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頸后吻
蘇念珠的計謀大獲成功, 功勞大部分都要歸于蘇易鳴。“娘娘是怎么知道蘇易鳴會出手的?”孫琊一邊替蘇念珠把脈,一邊跟她聊。怕冷的蘇念珠靠在床頭,手邊放著一碟子蜜餞。她吃一顆, 含在嘴里, 蜜餞很大一顆, 從她白軟的面頰邊鼓出來, 娘子聲音含糊道:“他們兩個人斗的烏眼雞似得, 蘇易鳴怎么可能放過這次機(jī)會。”孫琊了然點頭, 然后又問,“雖然這戶部尚書是被暫壓牢了, 但這戶部尚書的空位要由誰來擔(dān)當(dāng)呢?陸從嘉和蘇易鳴那邊肯定都是會搶著要的。”蘇念珠幾下嚼了蜜餞吞入腹內(nèi),“我曾聽人過一句話。”她擁著被褥坐起來。“嗯?”孫琊洗耳恭聽。“一個帝王, 是一個國家的政治導(dǎo)向, 是大家拋頭顱灑熱血的精神領(lǐng)袖。”蘇念珠雙手緊握成拳, 頭抬高四十五度,雙眸熠熠。孫琊:……“雖然陛下之前有諸多不對, 但人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沈太醫(yī)不也是因著覺得陛下是可塑之才,所以才將希望系在他身上的嗎?”孫琊聽到蘇念珠的話,下意識低頭笑了笑,然后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先給你開一副『藥』, 試試看有沒有效果。”蘇念珠的氣一下子泄了, 她伸手將被褥披到自己身上, 并『摸』了『摸』平坦的腹,喃喃道:“氣這么冷,有沒雍藥』吃了能讓它冬眠的?”孫琊, “……至今沒聽過蠱蟲還能冬眠的。”好叭。.蘇念珠吃了『藥』,看到外頭的鵝『毛』大雪,沒忍住,披著斗篷又出來扒著窗戶口子看。看了一會子覺得不得勁,又趿拉著繡花鞋跑出去。正巧,陸棠樺不知何時也站在了廊下,正盯著那雪看。蘇念珠捧住臉,話時白氣縈繞,“我從沒見過這么大的雪。”本來蘇念珠想的是,她從來沒見過北方的雪,可話到了嘴邊,發(fā)現(xiàn)不對,趕緊轉(zhuǎn)了個彎。北方的雪鋪蓋地,像沙子似得,一點都不覺得冷。南方的雪又細(xì)又,摳摳索索的夾帶著雨落一些,還沒落地就融化成了水。它雖量少,但濕冷。只要在肌膚上沾一點,就覺得浸入了里頭,渾身都寒,到了骨子里。“今年的雪確實比較大。”陸棠樺站在蘇念珠身邊,明明的是雪,看的確是人。“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嗎?”京師內(nèi)的巡防營被郝鷺握在手里之后,陸棠樺在朝堂之上也算是有了一份話語權(quán),只是想要干掉那幾個男主,還是要費點力氣的。“好啊。”蘇念珠也想去瞧瞧前日里燒毀的街道現(xiàn)在如何了。兩人一齊出去,并沒有走路,而是坐的馬車。馬車不大,簡單樸素,車廂略,因著陸棠樺身型高大,所以更顯『逼』仄。由周玳駕馬,兩人出了郝府往外去。雪一層一層的落,像接連不斷的白『色』棉花絮,蘇念珠心癢,從馬車窗子處伸出一只手去接它,接回來以后捧在掌心,看到身邊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陸棠樺,大方道:“喏,分你一半吧。”陸棠樺覺得雪沒那么好玩,好玩的是蘇念珠,睜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頭充斥著星光雪『色』,黑白分明,漂亮極了。看著飄雪的模樣,仿佛沒見過似的,明明從生在京師,怎么可能沒見過雪。“你自己玩吧。”陸棠樺婉拒。蘇念珠嬌哼一聲,轉(zhuǎn)頭繼續(xù)去接雪。馬車轆轆而行,周圍的商鋪似乎多了一些,娘子晶瑩雪白的手落在外頭,幾乎與白雪融為一體。她微微仰起頭,『露』出漂亮的脖頸線條。因著膝蓋上還置著一個銅制暖爐,所以身體坐得筆挺,更顯出瘦削身段。雖瘦,但該有的都櫻青絲披散,耳后瑩白細(xì)膩的肌膚上沾上一點從馬車窗子外飄進(jìn)來的雪。陸棠樺的目光盯住那顆雪。雪很,也很細(xì),粘在娘子的耳后,像一顆匯入了沙地的沙子,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端倪,幾乎融入那一層白雪肌膚之鄭雪未化,男饒心卻動了。鼻息之間,女子的香味在窄的馬車廂內(nèi)披散,她清淺的呼吸似乎也被放大。陸棠樺動了動唇,身體輕輕往前。蘇念珠正接著雪,冷不丁感覺身后有溫?zé)岬臇|西貼上來。磨著她的后頸,很燙,像一塊剛剛出爐的梅花糕。蘇念珠下意識轉(zhuǎn)頭,只見男人不知何時竟坐到了自己身后,他的臉離她很近,她只要再稍稍靠過去一些就能觸碰到他。陸棠樺的神『色』有點懵,似乎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識抿了抿唇,唇角的雪粒被他含進(jìn)去,帶著女子體溫的馨香。然后在蘇念珠的視線下,男饒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升溫,像一顆熟透聊番茄。兩人對視半刻后,馬車突的一顛,陸棠樺『舔』了『舔』唇,機(jī)械似得偏頭,坐回了原位。這是一個『插』曲,蘇念珠似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又似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馬車?yán)^續(xù)行駛,車廂內(nèi)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像粘稠的蜂蜜被灌了進(jìn)來,手腳被黏住,連眼睛都睜不開。蘇念珠低頭,用手指搓著掌心里的雪人。耳后,連接著脖子的那里,燙得嚇人。明明馬車廂內(nèi)的溫度并不熱,可蘇念珠就是覺得渾身發(fā)燙,像是被人扔進(jìn)油鍋里炸了一遍。她想,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想的那回事嗎?不可能吧?僵持了一會兒,蘇念珠沒忍住,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后頸。一直在注意著蘇念珠動作的陸棠樺立刻坐直身體,搭在膝蓋上的手蜷縮起來,像是在隱藏著什么,并不斷抿唇,吞咽,顫動眼睫,連頭發(fā)絲都要緊張地翹起。蘇念珠低頭『摸』完后頸,不想越發(fā)尷尬。她收回手,想著不應(yīng)該『摸』的,可是『摸』都『摸』了,還能怎么樣?一個馬車廂,兩扇馬車窗子,一個人對著一扇,互相偏著頭不話,直到周玳到達(dá)目的地。.馬車緩緩?fù)O拢K念珠看到正在忙碌的人群。原本燒毀的房屋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大冷的,男人們光著膀子干活,女人們提著水壺和竹籃子給男人們送飯。一改那日蕭瑟之相,眾人臉上的苦『色』被勞動的快樂所替代。房屋燒毀,京師衙門給了補貼,所用材料皆免費,還能領(lǐng)取十兩銀子的補助金,至此,大家才能面帶笑容。有幾個孩正圍著一個賣糖葫蘆的大叔,蘇念珠的視線被那紅艷艷的糖葫蘆所吸引。“叩叩”,蘇念珠的馬車壁突然被人敲了敲,她探出半顆頭,看到是一個孩。孩穿了件明顯是改的襖子,生得敦實,仰頭時還『露』出兩層『奶』白的雙下巴,眼睛圓溜溜的像個福娃娃。他饅頭似的手里拿著一串糖葫蘆,指著蘇念珠道:“仙女娘娘。”蘇念珠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身后的陸棠樺突然貼上來,單臂撐在馬車壁上,虛虛將蘇念珠攬在懷里,話的時候貼著她,氣息吞吐,不疾不徐,“這是你救的那個孩。”蘇念珠認(rèn)出來了,原來是那個被拴在床頭的娃娃。男人貼得近,蘇念珠不敢回頭,后頸又火熱地燙起來,她『舔』了『舔』唇,嗓音帶著一股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意,“是你救的。”男人靜默了一會兒,回答,“是我們救的。”我們……蘇念珠心中一動,覺得這兩個普普通通的字突然帶上了幾分古怪的曖昧痕跡。她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上次你也救了我,我還沒好好謝你呢。”身后的男人沉『吟』半刻,“救命之恩,是不是要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