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大修)
“這么激動, 難道真叫我戳中心事了?”斜睨了她一眼,姜沉羽伸手搭在她肩上,懶洋洋地說:“若真是這樣,讓你留下也不是不可, 只要你親口說舍不得我。”
沒臉沒皮, 您知道自己崩人設(shè)了嗎?
姜聞音推開肩上的手, 沒好氣地說:“別打岔,認(rèn)真點我在和姐姐你說正事。”
“這難道不是正事?再沒有比阿音的心意更重要的事情了。”
姜聞音:“……你好油啊。”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但從她嫌棄的模樣來看, 不像什么好話。
“膽兒肥了?”姜沉羽微微瞇眼,朝她抬手。
“沒有!”姜聞音立馬捂住臉。
沒辦法, 誰讓美人姐姐太喜歡捏她臉蛋了。
“嗤。”見她遮著, 姜沉羽轉(zhuǎn)而戳了戳她的腦門, 修長如玉的手指, 在她白皙細(xì)膩的腦門上留下一個紅印。
姜聞音心下不忿, 踮起腳尖躍躍欲試地想要反擊, 被他斜睨了一眼, 悻悻地收回手, “反正你要不說留在鳳池干什么, 我是不會走的。”
平時拿話一逗, 她就臊地臉蛋通紅,找借口急匆匆地跑掉,今日倒是不管用了。
姜沉羽抬手按了按額角, 像是有些頭疼, 低聲無奈道:“還真是個粘人精。”
“我就是粘人精,快點老實交代!”姜聞音不以為恥,反而雙手負(fù)在身后, 說話時搖頭晃腦,得意洋洋。
隨著晃動,她戴著的那對紅碧璽耳墜子亂晃,看得人心里像小貓撓癢癢。
姜沉羽指腹輕輕摩挲,“也沒什么,裴濟(jì)英勇雄武的名聲在外,此前從無敗績,牧云寺膽怯,又請趙貞派五萬大軍增援。”
姜聞音吸了口涼氣,明白過來。
牧云寺已經(jīng)率領(lǐng)十萬大軍駐扎在玉城,如今又有增援的五萬大軍,而裴濟(jì)這一年聲名鶴起,但擁簇他的起義軍滿打滿算,也不過幾萬人馬,如今要迎戰(zhàn)大周的十五萬大軍,幾乎不可能戰(zhàn)勝。
一旦大軍攻入鳳池,城中平民百姓都要被殃及,所以美人姐姐才急著送自己離開。
“我走了,那你們呢?”
以幾萬大軍迎戰(zhàn)朝廷的十五萬大軍,無異于螳臂當(dāng)車,沒有人覺得這場戰(zhàn)役裴濟(jì)會勝,就連急著送走自己的美人姐姐也是。
可姜聞音卻知道,這場戰(zhàn)役最終戰(zhàn)勝的將會是裴濟(jì)。
小說對這場戰(zhàn)役著墨不多,只有零星的幾句話。
大概是一個英雄與美人的悲劇故事。
鳳池這場戰(zhàn)役,雖然起義軍人馬不足,但裴濟(jì)驍勇善戰(zhàn),又有軍師出謀劃策,在鳳池外的山谷提前設(shè)下埋伏,最終以少勝多,將朝廷這十五萬大軍打的潰不成軍,連奪下數(shù)座城池。
牧云寺也帶著散兵一路潰逃,想要逃回長安。
趁著士氣正盛,裴濟(jì)率領(lǐng)大軍一路追殺,最終將牧云寺射殺在穆陽城外。
穆陽距長安唯有千余里,趙貞得知后,嚇得從龍椅上摔下來,命宮人收拾行李帶著牧貴妃欲逃往汴京,若裴濟(jì)趁機(jī)攻入長安,稱帝不過是指日可待。
可就在這時,鶴壁傳來噩耗,裴濟(jì)的夫人病重。
一面是心愛的妻子,一面是唾手可得的帝位,裴濟(jì)不顧部下勸阻,毅然選擇退兵,日夜兼程趕回鶴壁。
可趕回去時,裴夫人早已香消玉殞。
裴濟(jì)悲愴不已,渾渾噩噩度日,后來便被親信兄弟毒殺,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再后來,趙衡橫空出世,在幽州總兵陳棠父子的支持下,斬殺起義軍不少將領(lǐng),最終使得起義軍歸順,然后一路高歌猛進(jìn),兵臨長安。
姜聞音隱約猜測到美人姐姐的打算,“你們想混到裴濟(jì)身邊,幫他擊退牧云寺率領(lǐng)的大軍?”
“時辰不早了,你該走了。”姜沉羽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推著轉(zhuǎn)向樓梯口。
她的肩膀削瘦,隔著薄薄的衣衫,姜沉羽幾乎沒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把她的骨頭捏碎。
“欸,你還沒有回答我。”
姜聞音被他推著不情不愿下樓,嘴里抗議。
“你這樣聰慧,都已經(jīng)猜到了還要我回答什么?”姜沉羽在她身后笑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捧她。
姜聞音聽了果然高興,不計較他瞞著自己,想把自己悄悄送走的事了。
“你做了決定的事,我再怎么也勸不動,就不勸你了。”她嘟囔道:“知道你武功高強(qiáng),但不要小瞧別人,遇到危險就跑快點,別傻乎乎地往上湊,給趙衡那家伙賣命,你們雖然是表兄妹,可他那人陰險無恥,誰知道會不會顧忌親情。”
畢竟小說里,女主被虐的死去活來,趙衡還不為所動,那可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你要是死了,我頂多為你哭個喪,然后跟我親姐姐走,到時候你墳頭草三米高,我可不去給你掃墓。”
姜聞音不想咒他,可小說里美人姐姐死了,還成了趙衡的白月光,總叫人放心不下。
“小姜姑娘,你又在口是心非了。”最后一句話剛好讓錦娘聽見,她抱著哈巴狗接了一句。
姜聞音瞪了她一眼,“我哪里‘又’口是心非了?”
這倒霉孩子,怎么說話呢?
“你明明很舍不得姜姑娘,經(jīng)常看姜姑娘看的目不轉(zhuǎn)睛……”還留口水。
或許是她眼神的殺傷力太強(qiáng),錦娘縮了縮脖子,沒把后面的話說完。
“你又胡說八道……”姜聞音心虛了一下,看了周圍的人幾眼,覺得手有些癢癢,想給這倒霉姑娘后腦勺來一巴掌。
自從姜沉羽那天的虎狼之詞后,只要有人提到姐妹二人,她就覺得他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一驚一乍。
好在周圍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唯一有反應(yīng)的,是身后突然笑了一聲的姜沉羽。
“不許笑。”姜聞音沒回頭,手伸到背后往后戳了戳,觸到一塊軟軟的地方,還沒等她思索是什么,手指便被人一把抓住了。
“別亂摸。”姜沉羽表情隱忍,然后松開她的手指。
姜聞音愣了愣,突然轉(zhuǎn)過來,比對了一下二人的身高,視線直挺挺地往下看去,表情疑惑道:“我剛才戳你哪兒了?”
怎么手感怪怪的?
姜沉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姜聞音又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的表情有點奇怪,但沒放在心上,“奇奇怪怪,寒月把東西收拾好了,我先上馬車。”
提著裙擺登上馬車,把趴在窩里睡覺的小肥啾薅起來,抱到懷里一面揉著它的腦袋,一面想剛才的事情。
她戳的究竟是哪里,為什么手感那么奇怪?
如果沒記錯,她應(yīng)該是不小心碰到了美人姐姐的敏感部位,只是那里為什么會不合常理的凸起?
難道是某種小道具?聽說百合之間常常會借助一些道具……
姜聞音表情突然驚恐,美人姐姐該不會是想用在我身上吧!!!
無法想象美人姐姐頂著一張高貴冷漠,驚艷眾人的臉,拿著某種不可描述的東西,把自己壓在身下。
太可怕了。
她猛地打了個哆嗦,手指下意識用力,揪住了小肥啾腦袋上稀疏的絨毛。
“小姜姑娘,你再揉下去就要把啾啾的腦袋揉禿了。”寒月給她沏了杯茶,打斷她發(fā)散的腦回路。
姜聞音低頭,看到小肥啾腦袋上的絨毛被她揉的亂七八糟,還有一片羽毛在空中打了個圈兒,悠悠落下。
“啾啾!”小肥啾扯著脖子叫了兩聲,圓溜溜的眼珠子盯著她,像是在抗議。
姜聞音表情麻木地捋平它腦袋上的羽毛,敷衍道:“沒禿沒禿,就算是禿了你也是最可愛的鳥。”
小肥啾毫不留情地低頭,在她腿上啄了一下。
雖然不痛,但裙子拉絲了,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條裙子,姜聞音卻沒什么反應(yīng),還是一副恍惚的模樣,
沒等多久,錦娘也掀開車簾擠了上來,“小姜姑娘,東西都裝好了,可以出發(fā)了。”
姜聞音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腦海里幾乎已經(jīng)跑起了火車,臉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小姜姑娘,你很熱嗎?”
“……還好,不熱。”
“那你的臉怎么這么紅,該不會是發(fā)燒了?”錦娘語氣立刻緊張起來。
姜聞音把手背放到臉上,才發(fā)現(xiàn)燙的厲害,她拿起團(tuán)扇呼呼地扇著,表情不自在道:“不,我這是熱的。”
“你剛才不是說不熱嗎?”
“我現(xiàn)在覺得熱了。”
“喔……”錦娘眨眨眼睛,小姜姑娘好奇怪啊。
即將出發(fā)的時候,姜沉羽來到馬車旁邊,隔著一道簾子說:“早去早回,不然我親自去冀州接你回來。”
聽到他的聲音,姜聞音的表情跟見鬼了似的,緊張的咽口水,“知……知道了。”
“你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問寒月。”姜沉羽眉眼間難得浮現(xiàn)遲疑之色,頓了頓說。
他設(shè)想的場景,應(yīng)該是二人坐在一起,冷靜地把身份交代清楚,而不是這么倉促戲劇。
姜聞音沒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思,以為他說自己有事可以找寒月商量,敷衍地嗯嗯幾聲,恨不得立馬出發(fā)。
聽出他的敷衍,姜沉羽抬手揉捏眉心,沒有再說什么,
馬車很快出發(fā),見他還站在原地望著馬車離去的背影,陸無暇開口道:“可是又惹小姜姑娘生氣了?她年紀(jì)尚幼,父親又是因為我們沒的,你別一直欺負(fù)她。”
姜沉羽站在原地,表情十分古怪,“我沒有。”
“沒有欺負(fù)她,小姜姑娘為何不悅的離開?”
姜沉羽沒有回答,轉(zhuǎn)頭突然問了句:“若她得知我的身份后,不知會如何反應(yīng)?”
“她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了?”陸無暇表情一變。
“……還沒有。”
陸無暇舒了一口氣,隱晦地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現(xiàn)在還不是向小姜姑娘坦白的時機(jī),等來日血仇,再坦白也不遲。”
“那時你若有心,可以等為姜家平反后,三媒六聘相待,好叫她消了怒氣。”
姜沉羽垂眸,淡淡地嗯了一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