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少爺不可說
    蘇荷做鬼臉被沈逸臣抓包,隨即他一個冷眼,驚得蘇荷一個激靈。
    她多少還是有點(diǎn)怵他。
    司徒太太笑了笑,繼續(xù)啰嗦:“大少爺是個男人能獨(dú)當(dāng)一面了,但姨不常在你身邊還是要懂得照顧自己。”
    “嗯,會的。”
    “當(dāng)然……”司徒太太又說:“現(xiàn)在有了大少奶奶的陪伴,姨沒什么不放心的,只求你倆好好的。”
    “好。”沈逸臣惜字如金。
    “大少爺吶……”司徒太太不停感嘆,“每次看到大少爺總恍惚以為是夫人在眼前。大少爺是越發(fā)像夫人了……”
    夫人?婆婆?
    蘇荷在心底里跟著感嘆:“得是個多美的人兒啊才能生出沈逸臣這樣的兒子,可惜……”
    可惜她婆婆和她姐姐一樣,死于非命……
    蘇荷心中掠過一絲不快,替沈逸臣感到心痛!
    他生命中重要的兩個女人居然都不得善終,他承受的究竟是怎樣的痛?
    “難道我也會沒有好下場?”蘇荷不免胡亂猜想,“或許我對他來說無關(guān)緊要,逃過一劫也有可能?”
    她暗自冷笑。
    “一個人在嘟囔什么?”
    沈逸臣冷冰冰的聲音飄了過來,蘇荷眉心隨之一痛。
    他又用手指彈她的額頭了!
    “幼稚!”蘇荷學(xué)他的。
    她恨不得留個齊劉海封印腦門,讓他無計可施。
    “總是走神。”
    “我樂意。”
    “不禮貌。”
    “哪里不禮貌了?
    “還沒和姨姨打招呼。”
    “哦。”
    蘇荷無奈尬聊:“姨姨好。這里收拾得真干凈,姨姨辛苦了。管理這么多人不容易吧?”
    前面踏進(jìn)草坪進(jìn)入庭院,蘇荷以為諾大的古堡就她和沈逸臣兩人,心里不禁發(fā)毛。
    畢竟沒人的古堡再漂亮也會讓人感覺陰森森的。
    現(xiàn)在好,古堡員工上上下下百來號人,足夠熱鬧。
    “那我不害怕了。”
    蘇荷喜歡人多,有點(diǎn)人來瘋,沈逸臣則相反,厭惡被人打攪。
    “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這是性格互補(bǔ),挺好。”
    司徒太太十分看好眼前這對璧人。
    只是蘇荷這個“問題少女”總有“奇思妙想”……
    “姨姨,你叫我們大少爺大少奶奶,那是不是還有小少爺小少奶奶?”
    此話一出,熱絡(luò)的氣氛“溫度”驟降。
    蘇荷最怕空氣突然的凝固……
    “這……”司徒太太語塞,沈逸臣臉色也陰暗了下來。
    蘇荷想:乖乖,我這又是觸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禁忌?小少爺不可說?
    看兩人的態(tài)度,小少爺應(yīng)當(dāng)真實存在,但人呢?
    蘇荷不敢問,便說:“我就是靈光一閃隨口一問,你們不用理我。”
    沈家人員構(gòu)成復(fù)雜,彎彎繞繞,蘇荷一向避而遠(yuǎn)之。
    至于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過往、秘密,她沒興趣知道。
    “抱歉,是我多嘴了。”
    蘇荷用刀子切了塊點(diǎn)心,接著用叉子插起來優(yōu)雅地放入嘴中。
    此刻她的舉手投足足以配得上精美的餐具與精致的點(diǎn)心。
    大家閨秀該有的教養(yǎng)她沒忘,但與姐姐蘇禾不同的是,她更像只包裝精美的爆竹,隨時可能被點(diǎn)燃。
    至于點(diǎn)燃后放出來的是噼里啪啦的響炮,還是璀璨奪目的煙花,取決于點(diǎn)火的那個人。
    譬如在記者面前,她可以不顧后續(xù)影響說回懟就回懟,毫不客氣。
    這種沖動的性格讓沈逸臣的經(jīng)紀(jì)人董姐很是頭痛。
    可這就是她,有氣當(dāng)場就要發(fā),她憋不住、忍不了!
    “還是修行不夠啊……”她自認(rèn)不如姐姐蘇禾淡定從容。
    蘇禾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能對著挑釁自己的人笑臉相迎。
    換做她,可能已經(jīng)手腳并用了。
    “唉,想來想去,沈逸臣妻子還是姐姐當(dāng)最適合。如果姐姐沒……該多好。”
    這么想著,蘇荷不自覺將紅酒一飲而下。
    沈逸臣輕輕瞟了她一眼。
    此時夜色溫柔,古堡內(nèi)燈火通明,火光完美凸顯出了內(nèi)部裝潢的金碧輝煌。
    “金色的燈光讓人心暖。”蘇荷說:“安全感滿滿。”
    “那我呢?”
    “你?你怎么了?”
    “你說的安全感,我沒有嗎?”
    “你不讓我有危機(jī)感就阿彌陀佛了,還安全感?不存在的。”
    “……”
    “不過和你一同在這兒,好像減低了那種危機(jī)感。”
    “所以……你喜歡這兒?”沈逸臣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
    “當(dāng)然。”蘇荷回答得很干脆,說:“我喜歡它的生機(jī)勃勃,不像我家死氣沉沉的……”
    “那你還準(zhǔn)備搬回蘇宅嗎?”
    “搬不搬得看你表現(xiàn)好不好咯。”蘇荷調(diào)皮地朝他眨眨眼。
    沈逸臣轉(zhuǎn)過頭去,自顧自喝茶。
    司徒太太看到兩人小孩子般的互動,掩嘴而笑,說她家大少爺從來不曾這么窘迫過。
    “姨姨……”沈逸臣對司徒太太說他“窘迫”有意見,但他無聲的抗議顯得更加窘迫。
    司徒太太開懷大笑。
    而蘇荷洋洋得意地挑挑眉說:“姨姨,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對對,降得好、降得好。這樣,夫人也放心了……”
    司徒太太似乎被“收買”了,完全站在蘇荷這邊,讓沈逸臣哭笑不得。
    “好吧。”他說:“希望你真心喜歡這兒,喜歡這個家。”
    “家?”
    “嗯。”
    “什么家?”
    “新家。”
    “新家?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逸臣抿了口司徒太太煮的紅茶,說:“我想帶你住過來。”
    “住這兒?”蘇荷大感驚奇,問道:“不回大院,不回公寓?”
    “對。你覺得怎么樣?”Xιèωèи.CoM
    “不怎么樣……”
    沈逸臣:“……”
    “大少爺是想自立門戶吧?”司徒太太插話道:“若獨(dú)立出來住在這兒是最好。”
    聽到這話蘇荷原本就足夠大的眼珠子睜得更大了,“什么?!自立門戶?!”
    她一臉不可置信。
    沈逸臣似乎并不想進(jìn)一步解釋,只將精美的瓷杯端在手里,優(yōu)雅飲茶。
    司徒太太心領(lǐng)神會,了解她這個大少爺面子薄,于是乎替他把話說了出來:
    “大少爺這是心疼大少奶奶,宅子那邊幾房住在一起,大少爺怕大少奶奶住得不自在,所以才出此下策。”
    “不自在?我都住了一年多了他才發(fā)現(xiàn)我不自在呀?”
    沈逸臣:“……”
    “怎么可能?”司徒太太打圓場,“大少爺眼明心亮,肯定早就心中有數(shù)。但縱使心疼大少奶奶,也架不住老太爺制定的家規(guī)不能違反呀。”
    “什么家規(guī)這么恐怖?”
    “老太爺說的,不能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