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關(guān)外的戰(zhàn)爭于后方關(guān)內(nèi)的百姓來說似乎并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因?yàn)榇蠹抑? 邊關(guān)最驍勇的軍隊(duì)驍騎營和神武之師武家軍就頂在最前方，而他們最為依賴的、戰(zhàn)無不勝的燕家軍此刻就鎮(zhèn)守在城外, 如果連這三軍也抵抗不了蠻夷的話, 那么大家也就不必再指望別人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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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生活一切照常, 該吃吃該喝喝，該及時行樂就及時行樂，經(jīng)歷了大災(zāi)大難的邊關(guān)人民比任何時候都想得開, 人這命啊，不定什么時候“吧呴”一下就沒了，不趁活著的時候趕緊想法子吃喝玩樂, 那還等到死了以后跟閻王小鬼兒玩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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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著這般瀟灑的心理，邊關(guān)人民竟然將戰(zhàn)爭炮火邊緣的生活經(jīng)營出了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氛圍，每天這城里都像過年趕集開市一般熱鬧，從早到晚喧攘不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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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府內(nèi)務(wù)體系逐漸運(yùn)轉(zhuǎn)起來之后，燕七基本上也就沒了太多事可做，待得燕子忱把營里的事全都忙活完, 徹底可以在家休假的時候, 燕七便一把扯上他, 一把拉上燕二太太，再用小車推了小十一，一家四口出門組團(tuán)逛街去了。逛了一上午，路過布政司衙門的時候順便把燕小九扒拉出來，一家人集齊，進(jìn)了附近的酒樓雅間召喚好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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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吃點(diǎn)補(bǔ)補(bǔ)腦，”燕七給大弟弟夾菜，小弟弟在她懷里眼巴巴地看著，“最近幫著大伯干啥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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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抄家。”燕九少爺慢吞吞陰惻惻地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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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猛？”燕七用小勺子舀了點(diǎn)米湯放到小十一嘴邊，被小十一一臉嫌棄地?fù)]打開了，“是在清點(diǎn)姚立達(dá)的財(cái)產(chǎn)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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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燕九少爺當(dāng)著小十一的面把菜慢慢嚼咽了，氣得小十一抬腳就要踹翻花梨木大圓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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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賊在塞北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想必橫征暴斂的私財(cái)絕不會少。”燕二太太此時提起姚立達(dá)來沒有絲毫的火氣，死都死了，一灘腐肉而已，武將人家出身，拿得起放得下，想得過看得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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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豈止‘不會少’，”燕子忱哼笑，“那日我?guī)П业剿慕饚欤还踩亻T，頭一層是石門，第二層是銅門，第三層，是金門，不摻一點(diǎn)兒雜質(zhì)的純金大門，整座金庫的內(nèi)壁都是黃金砌的——老東西怕銀票太多爛在里頭，全都兌成了真金白銀，里頭的奇珍異寶都堆成了山，我們家老大成日跟著皇上混都說嘆為觀止，可見姚老狗這二十多年是在怎樣地瘋狂斂財(cái)！不說別的，單指肚兒大的珍珠就滿地滾，”說著看向燕七，“你大伯一腳沒走對付正踩在那珠子上，險(xiǎn)沒滑一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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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說好的長身玉立仙姿照人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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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姚立達(dá)還有那些已經(jīng)被抓起來的姚系官員們，人人一屁股屎，沒一個干凈的！”燕子忱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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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兒正吃飯呢爹。”燕七無語地看著燕九少爺把剛夾起來準(zhǔn)備入口的芝麻醬拌豆角改扔進(jìn)了她面前的碟子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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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抄的這些東西要怎生處理？”燕二太太那廂也趕緊隨便找了個話頭帶開，順便瞪了她老頭一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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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分做重整塞北民生的資金，一部分充軍餉，再一部分賑濟(jì)災(zāi)民、撫恤將士家屬，余下的大部分要押運(yùn)回京。”燕九少爺慢聲答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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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是要讓某爹押回去吧？”燕七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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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爹正嚼大肉片子：“短時內(nèi)咱們一家子還回不了京，前頭激戰(zhàn)正酣，燕家軍就算不參戰(zhàn)也要留在塞北兜底兒，起個穩(wěn)定民心的作用，對蠻子也是一種震懾，畢竟蠻子只知燕家軍的厲害，對武家軍卻沒太多的顧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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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咱們是要等到武大伯他們把蠻子揍怕了再走嗎？”燕七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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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燕子忱端起酒盅“滋兒”地一聲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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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說以后你就可以天天陪我們逛街啦？”燕七舉起閃著星星眼的小十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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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只這一上午就把你老子給逛毛了，還天天逛？！”燕子忱瞪她，“你這丫頭也甭想再游手好閑，明兒起跟我去大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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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借酒淘氣啊。”燕七說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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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么定了。”淘氣的爹一邊啃著根烤鴨腿一邊勾著半邊唇角笑得不懷好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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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酒樓里酒足飯飽地出來后燕九少爺就回了衙門繼續(xù)給燕子恪當(dāng)童工，燕子忱則說什么也不肯再去逛街了——這一大一小倆女人只逛不買慢慢吞吞挑挑揀揀不知圖的什么，他在旁邊看著險(xiǎn)沒急得把人柜臺給掀了，借口送小十一回家睡覺，從燕七懷里一把搶過那一小坨后就騰云駕霧地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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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白天雖無事，早晨和晚飯前卻是必須要去燕府露個面的，早上是安排工作去的，晚上則要檢查眾人交的差和核對賬目，然后跟三枝交接了，再留下來混一頓晚飯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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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不緊不慢地一路遛著回去燕宅，進(jìn)得內(nèi)院，見她爹一手舉啞鈴一手舉小十一地在院當(dāng)間兒消食解悶兒，燕七推測燕二太太這會子肯定沒在房里，否則看見這情形兒不得破窗而出跳起來往死里打她老頭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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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都說娃不能交給老公帶，什么不靠譜的事都能給你整出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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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過去把小十一接到懷里的時候這一小位整個都處在懵比狀態(tài)中，盯著燕七的臉瞅了半天才知道這是人民的大救星，登時就放聲嚎哭了起來，燕七連拍帶哄，一轉(zhuǎn)頭，肇事者燕老二早就溜了個沒影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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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燕子忱回歸之后燕七就搬到了西廂去住，洗個澡、看會兒閑書，待頭發(fā)干了就上床睡覺，這段日子每天晚上大概都是這樣過。次日早上天不亮就起床鍛煉，扒著床欄做引體向上，然后是仰臥起坐和俯臥撐，從屋里出來的時候，她爹已經(jīng)在院子里光著個膀子練了一身汗了，一見她就招手:“來，爹教你打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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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放過。”燕七掠著抄手游廊出了院子，活動活動手腳，跑上了風(fēng)屠城的街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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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著金戈大街往北去，來自大漠的晨風(fēng)帶著幾分勁力撲在臉上，風(fēng)里是黃沙和蒼空的味道，雄壯且遼遠(yuǎn)。</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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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著跑著，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漸漸地趕了上來，與燕七并著肩。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步伐一致地從夜尾跑向黎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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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還有時間練箭嗎？”兩人坐到早餐攤子旁時燕七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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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有練。”蕭宸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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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感覺到進(jìn)步嗎？”燕七繼續(xù)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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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蕭宸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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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原因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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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宸看看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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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還是得需要偶像的力量督促著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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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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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像去了燕府給家下們安排完一天的工作，正準(zhǔn)備搜刮燕子恪幾本書看，就見她爹大步流星地邁了進(jìn)來，一把拎起偶像同志的脖領(lǐng)小雞子似的往外挾裹:“走走走，去大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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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了她爹的馬一路奔去城外大營，也不進(jìn)營房，直接去了校場，平平坦坦的一片沙土地，一直延伸到天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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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蒼天與黃沙之間，一匹神俊的金馬正卓然而立，審慎地盯視著向它走過來的人類父女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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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的是一匹金馬，一身赤金色的皮毛沒有絲毫雜質(zhì)，陽光下泛著璀璨迷人的光澤，它四肢修長，脖頸健美，體態(tài)優(yōu)雅，不同于邊關(guān)軍的騎兵們所騎的粗壯墩實(shí)的馬，這匹馬的身形纖細(xì)卻也肌肉發(fā)達(dá)，就像是馬中的貴公子，高傲，冷峻，奢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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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馬怎么樣，丫頭？”燕子忱哥兒倆好地一手搭著燕七的肩偏頭沖她笑，“爹補(bǔ)送你的見面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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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到無法形容，我都要哭了。”燕七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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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忱看著這貨的面癱臉，另一手表示無語地叉起腰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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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么馬？怎么長得這么土豪？”燕七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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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血寶馬。”燕子忱道，“前一陣子我?guī)П蚪倭艘魂?duì)送補(bǔ)給的蠻子，這馬聽說也是蠻子從外族搶回來的，還沒上呈給他們首領(lǐng)看呢就讓老子給接手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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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二痞子這還是殺人劫道啥都干……“原來這就是汗血寶馬啊，只從書上聽聞過，還沒親眼見過呢，原來長得這么漂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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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血馬也不止這一個色兒，只不過金毛馬更罕見些，”燕子忱一兜燕七后腦勺，“走，騎騎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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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jié)果走到近前燕子忱卻不上馬，提著燕七往上一丟就把丫自個兒扔馬背上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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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比如上馬什么的？”燕七雙目無神地看著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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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你老子的閨女不會騎馬怎么行！學(xué)！”燕子忱轉(zhuǎn)頭把手指放嘴里打了個呼哨，遠(yuǎn)遠(yuǎn)停在那里的他的坐騎就聞聲跑過來，縱身一躍上得馬背，和燕七道，“傻丫頭，在大漠這地方若是不會騎馬，那可就喪失了許多樂趣了。你且看這廣漠，有什么地方能比這里更寬闊無阻？有什么地方能讓你無拘無束地盡情縱馬馳騁？我且告訴你，這地方數(shù)秋冬二季最有意思，待你學(xué)會了騎馬，爹帶你去打獵，什么野狼狐貍獐子狍子，連熊羆都有！要不要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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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你說動心了，那就學(xué)！”燕七道，“但能不能給我匹小馬試騎先？萬一我一不留神讓它跑起來了——聽說汗血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回頭你就得去千里之外接我回家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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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啰嗦，我看著你呢，跑不丟你！”燕子忱好笑，“按我說的做：把胸打開，腰板挺直，手放松，抬頭向前看，聽好——馬快步走起來的時候，你需在馬鞍上用腳這么著一站一坐，站的時候用腿的力量貼著馬腹站起來，坐的時候屁股放松，小腿緊貼馬腹……你去哪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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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也不不知道道噢噢——”燕七跟著學(xué)的過程中這馬突然嗨了，咻地一下子就沖了出去，一路顛著她一路就奔向了宇宙洪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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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馬最怕的當(dāng)然就是從馬上掉下來，輕則傷重則殘，更倒霉一點(diǎn)的跌個頸骨骨折就直接OVER了，關(guān)鍵燕七騎的這馬它還高，跑得又快，這種速度和高度上摔落馬背的話十有八.九要?dú)垺Υ搜嗥咭矝]有什么好辦法，只好俯下身緊緊貼住馬背，雙手死拽著韁繩，若這馬一直保持這狀態(tài)跑下去她倒也能堅(jiān)持，誰想這貨還會急轉(zhuǎn)彎——猛的這么一變方向，燕七登時整個人就從馬背上甩飛了出去，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旋轉(zhuǎn)的海星，四肢都在空中掄開了，好在半空里及時被人攔腰一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地落向地面，卻是穩(wěn)穩(wěn)立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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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如何？”燕子忱笑哈哈地問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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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它叫回來，看我不累它一身血。”燕七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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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父無犬女，就從征服汗血馬做起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