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算生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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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皇帝于汀蘭閣設宴飲,除去尚在病中的蘭妃,六宮嬪妃都在邀請之列。愛叀頙殩
許久不曾見圣駕,個個無不是費盡了心思將自己打扮得光艷照人前去,想著能在宴會上重獲圣寵。
各宮里的主子都忙著去討好圣心,靜華宮卻是一如繼往的安靜,鳳婧衣還是平日里的妝扮,別人不知道,她又豈會不知道,這次宴飲不過是皇帝離宮之前召六宮嬪妃,說明自己要離京之事。
人都要走了,還討個什么歡心去崢。
時辰快到了,蘇妙風帶著綠袖過來邀她同路而行,妝扮還是往日一般素凈,并沒有特意去花什么心思。
“蘇姐姐怎么穿這么素?”鳳婧衣笑問。
“今日討他喜歡的姐妹多了去了,不差我這一個,你不也與我一樣?”蘇妙風笑語道客。
鳳婧衣抿唇淡笑不語,這個女子當真是心思玲瓏的,將這宮里的是是非非看得透透的,想來若非是為了保全家族,哪里還會待在這深宮之中。
“皇上甚少舉辦宴飲之事,想必是有事要說,妹妹可是知道的?”蘇妙風攏了攏身上的輕裘,溫聲問道。
皇上一連數(shù)日都在皇極殿忙碌,忙完了便直接去了凌波殿,她不可能不知道皇帝是干什么。
鳳婧衣笑了笑,如實說道,“皇上要帶蘭妃去溫泉行宮養(yǎng)傷一段日子。”
至于這背后,真正的目的,她卻是不能說的。
“原來如此。”蘇妙風倒并未有太大的反應,只是一邊走,一邊嘆道,“蘭妃與皇上的情份果真是不一般的,看來今日那些個姐妹們又要心碎一場了。”
她們這些宮里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日日挖空了心思去討他的歡心,可是那樣一個冷硬心腸的皇帝,又何來的心,何來的情?
“是啊。”鳳婧衣應聲道。
“我這個心死之人倒也罷了,妹妹這般玲瓏剔透的人,如今又是在風口浪尖兒上,可得顧好了自己。”蘇妙風有些心疼牽起她,認真說道,“世上男兒多薄情,何況是坐擁六宮的皇帝,他可以給你無上的恩寵,也同樣可以收回去,妹妹可以享受他的寵愛,但切莫迷了自己的心,到頭來宮里一介新人換舊人,傷得只會是你自個兒。”
“多謝姐姐教誨,妹妹記下了。”鳳婧衣感激地說道。
這后宮的女子,哪一個不曾對他動了心的,只不過有的人心死了,有的還在執(zhí)迷而已。
蘇妙風宛然一笑,一路便再沒有說話。
到了汀蘭閣,各宮的嬪妃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到了,皇后的鸞駕剛剛到了,夏候徹便也與皇貴妃傅錦凰一同到了。
一時間,每個人的臉色都不甚好看了。
夏候徹坐主位,皇后與傅錦凰一左一右,鳳婧衣與眾人一起見駕,而后與蘇妙風相鄰而坐,等著這場無聊的宴會開場。
“朕最近忙于朕事,甚少見你們,朕先自罰一杯了。”夏候徹說著,仰頭自己先飲了一杯。
“皇上乃一國之君,勤于政事是萬民之福,臣妾與眾姐妹高興都來不及,何來的怪罪。”皇后溫聲說道。
“那也是皇后與皇貴妃治理后宮有方,朕才能專心于前朝事務。”夏候徹說著,左右望了望傅錦凰與皇后兩人,好不感激的樣子。
“這都是臣妾與皇貴妃的份內(nèi)之事,皇上言重了。”皇后說話,總是大方得體的。
“年關將近,各地上了貢品,東西都是不錯的。”皇帝望了望眾嬪妃,笑著說道,“皇后最喜歡侍弄花草,那幾盆綠牡丹便是你的,皇貴妃喜歡歌舞,胡人新送來一批舞姬,聽說是不錯的,皇貴妃可以隨時召去欣賞,還有幾匹上好的月華錦,顏色最適合胡昭儀不過了,每個人都有的,隨后內(nèi)務府便會送到你們宮里的。”
他這般一說,眾嬪妃個個喜滋滋地謝恩,“多謝皇上賞賜。”
鳳婧衣卻暗自好笑,他那么忙,還能記得每個嬪妃的喜好,還真是不得了啊。
可是這甜棗給完了,便是要說他真正的目的了。
果真,大伙兒的歡喜勁兒還沒過去,夏候徹便道,“蘭妃重病未愈,盛京的天涼了,朕打算帶她去溫泉行宮休養(yǎng)一段日子,宮里的事便勞煩皇后和皇貴妃費心照應了。”
話音一落,個個臉上的笑意都垮了下去。
這繞了一大圈,最后還是為了蘭妃,枉她們這般百般心思的梳妝打扮,他竟是要帶著蘭妃離宮去,誰心中能痛快了去。
皇后聽了也有些震動,沉吟半晌說道,“這汀蘭苑也是極暖和的,讓蘭妃移居在這里也是一樣的,皇上何必奔波去那么遠的溫泉行宮,再者朝中事務又如何是好?”
“朝中大小事務有丞相和容軍師處理,若實有急事,也會快馬奏報于朕的。”夏候徹對于眾嬪妃的失望之色,并未有太多的反應,只是平靜地說著。
“皇上何時起程。”相較于皇后的的訝異,傅錦凰倒是很快冷靜了下來。
“明日便走,鈺良儀會與朕同行。”夏候徹道。
霎時間,目光都落在了鳳婧衣這里,若是目光能殺人的話,她想她已經(jīng)被這些刀一般的眼神殺死無數(shù)遍了。
皇后望了望鳳婧衣,說道,“既然鈺良儀去了,就代眾姐妹好生照料著皇上。”
“嬪妾知道了。”鳳婧衣起身應道。
她自然會好好照顧他的,照顧他下地獄。
因著夏候徹一句話,一場原本熱熱鬧鬧的宮宴,變得讓許多人難以下咽。
一個蘭妃也就罷了,竟又帶著鈺良儀出宮,將來皇上怕只顧著這兩個狐媚子,哪里還想得起她們這些個。
一個個雖是對蘭妃和鳳婧衣都心有怨恨,卻又不敢在夏候徹表現(xiàn)出來,還得個個裝出姐妹情深的樣子,對她好不關切。
宴飲結(jié)束,皇帝難得地宿在了冷落數(shù)月的清寧宮。
天下起了小雪,鳳婧衣與蘇妙風作了伴一起回靜華宮,沁芳知道她一到冬天就怕冷得要死,一回去就趕緊給她們煮好了姜湯祛寒。
“還是沁芳貼心,不像我那綠袖,總是笨頭笨腦的。”蘇妙風一邊喝著姜湯暖身,一邊笑語道“要不是妹妹,我當初才不會把沁芳讓出來。”
“你我同在一個宮,她在我這里和在你那里也沒什么兩樣?”鳳婧衣笑語道。
沁芳以往便和素素一樣是她的貼身女官,自是知道她什么時候最需要什么。
“既是沒什么兩樣,那不是讓沁芳再回雅風堂去?”蘇妙風挑眉道。
“我現(xiàn)在可離不了她,這凌波殿什么姐姐都能要,沁芳我是絕計不會給你的。”鳳婧衣道。
蘇妙風笑,哼道,“瞧你那小氣樣,還說什么一樣的?”
鳳婧衣無奈笑著搖了搖頭,這六宮上下,也只有跟靜嬪說話,能讓她放松一些。
“罷了,時候也不早了,你明日還要隨皇上起程遠行,我便不叼擾了。”蘇妙風擱下玉碗,起身道。
“我送姐姐出去。”鳳婧衣說著便要起身下榻。
“別了。”蘇妙風按了按她的手,笑語道,“順頭再把你凍出個好歹來,皇上可得找我問罪了,早些睡吧,就這幾步路,我自己回去便是。”
“姐姐路上小心。”鳳婧衣叮囑道。
“知道了。”蘇妙風披上輕裘,扶著綠袖的手離開了。
沁芳摒退好其它宮人,關好門窗準備伺候鳳婧衣就寢。
鳳婧衣窩在暖榻上,眼神卻格外地清明,“墨嫣那里的東西拿到了嗎?”
“嗯,已經(jīng)拿到了。”沁芳低聲回道。
“記得貼身帶著。”鳳婧衣叮嚀道。
沁芳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卻又擔憂道,“那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你若是……”
“放心吧,我有分寸,你照計劃行事就是了。”鳳婧衣笑著說道。
這一次,夏候徹想要置她死地,她也布著天羅地網(wǎng)等著他送死。
至于誰才是最后的贏家,便要看誰能棋高一著了。
沁芳知道她的稟性,只要決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更改,只得抿唇不再作聲。
鳳婧衣起身往內(nèi)室走,說道,“你也趕緊休息去吧,明天一早還要上路呢。”
她并不喜歡冬天出遠門,一想到之后要許多天餐風宿露,這一夜便睡得特別好,一早天還未亮,孫平便過來傳話說要準備起程了。
雖然沒睡醒,她還是咬著牙起來梳洗,沁芳知她怕冷,便讓她穿了一層又一層,最后裹上了狐裘方才罷休。
夏候徹等在宮門處,瞧著穿裹得圓滾滾地過來不由失笑,知道她怕冷,可怎么就怕成這樣了。
一上了馬車,除去皮裘,他伸掀了掀她身上的衣服,“你這是穿了多少層?”
“北漢太冷了,我可不想路上病著了成拖累。”鳳婧衣抱著小暖爐,懶懶地靠著馬車哼道。
夏候徹笑了笑,伸手脫了她的鞋襪,拉著她冰涼的腳伸到自己衣服里,而后道,“現(xiàn)在暖和了?”
鳳婧衣抿唇點了點頭,“嗯。”
腳上傳來的絲絲溫熱,有一股窩心的暖,讓她心里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
夏候徹瞅著她悶著頭不說話,拿過身邊的皮裘蓋到她身上,道,“沒睡醒便再睡會兒,路還長著呢。”
她沉默地閉上眼睛,卻是怎么都睡不著了,腦子里不斷地轉(zhuǎn)著后面的每一步計劃,每一個細節(jié),生怕會有一處破綻會讓所有的事都前功盡棄。
一連趕了五日,終于到了溫泉別宮,盛京還在飄雪,這里卻是如春日一般暖和。
夏候徹下令在宮中暫住兩日再上路,趁著他去安頓蘭妃那邊,鳳婧衣便自己尋了地方自己去先泡個溫泉,緩解一路的疲勞。
許是這泉水溫暖泡得太過舒服了,坐在池子里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直到男人的唇落在自己后頸,才倏地驚醒過來。
夏候徹不知何時下的水,自身后攬著她,百般憐愛地落下一個一個的吻,“在這里就敢睡,溺著了怎么辦?”
“皇上……”鳳婧衣縮了縮身子,卻怎么也躺不過他落下的唇。
男人漸漸粗重的呼吸在她耳側(cè)噴灑著,低著輕咬著她的脖頸,低喃道,“一路你都冷得縮成一團,哪里敢動你,給你暖了一路的腳,都不道個謝嗎?”
說著,扳過她的身子,熱切地吻了下來。
她知道躲不掉,便只能懶洋洋地回應著他唇舌間的糾纏。
她背著池壁,身上放肆游走的手讓她的身體生出熟悉快慰,且越來越兇猛,她雙腿纏在他的腰際,腿間摩挲的灼熱讓她飽受折磨,只能無助地攀著他的背脊嗚咽出聲。
他喘息地吻著她的脖子,雙手托著她的臀,重重頂入***的緊窒,她被刺激的仰頭弓聲叫出聲來,他頓時滿意地低笑出聲,像只不知饜足的野一般狂野地壓榨她所有的甜美。
鳳婧衣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泉室出來的,醒來的時候自己上已經(jīng)穿好了寢衣躺在軟榻,邊上一臉神情氣爽的男人正悠閑地看著書,察覺到她動了動,側(cè)頭望了過來,“醒了?想吃什么?”
鳳婧衣一起身,后面便開始陣陣的疼,一定是在溫泉那里被石壁磨破了皮,頓時說話便沒了好氣:“沒胃口,不吃。”
夏候徹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她的后背,溫聲道,“已經(jīng)上過藥了,下次朕小心些。”
“沒有下次。”她恨恨地瞪了過去。
夏候徹卻傾身勾著她的脖子吻了過來,曖昧低笑道,“你在水里比在床上興奮多了。”
鳳婧衣咬了咬牙,她想,等她殺他的時候,她會更興奮。
溫泉別宮待了兩天,夏候徹方才微服悄然離開,一行人北上前往北漢境內(nèi),兩國邊境越來越近,鳳婧衣也越來越緊張。
進入北漢境內(nèi)很順利,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們通常便是自己露宿,以免接觸到北漢人而引起懷疑。
入夜,一行人在林中扎帳,北漢的天氣格外的冷,夏候徹將她裹在自己寬大的斗蓬里,雖然生了好堆火,她還是凍得小臉兒發(fā)白。
“再忍幾天,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鳳婧衣望了望他,明知道她怕冷還故意將她帶過來,到底是要試探她什么?
寒風呼嘯,夏候徹似是察覺到周圍越來越近的危險氣息,沉聲道,“方潛!”
方潛立即明了他的意思,一抬手吩咐所有人警戒起來,然而敵人來得比他們預料的狡猾,人沒有露面,只有亂箭如雨一般射了過來。
隨行的都是歷經(jīng)百戰(zhàn)的高手,密不透風的刀劍將亂箭擋在了外面,夏候徹牽著她站在中央,沉冷的眼睛望向幽暗的林中,似是要看清楚突襲之人。
然而,就在這時,背的從林間一支冷箭悄然離弦,方潛舉刀去擋,那劍撞上刀卻仿佛長了眼睛一般,飛向了夏候徹所在的方向,他再想阻止都來不及。
鳳婧衣倏地松手將身六的男人重重一推,自己還未來得及躺開,那箭便已經(jīng)刺穿她厚厚的冬衣,扎入皮肉。
夏候徹被她推一堆回過神去,正看到她被利箭躺中的一幕,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那里,直到她搖搖欲墜地倒下,方才慌亂地扶住,“素素……”
鳳婧衣艱難地扯出一絲笑意,顫聲道,“沒關系,我穿得厚。”
“方潛,給我殺了那放箭的人。”夏候徹怒聲喝道。
方潛留下些護衛(wèi),帶著幾個人便朝放冷箭的方向追了過去。
隨行帶來的太醫(yī)忙不跌地過去看傷,看到傷口沁出詭異的藍血,大駭?shù)溃盎噬希@傷不致命,可是這箭上……有毒啊!”
夏候徹驚恐地望向傷口處,沉聲道,“她活不了,你就和你全家陪葬!”
太醫(yī)驚得打了一個寒顫,連忙翻著藥箱取出金針,“微臣先控制住毒性,再……再配毒解藥。”
可是,這毒實在刁鉆,他只從醫(yī)書上看到過,要如何來解?
鳳婧衣望著眼前的夏候徹,眼皮越來越重,顫抖著說道,“我要是……要是死了,把我埋在個暖和的地方,我……我怕冷。”
“朕在這里,朕不會讓你死……”他撫著她冰涼的臉,手不自覺得有些發(fā)抖。
不知道怎么了,這么多年生生死死都闖過來了,他竟在這時候有些害怕了。
鳳婧衣笑了笑,有些苦澀的嘲弄。
這世上,最想她死的人,便是他了吧。
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施針,她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夏候徹急聲喝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解毒……”
太醫(yī)哆哆嗦嗦地跪在那里,回話道,“微臣……微臣已經(jīng)控制住了夫人體內(nèi)的毒性,再給微臣時間配解藥,夫人才能醒。”
夏候徹摸了摸她的脈搏,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一顆懸著心稍稍放了下來。
方潛帶著人無功而返,并未追到放箭之人,夏候倒也沒有多加追究,只是道,“天亮去周圍尋處民居,先將夫人安頓下來。”
“是。”方潛立即帶著人離開。
夏候徹將尚還昏迷不醒的鳳婧衣裹在斗蓬里,冷冷地望著隨行的太醫(yī),“解毒還需要多久?”
“這個……這不是一般的毒,解藥還需要不同的藥物,微臣……微臣這里并沒有。”
夏候徹斂目深深吸了吸氣,知道此時再逼他也是無用,沉聲道,“朕將鈺夫人交給你,會有人陪著你去找解藥,若是救不他,你知道會是什么代價。”
“微臣知道,微臣知道,微臣一定傾盡畢生所學治好鈺夫人,一定……”太醫(yī)忙不迭地磕頭回話道。
天亮之時,方潛帶著人回來,說是已經(jīng)找好了地方。
夏候徹將鳳婧衣抱上馬車,緊抿著薄唇看著面色蒼白的女子,這么多年來他明里暗里受了多少算計,有他的敵人,亦有她的親人,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樣站出來護他一回。
他寵愛她勝過宮中任何一個妃子,可是他知道,那也只是寵愛,一個皇帝對一個妃子的寵愛而已。
他說過,他要得到她的心。
如今,他似乎是已經(jīng)得到了,為何心底卻沒有征服的快/感,反而是莫名的害怕呢?
不知不覺間,馬車停了下來,方潛在外面道,“主子,到了。”
夏候徹將人從馬車上抱了下來,進了已經(jīng)打點好的院子,將放到了床上掃了一眼屋內(nèi),道,“屋里再生些炭火,她怕冷。”
方潛連忙吩咐人去辦,再三思量之后,說道,“對方來得這么快,只怕南唐皇帝那邊也會有異動。”
夏候徹沉默了半晌,說道,“天黑了再走。”
以往倒不覺得,這一刻竟忽然想在她身邊多陪一會兒,哪必只是幾個時辰也好。
沁芳望了望床上的人,默然立在一旁。
夏候徹就那樣在床邊一坐便坐了好幾個時辰,直至快到黃昏,方潛提醒道,“主子,我們該上路了。”
他回過神來,望向沁芳道,“你留在這里好生照應著,太醫(yī)已經(jīng)去配制解藥了,朕辦完事再過來接她。”
“是。”沁芳連忙應道。
夏候徹摸了摸鳳婧衣冰冷的臉,低語道,“等我回來。”
說罷,出去吩咐了兩人留下來保護,方才上馬帶著人離去。
直至一個時辰之后,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沁芳掩好門窗,方才走近窗邊,顫著手從袖子里掏出藏了許久的藥瓶,取了里面的藥丸喂床上的人服下。
不一會兒功夫,鳳婧衣睜開了眼睛,低聲問道,“人走了嗎?”
“已經(jīng)走了一個時辰了,太醫(yī)已經(jīng)去尋解藥去了,外面只有兩個侍衛(wèi)守著。”沁芳如實回道。
鳳婧衣起身換上沁芳帶來的黑色夜行衣,說道,“這里你好生應對,我得走了。”
沁芳抿了抿唇,問道,“非要那樣做嗎?”
“怎么了?”鳳婧衣有些奇怪地問道。
沁芳沉默了半晌,道,“沒什么,只是你有傷在身不些不放心……”
她是想說,方才大夏皇帝是真的很緊張她的生死,也許不必到斗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只是皮外傷而已,一會兒會有人易容成我來這里,你要小心應對著,莫讓人瞧出了破綻。”鳳婧衣?lián)Q好衣服,低聲叮囑道。
“我知道。”沁芳回道。
鳳婧衣拍了拍她的肩膀,從后窗悄然離去,消失寒風呼嘯的夜色里。
林中放箭的是公子宸一行人,那既是試探,也是助她金蟬脫殼。
她受傷了,以這個太醫(yī)的醫(yī)術自然是不可能一時解了這毒的,夏候徹自然無法再帶她同行,但以他的性格必然會安頓了他,自己再過去鳳景的藏身之地。
那么她便可以脫身去與公子宸等人會合,共同執(zhí)行后面的計劃。
所有的一切,早已在她的腦子里謀算了千萬遍,每一步,每一個細節(jié)……