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商人,不能有軟肋
,有種你愛我 !
一口氣跑到拐彎處,沒人的地方,我喘著粗氣靠在墻上,撫著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氣。
氣喘勻了之后,我這才去到醫(yī)生的辦公室,醫(yī)生在給白景年做檢查的時候,我猶豫了一會,又給白德斌打了電話。
不管怎樣,他是白景年的父親,不管以后我和白景年有沒有未來,他是長輩,這件事因我而起,從我這里結(jié)束,我也得知會他一聲。
白德斌接通我電話,聽出我聲音的時候還是滿臉不高興:“這個時候不好好照顧我兒子,打電話給我干嘛?”
他態(tài)度很不友善,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你兒子醒了,你自己考慮要不要來醫(yī)院一趟吧!”
他對白景年雖然使盡手段,可這一刻還是真心的,他很快就趕了過來,他過來的時候醫(yī)生剛好給白景年做完檢查,微笑著說:“昏迷的這段時間白總被照顧得很好,保持了身體上的干凈清爽而不至于傷口發(fā)炎,不斷的說話也激發(fā)了白總的求生意志,所以,這段時間蘇小姐是用心了的?!?br/>
白德斌聽罷,扭過頭瞪了我一眼,說:“她本來就是應(yīng)該的?!?br/>
我知道他的這種心態(tài),也沒跟他過后計較,而是轉(zhuǎn)頭去繼續(xù)看著醫(yī)生。
“不過,在身體恢復(fù)健康的這段時間,白總還是需要持續(xù)的妥帖的照顧,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白總完好無損的恢復(fù)健康。”醫(yī)生看了我們一眼,又接著說。
聽聞醫(yī)生的這番話,白德斌仿佛也明白接下來還需要我,臉色這才柔和了些許,斜眼瞪了我一眼:“蘇曼,算你還有良心。”
我沒理他,而是接著問醫(yī)生后續(xù)的注意事項,醫(yī)生說了很多,食物上和身體上的注意事項,我一一記在了本子上,記了滿滿兩頁紙。
檢查完身體,又說完注意事項,醫(yī)生很快就走了。
醫(yī)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環(huán)境一下子就空蕩了起來,白德斌扭頭來瞪我,一直瞪著我,我整個人都局促不安的。
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不招人煩,只局促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我走了,你是請個護(hù)工還是請?zhí)菩娜徇^來照顧,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白德斌的臉頓時又陰沉了下來:“你不打算負(fù)責(zé)到底?”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我一臉的坦然,面上波瀾不驚?!拔疫€是識趣點好了?!?br/>
“你嘴皮子還是挺厲害的?!卑椎卤蠛吡艘宦?,抿著唇便說:“事兒是你惹出來的,你自然要負(fù)責(zé)到底,要不然景年出了個三長兩短,誰能負(fù)責(zé)任?”
“你能信任我嗎?你不怕我別有用心靠近你兒子?”我咬著牙問道。
“你難道不是別有用心的嗎?”白德斌眼皮輕挑,不屑的說:“蘇曼,我信不信任是一回事,你負(fù)不負(fù)責(zé)又是另一回事,別以為我讓你負(fù)責(zé)就是承認(rèn)你了,但你要是不負(fù)責(zé),這就是你人品不行?!?br/>
我很無語,毫不退縮的回瞪他:“真不知道在白老先生你看來,什么樣的女人才是好女人,你從前嫌我家世門楣太低,現(xiàn)在我什么都有了,你憑什么瞧不上我。”
“我想為我兒子娶一個性格溫順的,聽話的,心里只有他的,能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女人,不要動不動就吵架亦或是離家出走。”白德斌看了我一眼,輕飄飄的說:“想做一名成功的商人,面對商場上的戰(zhàn)爭是不可能有軟肋的,很明顯,你不符合我的條件?!?br/>
我很無語,生怕自己被氣得吐血,索性便閉嘴不說話了。
白德斌大約以為我是心虛了,哼了一聲,又叮囑了白景年一番之后,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他走了之后,病房里一下子只剩下我們兩人了。
想想白德斌剛才的那番話,我莫名的就尷尬不已,剛想逃開,白景年卻又喊住了我,口氣中帶著點兒不悅:“你就這么不想與我待在一塊嗎?”
“是?!蔽姨谷坏狞c頭,抿著唇低著腦袋。
“你敢對著我的眼睛大聲的說你確實不愿意嗎?”白景年又問。
我...我又慫了。
我磨磨蹭蹭的,不好走開,也不敢回頭去看他,更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出我不想跟他待在一塊的那些話。
白景年卻笑了,朝我招手:“過來,曼曼你過來!”
他很久沒有這么溫柔的喚我曼曼,那一瞬間我耳朵就跟炸開了一般,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他卻又說:“你快過來,再不過來我就下床去抓你了?!?br/>
他怎么能下床?我急了,連忙回頭去看他,卻對上了他了然于胸的燦爛笑容。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彼缭傅淖阶∥业氖滞?,拽著將我扯入懷中,誘哄的說:“曼曼,不管我爸說了什么,他做不了我的主,你只要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說服自己好好與我相處,這真的很難嗎?”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說服了,還是他的確是因為我而受傷我也愧疚,我坐了下來,沒再鬧著要走。
他就是個得寸進(jìn)尺的人,可勁的折騰我,非要我陪他說話跟他聊天,我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說什么,他又來纏我,一會兒鬧著要喝水一會兒鬧著要吃水果。
無論他要做什么我都服從,都聽他的,不為別的,只因為我欠了他。
就這樣待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他使喚了我多少次,反正我也沒什么可抱怨,就當(dāng)做自己是白德斌高薪聘請來的護(hù)工吧。
可是我卻沒想到,他在生活上這點小事為難我折磨我就算了,他還...
“我要上廁所?!彼荒樚谷?,我卻眉頭緊皺。
在他昏迷的時候我是給他擦過身體,但現(xiàn)在都醒來了,我怎么可能直視他的身體?我們現(xiàn)在關(guān)系未定好嗎?
“別鬧了?!蔽液軣o語:“你現(xiàn)在身體不便,不需要下床,用尿袋上廁所就可以?!?br/>
白景年哼了一聲,或許猜到我的耐性已經(jīng)到了極致,他倒沒有再就著這個問題麻煩我,只笑著說:“什么時候把寶貝女兒帶過來,許久未見,我想果果了!”
“從前沒出事的時候也沒見你有多想?。 蔽移沉艘谎勰虼?,一臉無語的說道:“更何況,你現(xiàn)在身體不便,你要是不覺得尷尬,我倒是無所謂的?!?br/>
白景年哼了哼,不滿的說:“那會兒我恨死你了,我想念果果怎么可能讓你知道,我當(dāng)然會選擇去幼兒園找果果,或者站在你家樓下抽一支煙,有時候你還帶著孩子與我擦肩而過,你沒理我,我當(dāng)然也不敢上前。”
我從未想過他的內(nèi)心世界里還有這樣的事,這真的是我從未考慮過的。
為了避免再次談及往事會吵起來,我們默契的選擇了絕口不提。
傍晚的時候我去樓下給他買飯,白景年倒是不客氣,醒來的第一頓他一口氣點了好多要吃的菜,我說他大病初醒應(yīng)該吃點清淡的,可我攔都攔不住他非要點這么多吃的。
不得已,我拿著他列出來的菜單出了門,去了他點名要求的那家餐廳。
走出病房的那一瞬間,我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安靜的躺在那里,夕陽的余暉在他臉上身上鍍了一層金黃的顏色,他不說話,只安靜的含著笑,那也是一一副靜謐安詳?shù)漠嬀怼?br/>
他在我心中一向是囂張的,霸道的,做任何事都是長驅(qū)直入,可是我卻是第一次看到他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他的形象從高大冷漠變得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我心中涌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出了醫(yī)院,在去餐廳給他買飯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我現(xiàn)在跟白景年到底算什么?我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我們都快樂?我不委屈,但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真的心甘情愿因為他受傷就回到他身邊嗎?這個問題太沉重,我說不清,也做不到。
他能做好好丈夫、好父親的角色嗎?我也不知道。
我買完晚飯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卻沒想到還沒進(jìn)去病房,就聽到了里面熟悉的嬌笑聲。
是唐心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