鏤空高跟鞋踩上地面,自己下了車,然后捋一捋修身禮服裙擺,當著員工和保安的面,款款走進公司大樓。
她走進了電梯,從電梯鏡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精致的妝容,盤起的長發(fā),一對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剛剛涂過唇蜜;發(fā)上插著潔白的玉蘭,耳朵脖子上還戴著珍珠耳環(huán)項鏈,有點太過正式了,于是她抬手把黑發(fā)間的玉蘭摘了下來,弄散長發(fā)披散肩頭,拭去臉上的腮紅和唇上的唇蜜,取掉珍珠飾物,并,撕掉了禮服繁瑣的下擺,將水晶高跟鞋拿在手上,變成一個長發(fā)披散,穿緊身包臀白色連衣裙,外搭外套的鄰家女孩。
慕夜澈在一旁看著她,頎長身子斜倚電梯,帥氣的環(huán)臂抱胸,惋惜的嘖了兩聲,“幸好今天沒有讓你穿白紗,只是禮服,不然白紗就是現(xiàn)在這個下場。不過,這高跟鞋你得穿上。”
他伸手拿過她手里的高水臺水晶鞋,倜儻一笑,蹲下頎長的身子,握起她白嫩如玉的小腳丫,給她溫柔穿上水晶鞋。
黛藺則扶著他厚實的肩,等待電梯門開,因為數(shù)字顯示已經(jīng)到頂樓了,電梯門正在劃開。
但是電梯門開,電梯外卻早已等了一個魁偉冰冷的男子!男人一身黑襯衣修長西裝褲,兩片性感的薄唇,噙著高深莫測的冷笑,劍眉飛揚入鬢,一雙鷹眸冰冷,正怒火萬丈盯著一身白色禮服被撕破、唇蜜被吻掉的黛藺,以及正抱著新娘雙腿,從下往上,在電梯里撫摸親熱的白西裝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