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跌落他懷里坐在他腿上感受到了什么
    “那今后搬過來不也是分家嗎?”
    蘇荷不懂沈逸臣的腦回路。
    司徒太太則含蓄地說:“想必大少爺和老太爺達成了某種……某種共識吧。”
    對這話沈逸臣沒表示出明確的反對,蘇荷清楚,司徒太太的猜測是對的。
    “所以意思是……”蘇荷側(cè)頭問沈逸臣說:“你向爺爺妥協(xié)了什么,和他交易了什么,是吧?”
    沈逸臣面無表情不言不語,蘇荷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正欲再開口,只見司徒太太朝她微微搖了搖腦袋,她便沒再追問了。
    也是,憑沈逸臣的性格,他若不想說任何人都別想要到答案。
    “好吧。”蘇荷嘆了口氣,放棄追問,只說:“那謝謝了。”
    “謝什么?”這沈逸臣倒是開口問了。M.XζéwéN.℃ōΜ
    “謝你帶我脫離苦海啊。”
    “在大院那邊就這么難過?”
    “是啊,我每天假笑,臉都僵了,細紋都快冒出來了,這一年老得好快!謝謝你讓我可以多活幾年。”
    沈逸臣:“……”
    蘇荷夸張的話語逗得司徒太太一陣笑,沈逸臣則眉眼閃爍了一下,看來心情輕松了不少。
    “那么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蘇荷想再次確定。
    畢竟,能離開沈家大院何其不易。
    有老太爺坐鎮(zhèn),連沈逸臣的父親也沒有完全的話事權(quán)。
    何況蘇荷知道,為了追尋演藝夢想,沈逸臣和老太爺鬧過一次。
    而為了幫她們蘇家兜底,為了娶她,跟烏氏退婚時沈逸臣鬧了第二次。
    “連大伯三叔全家還住在大院里,包括爸爸……我們晚輩就這么離家,爺爺真的肯嗎?”
    蘇荷可是見識過沈老太爺?shù)臋?quán)威的,全帝國也就他心愛的嫡長孫——沈逸臣能與他鬧一鬧。
    當然,所謂的鬧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而是博弈,蘇荷稱之為——下棋。
    “你和爺爺下棋,爺爺輸了才答應(yīng)你的,對不對?”
    蘇荷換了個問法。
    她知道,沈逸臣吃這一套,凡事不要把話說得太明,得多用比喻和隱喻。
    果然奏效。
    “嗯。”沈逸臣正面回答,面色云淡風輕,“放心吧,爺爺已經(jīng)首肯了。”
    他不打沒把握的仗,只擔心她不喜歡這兒。
    “我喜歡。”蘇荷直接“表白”:“我喜歡這兒的海景、草坪、古堡的歷史感,以及現(xiàn)代裝潢。當然,最最最喜歡的還是我們可愛可敬又漂漂的司徒姨姨!”
    蘇荷嘴特甜,哄得司徒太太笑得合不攏嘴,不一會兒司徒太太竟喜極而泣。
    “太好了!大少爺和大少奶奶能搬過來,這兒就活過來了!我要給太太上柱香告訴她,大少爺回來陪她了!”
    司徒太太還是保留了在顧家——沈逸臣母親的娘家時的傳統(tǒng)習(xí)慣——在家中供奉先人的牌位。
    伺候茶水糕點的幫工們都跟著司徒太太退下了。
    諾大的豪華正廳里只剩下蘇荷與沈逸臣兩個人。
    “謝謝你為了我去跟爺爺抗爭。”
    蘇荷給沈逸臣的瓷杯里滿上紅茶,那醇厚香甜的氣味撲鼻而來。
    她雙手奉上,問道:“你沒有犧牲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吧?”
    “沒有,不用擔心。”
    “其實我不過是跟晴兒、萍兒、寶兒幾姊妹不對付罷了,反正一房一戶,關(guān)上門來我管她們瞎嗶嗶什么,你沒必要弄出這么大動靜。”
    蘇荷口中的幾姊妹是沈逸臣伯伯叔叔的女兒,還未出嫁,都住在大院內(nèi),平日里沒少給蘇荷臉色看,甚至搞些無聊的惡作劇。
    沈逸臣知道,暴脾氣的蘇荷為了他一直在忍耐。
    “我怕你忍不住朝她們?nèi)痈吒!?br/>
    他試著拿蘇荷驅(qū)趕狗仔時的做法開玩笑,蘇荷真被氣到,粉拳再一次敲擊在他心口之上,隨之帶來一陣芬芳——她好聞的體香。
    她冒冒失失的,只顧伸手打他,卻沒控制好平衡,一個踉蹌跌落進沙發(fā)里,直接坐在了他雙腿之上。
    兩人懵了,面面相覷,面紅耳赤,頭腦一片空白。
    而眼睛,兩雙眼睛,始終挪不動、移不開,雙雙不受控地死死相對著!
    他看到她眼中一灣秋水,盡是柔情,而她看到他眼里全是蜜意……
    柔情與蜜意匯聚,頃刻成了興奮劑。
    蘇荷感受到了什么,害羞不已。
    不過,她又很高興,這讓她確信他沒有任何障礙,是個正常男人。
    她慌張地從他雙腿上跳下來,怕壓傷了。
    “咳咳……”沈逸臣干咳兩聲緩解尷尬,蘇荷則紅著臉岔開話題。
    “那個……我四處看看,參觀參觀哈。”
    她要盡快逃離開他的視線范圍,為了平復(fù)自己躁動的心,也為了讓他冷靜。
    這兒除了精美的壁紙,奢華的裝飾畫、擺件、古董,最吸引她眼球的就是墻上掛著的人物肖像。
    它們有巨大一副的,也有鑲著精美邊框小幅的。
    蘇荷認真欣賞,暫時忘卻剛才讓她心跳加速的那一幕。
    她發(fā)現(xiàn),畫中人雖然穿著打扮不一樣,但看得出來是同一個人,一個漂亮女人。
    “是媽媽……”
    沈逸臣走了過來,蘇荷不自覺視線向下,看到它似乎乖乖的了,她松了口氣。
    哪知沈逸臣又施展低音炮,聲音撩撥人心。
    “畫像全是媽媽……”
    天之驕子竟也有落寞的一面。
    蘇荷看到沈逸臣面目上的無限懷念與哀傷。
    此時的他,只是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
    本因為家族利益而“被迫”出嫁的蘇荷沒好打聽沈家那些錯綜復(fù)雜的恩恩怨怨。
    哪個豪門沒有恩怨呢,包括她們蘇家也是一地雞毛。
    但重點是,她怕一不小心就戳到了沈逸臣的痛處而失去他。
    比如她婆婆早早地香消玉殞,可怎么個“殞”法,因為什么而殞,她不敢打聽。
    此刻沈逸臣難得提到她,蘇荷決定還是不作死的好。
    那墻上、壁爐前的掛畫、照片,展示出的是個貌美而優(yōu)秀的完美女性形象,至于她的故事,不聽也罷。
    她出生優(yōu)異——帝國大名鼎鼎的顧家。
    雖顧家未位列前三,但不過是家風低調(diào),不屑于爭奪帝國豪門的排名罷了。
    她獲獎無數(shù)——許多照片都是她得獎時的紀念照。
    獎杯、獎狀、證書無數(shù),可把蘇荷看呆了。
    “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
    她興趣廣泛——畫畫信手拈來,騎馬英姿颯爽,打球精神抖擻,跳舞活潑動人,而讀書又嫻靜端莊。
    “太完美了,難怪生了個……”蘇荷欲言又止。
    “生了個?”沈逸臣原本想追問生了個什么,轉(zhuǎn)而反應(yīng)了過來,知曉她在夸他,便收了聲,只說:“媽媽就是在這兒出生的,我也是。”
    “啊?這兒?古堡?”
    “對。”
    這蘇荷著實沒想到,問道:“還以為你是在帝國醫(yī)院的豪華產(chǎn)房里降生的呢!那時的你也是個肉團子吧?有沒有照片可以觀摩一下?”
    蘇荷對此極有興趣,可惜找了一圈,古堡內(nèi)既沒有沈逸臣的相片,也沒有畫像。
    “有,有很多,但我收起來了……”
    “干嘛收起來?”
    沈逸臣悶不做聲了。
    蘇荷估計是和“小少爺”有關(guān)。
    “好吧,又是你們家的小秘密。那我不問了。”蘇荷知趣。
    她也是在豪門里長大的,懂得避忌別人的禁忌。
    只不過她不似姐姐蘇禾溫順,她叛逆又好奇心重,這所古堡于她而言如同一個未知領(lǐng)域,使得她迫不及待想去闖關(guān)、解密。
    “會不會好奇害死貓呢?”
    蘇荷有點兒搖擺不定。
    這時,整個古堡內(nèi)響起了悅耳動聽的樂曲。
    蘇荷側(cè)耳傾聽,問:“是小野麗莎的《oamor》呀。你也喜歡她?”
    沈逸臣抬抬眉說:“誰不喜歡呢?”
    “是啊,這歌正適合現(xiàn)在的情調(diào)。”
    他們端著酒來到了院子里,幫工們已經(jīng)架起爐子、擺好桌椅、腌制好海味了。
    蘇荷只用靜靜等待,一邊欣賞沈逸臣在爐前身不染塵地親自操刀替她做一道碳烤海鮮,一邊聽著悠揚的樂曲與遠處海岸線驚濤拍岸的聲響交匯。
    她把手中的紅酒換成了香檳,用干凈透亮的郁金香型酒杯盛滿淺粉色的酒液,看上去很特別、很美。
    抿一口,身體的快樂因子瞬間即被喚醒。
    “香檳萬物皆可配。”蘇荷一飲而盡。
    可以從沈家大院獨立出來,再不用和沈家那三個丫頭斗智斗勇,也不用因為老太爺?shù)木壒识?guī)行矩步。
    “想想就開心。”蘇荷吞了第二杯。
    她抬頭仰望星空,星河璀璨,而古堡燈火通明不遑多讓。
    “今后我就是這兒的女主人了,嘻嘻,還有點小興奮呢。”
    蘇荷自言自語暗暗竊笑,覺得此情此景像極了童話故事里公主與王子快樂地生活下去的俗套橋段。
    于是,第三杯粉色液體倒進了肚子里。
    沈逸臣遠遠瞅見,緩緩走過來奪走了她的酒杯。
    “喂!干嘛?你這人怎么這么野蠻!還給我!”
    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蘇荷才三杯下肚已經(jīng)有點暈頭轉(zhuǎn)向了。
    “還喝?”他“教訓(xùn)”她道:“我可不喜歡渾身酒味醉醺醺的女人。”
    “高興嘛,怎么了?也才十二三度的酒,沒事。”
    “度數(shù)是不高,可你喝太多了。”
    “喝一整瓶都沒事!”蘇荷拿出彪悍“戰(zhàn)績”來爭論,“我爹地酒精過敏,平時應(yīng)酬可都是我替他應(yīng)付敬酒的,五十多度照樣干翻全場。”
    “但今天不行。”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