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這個地方連地獄都不如
,有種你愛我 !
我被白景琪推搡著下了飛機,乍一下來,目光所及的是一大片望也望不到邊的海洋。
在這片陌生又遼闊的海島上,并沒有幾個人,除了飛機并沒有別的交通工具,我簡直是看不到生的希望。
海風吹亂了我的發(fā)絲,我伸手將眼前散亂的長發(fā)拂到耳后,想想自己以后的處境,忍不住悲從中來,怎么也挪不動腳步了。
“快走。”白景琪絲毫顧忌不到我的心情,在我身后催促著我。
“我不要?!蔽夜虉?zhí)的站在了原地,雖然心里也明白到這個時候反抗一點用都沒有,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發(fā)泄我的情緒吧!
“跟我耍什么臉色呢!”白景琪的聲音相當?shù)睦淠?,拽著我就拖著我往前走?br/>
我不肯,而他非要強迫我,幾經(jīng)糾纏還沒挪動步子,白景琪也氣了,直接撥了個電話。
不一會,一輛車擦著馬路邊在我們跟前停了下來。
“上車?!卑拙扮鞯谋砬槔淅涞模瑳]有多余的笑意。
我還是不肯,他卻眉頭緊皺的特別難看?!傲秩?,你再磨蹭試試看,信不信我把你兒子丟到海里去喂魚?”
我承認,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是走投無路,根本就看不到生路,想想自己自投羅網(wǎng)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木木嗎?
這樣想著,不得已,我上了車。
我窩在后座,沉默的不肯吭聲,我打開了車窗,急速行駛的車子帶起來凌厲的風刮在我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不舒服,但又十分的愜意。
“林若,你老實點?!蔽也恢雷约哼@個動作怎么又惹惱他了,他回過頭來斜了我一眼。
我沉默了片刻,但并沒有過多回應,只自顧自的徜徉在這身體的凌遲上。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片無人的海域,暗黑,陰沉,夜風里卷起的風浪仿佛吞噬一切的海嘯。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下車離去,而白景琪也緊跟著下車,拿出一包煙,靠著車身抽了起來。
我只看到他指間一點點的光亮,寂寞的煙絲,那么的落寞。
我窩在汽車后座,隔著車窗看著他,我搞不懂這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搞懂過,搞不懂他的性格,也搞不懂他的喜好和審美,更不懂他的行為方式。
“林若,知道我為什么要帶你到這里來嗎?”他啜了一口,將手中的煙放下來,夾在指間,放任香煙在指間燃燒,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不回答,除了折磨我,除了凌辱白景年,哪里還有別的原因。
“我就說了,你總是把我看得那么壞?!卑拙扮魍铝藗€煙圈,回眸來朝我笑了笑,淡淡的說?!傲秩?,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我只是想把你帶到這個我特意為你打造的世外桃源來嗎?”
“世外桃源?”一直都沒有開口的我,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卻忽然的笑出了聲來。
我昂頭,看向了眼前的男人,眼里不無諷刺:“可是,在我看來,這個地方連地獄都不如呢?!?br/>
我的真實心意毫不遮掩,白景琪眉頭皺了皺,似乎并不很高興,但也沒有多說我什么,只迅速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去,目光眺望著遠方,嘆息的說:“林若,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作為,也看不上我的手段,但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是捆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日日夜夜大眼瞪小眼,我相信,假以時日你一定會看得上我的,到那時我們再過上神仙眷侶的日子也不遲,我等你?!?br/>
我嘴巴動了動,卻完全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已經(jīng)超脫了我這么多年對人性的所有認知,我真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席地在一塊礁石上坐了下來,雙手盤腿,目光眺望著不遠處的驚濤拍岸,喃喃地說:“白景琪,你真的就對自己那么自信?自信白景年永遠都不會脫困,自信再也沒有人能找得到這里來嗎?”
“找得過來那又怎樣?”白景琪拳頭緊握,勾了勾嘴角,目光陰沉,笑容淡漠:“我既然有這個自信,自然也有這個法子,哪怕真的有人找得過來,我自然也有法子讓他們有去無回。”
白景琪執(zhí)起一顆小石子,丟向不遠處的海面,連漣漪都不曾蕩起一圈,很快便沉寂在黑夜的海里。
“看到了嗎?”他嘴角是毫不掩飾的陰冷:“林若,你是我的,如果有誰敢來跟我爭奪你,我自然就會讓他像這個小石頭一樣,沉寂在海里,有去無回?!?br/>
他妖妖調(diào)調(diào)的,說話的口氣是前所未有的魔性與霸道,我察覺到了他性格的陰暗面,生怕再說下去他又會生氣,生氣了說不定還會對我怎么著,所以我便不敢再隨意開口。
我坐在礁石上,膝蓋輕輕屈起,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沉默著。
他也同樣的沒有說話,我們之間安靜得只剩下了海浪噼啪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白景琪終于再次打破了沉默。
“林若,只要你乖,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彼仡^看向我,嘴角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我看不透的笑容。
我沒說話,他卻站起身來,還朝我伸出手來。
他緩步走向我,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在我目瞪口呆的時候,執(zhí)起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緊握。
“你是我最后的陽光?!边@是他最后一句話,語氣很輕,如是說道。
我的嘴巴動了動,剛想說點什么,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他卻拽著我,快步向車上走去。
上車的我要坐后座,他卻不讓,直接將我塞到了副駕駛上,他鎖上了門,從另一邊上了車,灼灼的視線緊盯著我,眼睛晶亮晶亮的閃爍著,喃喃的問:“林若,你真的沒有打算如我的愿?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與我抗爭到底嗎?”
他眼里隱隱噙著一點閃爍的淚光,寫滿了悲傷,我愣了一下,驚愕得說不出話來,我猶豫了片刻,那一句“當然”,卻怎么也無法心安理得的說出口。
我也不知道是因為我害怕得罪他,還是因為自己害怕看到他悲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