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靜被捕,一切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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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加長車在寂靜的公路上飛奔著,幾輛小車跟在它后面,從那黑洞洞的槍口里,不時傳來子彈擊在擋風玻璃上的砰砰聲。但黑色豪華加長車的車窗玻璃紋絲不動,讓狙擊子彈根本無法入侵!
于是幾輛小車開始四面包抄,瞄準加長車的輪胎,準備打爆車輪子。于是這一刻,時光仿佛回到了幾年前的錦城市,那時滕睿哲剛把黛藺母子從海南接回來,林雅靜第一次現(xiàn)身,帶人緊追其后進行追殺,反被逼進林子,從大橋上跳入了江里。
那時她的側(cè)影就像極了葉素素,讓滕睿哲開始懷疑,葉素素根本就不在國外!一切的陰謀,便從顧依依這個女人身上找到了線索,顧依依只是林雅靜的棋子!
而現(xiàn)在,入獄的林雅靜卷土重來,依然是一襲緊身的黑裙,臉白白的,畫著艷紅的口紅,戴著墨鏡,唇角歪著一抹邪惡的笑,將腳下的油門踩到極點。
當年她掉包葉素素,蓄起了一頭黑亮柔順的長發(fā),穿上了飄逸長裙,如今長發(fā)被剪至耳后,飄逸長裙換成一身緊身黑色裝束,陰冷中帶著一抹狂野,性感中帶著丑陋,毫無溫柔可言。此刻她將車速踩到最大碼,手上架著一支槍,瞄準前面黑色加長車的輪胎!
昔日,錦城市的林雅靜只是一個過客,沒有人能記住她,但她這一生有兩個目標,一是,販毒、走私、販賣人口、逼良為娼什么都做,只要能爬上世界的頂端,能讓她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她又有什么好怕?二是,能遇到一個她愛,而他也愛她的男人。只要男人能體恤她以前所受的苦,能與她一起享盡榮華富貴,逍遙一生,她這一輩子就值了。
現(xiàn)在她遇到這個男人了,可這個男人不愛她,當她一次又一次借用葉素素的身份與他親近,試圖完全取代葉素素,他卻一步步將她推離。當她在國內(nèi)歐洲兩邊飛,與燒傷前的葉素素那樣,與他吃飯、約會、擁抱,他對葉素素的感覺卻越來越淡。
起初葉素素‘大面積燒傷’,是必須長時間臥床養(yǎng)病的,不能與他培養(yǎng)感情,于是一年又一年過去,直到她‘完全恢復’,能與他滾床單,羅曼蒂克了,他對她又完全沒有感覺了!
所以想一想那段時間的追逐,她真后悔沒有把他成功騙上床,讓他完完整整屬于自己,成為她一個人的男人!
“Boss,看看后面,有人在追擊我們!”身側(cè),兇神惡煞的男光頭將狙擊槍瞄準身后,對準身后的車進行射擊,大罵了一聲,“*,有人過來救他了!他們可能會引來美國警察!”
林雅靜朝光頭一槍桿揮過去,“閉上你的嘴!”
刺著紋身的男光頭這才停止惡罵,手上多了一支弓,對準前面的黑色豪華加長車,嗖的一聲射出一支利箭,釘在黑色加長車的車身上!
然后他們將車急急拐入側(cè)路,換一個方向追擊黑色加長車,甩掉身后的龍厲!
林雅靜則在跑出一段距離后,陡然將車減速,打開車門,自己拿著槍一躍而下,滾到草地上,讓男光頭繼續(xù)開車前行!她則從草地上爬起,鉆入身后的居民區(qū),減小目標面!
而這邊,黑色加長車系統(tǒng)上發(fā)出了危險警告,提醒車身上有炸彈,危險,立即撤離!原來男光頭剛才射出的那支利箭,正是系統(tǒng)檢測出來的紅色炸彈,將在三秒后爆炸,爆炸力強,警告車主立即撤離!
車內(nèi),滕睿哲與黛藺,早已帶著兩個寶寶跳下了車,但三秒鐘的時間,根本無法讓他們快速進入安全區(qū),讓滕睿哲摟住妻兒,打算飛快的往路邊撲!
但此時他們的面前,吊著一根直升機繩索,一架直升機懸停在半空,螺旋槳正發(fā)出呼呼的風聲,提醒他們立即抓住繩索。于是在黑色加長車轟然爆炸的那一刻,滕睿哲摟住妻兒,用高大的身體護著他們,及時的被直升機帶離了爆炸現(xiàn)場,越去越遠。身下,則是火光沖天,碎片四濺,‘轟’的一聲地動山搖!
片刻后,直升機將他們安全送去另一條街,在平地上停靠,直升機上的美國飛虎隊訓練有素的跳下飛機,開始四處搜捕恐怖分子!
原來,早在林雅靜之流潛入醫(yī)院四周進行暗殺之時,美國防恐部便接到了恐怖分子入侵的消息,拉響了警報!他們派出了飛虎隊,美警,所有的警車、警力,上報了美政府,以及關(guān)閉了這座城市的所有關(guān)卡!對于這座繁華的大城市來說,防恐才是他們最主要的任務,他們隨時可以派出警力,將間諜和恐怖分子全部追捕歸案!
于是在這種情況下,滕睿哲帶著妻兒重新坐上了直升機,讓美國警方將他們送往安全地點,準備回國!同時給國內(nèi)的古傲打了個電話,讓古傲立即鎖定葉素素,與國際刑警封鎖住林雅靜借用的葉素素護照、身份證,禁止通行!
也許,在美國這個特工、間諜恣意橫行的國度,恐怖分子更換身份、換面孔等同家常便飯,無法輕易逮捕,但林雅靜接觸的人,大多數(shù)是毒梟、逃犯,永遠無法光明正大出現(xiàn)在人前,必須躲躲藏藏!那么,這一次就借用美國的警力,將孤注一擲的林雅靜封鎖在美國,讓國際刑警來親自打爆這個大毒梟的頭顱!
至于葉素素,如果她當真與林雅靜合謀,幫助林雅靜出逃,那么這一次,就讓這個不知悔改的女人將牢底坐穿!跪在地上被槍決的那一刻,也許她會明白,她自己一生的不幸,其實是她自己一手造成,沒有人會同情她。
“昨天,林雅靜確實在放風時,故意與同監(jiān)獄的獄友打架,頭破血流被送往醫(yī)院,然后襲擊女警,逃向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一個多小時后,警方逮捕了剪掉長發(fā)、穿著囚衣的葉素素,準備進行槍決。但在輸入指紋確認人犯時,發(fā)現(xiàn)指紋不對,再次確認林雅靜的身份,才發(fā)現(xiàn)是葉素素。”古傲在電話里一五一十的為滕睿哲講述昨天發(fā)生的事,笑了笑,嗓音清朗,“但你絕對想不到,接下來葉素素的回答會讓大家大吃一驚,并且不可置信!”
他尾音一頓,知道滕睿哲在美國這邊皺眉,不喜歡他賣關(guān)子兜圈子,便又笑道:“葉素素被識破身份后,坐在審訊室安靜交代,前幾日她被t市警局無罪釋放,確實想去探望這世上唯一的姐姐。
但多年過去,林雅靜的態(tài)度依然讓她無法忍受,當時姐妹倆坐在探望室,林雅靜威嚇她,現(xiàn)在外面到處是她的人,她想要這個妹妹的命簡直輕而易舉!既然妹妹耐不住寂寞,又從那窮溝溝里跑出來了,將行蹤暴露在她眼皮底下,那她就一定要讓妹妹幫她一個忙,換取妹妹你余生的安寧,不再追殺你!
恐嚇過后,繼而又軟下態(tài)度,講起姐妹倆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故事,讓妹妹幫幫姐姐,軟硬兼施。葉素素想起自己被掉包的那幾年痛苦日子,知道這個姐姐早已沒有人性,根本不想幫她,只想自己得到睿哲,便假意答應了她,愿意幫林雅靜頂罪幾個小時,換取余生的安寧!
于是她將自己的長發(fā)剪掉,準備好一切證件,開車接應逃獄的林雅靜!不過她在自己的護照、身份證上做了手腳,安裝了全球衛(wèi)星定位追蹤器芯片,并且用口香糖裹了另一片跟蹤器,讓林雅靜踩在腳底,只要林雅靜在這幾個小時里不換鞋,不扔掉她的證件,國際刑警就可以追蹤到林雅靜的位置!”
美國這邊,滕睿哲與黛藺對視一眼,看著桌面上,這支被打開擴音鍵的手機,由黛藺代為問道:“葉小姐——果真只是想去看看這唯一的姐姐?”據(jù)她所知,他們留在滄口的最后幾天,葉素素為了挽留住滕睿哲,不讓他被調(diào)走,不惜與舒敏敏攀上關(guān)系,打算讓自己的親姐姐幫她一把!
現(xiàn)在得知林雅靜還沒對睿哲死心,想再次利用她接近滕睿哲,她便大義滅親,主動站到警方這一邊幫忙做誘餌了?
古傲見接聽電話的人是黛藺,顯得有些吃驚,笑道:“其實這一次的衛(wèi)星定位跟蹤器,是付名啟幫葉素素準備的。這項高科技尖端設(shè)備非常昂貴,每一只芯片足夠買一個大工廠,以葉素素的財力根本弄不到。所以這次葉素素被t市警局拘役15天,沒有人理她,管她,可能讓她想明白了一些事。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可能得到滕睿哲了,滄口的民眾又將她拒之門外,不敢再相信她,讓她孤苦無依沒有容身之地,唯有付名啟在任何時候都在關(guān)懷她,讓她懸崖勒馬,為她打點好一切。這一次若不是付名啟將她關(guān)在房里,不準她沖動的與舒敏敏碰面,她現(xiàn)在也許已經(jīng)坐牢了!所以她決定與付名啟聯(lián)手對付林雅靜,讓林雅靜早一日受到法律的制裁!”
黛藺淡淡聽著,扭頭看著身側(cè)的滕睿哲,又問道:“那現(xiàn)在,是否追蹤到她的行蹤?”
“其實,早在葉素素將護照身份證交予她,她就已經(jīng)仔細檢查過安全性,弄掉了藏在其中的芯片。不過她不知道葉素素將嚼過的口香糖扔在車上,被她踩在了腳底,所以當她檢查完所有的東西,便穿著這雙高跟鞋飛美國了。現(xiàn)在衛(wèi)星系統(tǒng)檢測出她正前往附近的居民區(qū),我們已與美警取得聯(lián)絡(luò),透過衛(wèi)星地圖確定她確切的位置,接下來不出三個小時,應該能將她逮捕歸案!”
滕睿哲把電話掛掉,銳眸望著面前的黛藺,“你覺得葉素素是徹底想開,還是又一個陰謀?”
黛藺知道他在試探她的心思,搖搖頭道:“其實,不管她是變好還是變壞,與我都沒有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的心,還未從剛才的那場爆炸中回過神來,林雅靜似乎想將這里夷為平地,炸掉我們的汽車?而我和雙胞胎,差一點就在你的隱瞞之下,葬身火海之中!如果不是系統(tǒng)提醒爆炸,我可能就睡過去了,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在追殺我們!”
“我不想讓你驚慌害怕。”面對她的指責,男人是愧疚的,拂了拂她柔順的發(fā)絲,“危險來的太突然,你的身子太虛弱,如果我能讓你一覺醒來,察覺不到發(fā)生了什么危險的事,那該有多好。”
黛藺望著他深邃的眼眸,順勢躺進他懷里,輕聲道:“如果我與你事先商量,讓你知道我不想要孩子,告知你我的所想,也許便不會出現(xiàn)節(jié)育環(huán)的事。如果你在保護我們母子的同時,考慮到我們的孩子是雙胞胎,需要我們在危急時刻一人抱一個,你就不會只是哄我睡,不讓我看到血腥的場面,而是讓我知道你在面臨什么。其實睿哲,我最想要的不是你一意孤行的保護,而是出現(xiàn)危險的時候,我們能共同面對,能讓我知道,是葉素素姐妹再次興風作浪接近你。”
“所以剛才聽了古傲的匯報,你有什么感想?葉素素是變好,還是變壞?”男人摟緊她的削肩,五官立體的俊臉上薄唇輕揚,“我將我的所知全部巨細無遺的告訴了你,你卻沒有給我答案。”
黛藺躺他懷里輕聲一笑,玉臂回摟著他頎長健壯的腰身,“男人不要擔心我會吃她的醋。幾個小時前我坐在大廈樓頂下腹墜痛,便發(fā)現(xiàn)自己做錯了。其實我不該用以前的目光去看你,悄悄給自己做節(jié)育環(huán),讓自己害怕懷孕。我應該在手術(shù)室外徘徊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征詢你的意見,讓自己相信你不再是以前一意孤行的滕睿哲!你只是在葉素素‘意外死亡’這件事上偶然迷失過,如果當時我相信你是愛我,對她只是責任,我們也許就不會分開這四年。現(xiàn)在葉素素已經(jīng)是翻過去的一頁了,我不會吃她的醋,而是相信,我們會把這件事徹底處理好,共同去面對!”
“你不應該在手術(shù)室外給我打電話!”男人俊美絕倫的面龐卻變得有點冷,將她抱到桌子上坐著,與她平視,一雙幽暗的冰眸子逼近她,似要將她一口吞下,“女人你就不應該從家里逃出去!”猿臂一縮,掐住那妖嬈小蠻腰,將嬌柔的她重重摟到了懷里,性感薄唇立即封住了那張嫩紅小嘴!
——
全城大搜捕,響亮的警笛喇叭聲在整座城市鳴響、回蕩。林雅靜的武裝隊伍在炸掉黑色豪華加長車后,兵分三路往周邊城市撤離,穿梭在這座繁華城市的大街小巷,與美國警察真槍實彈的周旋!
單獨逃跑的林雅靜則進了附近一間酒吧,駕輕就熟的來到某個隱蔽的角落,將手上的密碼箱子摔到黑色大理石桌面上,與事前約好的美國走私者進行交易!
一分鐘后,她拎著買來的走私品進入了酒吧女廁,三分鐘后,她易容成了一個棕發(fā)碧眼的外國男人走了出來,嚇了女廁的女人們一大跳!這個男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女人們好奇的看了這‘男子’一眼,三三兩兩走進衛(wèi)生間,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的地上扔著一雙女式高跟鞋,一件黑色緊身裙和bra,一條性感黑絲襪,洗手臺上還扔著一支口紅,幾粒藥丸,明顯是有人剛才在這里換過裝,變身成了男人!
而門外,林雅靜已經(jīng)瀟瀟灑灑的走出地下酒吧,輕輕松松撬開某輛跑車,與包圍過來的數(shù)輛警車擦肩而過,消失在不遠處的若隱若現(xiàn)晨光中。
此時美國警方通過衛(wèi)星定位,已經(jīng)鎖定林雅靜所在的具體位置,所以他們立即加派警力趕了過來,包圍所有的地下酒吧,地毯式搜索,但當他們搜捕到追蹤器的具體位置,卻發(fā)現(xiàn)這雙帶有追蹤器的高跟鞋被扔在女衛(wèi)生間,女逃犯早已不知去向!
“立即追捕剛才的寶藍色法拉利,通知飛虎隊封鎖所有通道!”
“Yessir!”
剛才從酒吧范圍開出的小車,只有這輛寶藍色法拉利,女逃犯極有可能在這里進行過換裝,偷竊了別人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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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了,灼烈明媚的陽光普照整座紐約城,整座城市高樓聳立,車水馬龍,雄偉的樓體玻璃在陽光照射下閃爍金光,映襯在碧空萬里之中,樓下則行人、車輛川流不息,四處塞車,全新的一天開始了。
黛藺躺在大床上繼續(xù)打點滴,養(yǎng)身子,看電視新聞。新聞正在報導凌晨四五點鐘左右,xx街發(fā)生的一起黑色加長車爆炸事件,美國政府懷疑是恐怖分子進行示威,武裝襲擊,目前正加派警力四處搜捕。
現(xiàn)在對于這些恐怖分子,警方采取就地擊斃策略,減少敵人對市民的傷害,所以到目前為止,擊斃人數(shù)已升至五人,身份確認為在逃多年的殺人犯,國籍尚且不詳,需要做進一步調(diào)查。
“原來林雅靜的武裝隊伍由這一部分人構(gòu)成,各有各的本事。”黛藺躺靠在床頭,看著剛剛從國內(nèi)飛來的古傲,輕輕一笑,“林雅靜的追捕情況怎么樣了?聽說她換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將高跟鞋扔在了酒吧,很警覺。”
古傲穿著一身筆挺的制服,站在窗邊看高樓下的車水馬龍,笑道:“她現(xiàn)在應該在尋找滕睿哲的蹤影,想見他最后一次。并且她對美國這里如魚得水,打算將滕睿哲騙去她的窩點之后,與他一起在美洲遠走高飛。”
“睿哲只是答應引蛇出洞,讓這個假葉素素主動出來。”黛藺吊完營養(yǎng)點滴,虛弱的從床上爬起身,給古傲倒了一杯水,自己也拿著醫(yī)生給她配好的口服液坐在沙發(fā)上,柔和笑了笑,“三個小時前,睿哲接到美國警方的電話,被告知林雅靜剛從酒吧逃出,被她美國的同黨接到了一處隱秘之地。現(xiàn)在警方需要得到睿哲的合作,與他一起解救出人質(zhì)。”
古傲轉(zhuǎn)過身,走幾步,坐到她對面,“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林雅靜在飛來美國之前,除了調(diào)動她的武裝隊伍,根本沒有管過滕韋馳死活。所以林雅靜應該是不愛滕韋馳的,只是在利用他。這一次滕韋馳在【創(chuàng)e】被滕睿哲識破身份后計劃失敗,被圍困在錦城市寸步難行,于是林雅靜索性逃獄,決定擄了她心愛的男人遠走高飛。但顯然的,滕睿哲除了四年前使過美男計,便不算是這個假葉素素的心愛男人。這一次警方可能會將林雅靜亂槍射死,滕韋馳則對她大失所望。”
“葉素素那邊情況如何?”黛藺給自己搭了條薄毯保暖,暖住腹部,手機則放在手邊,隨時注意手機的動靜,等著男人打電話給她,又對古傲道:“如果她這次果真是配合警方追捕林雅靜,也算是將功補過。這段恩怨。總算可以告一段落。”
古傲卻面色凝重,定定看著她,思忖片刻后才沉重道:“恩怨確實是暫告一段落了,但黛藺你若想飛回國內(nèi),可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林雅靜的手上,全部是一些亡命之徒,他們遍布全球各地,殺人如麻,隨時可能會炸掉飛機,利用各種手段尋找你和滕睿哲的行蹤。所以你需要在美國住一段時間,等到美國政府將這些亡命之徒全部追捕歸案或狙殺,你們一家四口才會平安,才能在飛回去的路上不遭遇襲擊。”
“在美國住些日子也可以,我只是擔心他們會傷害雙胞胎。”黛藺望著窗外,知道這里是幾十層樓高的樓頂,幾乎聳入云霄,與飛機平行。落地玻璃窗是雙層防彈,墻體帶有炸彈警報系統(tǒng),四周布滿保鏢,日夜防守,套房內(nèi)則應有盡有,帶有專屬室內(nèi)電梯,豪華奢侈。唯一的缺陷是,這里沒有人氣,兩個寶寶會感覺無聊。
此刻滕睿哲雖然為他們準備了室內(nèi)人工草坪,讓他們在室內(nèi)玩球,但不久之后,兩寶寶便趴在窗玻璃上看飛機,無聊的直打瞌睡。因為在他們四周,除了保鏢就是保鏢,沒有人會陪他們玩游戲。
對此,古傲也看了幾眼,對黛藺勸慰道:“想想這幾年的膽顫心驚,短暫的休養(yǎng)生息也是值得的。現(xiàn)在你與滕睿哲之間不僅僅是兩個人,還有一對孩子,為了孩子們的安全起見,我還是建議住在這里比較穩(wěn)妥。”
“我現(xiàn)在身體不好,住在這里休養(yǎng),其實也挺不錯。”黛藺點頭微微一笑,早已是同意住在這里的,滕睿哲到哪,她和寶寶們就跟到哪,“古妤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
“這一次隨我過來了。”古傲拿起自己的軍帽,微笑著站起身,準備離開這里,“不過她先去了一趟葡萄園,見見外公,傍晚時分再過來這里。”
“外公?”
“嗯,外公,一個白發(fā)蒼蒼,但精神狀態(tài)極好的美國人。”古傲點點頭,將他的軍帽戴到頭上,更添一分帥氣與英偉,“古妤的貓眼睛,正是遺傳了我們的這位老先生,比較西化,她的五官不同于東方女人的陶瓷美,是一種雕塑美,也就是俗稱的花瓶。古俊的混血則比較明顯,尤其是最近幾年他不斷成長成熟,越來越有滕睿哲的那股冰冷范兒,倨傲輕狂,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手管理外公的公司,卻與我的這個大哥漸行漸遠。我記得前幾年把他送來美國,他還曾偷偷飛回國,不肯留美,后來外公來電,這小子已是一匹脫韁的野馬,誰也管不住,最后年齡變大才逐漸收心。”
“你是說古俊就在附近?”黛藺驚訝的站起了身,內(nèi)心深處,在慢慢消化古傲剛才給她拋出來的信息。
如果葡萄園的莊主是古家兄妹的外公,那么草原中央歐式別墅里的那幅油畫便是古俊親手涂鴉,畫中的男孩女孩畫的正是古俊與她!當年介紹她進【創(chuàng)e】的老先生,便是古家兄妹的外公,古家的家人!難道,老先生通過這幅油畫認識她?
可油畫里明明沒有畫臉,旁人是不可能認識她的,除非古俊那里留有她的照片!
“外公的【金光大廈】,滕睿哲即將進駐的【環(huán)宇大廈】,與【創(chuàng)e總部大樓】都是遙遙相望,隔不了幾條街。但正是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黛藺你與古俊卻從來是擦身而過。”古傲惋惜看著面前的黛藺,嗓音稍帶惆悵,“這說明你與古俊同樣是有緣無分,命中注定無法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他能收心,明白你和他都已經(jīng)長大了,記憶不應該再停留在江北大學,永遠記得十*歲的你,而應該看到,黛藺你現(xiàn)在有了丈夫,有了孩子,過的很幸福。”
“他聯(lián)系過我?”黛藺的心頭,卻再次蒙上一層疑惑,“可這兩年來,為什么我不知道?”
古傲目光沉靜,掀唇笑了笑:“當年你與慕夜澈飛美國,我將消息壓了下來,所以古俊不曾找到你。但外公知曉一二,便也幫我隱瞞了下來,輔佐古俊管理公司。現(xiàn)在古俊的英文名是威廉,他常用的名字,很少用到‘古俊’。所以你這次回國,他應該是收到消息了,定會飛回國看你。當然,如果這次他見到了古妤,那古妤也是不能過來看你的,不能泄露你的行蹤。如果不能相愛,何必相見,黛藺你說是嗎?”
黛藺淡如月華的臉上浮起一絲凝重,淺聲答道:“如果不能相愛,確實不如不見,古傲,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要見他,一定會與睿哲一起去見他,不會單獨見他。”
送走古傲后,偌大的空間里再次安靜下來,雪白的墻壁,冷色系的現(xiàn)代簡約設(shè)計,全部透著一絲絲清冷,豪華空曠而沒有氣息。她坐等滕睿哲的電話,想知道事情進展得怎么樣了。
如果解決掉林雅靜,還需要男人去假戲真做,那她又錯信了一回。不過對于這一次,她是有信心的,相信男人絕不會再犯四年前的錯,將他們母子仨拋下。
果然最后,龍厲回來了,瞧了瞧她的氣色,啟稟道:“滕總目前入住在豪錦酒店,等待林雅靜前來與他交易。如果蘇小姐身體安好,可否愿意讓龍厲送往豪錦酒店?”
黛藺看看時間,毅然點頭:“下午六點,接古妤過來幫忙照顧雙胞胎,現(xiàn)在帶我過去!”
“是!”
——
豪錦頂樓,八十八樓的高度足以將整個紐約,甚至是澤西市、布魯克林收入眼底,在云霧繚繞中俯瞰天下。所以當黛藺到達這里的豪華總統(tǒng)套房,她沒有立即推門進去,而是讓龍厲帶她去另一個地方,讓他給她準備一套保鏢的純黑西裝。
于是十幾分鐘后,龍厲帶著一個偏瘦的黑衣保鏢出來了,讓他守在總統(tǒng)套房門口位置,與門內(nèi)的滕睿哲離得最近,也是最不容易被敵人槍殺的地方。而這個‘他’,便是改頭換面的黛藺,與門內(nèi)的冷峻男子一門之隔,呼吸同一片空氣,卻讓男子擰緊劍眉,不知她已到來。
此時滕睿哲一襲黑色略緊襯衣,領(lǐng)口敞開,露出古銅色的性感鎖骨,健碩胸膛露出一角。結(jié)實修長的指上則端了一杯紅酒,另一手霸氣插在褲袋,站在窗邊俯瞰這八十八樓的壯闊河山、坐擁一切,銳眸微瞇。
龍厲來稟,黛藺身子不適,不大愿意過來陪他,希望他這次能處理好與這位假葉素素的事,不要再出現(xiàn)他與林雅靜滾床,或者擁抱的一幕,以至于,最后假戲真做,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而這句‘戲假真做’,讓滕睿哲的心湖掀起軒然大波,良久抿緊薄唇,劍眉緊擰,說不出一句話。原本他打算與她在這里住上幾日,與他一起慢慢等待林雅靜的出現(xiàn),一起在這里甜蜜度假,不曾想,她依舊有心理陰影,不敢再信任他!
這幾年他最大的錯,就是在林雅靜的事件上重重傷了女人的心,讓她痛徹心扉,不敢再輕易敞開自己的心。他一直想彌補,想撫平她心頭的傷痕,但女人心中的這道坎,似乎根深蒂固,無論如何也無法讓她邁過去!她在嫌棄他臟!
而門外,黛藺穿著一襲筆挺的黑西裝,一雙纖美黛眉畫成了濃黑一字眉,俏臉冷漠,唇角一圈胡須,粉唇邊卻隱隱噙著一抹笑,與另一保鏢守在門前‘站崗’。雖然,這件保鏢差事危險累人,不太光彩,但能讓她真正意義上接觸林雅靜,真真切切看到四年前這兩人的相處。
如果林雅靜這次能徹底把她惡心到,她又何必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不肯放過自己?到時候引鱉進甕,她與睿哲來個里應外合,也算是與男人夫妻同心!
于是在龍厲打開門的片刻,她向門內(nèi)瞟了瞟,望著男人寬厚的背影,清泠眸色漸漸凝重。睿哲,現(xiàn)在的任何自責、愧疚、悔悟都是蒼白的,關(guān)鍵是讓我看到接下來你的表現(xiàn),請不要讓我失望!——
長達六個小時的追捕,易容后的林雅靜逃去了郊荒的某一處廢棄修車廠,與幾個接應她的壯漢走進大倉庫檢查槍支彈藥,合格后,扔給了他們一大筆錢做獎賞。
此刻她在打越洋電話,直接打給滕韋馳,纖長單薄的身影在大倉庫里來回走動,“韋馳,以后我們不要見面了,這次離開后我不會再回來!這一次如果你能逃出錦城市,就帶著你的舒敏敏遠走高飛,越遠越好!我留了一筆錢給你,作為這幾年你在獄外幫助我的報酬,足夠你過下半輩子!”
“那雅靜你是否去過我們昔日的校園看一看?”滕韋馳疲乏嘶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失望,冷冷的笑,“留學那幾年,你答應畢業(yè)后嫁給我,可第二天你便悄然失蹤,飛回國內(nèi)做鄒宗生的小老婆!你給我的理由是,權(quán)勢比男人重要!獄中的這幾年,你同樣承諾嫁給我,告訴我,男人的愛情比權(quán)勢重要,出獄后你便嫁我,可你選擇在滕睿哲闖入你美國地盤的這個時候逃獄!難道你真的以為,你能在美國如魚得水,將這個虎翼正逐漸強大的男人帶走?!四年前,滕睿哲確實賣掉了公司,失去了權(quán)勢,被下放滄口鍛煉,兩袖清風。但你不要忘了,這不是在折斷他的虎翼,而是讓他養(yǎng)精蓄銳,重新認識自己的方向,王者歸來!他在美國的勢力遠遠比你強大,不是他只身闖進你的地盤,而是你在闖入他的地盤,讓他甕中捉鱉!”
“韋馳,我只知道,他剛被回調(diào)錦城市,元氣還不曾完全恢復!如果我不選在這時與他交鋒帶走他,待到他拿下【環(huán)宇大廈】,勢力恢復,我便是以卵擊石!”林雅靜停止走動,一手拿著槍,眼眸危險半瞇,白色牙齒泛出森冷的寒光,“我呆在獄中,同樣是死,已經(jīng)不指望韋馳你能救我了!韋馳你現(xiàn)在自身難保,被困在錦城市走不出來,能力實在是太令人失望!我何不自己脫身,帶著這個高傲的男人遠走高飛?!韋馳,你祝福我吧,我會感激你的!”
“雅靜,我最后勸你一次,你這樣做只會讓你死的更快!”滕韋馳在電話里大吼,嘶啞的聲音變成焦急的咆哮,“不要這樣做!馬上帶著你的武裝隊伍離開這里,不要去招惹他,這樣尚能留你一條性命!”
但林雅靜陰冷一笑,把手機掛斷了,無所謂扔到地上摔成一片片,扛著她的槍冷笑著往外走。
八年前、四年前,她與滕睿哲這個男人交過手,又豈會這么輕易讓自己亡命?當年葉素素與這個男人交往熱戀的階段,她便對這個英俊的男人一見傾心,非他不可,后來縱火案發(fā)生,她與這個男人有過兩三年時間的相處,對他是有一定了解的。
四年前,她深知自己勾結(jié)的貪官污吏太多,知道太多內(nèi)幕,終究要被他們合力追殺滅口,便半推半就入獄,借用國家政府的力量將這些貪官敵人一個個弄下馬,鏟除他們的勢力。
同樣的,她在獄中也隨時會遭敵人殺害,所以不能全部招供,必須一年一年的來,讓國家加派武力保護她,從她嘴巴里一點點套出他們想要的貪官名單。于是四年時間過去,她該從監(jiān)獄里出來了,離開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牢籠,更該與滕韋馳一刀兩斷,讓這個愚癡的男人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
其實說實話,她還是很感激滕韋馳這多年來的癡心不悔的,從留學期間,一直愛她愛到很多年后,即便她入獄了也不放棄,為她守住她一手建立起來的勢力,為她拋棄雙親。但她就是不愛他,看到他那張俊逸的臉,便只想到‘利用’一詞。所以既然他主動送上門來給她利用,她又何不欣然收下?!
若要怪,便怪他不是滕睿哲,而是滕韋馳這個擁有廉價感情的大少爺!旗鼓相當?shù)碾想p少,在她林雅靜眼里,一個是天,一個是地,自動送上門的滕韋馳永遠比不上高高在上的滕睿哲,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而她,與妹妹葉素素的口味從小就相同,她的東西全部是妹妹的,什么都可以出讓,同樣,妹妹的東西也會是她的!男人也不例外!
——
豪錦(haojin)酒店由于坐落于幽僻的三岔路,所以干凈整潔的馬路上,只見美國家庭主婦推著嬰兒車在散步,與來來往往的鄰居打招呼,親切攀談。金發(fā)少年則斜跨著背包,騎著山地自行車在狂奔,與同伴一起出去游玩。
這里,笑語花香,純正的手磨咖啡萬里飄香,正適合端了一杯咖啡,坐在路邊的咖啡桌旁,一邊看書一邊品嘗香濃咖啡,享受這愜意的下午時光。
一切是那么美好,愜意,沒有汽車尾氣的污染,也沒有噪音,空氣指數(shù)可以達到絕優(yōu),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清掃馬路的灑水車過來了,橫掃著四只大卷掃,對準道路兩旁噴水。
“oh!”路人們紛紛抬起了腳,不明白司機為什么要違法規(guī)章制度噴水,是不是新來的?第一次工作?
同時,不遠處的豪錦大酒店門口,一輛拉風的法拉利停在大門口了,正在讓酒店員工代為泊車,一身緊身黑裙的高挑女子則帶著兩個彪悍保鏢往酒店里走,三人手上都拎了密碼箱,身上也帶了槍。
但女子并不上八十八樓,而是在前臺處確認了八十八樓入住的是滕睿哲,緊接著轉(zhuǎn)身,走回酒店大門口,給八十八樓去了個電話:“我知道你們在八十八樓安排了不少高手和槍支,等著我自投羅網(wǎng)。但遺憾的告訴你們,我的隊伍正開著改裝的坦克,調(diào)動了戰(zhàn)斗機,準備給你們八十八樓,甚至是整座酒店,幾顆炸彈!如果你們不放聰明點,保護好滕睿哲滕少爺撤離,片刻后,我讓你們跑不出這幢大樓一步!不要懷疑我話中的真實性,這一次我是頗有誠意前來與滕少見面交易,不喜歡被‘甕中捉鱉’!我們換個地方見面!”
囂張的口吻,張狂的聲音,正源源不斷傳入酒店頂樓各個保鏢帶著耳麥的耳朵里,讓龍厲濃眉一皺,看著樓下的法拉利!然后只聞‘轟’的一聲,整座雄偉的大廈似乎隨之搖了幾搖,只見酒店一樓大堂,正源源不斷噴出火光!女子在進廳片刻,囂張的在一樓粘了幾片微型炸彈,一等她坐上法拉利,幾枚炸彈便轟然爆炸了,轟隆一聲,差一點將一樓夷為平地,碎片橫飛,是以給八十八樓的人一個小小警告!
八十八樓,站在窗邊的滕睿哲只是稍稍皺了眉,隨即薄唇邊掛著一抹冷笑,坐回沙發(fā)上,讓龍厲進來,薄唇輕掀,幽暗銳眸浮上一抹邪惡的冷笑:“這個人不是林雅靜,在三岔路口捏死她!”
只見樓下,女子正將法拉利飛奔出去,正為炸掉酒店一樓感到驕傲自豪,囂張的大笑,“林姐,我喬裝成你,將酒店一樓炸平了,我料定這群飯桶會逃出酒店……”正要顯擺自己的功勞,她身后的兩個保鏢突然在這種時速下選擇跳車,臉色大變的抱著密碼箱跳車,而她,眼見法拉利開進三岔路口,已進入安全區(qū),卻發(fā)現(xiàn)法拉利在漏油,一路漏過來的,身后依然子彈無數(shù),火舌亂竄,然后只聽‘轟隆’一聲,疾馳中的法拉利突然轟然爆炸碎片橫飛,讓炸掉酒店一樓的她同樣碎尸萬段,被挫骨揚灰,來不及得瑟!
三岔路口燃燒著、爆炸著,沒有人敢再囂張,同樣的,八十八樓的人也沒有離開一步,黑衣保鏢表情冷酷,目不斜視,聽候主子命令。
滕睿哲坐在沙發(fā)上品酒,銳眸掃一眼面前的龍厲:“替她聲東擊西的得力助手死了一個,藏身在這樓里的林雅靜想必會心疼,本少坐等她過來!”
“滕總,酒店附近正有一輛清潔車朝這邊過來,應該是女子口中所說的改良車。而且,清潔車灑出的液體并不是純水,而是溶蝕劑,已經(jīng)擴散到空中了……”
“有幾輛?”滕睿哲犀利的目光輕抬。
“目前偵查到有五輛,警方正在追捕,但其噴灑出來的有毒氣體讓警方無法近身,且,遇火即爆。”
滕睿哲站起身,朝這邊走了幾步,“林雅靜打算將這里的人全部毒死,以及燒死,所以將這里形成一個完整的火圈,打算引燃。但她自己,定有脫身之路!在這幢樓里搜捕她,將她堵死在這里,等著自食惡果!”
“但酒店里人員雜多,她善于易容,可能無法分辨。”
滕睿哲眸色變冷,啟唇輕笑:“無論她如何易容,本少都在這里坐等她,她的目標就是本少!她若不親自來一趟,豈不白白浪費了這次與本少的‘約會’?”
“是!”龍厲領(lǐng)命出去了,退出去,輕輕帶上門,冷眸掃視每一個冷面保鏢的臉。現(xiàn)在地面清潔車的危險情況,交由飛虎隊去處理,讓女警喬裝成的路人立即歸隊,滅掉這五輛改裝車;空中直升機的問題,交由警方去堅守,謹防空中襲擊,擊落他們的飛機;他的主要任務,則是帶著保鏢搜尋林雅靜的蹤跡,將這個滅不掉的女魔頭逼往頂樓,讓滕總親手解決掉她!
所以他的目光與黛藺對接,點了點頭,讓她守在這里,自己則帶著幾個保鏢去了其他樓層,尋找藏身在這里的林雅靜。
黛藺小巧的臉蛋上則貼了一圈大胡子,一字眉,黑皮膚,腰身挺直,雙手束后,打量其他保鏢的表情。因為一樓被炸掉了,滕睿哲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總統(tǒng)套房里等林雅靜現(xiàn)身,這說明林雅靜一定會過來!那么林雅靜進來,就必須經(jīng)過保鏢這一關(guān),把保鏢全部射殺,或者喬裝他們!
于是她耳聽四方,不敢粗心大意。
幾分鐘后,樓里果真有動靜了,幾個穿著警服的美國警察拿著槍走上來,問這里有什么動靜?但問著問著,突然拿著槍對準他們,立即就開火,“干掉他們!”原來是以假亂真的假警察!
黛藺連忙往一旁躍去,拿著槍與其他保鏢避到墻壁后,但在地毯上翻滾的瞬間,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層樓不僅有警察,還有送餐的服務生,戴鴨舌帽的水電工,酒店大堂經(jīng)理,醫(yī)生,每個人都藏著槍,把什么職業(yè)都模仿了!這些人全部是林雅靜的人,卻獨獨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是林雅靜!
黑衣保鏢與他們交涉了起來,拿著槍射擊,子彈砰砰砰的飛來飛去,火星子亂炸,打爆門口的花盆和油畫,打爆人的頭顱,血漿四濺!黛藺知道自己不太會玩槍,便以靜制動,藏身在靜處,觀察著這一伙人。
這些人明顯攻不進來,一旦現(xiàn)身,便被黑衣保鏢前后左右夾擊,身中數(shù)彈,不得不朝這邊扔手榴彈,步步后退!然后一腳將餐車朝這邊踹過來,大罵著往后逃,“*,林姐這是讓我們送死,親自送到他們的地盤上來!不過你們別高興得太早,我們既然進得來,就出得去!先滅了你們再說,接著!”
揚手,又是幾個手雷狠狠扔過來,然后趴下,抱住腦袋阻擋爆炸力,伏著身子架起掃射槍一陣亂掃,節(jié)節(jié)后退卻不肯離去,最終目的似乎是將這里破壞殆盡!
躲在角落里的黛藺捏了捏自己的耳麥,正要回答龍厲的問題,告訴他自己很安全,忽然發(fā)現(xiàn)信號被中斷,無法通話了。她連忙爬起身,發(fā)現(xiàn)這里都是爆炸過后的硫磺煙霧,以及對方的蜂窩亂掃,讓她護著腦袋無法走出來。
此時對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這里就是一片被破壞殆盡的戰(zhàn)場,毒煙正四處飄散,門被炸飛,滕睿哲被成功堵在這里,讓這伙窮兇極惡的歹徒,就算現(xiàn)在被警方狙殺殲滅也死而無憾了!不過黛藺有個疑問,林雅靜現(xiàn)在在哪?
愈演愈烈的槍林彈雨中,她清楚看到對面有個金發(fā)碧眼的瘦削男子穿著服務生燕尾服,搶在龍厲帶隊過來包抄他們之前,從另一個方位接近總統(tǒng)套房,又逼近過來!
他的槍法很準,一槍打倒一個保鏢,目標是房里的滕睿哲!
而滕睿哲,由于套房的大門被炸彈炸開,所以可以清楚看到他依舊坐在沙發(fā)上品酒,對外面發(fā)生的事視若無睹,狹長的鷹眸勾著一抹笑。而他的身后,透明落地窗上則趴了很多殺手,殺手正在鋸開玻璃,打算潛進來,但被直升機上的飛虎隊一槍崩落一個,摔下萬丈高空。然后背上的降落傘崩的一聲展開,帶著他們的尸體落回地面!
但黛藺發(fā)現(xiàn)此刻的滕睿哲太過悠閑了,因為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林雅靜易容成了男子,正向他一步步靠近,準備對他射擊迷醉彈藥,讓他神志不清,而他還在氣定神閑的喝酒!以他敏捷的身手,就算再快,能快得過子彈么?
她有些焦急,朝林雅靜易容成的男子慢慢靠過來,用槍瞄準林雅靜的后腦勺,扣動扳機,但她更想看到滕睿哲怎么處理現(xiàn)在的事?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次林雅靜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此時那正朝他瞄準的黃色藥水,應該是一種擾亂人正常思維,控制人大腦的邪藥!
只要林雅靜能對他成功施藥,還怕他不肯乖乖跟她走?
但滕睿哲依舊視若無睹,邪笑的眼,還朝男子這邊看了一眼,扭回頭繼續(xù)優(yōu)雅淺啜紅酒。隨即,只聽‘砰’的一聲,躲在暗處的黛藺開槍了,一槍打中那男子的耳朵,讓林雅靜立即回頭看她,兇狠的拿槍掃射她!
她立即往另一邊滾去,越滾越遠,看到龍厲帶著大部隊過來清掃了,但奇怪的是,歹徒那邊竟然也擒了個人,一個女人,女人小臉紅腫臟污,長發(fā)散亂,唇角滲著血絲,五官與她一模一樣,明顯就是一個山寨版的她!
“住手,都給我住手!”歹徒們粗魯?shù)淖鹉莻€‘蘇黛藺’,不顧女子的死死掙扎,拖拽到龍厲面前,眼睛卻死死盯著門內(nèi)的滕睿哲,“看到她的臉了?這是我們好不容易活捉到的籌碼,拿她的命換滕少你!”
“給我走!”歹徒們用槍頂著‘蘇黛藺’的腦袋,將她往滕睿哲那邊送,動作愈發(fā)的粗魯,讓‘蘇黛藺’吃痛的喊了一聲睿哲求救,聲音與黛藺竟然又是一樣!
滕睿哲果然臉色一變,銳眸立即看向龍厲,聲線森冷:“你將黛藺帶出來了?為什么卻告訴我她不肯前來?!你好大的膽子!”
龍厲臉上閃過愧疚,自責的低垂眼眸:“滕總,龍厲確實將蘇小姐帶過來了,但剛才我去巡樓,通訊設(shè)備中斷,與蘇小姐失去了聯(lián)系……”
“該死!”滕睿哲勃然大怒,已是不再氣定神閑,俊臉大變,高大身軀朝這邊疾步走來。
而山寨版‘蘇黛藺’也趁機被歹徒們往他懷里推去,又是一聲‘睿哲’,無助的往他懷里撲去,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針。黛藺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的男子不是林雅靜,現(xiàn)在這個才是林雅靜,龍厲也被騙住了,以為她在剛才的槍戰(zhàn)中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